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第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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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第之私-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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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的中文说的有点生硬,是典型的美式普通话,可是口词清楚,每一个字都清晰入耳。 
 
    郝心晴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心想,的确是自己不对。 
 
    女孩走到她跟前,抬头仰视,“我有一年没见到爹地了,好不容易央求妈咪带我来中国找他,可是因为你,他竟然不让我回家。” 
 
    屋里的光线充足,她的眼珠闪亮闪亮的,眼瞳深处还有一簇小火苗不停地跳啊跳,像极了愤怒的小猫。 
 
    郝心晴倍感惭愧,“莲娜,阿姨这就走,你可以住在这,这是你的家。” 
 
    说完后,她转身就走到鞋柜前,换上自己的皮鞋。 
 
    “郝小姐,你不要走啊,等下先生回来再走也不迟。”李大姐在身后喊道。 
 
    郝心晴毫不迟疑地推门而出,她是鸠占凤巢,早就该物归原主了。 
 
    下楼后,她迟疑了几秒,就决定回自己的家。章妍那里,她不打算长期打搅,怀孕的事情总不可能长期隐瞒,父母发现了就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封远华家坐公交车回她家,足足花了一个小时,下车的时候,郝心晴又累又饿。 
 
    下午两点的太阳是最火辣的,晒得人头晕眼花,郝心晴站在住宅区大门口的树荫下,缓了半天的劲,大脑仍然是嗡嗡嗡直响。 
 
    她从小区的小门进去,沿着树荫下缓步向前,抬手抚摸额头,汗水直流,身上的长t恤后背都湿透了。最近身体也不知怎么了,特别虚弱,还容易出汗,每次出完汗后,就手脚发软,浑身没了力气。 
 
    她低头往前,看着自己的影子和树荫混在一起,每走一步,影子始终在她的前方。 
 
    嗵地一声,脑门撞在一个坚硬的物体上,还很温热,感觉甚至很熟悉,抬头时,两个小时前在电视里看到的人,突然就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郝心晴鼻头一酸,下意识就喊道,“苏莫。” 
 
    苏莫穿的还是那件白衬衣,脸颊半明半暗,面部的表情甚是朦胧,只是眼里的寒意和嘲弄怎么也遮掩不了,就这么□裸地射向她。 
 
    郝心晴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手扶住树干,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他身边站着的是吴珊珊。 
 
    上次碰到的是严琳琳,这次是吴珊珊,他的所为真是令人莫测,郝心晴越发觉得自己不了解他了。 
 
    自从离婚后,他整个人变得难以捉摸。 
 
    “郝小姐,好久不见。”吴珊珊笑盈盈地和她打招呼。 
 
    郝心晴也牵起嘴角笑,“吴小姐,你好。” 
 
    “你怎么了,气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吴珊珊关切地问道。 
 
    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心,郝心晴无所适从,只是费力地摇了摇头,然后仓促地绕过他俩,准备前行。 
 
    她甚至没有力气多说一句再见。 
 
    “她哪里是不舒服,不过是怀孕了。”冷漠的声音从她耳后飘来,像支利剑插入她的心脏。 
 
    郝心晴停住了脚步,心中大喊:苏莫,那是你的孩子,那是我们的孩子。 
 
    可惜,她没有勇气说出口,也不能说出口。只要说出真相,那她之前所有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她不能让苏莫再次陷入危险的境地。 
 
    脚步声一重一轻,渐行渐远,直至听不见了。 
 
    他变了,连脚步声都变了,以前他走路总是不轻不重,有时在家为了不影响她看书,甚至是提着脚走路的。而现在,他再也不用顾忌她了。 
 
    郝心晴身心恍惚地往前走,烈日直射头顶,她却毫无知觉,她的脚步越来越轻,轻得都感受不到自己在走路。 
 
    眼前的世界在晃动,树在移,人在飞,她好像也在飞,飞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扑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亲昵地在她耳边低声喊着“小鬼,小鬼。” 
 
    朦胧中,她仿佛听到女人和小孩的惊呼,“有人昏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知道大家追文的心情,我会尽快写完的,计划十章左右完结。 

42 
 
    郝心晴是被温热的糖水呛醒的。 
 
    睁开眼;对着的是一双深沉的眼眸;其中情绪复杂,难以分辨。 
 
    郝心晴就躺在他怀里;头枕在他肩膀,周遭一切都很熟悉;是她自己的房间。 
 
    床边站着的父母见此情形;悄悄退出,关上了门。 
 
    苏莫坐在床沿,身子微微侧转,将水杯放在柜子上。 
 
    郝心晴的手下意识就握住了他衬衫的下摆;待他转身之时,却又松开了。 
 
    苏莫的目光扫射到衣摆的褶皱;心里不知何种滋味,事到如今,他竟然还会对她不忍心。对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他未免心太软了。 
 
    郝心晴垂下眼眸,声音略带嘶哑,“你在这里,那吴小姐呢?” 
 
    苏莫的左手原本松松地环住她的腰,闻此言,手掌大力按照腰间,“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吴小姐很好,很适合你。”郝心晴的声音愈发低了。 
 
    苏莫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右手托着她的下颌,低头迎着她的视线,“心晴,你告诉我,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郝心晴身子微颤,“什么孩子?你乱说什么?” 
 
    见她神色极其不自然,苏莫心底疑虑重重,难道琳琳的消息有误,还是这个孩子的身世可疑。 
 
    在得知郝心晴怀孕时,以时间推算,孩子必是他的无疑,除非………………,苏莫不愿再想下去了。 
 
    他抑制住自己的胡乱揣测,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不受控制的低头,额头靠在她的额头,声音温柔万分,“你告诉我,只要你说的,我就相信。” 
 
    时隔这么久,再次听到他温柔的话语,倚在他温暖的怀抱,郝心晴满心感动,心头软绵绵的,几乎脱口而出事情的真相。 
 
    “苏莫,这孩子…………。”郝心晴的手揪住他胸膛衬衣。 
 
    “是我的对不对?”苏莫的鼻子挨着她的鼻子,声音几近低喃。 
 
    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原本还烈日高悬,突然就乌云密布,响雷滚滚。 
 
    郝心晴浑身打颤,双唇紧闭,手放回自己身侧。 
 
    苏莫感到一双无形的手推开了自己,心头烦闷,他的唇贴在她的脸颊,低声道,“不要怕,告诉我。” 
 
    郝心晴的心被两只手分别拽着,不停地拉扯,她强自镇定,缓缓而道,“对不起。” 
 
    苏莫的手顺着脸颊滑落至腰间,“别骗我了,我知道你一人怀着孩子很幸苦,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郝心晴的眼睛酸酸的,心想:你知不知道,我不能让你照顾,我不能让孩子成为你前进道路的挡路石。 
 
    万般不舍,她狠心心来,推开苏莫,自己往后移了移,“苏莫,我真的对不起你,难道你还要我说出比这更残酷的实事吗?” 
 
    苏莫的心沉入海底,他的双手紧握成拳,“难不成你要告诉我孩子是别人的?郝心晴,你想清楚,如果你真敢这么说,那我们之间从此就是路人。” 
 
    郝心晴的手抓紧床单,眼睛直视苏莫,“孩子的确不是你的。” 
 
    说完后,她的表情看上去非常镇定,心却在滴血。 
 
    苏莫的手离开她的腰部,眼里眸光暗深,“你想清楚了,你真的想清楚了?” 
 
    郝心晴只是倔强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一股苍凉由心而生,苏莫起身缓步离开,关上门的时候,砰地一声直入心底。 
 
    就算是离婚时,就算是亲眼看见她和封远华在一起,他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过。 
 
    她敢这么说,不管是真是假,就表明了和他完全决裂的决心。而以她的个性,真话的可能性很大。他也想不出她有什么撒谎的必要性。 
 
    苏莫下楼,走见不远处却见吴珊珊还站着树荫下,撅着嘴巴,见他来了,迎上前,笑意吟吟,“苏莫,你总算来了。” 
 
    “不是让你先回区里?” 
 
    吴珊珊察觉到他心情不好,小声解释,“反正我回区里也没什么事,就顺便等等你。” 
 
    “什么叫没什么事?现在两点半,已经到了上班的时间,你就是这样工作的?”苏莫怒斥她。 
 
    吴珊珊傻了。 
 
    平常苏莫脾气和温和,极少见他发怒。况且,她在区政府办公室工作,干的是闲职,平常也就是去点个到,主任基本不管她的。苏莫应该也知道。以前他从不说她,今天不知吃了什么火药,迁怒到她头上。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他,她才懒得呆在区政府,市政府,省政府,哪里容不下一个她。 
 
    吴珊珊倍感委屈,抬头看着郝心晴家的阳台,心知一切的祸由就是来自那里。 
 
    苏莫冷着脸打开了车门,开到区政府门口,停车,“你先下去。” 
 
    吴珊珊不解地看着他,却不敢多说一句话,怏怏地就下车了。 
 
    苏莫开车继续前行,他准备去女人一条街看看 ,拆迁早已结束,许多店面装修业已完毕,最迟不过一个星期,西区的女人街就会正式开业。 
 
    原本是件高兴的事情,现在他的心头却蒙上了阴影。 
 
    苏莫停好车,信步走进女人街,因临街的不少店面还在装修,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他停下脚步,一家店面内正在摆放货架,店主心晴大好,嘴里还唱着时下流行歌曲。 
 
    原本笼罩心头的阴霾被歌声吹去大半,不管如何,事业还得继续。 
 
    今年国家出口下滑,全国经济形势都不好,在这种背景下,他下到西区工作,一定要给百姓做点实事,提高大家的收入。 
 
    如果女人街能顺利开业,吸引全市的百姓来消费,最起码,就能解决部分灵活就业者的工作问题,还能给西区创造部分税收,有钱了,可以给低保人群提高待遇,还可以解决西区街道逢大雨就涨水的问题。要花钱的地方其实有很多,可西区的财政总是紧巴巴的。 
 
    在女人街转悠了半天,苏莫踱步走到附近的公园。 
 
    这座公园有些年头了,据父辈讲,建国初修建的,距今大约六七十年了,比他的年纪大多了。 
 
    走进公园,树绿花艳,树梢上还有麻雀叽叽喳喳,漫步其中,人本该忘记一切俗世的烦恼。 
 
    苏莫走到柳树下面,湖面泛着小舟,天气正好,游人游兴正浓。 
 
    十八岁那年的夏天,他也曾来过这里泛舟游玩,他和心晴一起划桨,水花四溅,心晴咯咯笑个不停。那个十四岁的少女,明亮的眼睛从此一直停留在他的心底。 
 
    苏莫苦涩地从口袋掏出香烟,点燃后,狠狠吸口,有点苦,苦在心里。 
 
    十八岁那年离开父母,离开家乡,也离开了刻在心里的那个人。他以为,时间是双魔术手,可以抚平一切。多年后,退役回家,才发现,有些人有些事,所谓的忘记只是一种假象,它们埋在心底最深处,从不曾离去。 
 
    可是那时,双方都有了男女朋友,他只能装作毫不在意,冷淡待她。 
 
    后来从小黑嘴里得知她失恋了,他毫不犹豫地就向琳琳提出了分手。那时,他和琳琳的关系已经很疏远,他有时半个月也不和她联系。琳琳是个聪明的女孩,知道他的心不在她身上,答应得很爽快。 
 
    再后来,他以集资分房需要已婚的身份为借口,提出和郝心晴结婚。既然机会来了,他就牢牢地抓住,他已经不需要一场恋爱来证明她就是那个最适合他的人。那么,最便捷最牢靠的方式就是婚姻。 
 
    岂料最终,他还是失算了。 
 
    也罢,今天就当做是他最后一次怀念往事。 
 
    如果当初他爱得少一点,对她没那么上心,那么结局会不会改变呢? 
 
    可惜,时光不能倒转,他也没有机会重来一遍。 
 
    苏莫不知抽了多少根烟,最后烟盒只剩一根烟,他刚要抽出,耳边就传来粗老的声音,“你这位同志,看起来还挺文明的,怎么在公园乱扔烟头?” 
 
    同志这词,苏莫耳熟能详,平常开会出现的频率还挺高的,他将烟塞回口袋,举手致歉。 
 
    老妇人约莫五十多岁,手臂箍着红袖套,巴掌伸到他面前,“罚款五十。” 
 
    违法规定,就得认罚,苏莫掏出钱递到她手里。 
 
    老妇人见他态度良好,爱心泛滥,“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可千万别想不开。光凭你的俊貌,什么样的女孩找不着,你要愿意,我明天就给你介绍一个。” 
 
    苏莫尴尬地站在树下,恰好手机响起,“小王,什么事?” 
 
    “苏区长,今天下午四点半,你和陈书记有约,我怕你事忙,忘记了。” 
 
    苏莫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四点了,对着话筒就怒喝,“你怎么不早打电话?” 
 
    “是我不对。”小王委委屈屈地道歉。 
 
    苏莫来不及多说,就大步往前跑。 
 
    “同志,相亲的事怎么样啊?”老妇人追着喊。 
 
    苏莫跑得越快了,今天简直是一团乱,乱得不成样了。 
 
    苏莫驱车来到市政府时,刚好是四点二十八,车子停在大门外,就直接跑上楼了。来到陈书记门口,时间是四点三十一,他心里有点懊恼。 
 
    进去之前,苏莫迅速地调整好心态,敲门之后,等里面传出“进来”,才推门进去。 
 
    陈书记正在看书,半晌才抬头,“来了。” 
 
    苏莫恭敬地站在他桌前,应声道,“嗯。” 
 
    就算陈书记是他的老领导,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深深了解陈书记是个极有能力的领导,否则不可能短短几年由副市长升为市长,接着升为书记。 
 
    在这样一位领带面前,耍任何心机和手段,都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唯有实实在在做人,才是最好的应对之策。 
 
    “坐吧。”陈书记做个手势。 
 
    苏莫坐在离他最近的小沙发上,倾身聆听。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让你来吗?”陈书记意味深长地瞅着他。 
 
    苏莫猜想半天,小心问道,“是不是有关西区建设的问题?” 
 
    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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