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成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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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成功记-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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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德奴说,“姚妃,我来取这两个殿下的血可以么?”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以他的聪明能历任两朝天子,又一向帮我。
  “不必了。”我说,心道从苏慕时候起他就帮我,他帮不了我一辈子。这一次,我要自己帮我自己,自己和自己赌一把。
  “我自己来取。”
  我把两个孩子叫过来。
  两个孩子刚才从睡梦中醒过来。小的一个苏勤看见我,又看了看父亲,很高兴地说,“母亲,我许的愿这么快就实现了,我希望能见到我父皇一面,希望他抱抱我们。你总是说我父皇是一个好皇帝,因为忙没有时间来看我和哥哥,你看我睡前许了一个愿,醒过来就实现了”
  苏谨听了,走过来半蹲下来,抱了抱两个孩子,他们尚不懂事,不过很乖巧地回拥了他。
  看着苏谨,看着他们三人在一起的样子,感觉在他心里深藏那一点点温柔终于被打开了。
  
  他站起来,把手伸给我,让我取他的血。
  我看了他一眼,在他眼中我看到了其它的东西,知道这也是他的决定,他要最后相信我一次,无论这结果是怎么样的。
  我把他的血分成两份,取血时他轻轻哼了一下,我咬了咬牙,没有出声。我也把孩子们的血滴在他的血里。
  
  后宫很快就一轰而散。最后的结局,也是我早就知道的,皇后禁足三个月。
  
  




☆、你若伤我脚踝,我必打破你的头

  
  我坐在和宫的大殿我的寝宫,梳着自己长而密的发。
  苏谨睡在我的床上。
  他仍在梦中。
  这一步棋危险却还是胜利了。
  这个,我早就找太傅问过。
  那时我才生下这一双生子来,我问太傅怎么才能确认孩子的父亲。
  
  太傅说了一件我之前不知道的事,原来小时苏谨和苏慕还有当时皇帝苏云做过滴血认亲之事;不过这是皇家的机密,所以知道的也只有几个人。太傅便是其中之一。那次验血,结果三个人的血是一样子的,都能融合。因为这两个孩子不管是苏慕的还是苏谨的,他们的血,都能融苏谨的血液里,谁叫苏慕和苏谨是同一个父亲呢,这两对父子,苏姓的五个三辈人,长相性格不全相同,然,血却是一样的。
  
  所以我早就知道滴血认亲应该是这个结果,管彤不应该跟我赌的。
  她太相信眼睛看到的,两个皇子中的一个和他的父亲相貌上差距太大,以为就拿到了他们不是他亲生的证据。她并不太聪明,当然我赢得有点点冒险,也可能有一个的血和苏谨的不合。
  
  一回头,我听见苏谨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他眯着眼看着我,眼光是迷离的,好象正努力在回忆着什么。
  或是多年前的记忆吧。我没有出声,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还是在你这里我才能睡安稳些。”他说。
  我有些赌气般地说,:“如果我没记错,好象皇帝并没有在我这宫里过过夜。”
  他静默了一会。没有说话。
  然后,他才说,“你把刚才我说的话记下来,交到大殿吧。”
  我怔了怔,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好象是让我把他刚才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下来,他要做什么?想着之前在湖边也听他同令妃说过差不多的话,心内一阵子不安。
  
  “昨天你为什么要帮我呢?”我依了过去他身边。管宁不是他派出来找我的,所以他也说谎了。
  他半搂我在怀里,很轻声地说,:“本能吧,总见不得你受伤,总觉得应该护你。这几年不想见你,因为见到你就有些不安,说不出不安什么,好象有些说不清楚的记忆总是纠缠着我,感觉那些记忆和你有关,但好象又和你无关。我经常铺捉到一点点,不过经常睡一觉就忘记了。后来我想到一个办法,把那些想到片段的记忆都记下来,现在大殿已经有很厚的一本了。”
  
  我心一动,明显他已经找到了那门,但只要没有钥匙,他还是打不开那些记忆。
  我低头想了一会儿,终还是不愿意他再打开那扇门。
  因为即便是他打开了。我也怕自己也回不到当初了。
  现在这个样子很好,只要他不伤害我的孩子,现在他已然证实了,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他不会伤害他们。
  
  我把他所说的话记下来,交到大殿。
  他拿着我的字,看了半天,说,“和宫,我们两个的字,还是很象的。”
  字是当年他手把着手教出来的,当然象。我咬着牙,一言不发。
  我退出大殿,回头看他,他坐在龙椅上,看着手里的那张纸发呆。
  
  太傅当然听说了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
  他没有什么多话,只是摸了摸我的头,把我的身子转向他的面前,正对我说:“丫头,心很痛吧?”
  我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管宁也说过,你只要愿意,我们两个随时可以带你离开。且等你这点一点头,他也等了你很久了。对我来说,我无所谓,活得太长,当这个太傅也太久了,都没什么意义了,能带着你和孩子们离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着,也是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得由你自己决定吧,走,还是不走。我只是不想你撑得太累,不忍见你受伤。”
  
  “我们能去哪里呢?”我说。“要走应该是在流云寺就走,现在走已是太迟了。”
  “当时还是不应该把你交还给他。”他低头沉思道。
  “要悔也是应该悔过当初,为什么当时只让他一个人忘记呢,如果连我自己也忘记了,岂不更好。”我心道。
  又想起一事。问太傅,“管宁是真伤还是…?”
  太傅说“你自己问他吧。按说,这也确实是那孩子才能干得出来的事。他一心回你身边,又怕伤到你。他这样,对你可能安全些。他是个心思缜密的孩子,要陪你走下去,他不这样,总有一天会给你引来麻烦的。”
  
  哎,难怪管宁从来没有和我很亲近过,我和他最多只止于一个拥抱。那还是在他父皇去逝后的某个夜晚,在太傅那里,我见到他,为安慰他,我抱过他一次,也就是那一次,他由得我抱他,也只轻轻回抱我。
  
  我和这两个人的纠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开呢,一个是我所爱,一个是爱我,到我死就会齐齐了断吧。
  
  我没找到机会问管宁,他也不允我有机会问。几天之后他向皇帝和太傅告了假,说为要根除我体内的毒,去了云南寻一味特产的草药。我想他多半不想我问他关于他自己的事。
  
  皇后禁足期间,皇长子由他父亲亲自照顾,他父亲最近经常来我的殿,所以我这才得已见到他那个叫苏擅的长子。
  他看上去还是很聪明的,不时眼闪着光,也贪玩,只是因管彤的过份爱护,有点娇纵。
  他喜欢在中和宫和他们的弟弟玩。他的两个弟弟喜欢的和他完全不一样,那两个书呆子经常关在家里看书,对书之外的事,不是很感兴趣,所以都是他拉他们两个到处出去玩。
  
  我有点点担心,总是不放心他们在一起。
  我一看到苏擅的眼睛我就有点提心吊胆的,因为他的母亲前皇后管彤。
  
  这一天太傅来见孩子们,我和太傅到处找,听人说是皇长子把两个弟弟带出去了。
  太傅让我先回宫里候着,他带人去寻。
  我也就先回了宫。
  我是不应该让他去寻他们的。
  因为我才回宫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来报,皇子们在外面遇到了蛇,太傅为了救他们,被蛇咬伤了。
  
  我呆住了。但又一想,太傅不会有事,他本人就是当朝医圣,对付一个蛇伤应该不是很大的问题,再说再毒,宫里也不会有什么剧毒的蛇。
  不过等他们回来,我才真的惊着了。
  
  三个孩子是安然无佯,太傅脸色苍白,步子已是有些不稳。
  我赶紧把他扶到我的塌上,拿了枕头帮他垫在身下。又让人把三个孩子带下去,他们还小,怕吓到。
  我亲自帮他把他的腿上的裤子卷起,看着乌黑的伤口,那小小的蛇牙印,心中当下一紧。
  “太傅,要紧不?”我问。
  他伸手握了握我的手,摇摇头。我见他已是一头的虚汗,呼吸都已经乱了。
  我的泪水落了下来。
  “丫头,我没事。”他说。
  他不是没事,他是很有事。
  我立即让人传太医。
  皇帝也赶来了,问是怎么回事。又让人把那三个孩子叫来。
  三人跪在地上,先是没有人说话。
  
  我问苏勤,这孩子没什么心眼,他象他父亲,不太包得住话。
  苏勤说,他们先看见了那蛇,想说找人来把它轰走。苏沫找人去了,苏擅说不怕,自己拿了一根棍子挑着它玩。
  本是一根小蛇,他也没多在意,不想那蛇也急了,要咬他,他一惊,把蛇丢向苏勤。苏勤必竟才十岁大小的孩子,也慌了,不敢动,任那蛇在身上游走。
  
  这时哥哥苏沫带着太傅赶来了,太傅捉蛇时不慎给咬到,所以受了伤中了毒。
  苏勤说完,看父母的脸色变了,也知道这下子他们三人闯了大祸,急得哭了起来。
  
  因为事关苏擅,我也不好多言。
  太医赶了来,看了伤,说有点麻烦。
  那蛇在宫里从来没见过,应该是海岛上的腹蛇,至于怎么到的这宫,就说不清楚了。
  
  听了太医的话,苏谨脸色铁青,派出人到宫里彻查再报。
  各宫开始紧张,一是查还有没有蛇,一是谁带进来的。
  这些我不管,我只管太傅,他情况很是不好,太医说,过不过得了今夜,也很难说。
  
  我找人去寻管宁,说他人还远在云南,一时回不来。皇帝派了人前去寻他,希望他能及时赶回来。
  那天晚上苏谨一直守着我,看我焦急,几次想把我搂在怀里,被我一把推开。他也不怒,只是以心痛的眼神望着我,陪着我。
  我只呆呆地守在太傅床前,怔怔地坐着,心道:他不能有事,要是他有什么事,我要找人陪葬。
  我不管,我只要他活着,我连杀人的心都生了。
  
  那天晚上太傅一直在昏迷当中。
  我守着他。他是我的父亲,也是和我最最亲近之人。我虽然和他全无血缘,但因着我自小无父,从认识他叫他太傅起,他就是我的父亲。
  那一天晚上过得很辛苦,他和我都是这样。
  他在中间转醒了几次,让我去睡。
  我哪里睡得着,只握着他的手,问他辛不辛苦,一如他经常问我。
  我想起他说要带我走的话。要是当时应允了他,是不是他就不会这样死去了。
  
  太傅最后一次醒来,见我仍守在他身边。
  他用手抚了抚我的长发,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一直都没有说话。
  “我找了你很久。”他说,“还好,不是很晚。”
  
  这是太傅对我所说的最后的话。
  




☆、这个春天来得迟些,但最终还是来了

  那一年的春天来得很迟;太傅后廊的桃花一直迟迟不发;我仍沉浸在初春的寒冷中很久。
  太傅过世那段时间,我把自己关在和宫自己的房间,任何人都不见,孩子们交给苏谨,他们的父亲,他们应该多和他亲近。
  那段时间昏天黑地的,对于我来说,好象是第二次失明一样。
  苏谨已是天天来,他总是匆匆下了朝就赶到中和宫来守着我,第二天很早就赶到回大殿理政。他不放心我呆在中和宫,生怕我有什么大的举动,回了大殿频频派人借口送东西过来,然后报给他我在做什么,要不就亲自一趟一趟往中和宫跑。
  
  管宁从云南匆匆赶回来,正赶上太傅下葬。我哭得在坟场晕了过去,后来回来听说,那会儿我倒下去的时候,管宁正在我身边,一把揽过我,不过却被苏谨呵斥,只得把我交给苏谨,由他把我抱回皇宫。
  我的贴身宫婢说,皇帝那会脸色难看死了,只身抱着我,宫里的公公说让他们来,皇帝不知道哪根筋拧到了,一言不发,一直从坟场抱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回到中和宫。
  即便是这样,皇帝再来我的殿,我仍是一脸冷冷地看他,他问我什么,我都不想答他。他也知趣,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坐着,以他那种怜悯的眼光,不时看我一两眼。
  
  大殿要办的事太多,他不能久放着那成堆的折子不批,所以他把那些要批的拿到中和宫,一次两次之后,他干脆让人把所有的奏折交到中和宫里,这里已然成了他的大殿。
  有时很夜深了,我坐在我的椅子上一动不动,几个时辰,他批一段时间折子,抬头看我一眼,见我不动,叹了口气,放了折子,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环住我。
  其实他和太傅的关系一向不是很好,不过我的宫婢们都说皇上因为这丧事整整瘦了一圈,言下之意,也是让我体恤他的心情。
  
  “你要我怎么做呢?”在我的床上,他轻轻地把我搂在他的怀里。
  那一天夜里我哭得很厉害,任他怎么也劝不住。我好象当初在流云寺发了魔障一样,跟他说了很多。
  我说自小是孤儿一个,没有亲人痛爱,也没有过家。后来是太傅给了我一个家,给了亲人一样的关爱,太傅太强,好象光环一样照着自己,所以从来以为这种关爱会跟随自己一生,不想就这么被一条小小的腹蛇,就把所有的光和保护都带走了。
  “你不还有我么?”他低低地说,把我的头按在他怀里。
  “这不一样。你是皇帝,你有众多的妃子,而父亲只有一个,女儿也只有一个,如今家被破坏了,什么也没有了。”
  “你要我怎么做呢?”他叹了口气。
  “你看着办吧。”我愤愤地说。他再傻,也会明白,我要他给我一个交待。我说过,太傅不能有事,他若有事的话,我一定要揪出真凶,管他是谁,管他有什么背景人脉。
  他只是沉默了一会,没有再说什么,紧了紧环我的手臂。
  
  才又过了几天,应该拿的人拿住了。
  在我前殿跪着,让我出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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