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落 宋帝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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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落 宋帝江山-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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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见面
  
  萧山冬十二月望日出发,他这次是代替李道回京;也不用多带人;只带了两个亲兵。相比之下,才七岁的李凤娘就带的人多了;奶妈一个;丫鬟两个;粗使仆人两个,还有驾车的马夫,专门保护李凤娘安全的侍卫,以及一个管事的婆子;足足十五个人之多。
  
  李凤娘坐马车;在鄂州城内的时候还算老实;一旦出城就这也要看;那也要看,萧山不许在路上随意耽搁,李凤娘就使劲哭,又撅着小嘴一整天不理人。
  
  萧山当然不可能跟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去纠缠,只能派人去跟管事的婆子沟通,让她去负责哄这位娇小姐,不管她怎样哭闹,是不可能在路上耽搁时间的。
  
  原本萧山一人骑马回来只消三四天就能到临安的,但这次因为带着一位娇小姐,和这位娇小姐的奶妈下人丫鬟,足足走了十多天才抵达临安。
  
  等到了临安的时候,离春节只剩下三四天了,幸好并不会耽搁正旦的大朝会。
  
  临安已经连着下了三四天的雪,萧山抵达临安的时候瑞雪初停,街道的屋檐上都落了厚厚的雪,房檐下也冻了长长的冰棱,李凤娘伸出小手扒开车帘从里面往外张望,一双眼睛透露出好奇,然而只看了不大片刻,就瞥了瞥嘴:“临安也不怎么样嘛,帝都不过尔尔!”
  
  管事婆子笑着去接李凤娘的话,又将她的话题岔开,萧山在心中暗暗摇头。都说三岁看大,李凤娘小小年纪就这样骄横目中无物,长大之后会成为史上有名的悍妇看来也并非全然史官附会。
  
  一行人在临安城中走过了几条街后,萧山就把李凤娘等一行人安置在临安城最大的一家客栈中歇息,等自己办完公务再来带李凤娘去游玩,因李凤娘哭闹,萧山又将自己的两个亲兵留下,让他们负责李凤娘的安全。
  
  安置好李凤娘后,萧山才提了提自己的领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朝着普安郡王府走去。
  
  萧山在临安城中住了约莫两年多,各处的街道都很熟悉,尽管连日大雪,因为接近年关,河面上来往运输的船只依旧穿流忙碌,街边依旧很多衣不蔽体的乞丐和搭建的窝棚,他沿着城中的那条穿城而过的河走不过片刻,转过一条巷子,便抄了近路来到了王府的后门前。
  
  一直等站到了后门前的时候,萧山才问自己:我来这里做什么?如果他等一会儿问我,我该怎么回答?
  
  他在后门处来回的走动着,这里已经被王府的仆人清洁过,路面干净,积雪都堆在两旁,唯有砖石缝中残留着一些白雪。
  
  他正在后面转圈的时候,门却发出吱呀的声音,两扇青色的门被人从中间推开,里面走出的人萧山认识,正是当年自己在王府的时候,赵瑗被自己整病了,曾经照顾过赵瑗的宫女谢仪。
  
  谢仪身穿着粉红色小袄,下面一条深褐色的裙子,显得身姿有些窈窕,她见到萧山后吃了一惊,做了一个万福后问道:“萧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萧山对谢仪拱手回礼,道:“是准备来见殿下的,走了近路,正好在这里。”
  
  谢仪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酒窝,道:“殿下这两天可没少念叨你,要是他知道你来了,肯定会高兴的!将军请随我来。”
  
  萧山便跟在了谢仪身后,见到她身段婀娜,不由的就想起赵构所赐给赵瑗的十个女人来,他有些想问一问赵瑗有没有和那些女人睡过,但话到嘴边又吞到了肚子里——朝一个宫女去打听赵瑗被窝里的事情,实在是太没水准。
  
  谢仪这些年一直呆在王府,王府的诸多变故她都经历了,和赵瑗府上一般的宫女相比,地位显得有些特别,她带着萧山一路走去,碰到些年轻美貌的陌生女子,也都只是上来和她打招呼,并没有人敢去问谢仪所带的人究竟是谁,更不要说拦着了。
  
  萧山见这里来王府,里面多了许多新面孔,相比就是赵构所赐的女人了。
  
  他心中隐隐的有些怅然,但却并不多看,只是跟在谢仪身后一个合适的距离,在府中穿行。
  
  走过不大一会儿,便来到当年的演武场处,那里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场上也没有积雪,靶子上还扎着两根羽箭,想必是赵瑗才刚刚练习过。
  
  穿过演武场,再绕过当年萧山刚进王府时所住的寝格,便到了赵瑗的书房外。
  
  守在书房外的侍卫是萧山的旧友,当初找秦桧奸细的时候第一个被他划出来的可靠人物,张浚的侄儿张渺。
  当日他最开始的时候只划出来两个绝对可靠的人,一个是余漠,另外一个就是这位张渺了。
  
  几年过去,余漠已经成为了赵瑗的亲信,并且参与刺杀秦桧一事,立下大功,被赵瑗推荐给朝廷,做了殿前司的队将。而当日那个喜欢炫耀又自傲的张渺,现在依旧在赵瑗府上当一个普通的侍卫,并没有什么大的提升。
  
  张渺见萧山来了,便对他笑了笑已示打招呼,又准备前去通报。未等萧山说话,谢仪便上前对张渺笑道:“张大哥,给殿下一个惊喜岂不更好?”
  
  张渺便笑着道:“行,姐姐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
  
  谢仪抿嘴一笑,朝着萧山道:“萧将军请吧。”
  
  这下倒是把萧山搞得一愣,他到不清楚什么时候,赵瑗的侍卫对着一个普通宫女这么尊敬了。
  
  他心中虽然暗暗的疑惑,但谢仪总是一翻好意,便朝着她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微笑,便径自走进了赵瑗的书房。
  
  此刻正是上午,太阳透过窗棱斜斜的照进了屋子,在房中映出方格形的阴影,赵瑗书房的布局倒是一点没变,甚至连秀州的都是和这里的一样。深红色的雕花木桌上摆着一个笔架,架上吊了两排毛笔,太监甘弁正在给赵瑗磨墨,而赵瑗身穿着一件淡青色的圆领袍子,领口处露出白色的中衣,外面罩着个白狐毛做成的坎肩,正坐在桌边低头看书,神情认真之极。
  
  房中寂静,听得见窗外院中鸟儿的叽喳叫声,以及房中火盆中,偶尔煤炭炸开的噼啪声。
  
  一副静谧的临窗读书图。
  
  萧山的脚步才一跨进房中,便听见赵瑗的声音。
  
  赵瑗的头也没抬,只是声音有着一丝肃然:“不是说了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吗?自己去领罚吧。”
  
  萧山一愣,然后轻轻的咳了一声。
  
  赵瑗猛然抬头,登时呆住了,手中的书卷落在桌上也毫不自知。
  
  萧山笑了一笑,道:“不知道打扰殿下看书,是个什么罪名,要怎么被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短小君,我直到我错了。明天来一发粗长君~
  
  
  87、除夕(肥章哦、)
  
  萧山笑了一笑,道:“不知道打扰殿下看书;是个什么罪名;要怎么被罚?”
  
  赵瑗被萧山这句话惊醒,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失态;他忙将掉在书桌上的书卷重新拾起;又把它放好;这才站起身来,朝着萧山走去,在他跟前停下,道:“我刚刚还在想鄂州有没有下大雪;你在那里怎么样了;谁知道一抬眼;你竟然就站在我面前。”
  
  萧山笑嘻嘻的看着赵瑗;道:“事有凑巧,正好上司派我来参加大朝会,就过来看看。”
  赵瑗就问他什么时候到临安的,路上顺利否,吃了东西没有。当听说他还带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的时候,赵瑗便邀请李凤娘也过来住:“王府空房甚多,你在临安也没住处,这次要来十多天,不如你们一起搬了过来住的好。愉儿和你带的那位李姑娘差不多年纪,还能陪她玩儿。”
  
  萧山一点也不想让李凤娘和赵瑗扯上一毛的关系,他找了个借口来拒绝赵瑗的邀请:“地方上的官员和殿下私下交往过密不太好,我也不是很方便住在这里的。”
  
  赵瑗何尝不知道萧山作为鄂州军将,住在自己府上有多么不妥,但他好容易回来一次,不妥也希望他能够留下。现在萧山主动这么说,赵瑗也无法再挽留,只能道:“话虽然这样说,但已经快到中午了,好歹在府上吃了饭再去办事。”
  
  萧山见赵瑗挽留的诚意十足,心中跟灌了蜜一样甜,又见他根本不提上次临走前偷吻的事情,也没有任何发火的迹象,更闹不清他心中是怎么想的。他一路跟在赵瑗身边在王府中缓行,只觉得飘飘荡荡好似走在云端一般。赵瑗一边带他在府中随意散步,一边跟问他这半年在鄂州的情况,萧山都一一的说了,赵瑗也讲了些京城这半年发生的事情,赵构正在多方行使皇帝的权力,四处平反更化,努力的往已死的秦桧身上泼更多的污水,还将自己被逼迫的靴子里藏匕首的事情当中抖露了出来,以此来证明秦桧当政期间,不论什么都是秦桧的错。
  
  两人说话间也遇到了两个眼生的女人,萧山又见到有女孩子主动上来给赵瑗请安问好,他便有些想问出那个问题了,但赵瑗自己不提,他也不好直接问。
  
  赵瑗带着萧山到了自己大婚前所住的地方,也是萧山最初进府的时候住的地方,院子中央的女贞树上都落了雪,萧山的房间摆设依旧,他记得这间房自从自己搬出去之后就挪作它用了,没想到赵瑗又给它改了回来。
  
  萧山走进房中,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豆腐块,不觉笑了起来:“这是谁的手笔?叠得还不错!”
  
  赵瑗道:“是个宫女叠的,也就她还记得你当日房间的样子了。”
  
  萧山试探性的问道:“谢仪?”
  
  赵瑗点了点头,萧山又笑道:“难道殿下不记得当日这里是什么样子了么?”
  
  赵瑗微笑道:“当然记得,但我总不好跑来给你叠被子吧……”说道这句话的时候,赵瑗脸上微微的红了红。
  
  他身上穿着天青色的棉袍,外面套着白虎皮的裘衣,靠窗而站,将他原本白皙的脸色映衬的犹如傅粉,此刻脸上微红,表情却很镇定,这模样看得萧山心中一阵碰碰乱跳。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萧山忽然道:“对了,差点忘记了,殿下前些天给我的信收到了。”
  
  赵瑗嗯了一声,问道:“你怎么看?”
  
  萧山却不回答,反而问道:“殿下你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赵瑗微微挑眉:“什么是不该做的事情?”
  
  萧山觉得赵瑗在故意挤兑自己的话,这种问题由自己问出来真不是太好,但既然已经谈到了这个问题,也不需再回避了,便道:“就是……就是你有没有跟她们睡啊!”
  
  赵瑗不说话,只是笑吟吟的看着萧山,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萧山也闹不清赵瑗到底做了没有,但他不说话是个什么意思?
  
  萧山有些不满:“你老看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有长花!”
  
  赵瑗道:“我还没拿定主意呢,身边的人有的说该睡,有的说不该睡,我想听听你的意见。”说完这句又补充道,“你向来是比较有远见的。”
  
  萧山听说赵瑗还没做,心中稍安——总算没因为自己的蝴蝶翅膀而扇走一些不该扇走的东西。他想也不想马上说:“不要动那些女的!”
  
  赵瑗见萧山说的坚决,只觉得心在微微颤动,他静静的等着萧山说下面的话,却没想到萧山就此完结了,便问道:“下面呢?”
  
  萧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道:“下面没有了,总之你不要跟那些女的睡就行了。”
  
  赵瑗见到萧山面上神情有些不善,自己心中本该不悦的,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见到他这个样子,内心中却隐隐约约有着一丝高兴。
  
  他的嘴角不觉的微微上扬,问道:“这件事我身边的两位师傅意见相左,陈师傅说当尽快的更可能多的诞下子嗣,而史师傅的意思却是如果睡了她们,恐怕会让官家心中不快,因为……”说道这里赵瑗没往下说,总不能当着萧山的面说赵构阳痿的事情,他又马上转了一个圈,道:“你的理由呢?”
  
  萧山的理由是历史证明,但他不能这样说。他看着赵瑗面色平静的讨论被窝里的事情,好想这不是亲□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而是一种利益交换一样。萧山心里有点不舒服,道:“我的理由不重要。我想问,如果跟那些女人睡,有利于你成为皇嗣,你是不是就会去做?”
  
  赵瑗将头扭向一边,他原本站在窗边,此刻的目光,就落在院中女贞树的积雪上。他也在心中问自己,如果哪件事情能够增加赵构对自己的好感度,自己会不会去做?他在心中问了自己许多遍,却最终都没有答案。
  
  赵瑗缓缓的道:“我也不知道……”
  
  却听到萧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既然不知道,又拿这种事情来问我做什么?”赵瑗回头,发现萧山站在离自己非常近的位置,对方的双眼深邃,目光灼然,正盯着自己,其中隐藏了很多原本难以看透的东西。
  
  赵瑗忽然觉得心中一阵慌乱,萧山的声音略微低沉:“我的理由不重要,如果说,仅仅是我不想你去和那些女人上床,你会怎么选择?”
  
  那声音十分的醇厚,冬天喷出的气息变成了一团团的白雾,两人所喷出的白雾交缠在一起。
  
  萧山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赵瑗,然而起伏不定的胸口,和微微抖动的喉头,却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赵瑗的目光和萧山的目光交织,两人相隔的很近,对方呼出的热气都能够感觉到,在这一刻,空气中有着一丝暧昧的气氛,心跳的声音,似乎充满了整个房间。
  
  赵瑗的手心有些发汗,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面对一个人的时候,心脏会跳的这么快。他的气息变得有些急促起来,而这急促的呼吸,使得离他很近的萧山,又微微的朝前凑了一点。
  
  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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