吸血鬼仆人- 第48部分

　　齐三一面不改色：“别人不能，但你能。因为你是他的制造者，是吧？天仙楼的刘玉香。”

　　女吸血鬼叹了口气：“这也被你知道了，我很佩服。”

　　“不，你是最容易的部分。你和易士风的画像，没一千也有好几百流传在市面上，只需要花费数万块就能买到一幅，不管是有穿衣服的，还是没穿衣服的……”齐三一勾起嘲讽的笑。

　　刘玉香粉唇微弯，媚眼黏在齐三一身上，软软糯糯地问道：“那你买的是有穿衣服的，还是没穿的？”

　　齐三一眼神不变：“把图下载下来就行，为什么要花钱去买？浪费。”

　　我低头，忍笑。一会一定要好好赞赏他！

　　刘玉香的脸冷下来：“哼！看上去人模人样的，但半兽就是半兽，身上混了畜生的血，怎样也学不懂人类的礼仪。”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的功课做得很足，但有很多事情，身为外人的你是无法理解的。你可知道印记对于血族的意义？仆人又意味着什么？

　　仆人听上去很卑微，但他们对于血族的重要性——是你不能想象的。白天，仆人是我们的眼睛和手脚。晚上，仆人是为我们排解寂寞的伙伴。仆人跟血族的关系密不可分，有时候甚至比爱人更亲近。我们的手下、爱人甚至是孩子，也有可能背叛自己，只有仆人不会。在漫长的生命里，仆人是我们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假如我把解开印记的配方告诉你，那么我将永远都无法再去相信我的仆人。”

　　齐三一开出条件：“如果你能解开她的印记，我不止不插手，还能助你一臂之力。”

　　刘玉香抬眸看他。”你可以考虑一下，是希望被我和易士風合力歼灭？还是想要轻松地成为香港新一代的吸血鬼王。”齐三一说罢没再多纠缠，带着我离开。

　　我和齐三一并肩走在树林里。

　　我高兴地挽着齐三一：“你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你的枪。”齐三一瞄了我腰间一眼，笑道。

　　“你把追踪器塞到我的手枪里？什么时候的事？”我睁大眼睛。

　　“你问我？自己的武器被人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警觉性太低了？”他笑着调侃道。

　　“我又不是007！”我不忿地道，转念又问：“你早知道易士风的仇人是她？”

　　“不确定，但五天前我的人已经在入境处的记录里发现了她。我们一直也在找她，没想到她竟然会突然自己冒出来。”

　　我停下了脚步。

　　齐三一回头问道：“怎样了？你受伤了吗？”

　　我微笑摇头：“齐三一……”

　　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伸手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抱紧：“谢谢。”

　　谢谢你，默默地为我做了那么多。

　　嗥——

　　狼的嗥叫声，把我惊了一下。

　　十数匹狼从树林中跑出来，嗥嗥的叫着，叫声轻快，似乎是在玩闹。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总觉得他们是在吹口哨。有两匹狼甚至用两脚站起，互相把手臂放到对方的肩膀上，似是在拥抱。该死的，他们绝对是在取笑我！

　　他们用‘狼语’嗥嗥的说个不停，大概是在说我的笑话。最惨的是我听不懂，连反驳也不能反驳，太欺负人了！

　　齐三一咆哮了一声，他们终于闭上嘴巴。

　　第二天晚上，刘玉香终于答应了齐三一，与他合作。

　　接下来的日子里，易士風的手下一个一个的失踪，然后他们的尸体一具一具的出现在府邸的闸门。血族里人心动摇，士气低落。易士風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阴沉。

　　我曾经悄悄问过齐三一，当中是不是也有他的份儿？他只神秘地笑了笑。

　　就把那当做是默认吧！当时我继续问道：“你现在就出手帮她，如果到最后她不肯说出消除印记的方法怎么办？”

　　“方法……她已经告诉了我。”

　　我兴奋地惊叫：“什么！那……方法是什么？”

　　他又是神秘一笑：“你暂时不知道比较好。”

　　这天，易士風与手下聚集在府邸里，商量对策……



　　第81章　备战


　　81。备战

　　这天，易士風与手下聚集在府邸里，商量对策。

　　易士风坐在首席，沉着脸说道：“七天了！动用了卫星，全港数千部CCTV，还未找到她的行踪？”

　　“主人，对不起。”众吸血鬼跪下。我也跟着大队跪下来。

　　曹管家出现在东大厅的入口，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小曹，是不是又送来了？”易士风垂着眼帘，摩挲着手中的银杖。

　　曹管家讪讪地点头。

　　易士风说了一个手下的名字：“是他吗？”这名手下从昨晚就开始失踪，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他定是凶多吉少。

　　“是，由一部普通出租送来的……”曹管家小心翼翼地道。

　　东大厅里一片死寂，气氛沉重得让人透不过起来。

　　数不清这是第几具尸体了，现在东大厅里疏疏落落，许多熟悉的脸孔再也见不到。众吸血鬼都活着死亡的恐惧中。谁会想到在短短几天内，这个城市的霸主会被人逼迫到这个地步？

　　易士风面沉如水，勾了勾手指：“李丹，你过来。”

　　叫李丹的吸血鬼有些紧张，弓身走到易士风面前。

　　“让你去调查南区各市中心，昨晚你一个人跑到西贡郊区，干什么了？”易士风垂着眼帘，摩挲着手中的银杖。

　　李丹立刻惶恐跪下：“主人——”

　　“远足吗？吸收新鲜空气？”易士风一字一字的说，语带讽刺。

　　“主人，是因为这样的。我……我昨晚收到消息，说——”

　　易士风的银杖一推，插进李丹的腹部。李丹吐出一口鲜血。

　　“不用狡辩了。”易士风丢了一堆照片在他脸上，照片中李丹与一位男吸血鬼在树林里碰面，我认得那是刘玉香的手下之一。

　　李丹吓得浑身颤抖，口中边冒着血，边求饶。

　　易士风把插在他腹部的银杖抽出，插到他的喉咙中央。李丹立时发不出声音。

　　“我知道，你不想死。谁也不想死！但你以为投靠敌方，就能保着自己的性命吗？”易士风目光如电，扫过每一个手下的脸色，令人不寒而栗：“你们不要以为，只有敌人能折磨你们，只有敌人能取你们的性命！”

　　众吸血鬼跪下表达忠诚。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又要跪了。今天要跪几次？

　　“把李丹送到拷问室。”易士风吩咐道。

　　拷问室……那就是要拿去行刑了。我暗暗为李丹点了根蜡。

　　“你们起来吧。”易士风罢了罢手，接着话锋一转，表情变得宽容：“最近，大家都辛苦了。这样吧，明天晚上，我们来举行盛宴。“看看众人的表情，大概跟我一样一头冒水，在这个时候玩乐？

　　易士风不打算解释：“好了，今天就这样，你们退下……小曹，诗澈，你们两个留下。”

　　大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人。

　　易士风背对着我们，凝视着窗台外的弯月：“你们怕吗？”

　　曹管家亮声道：“不怕！只要主人活得好好，我们就能活得好好的。我对主人有信心。”

　　看人家话说多漂亮，更难得多半是真心的，我没什么可以说的，只好干点头。

　　易士风笑道：“很好！如今的情形，你们也很清楚。作为人类，你们看事情的角度跟血族也许会有些不同。我想听听你们有什么想法或提议。”

　　曹管家提出了几个建议，我听着觉得蛮实用的。

　　听完，易士风转头问我：“诗澈，你呢？”

　　“我？我只有一个不太靠谱的想法……主人，你跟刘玉香曾经是情人吧？”

　　易士风点点头：“那又如何？”

　　“起初受刑的，都是跟主人有亲密关系的女人。由此可见，她对主人还有感觉。既然会嫉妒，那就代表她还爱着主人！或许……主人可以用美男计？”

　　易士风看着我，忽然放声大笑：“诗澈，你太天真了！也太少看刘玉香这个人！她是一个六百多岁的血族，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况且，我们是血族啊，血族从来不奉行人类忠贞那一套！即使是三百多年前，我们最亲近的时候，她也有其他的男宠啊。““不是嫉妒的话，她为什么要杀你的女人？”我问。

　　“她可以有别的爱人，但不允许我有。那不是嫉妒，而是在宣示她的主导权。”易士风说起过去，脸色变得阴沉起来：“那时候，所有与我亲近的女人，她都用百刀刑去处决。她用这个方法，让所有人知道，我没有能力保护我的人。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主，我是仆。我是她的所有物，我的脖子上拴着一条隐形的狗链。

　　就像这次，她从我身边的女人开始着手，你以为那是嫉妒吗？不，她是在宣示她的力量。她是在告诉我的手下，我护不了任何人，也护不了他们！“易士风顿了顿：”明天的盛宴，她一定会出现。一来，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的人已经被她杀破了胆。二来，她可以值此机会，在众人面前展示实力，下我的面子。”接着他降低了音量说道：“对付刘玉香的机会只有一次，错失了，她就会警觉起来。我们必须一击即中。”

　　“我们？”我惊道。

　　“嗯，就我们三人。其他人……也不知有多少已经被她收买。”易士风深深地看着我们：“生死存亡之际，我只相信你们。”

　　曹管家满脸红光，毫不犹豫地道：“只要主人用得着我，我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哇，好热血！

　　两人同时看我。

　　我小声地道：“我……我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一定会竭尽所能。”

　　易士风满意一笑：”很好，我们如此如此……”

　　白天，我躲在洗手间里偷偷与齐三一通讯。

　　我把详细的情况告诉他，他回应了句：齐三一那边好几秒没动静，最终发过来这一条：精血？精血我有听曹管家说起过，是血族遇上危难时使出的一种手段。运气把稀血逼出体外，余下的血液只剩精华，那就是精血，能够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的战斗力。当然，这种逆天的大招，后遗症也不少，据说使用后十天半月也不能恢复过来。所以一般只用于生死关头。

　　这么说，齐三一的计划是要把他逼得使出精血？

　　变数大？也是，易士风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合作的刘玉香也不能尽信。

　　让我遵从易士风的吩咐，是怕我被易士風发现吧？毕竟他在一念之间，就能把我灭掉。之前什么也不告诉我，大概也是怕我露陷……

　　但有机会解开印记，值得去赌一把。

　　我从腰间抽出那把古刀。

　　自从那次看到它升上半空后，我就不断地拿它来做试验。察觉只要我在脑海里下达命令，比如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它都会遵从。但如果我的命令太含糊或是使用的时间太长，它就会像那天一样，掉落下来。

　　我算过时间，最长可以使用十分钟。

　　如果让它做比较激烈的动作，比如是：飞过去那边刺穿那个水瓶！那就只能用五分钟。

　　五分钟的时间，用在战斗上已经不算短。但问题是——它的威力太差，跟巫师一刀把蛇妖劈开两截的那种力量差很远。以它现在的威力，只适合用来砍厕纸。

　　我眯起眼睛，睥睨地看着手里的古刀：“你真是个废物！”

　　“这是我要对你说的话，好不好？刀的威力，除了看刀魂，还要看巫师的本事！”

　　边吵边练习着，不知不觉，天色渐暗。

　　太阳快要消失于世界尽头。

　　易士风，刘玉香，还有齐三一，三方势力的战斗，即将开幕……


　　第82章　混战1


　　82。混战1

　　夜幕将至，我和曹管家在东大厅作最后的检查。

　　“好了？”曹管家问。

　　我点点头。

　　“好，我们进控制室。”

　　控制室里，有八个屏幕，对着大厅不同的角度。

　　今天下午，我和曹管家按照易士风的吩咐，在整个大厅里埋了5公斤的C4炸药，再以附子草遮盖气味。东大厅的设计独特，所有窗户、天花、墙壁、大门，都装了六寸厚的钢板夹层，即使是六百多岁的刘玉香，也不能轻易击破。待破门而出，人早已经粉身碎骨。

　　这是一个绝灭的杀局，困在大厅里的所有人，都没有一线生机。不管是敌方还是己方。

　　除了易士风——他的座位上空没有钢板，爆炸时他可以破墙而出，直飞上半空。如无意外，他将会是爆炸中唯一的生存者。

　　“她绝对不会想到，我连自己人也会舍得牺牲掉。”昨晚易士风是这样说的。

　　简单来说，计划就是牺牲一些无关重要的手下，换取敌方主脑和所有手下的性命。这样的代价，在易士风来看，大概很划算吧。

　　进入黑夜，易士风的手下到来。他们召了几个血奴进来，开始他们的‘盛宴’。

　　我在心中暗暗打量那些脸孔，嗯……有五、六个人今天没有到。那些人大概是易士风真正的亲信吧？倒是梅絮，他竟然也在！作为血族的第二把交椅，我以为他必定是易士风的亲信，没想到……

　　屏幕中，刘玉香一行十数人走进东大厅。易士风起来迎接，他的身后同样站着十数名手下。

　　我和曹管家坐在电脑面前，四只眼睛紧盯着屏幕。

　　“他们终于来了！”曹管家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双颊潮红，两眼发光。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兴奋居多。

　　“咦？”

　　“怎么了，诗澈？”

　　我指着屏幕上一个穿着高领的黑衣男人：“这个人……不是吸血鬼。你看！他的行动比其他人慢些！”

　　曹管家凑近屏幕看：“好像是啊！诗澈你的眼睛真利，我一定是老了。这个人会不会是仆人？刘玉香为什么要带一个仆人进来？”

　　我也大惑不解：“是呀，仆人打架又派不上用场，带来不过是送死。”黑衣男人长得还蛮清俊的，可惜了。

　　扬声器传来刘玉香软软糯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