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良妇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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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良妇GL-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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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戚小沐哭的差不多了,她努力把声音放平稳,又问:“小沐,你怎么了?”
  
  “我想你了……”戚小沐掏出纸巾来擦擦鼻涕,打个哭嗝,说:“我今天特别想你,想你想的想哭,一听你声音,我就哭了。”
  
  “你没被人占便宜?”
  
  “我被谁占便宜?”
  
  看来没被人占便宜,傅卉舒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冒出来一股气:“混蛋你!没被人占便宜你哭什么哭!想我也用不着哭啊!没事吓人很好玩吗?刚才挂电话的是你吧?好好的干吗挂断?”
  
  “公话不稳定,它自己断的……”
  
  “哼,想我想的想哭?胡说八道!快说实话,为什么哭的?”
  
  “我就是想你想的想哭……”戚小沐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是一想到傅卉舒就想哭,好好的友情,猛然间变成了爱,一想到小内裤上的那抹湿,既羞又恼,不想哭才怪。
  
  傅卉舒尽量把声音放缓,问:“为什么突然想我想的想哭?”
  
  实话自是不敢说,戚小沐在极短的时间内逼着自己调整好情绪,撒谎:“今天看到一个女孩,背影特别像你,我以为是你呢,一激动,上去拍了她的肩一下,她吓了一跳,骂了我一顿,我特别委屈,越想越委屈,不就认错人了吗?不就那一巴掌重点吗?也用不着骂人呀!所以我一想到你,就想哭。”
  
  “她骂你,你没骂她?”傅卉舒半信半疑的。
  
  “嗨!”戚小沐把声音的兴奋度调到最大化,继续撒谎:“你不知道南方人说起话来有多快!这些个江南美女,骂起人来一点也不吴侬软语,一句接一句都不带喘气的,了不得!说的土话咱们还听不懂,我被骂了半天愣是一句也没听懂!直到她骂爽了走人了,老八届才说她骂你你怎么不骂她呀!我说她刚才是骂我?我他妈还以为她那是夸我热情呢!我一人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想拔她气门芯都找不着她车子!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我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一想到你更委屈,都是因为你,我才认错人的呀!我一想到你就想哭,因为把别人当成你,我丢人丢到了音像店……不,西湖畔!我丢人丢的白娘子都笑我活该,我丢人丢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哭,哭死我算了!”
  
  “还都成我的错了?”
  
  “就是你错就是你错!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受这么大委屈呢!都怪你!你让我哭,你让我湿……让我眼睛湿润!都怪你!”
  
  “你别越说越上脸!”傅卉舒安慰她:“想开点,不就被人骂了一顿么,反正是你先拍的人家,你先犯的错,该骂。”
  
  “你才该骂,我没错!”戚小沐跟宣誓似的喊:“都是你引诱我犯的错!你才是罪魁祸首!”
  
  “渣渣!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傅卉舒呵斥:“给点阳光你就灿烂,蹬着鼻子上脸,在家胡闹就算了,出去还胡闹,你不该骂谁该骂?还虎落平阳被犬欺,还想拔人家气门芯,你以为你是谁?骂你都是轻的,我要是那女的,直接拿板砖花了你!”
  
  戚小沐跺跺地,不吱声了。
  
  沉沉气,她以开玩笑的口气,如履薄冰的问:“卉舒卉舒,我要是离开你,你难过不难过?”
  
  傅卉舒反问:“你离得开我吗?”
  
  离不开!戚小沐鼓了鼓嘴,赌气说:“等你结了婚,我离不开也得离开!”
  
  “戚小沐!你有心没有?十来岁的孩子你想什么结婚?马上高考了你瞎琢磨些什么有的没的?”傅卉舒突生一股怒气:“我警告你,你要么就在我身边老老实实呆着,要么就一辈子别跟我见面,我不是客店,不可能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要你敢离开我,哪怕只有一天,我也会跟你绝交。包括有这种离开的想法,也绝交!听到了没有?绝交!”
  
  “别别别,”戚小沐紧着说:“我不离开你,你别跟我绝交。你看你,我跟你开玩笑你都当真了,真要命!怎么这么经不起逗弄呢?古板!”
  
  “这种玩笑我可不爱听!”
  
  “不爱听,以后就不说嘛,”戚小沐哼哼两声,又问:“卉舒,你想我不想?”
  
  “不想,一点不想。”
  
  “噢!”人家不想自己,戚小沐失望透了。
  
  “你真是……”隔着千山万水,傅卉舒看不到戚小沐的表情,但她情绪里的异样还是能感觉出来的。她揪着毛的顺毛:“小沐你记住,你有多想我,我就有多想你。高考结束之前你少胡思乱想,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以学业为先。我给你透个好消息,蔡伯伯说这两天他们就开始组织阅卷,你专业过关没问题。专业没问题,剩下的就是文化课了,文化课你放下半年了,考完就快点回来准备复习,一分钟都不能耽搁。我看你在外边快玩疯了,现在不是玩的时候,你要考不上中工艺,我剥了你的皮!”
  
  “蔡伯伯亲口说我专业没问题吗?”
  
  “这种事我骗你干吗?他跟咱爷爷今晚一块儿吃的饭,我亲耳听见的。你可不要得意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专业过关只是迈进大学一条腿,文化课那条腿你还没迈进去呢!”
  
  “文化课好说,好说!我就知道我专业没问题!”这个好消息冲散了不少感情上的忧郁,戚小沐高兴的跳脚:“卉舒,我后天去潍坊,从那里直接回家,你准备迎驾吧。”
  
  “好,我准备了三厚本的英语笔记迎接你,你快回来学吧!”戚小沐高兴了,傅卉舒也就放心了,她说:“时间不早了,我爸妈都睡了,你也快回去睡觉吧,在外一切小心,说话做事多看看别人脸色,该低头的时候就低头,别觉得自己是个人物,记住了?”
  
  “嗯。”戚小沐还想说些什么,手机没电了。
  
  “你晚安,我不安。”她对着黑漆漆的手机屏幕说。
  
  掏出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一遍又一遍的回味傅卉舒刚刚说过的每一句话,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回味过傅卉舒说过的话。
  
  你有多想我,我就有多想你,如果我喜欢你,你也会喜欢我吗?
  
  她对着星星眨眨眼,她喜欢我么?
  
  星星也朝她眨眨眼,没有答案。
  
  没有答案,是不是意味着还有希望?她欢快的笑了。
  
  可是,没有答案,有时也意味着沉默的拒绝。
  
  沁肌透骨的冷风迎面一吹,又把笑刮跑了。
  
  一想到感情,刚才听到好消息时的那股兴奋,宛若昙花一现,眨眼没了影踪。
  
  情绪上的忽涨忽落让她备受煎熬,一会儿幸福的上天堂,一会儿苦闷的下地狱,左手热腾腾的蒸着前途,右手冷冰冰的冻着爱情,鱼和熊掌来回交替的发疟子,发到最后,发出了一缕缕刺鼻的腥。
  
  她不晓得回去该怎么面对傅卉舒,她想不出丁点的对策,她焦躁,她抑郁,她肚子里存的尽是怨气,她青着脸骂装哑巴的星星狼心狗肺蛇蝎心肠,骂粉太平的世道假仁假义丧心病狂,骂完了,又摇头晃脑的悲叹,本是一颗七巧玲珑心,却染了这尘世的细菌,骑驴没劲,骑虎难下,他妈的!
  
  徐则林和老八届四处找不着戚小沐,找了半天才在马路边找到她,徐则林看她又在郁郁寡欢,便问:“小沐,你又怎么了?”
  
  “想家了。”
  
  “唉,我也想家。”
  
  “抽烟吧,”戚小沐把烟扔给他:“都说烟能缓解思念,我看纯属扯淡。”
  
  老八届摇摇头,盘腿坐到她身边,念央儿:“做官不发财,请我都不来,想得财,先成才。司马昭看不起阿斗,没上官婉儿那份才情,就甭想搭上武则天那班车。”
  
  戚小沐的鼻子一抽搭,鼻孔里堵满了自知之明。一瞬之间她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田无一亩,房无一间,拉不出屎来怨茅房,这样的人,还算个人吗?
  
  呆了半晌,她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死马当活马医吧。” 
  
  




☆、第 38 章

  围着杭州城逛了一圈之后,戚小沐等人又登上了北上的列车。
  
  潍坊,这个山东半岛的交通枢纽,有着传承千年的风筝,有着古老又地道的年画,也有着质朴厚实的市民。在艺考愈来愈热的年代,这个有着“南苏州北潍县”之称的古城,也成了全国闻名的大考点之一。
  
  每到春季,全国各地的艺考生会背上画具来到这里赶考,大街上,小巷里,满满的都是背着画板风尘仆仆的孩子,他们有的三五成群,有的独自上路,带着疲惫,揣着兴奋,混杂着辛酸和梦想,为自己的前途奋力拼搏。
  
  人多,考生多,意味着有商机。在每个设置考场的学校外,各类小吃占满了马路;许多市民会收拾出几间空房,按放上大铺板,当成临时宾馆来用;三个轮的蹦蹦车围着城市来回跑,跟四个轮的出租车抢生意,见到背画板的学生就会操着可爱的方言高喊:“你漫哪里来的?今们儿刚到的吧?坐出租值不当的,俺送你,三块钱!”
  
  但是,人多,也意味着住宿难。尽管有市民为“招商引资”而捣鼓出来的临时宾馆,却架不住考生多。自古以来,在孔孟文化的熏陶下,山东考生一向以数量多质量高闻名于世,只这一地区的考生就不计其数,何况还有外地来的,那成千上万如汹涌江水般的考生,基本上把能住的地方都占满了,若不提前预定宾馆或租房,想找个睡觉的地方,实在不容易。
  
  戚小沐几个人正面临着这样的困境。下了火车以后是下午4点,从4点到9点,他们找了整整5个小时,竟没能在任何一家宾馆找到空房,当夜只好在火车站的候车厅凑合了一晚。有生以来,戚小沐第一次在晚上没床可睡,闻着各种怪异的味道,听着孩子的哭声,看着为了生计已把风餐露宿当成家常便饭的农民工,她再一次体会到了生活不易。
  
  她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不由的想自己干吗找这份罪来受?再看看她要替考的女生,又安慰自己,有钱可挣,受罪就受罪吧,挣个钱可真难!以后坚决不能乱花钱!
  
  老天也算可怜他们,第二天到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酒店再去问的时候,正好有四个学生刚刚退掉了一个双人间,他们赶紧把这个双人间订下了。一个双人间,男女都有,怎么睡觉呢?老八届提议,女生一张床男生一张床,床窄,请横着睡,洗澡必须锁好门,睡觉都不要脱衣服。大家表示赞同,住宿问题好歹的算是解决了。
  
  随后的一周,戚小沐考了两场,徐则林和老八届各考了一场,在最后一场考试中,戚小沐出了点阵呼——监考老师发现她的身份证是假的了。
  
  上午的头像默写画到一半,老师把她叫出来,问她:“你是来替考的吧?”
  
  戚小沐不承认:“老师,你看我这么小,能替谁考呀!”
  
  “嘿!你还别不承认,我年年监考,身份证是真是假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也不为难你,你收拾收拾画板马扎快走吧,这场作废。”
  
  “老师你每年都监考啊?真是辛苦,”这时的戚小沐,胆子早练出来了,她按着老八届的嘱咐,看看楼道里四下无人,从牛仔裤的屁股口袋里掏出四百块钱来塞到监考老师的怀里:“老师,你不容易,我也不容易,都是为了口饭吃,小意思,您收下。”
  
  老师是真的不容易,没有周末的来加班监考,加班费还那么一点,那么多高校收取那么多的报名费,凭什么就给自己这点加班费?许多监考的“老油子”为了多收点外快,练就了一双能一眼识别出真假/身份证的火眼金睛,要是碰到懂事的,他们决不为难,要是碰到不懂事的,他们请您滚蛋。所谓懂事与否,就是送钱与否。
  
  监考老师把那四百块钱收起来,扬扬眉,咳嗽两声:“进去吧。”
  
  这场考试就这样顺利结束了。
  
  考完以后,戚小沐和徐则林各自拿到了一半付款,总算把财神爷们全部打发走了,老八届也把他自己的财神全打发了,等专业成绩下来再召见。
  
  挣钱了,跟众多的青少年一样,戚小沐和徐则林请老八届去馆子大吃大喝了一顿朝天锅,徐则林举起啤酒来,说:“大哥,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我敬你。”
  
  把酒喝下去,老八届说:“咱们是拜了把子的,你们别跟我傻客气,我比你们大四五岁,照顾你们是应该的。你们考大学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找个好工作好挣钱么,现在趁着艺考不够严肃,咱们先挣上它一笔再说。唉,美术生越来越多,我看,至多三年,艺考就得往严里整了,到时再想替考,可就难喽。”
  
  戚小沐问:“那到时咱们怎么挣钱?”
  
  “到时你就考上大学啦,大学里能挣钱的方法有的是,又不差这一壶。再说,考上大学了还替考,多丢人呀!”
  
  徐则林说:“大哥,有个事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一直认准央美牌商标不放呢?”
  
  “原因有二,”老八届把食指和中指伸出来晃晃,说:“第一,我九岁画画,从我学画画开始就想上央美,上别的学校我不甘心,考了这么些年,越考不上越想上,越得不到越想得到,你们就当我这是一股执念吧;第二,这人啊,想从底层往高层爬,考个名牌大学是最佳捷径之一。不管咱们爹娘是不是农民阶级,只要你能考上北大清华这种学校,一毕业出来,那身份都变啦!就是卖个包子呢,人家也得高看你一眼,这就叫品牌效应。学校越好,资源越丰富,从知识到人脉,应有尽有,谁能把这些资源全部利用,谁就能出人头地。你想利用这些资源,前提是你先得有块敲门砖,敲门砖是什么?录取通知书。我认准央美不放,总的说来就是一句话,全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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