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第之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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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第之私-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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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远华没有再度逼近,温和地说:“我很欣赏你。”

13 
 
  郝心晴看到了他目光里不加掩饰的渴望,那是猎人看着即将掉入陷阱猎物的眼光。 
  封远华定定地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紊乱,迷茫。 
  郝心晴就想被施了定身术,僵直地靠在椅背上。 
  封远华身子继续前倾,手已经放在她椅背上,逼近的面孔呼出的气息陌生而灼热。 
  此时服务员上前,收起空盘,空碟,瓷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郝心晴如同被人当头一棒。 
  她霍地起身,说道:“我丈夫还在家等我。” 
  说出后,心底的迷雾散去,一片霁月光风。她坦然起身,坦然地在他的注视下,昂首挺胸走出了餐厅。 
  她走在人行道,身边嗖地过去一辆跑车,造型酷毙了,副驾上的年轻女子飘逸的卷发在空中飘荡,和着她咯咯咯的笑声,引起路人的侧目。 
  肆无忌惮,年轻飞扬,坐在轿车上的女子是令人艳羡的。 
  郝心晴驻足盯着车子远去,笑了笑,那样的生活就像是舞台上明星的生活,令人神往,等有人解开神秘的面纱,才发现,他们同样要吃饭,刷牙,洗澡,有时快乐,有时悲伤。 
  就在这个并不迷人的夜晚,郝心晴蓦然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第二天,郝心晴在忐忑中度过了一上午。事情往往是做的时候不计后果,做完后才会害怕。 
  在张恒手下一个多月,她大致了解了他的个性,看似随和近人的的外表下,内里的城府是很深的。 
  他会怎么报复呢?不再给她好的潜在客户,不再带她出去接触大客户,安排她做杂事。一切皆有可能。 
  临到中午吃饭时,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暴风雨前的宁静,宁静地令人窒息。 
  奇怪的是,临到下班,还是没有动静。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幸运地逃过了一劫了? 
  下班的时候,路上堵车。她到家时,一家人都坐在餐桌上,就等她开饭了。郝心晴心想,罪过,罪过。 
  “爸妈,以后到点你们就吃,别等我了。”郝心晴火速坐到苏莫身边。 
  “只怕有人会心疼。”赵秀玫声音淡淡。 
  “好了,开饭了。”苏庭生夹个鸡腿给妻子,“你爱吃的。” 
  赵秀玫明白老公是想堵住她的嘴,也不想太过,就闷声吃饭。 
  郝心晴松口气,低头才发现唯独自己面前摆了小碟辣椒酱,她夹块清蒸排骨,放进里面翻转。 苏家的菜式偏清淡为主,很不合她的口味,结婚几个月,她足足瘦了五六斤,腰上的赘肉都不见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鸡是白切鸡,蘸了辣椒之后,味道不错,郝心晴胃口大动,连吃好几块。 
  结婚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吃得这么舒畅。 
  饭后,她很自觉地收拾碗筷去洗刷。 
  家里请的保姆是本地人,不住家的,早晨九点来,下午做了晚饭就回去。 
  郝心晴在自家很少做事的,母亲李萍洗洗刷刷是把好手,父亲郝志强也是住家男,根本就轮不到她来表现。 
  她唯一会做的,擅长的事情就是洗碗。经过多年的锤炼,经她洗的碗,那是干净透亮,没留一点残油。 
  走出厨房,经过客厅,郝心晴正打算溜回自己的房间。 
  “心晴,过来坐。” 
  客厅里只剩赵秀玫一人。苏家男人的习惯是吃完饭后就躲进书房,家里两间书房归男人所有。郝心晴的习惯是躲进卧室。赵秀玫则霸占客厅。 
  郝心晴无奈地坐到身边,百无聊赖地盯着正在播放的《XX人生》。明星采访偏取个高雅的名字,加上主持人穷摇式的煽情,每每搞得受邀者不流几滴眼泪都对不住观众似的,看着她头皮发麻。 
  大家看娱乐节目不就图个乐字,何必上升到什么高度,突出什么主题,大家从小受的教育够多了,不需要再通过娱乐节目来获得。 
  “心晴,你家里还还好吧?” 
  郝心晴摸不透她话里的深意,谨慎回答:“挺好的。” 
  赵秀玫笑笑地瞅着他,“别看苏莫在政府机关上班,头衔是市长秘书,不过好听罢了。实际收入并不高,也没多少钱。他的为人,你也知道,不喜欢搞歪门邪道,凭公务员的正常收入吃饭的。” 
  郝心晴听得云里雾里,忙表明立场,“妈,我嫁给苏莫不是图他的钱。” 
  “那就好。”赵秀玫别有深意地说出三个字。 
  郝心晴回到房间,心里委屈,别扭。被人冤枉的滋味可不好受。最难受的还是她不能说出事实的真相。 
  苏莫洗澡出来,就见郝心晴在屋里走来走去,手里摆弄着相机,不停地自拍,一会撅嘴一会瞪眼一会鬼笑一会吐舌。什么表情难看,她就做什么表情。 
  苏莫走至她身后,伸手搔她的胳肢窝,就在她咯咯大笑的时候,迅速地按下键。郝心晴松手的时候,相机就落在苏莫的掌心。 
  “你笑起来勉强可以看看,做鬼脸,估计能吓倒一大片群众。”苏莫指着屏幕。 
  “本姑娘我貌美如花,活力逼人,我真怀疑你的视力出了严重的问题。” 
  苏莫虚环着她,指着照片,“脸型偏圆,嘴唇偏厚,鼻子偏塌,唯一是优点就是眼珠黑漆漆的。如果这也能叫貌美如花,那我严重怀疑貌美如花的本意是什么。” 
  郝心晴这下真气了,女人的长相,自己可以贬低批评,却轮不到男人指手画脚。 
  她大力甩开他,走到梳妆台,拿起梳子整理直发,每一下都很用力,梳齿间落下不少长发。 
  死苏莫,平常不言不语的,一说话,就胡言乱语的,小人,臭人,死人。 
  郝心晴心里大骂一通。 
  苏莫愿意只是想捉弄她,见她真生气了,才明白女人真的是开不起玩笑的,特别是在外表上。 
  他不是在男女之事上一无所知的人,和异性友人,前女友,都应付自如,女人的那点小心思一般逃不过他的眼睛。 
  今晚不知怎么了,完全是失常发挥。 
  苏莫杵了会,蹲下身,打开柜子,拿出个毛茸茸的兔子,放在她的梳妆台上,转身就去了书房。 
  下班时经过一家专卖公仔店,鬼使神差就进去了。后来细究原因,一定是摆在橱窗里的那只毛绒绒的兔子吸引了他。 
  就在看见兔子的刹那,他想起郝心晴七岁时也养过一只小兔,甚是宝贝。后来不知怎么就死了。 
  那是一个很炎热的夏日,她用小纸箱装着小白兔,蹲在大沙堆面前,恰巧被路过的他看见了。 
  “小鬼,你在这干什么?” 
  “我给兔子建房子。” 
  她用手捧沙,覆在纸箱上,一捧接一捧,沙子始终只堆积了矮矮的一层。 
  苏莫正准备回家学钢琴,原本是不打算理会的。 
  刚走出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哭泣声,起初微泣,后来就成了嚎啕大哭。 
  他转身回去,站在她身边,“小鬼,你哭什么?” 
  “小白死了,我想给它做个窝,以后它就不会冷了。可是这么久,窝还是没做好。” 
  苏莫就站在她身后,看她用手挖沙,最后看不下去了,自己在边上检了块小木板。他站在她身后,盯着自己的白球鞋,迟疑了几秒钟,就认命地蹲下,“我帮你。” 
  因为帮她搭窝,他回家晚了,老师等不及就走了。一向爱整洁,守纪律的他,第一次穿着满是沙子的球鞋回家,第一次失约,也是第一次挨父亲的打。 
  郝心晴看到小兔,气就消了大半,好可爱,她抱起兔子放进怀里,好舒服。她想起了幼时喂养的小兔,真得好像。 
  “小白,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她捏着它的长耳朵,“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在她黑白的童年里,小白曾经是最亮丽的一道色彩。以至于今天,她还是念念不忘。 
  苏莫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郝心晴已经睡进被窝。被窝比以前鼓,小兔理所当然地占据了它应有的位置。苏莫靠在床背,片刻之后,侧头看着睡在身畔的她。 
  她背对他,睡得老老实实,连呼气声都细微得听不见。小鬼,在装睡。 
  “抱着玩具睡觉可不好。”他故意自言自语,作势去拿兔子。 
  郝心晴一听,抱得紧紧的,“我睡着了,别动我。”。

14 
苏莫的手就停在她的上方。 
郝心晴屏住呼吸。 
苏莫捋起她遮住了脸颊的长发,“小鬼,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翌日早晨,郝心晴走出房门,就闻到了煎蛋香味。家里的早餐是雷打不动的稀饭,煎蛋,包子馒头,小菜。当然还有牛奶和豆浆可供选择。 主厨永远是苏庭生。 
如果不是她嫁进苏家,恐怕也想象不到,在厂里呼风唤雨,人人敬畏的苏厂长,在家里也是一把好手。 
郝心晴乖巧地盛好稀饭,搁在餐桌上。 
赵秀玫穿着一身湖绿色家居服,汲着拖鞋,准点来到餐桌前。赵秀玫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七点吃早餐,不早也不晚。饮食也不算太挑剔,就是不爱喝牛奶,喜欢吃点新鲜的炒菜。 
苏庭生在炒三丝,厨房里的抽油烟机还在工作,郝心晴当然也就不敢心安理得地坐下吃饭。 
她老老实实地去厨房端出剪好的荷包蛋,搁在餐桌中间。 
“坐吧。”赵秀玫瞟她。 
“好好。”郝心晴答应着,身子却没动。她怕一坐下,赵秀玫传经授道,讲她自己过去的媳妇史。所有的讲述最后都化为一句总结:你们现在做媳妇的太舒服了。 
天地良心,她也曾提出自己来做早餐。一天实践后,就被赵秀玫否决了。理由是,蛋剪得太老了,菜炒得太油了。 
人家说的也是实情,她还真没什么厨艺,在娘家属于伸手吃,缩手放的人。加之没有天分,炒出的菜可想而知的难吃。 
苏庭生和苏莫双双归座后,郝心晴才就着苏莫坐下。 
 
早餐时间不长,也就二十几分钟。饭后,苏庭生和赵秀玫就出去散步了。 
郝心晴没见过结婚几十年,还这么恩爱的夫妻。苏庭生对妻子非常体贴,平常早上会送她上班。晚上没有特殊应酬,一般都在家就餐。 
光这两点,别说是事业有成的男人,就是普通男人也难以做到。 
所以说,女人呀,一切都是命。 
说实话,赵秀玫的气质还是很好的,平常对丈夫说话也是温言细语,很有贤妻的范。 
 
“发呆呢?”苏莫就倚在厨房门口。 
郝心晴放好洗净的碗,搁在碗柜,“你妈可真有福气。” 
苏莫默不作声,半晌才说:“换好衣服,今天我带你出去玩。” 
郝心晴昨晚就听到了,原以为他说着玩的。想来,刚才自己的话很容易给人误解,听起来是女子向男人撒娇抱怨。天地良心,她真没有那个想法。 
“苏莫,你忙你的,我一个人出去逛逛挺好的。” 
“我想出去散散心,想找你作伴,行吗?”苏莫话语平平。 
其实苏莫早就想和她出去走走,只是结婚至今,不是他有事,就是她有事,俩人的时间老是错不到一块。 
 
郝心晴换衣服时,想到苏莫穿的很休闲,自己也就穿条牛仔裤,果绿色格子衬衫。 
出来的时候,苏莫定神凝视片刻,说:“走吧。” 
 
车子驶出小区,一路向北,穿过大道,走过小路,最后驶向郊区。 
郝心晴心中疑惑,也没多问。她很久没有和异性出来游玩了。距离现在最近的一次,是和前男友,时间是两年前,他放暑假来本城看她,俩人去公园转了转。细节她都不记得了。 
或许,在感情上,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相处时没有全情的投入,分手是也没有难过地死去活来。 
 
车子驶入大型的停车场,郝心晴透过车窗,见到飞扬射击场偌大的招牌。 
俱乐部的生意应该是非常好,停车场少有空位置。关键是有不少好车,更关键是其中有些车牌相当的惊悚。单独拎出来拍卖,至少是六位数,高者甚至可以达到七位数。 
苏莫刚进大厅,立刻有小弟上前,“苏先生,靶子已经给您预备好了。” 
郝心晴环顾四周,墙壁上画满了许多现代战阵的场面,人物众多,栩栩如生。置身其中,彷如穿越时光,来到了战场,感受士兵们奋勇杀敌的激情。 
 
苏莫往前走了许久,就要走出大厅了,扭头看,她还站在大厅中央,出神凝视。他返身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我真服了你,我要不回头,估计你人就走丢了。” 
郝心晴顶不服气,原想回嘴的,突然想起一件年代久远的往事,就闭嘴了。 
他手上的温度刚好,不高不低,熨帖得人舒服地都不想说话了。惟有指腹的粗粝像小砂子摩擦她的掌心,微微痛,并非不能忍受。 
感觉似曾相识,多年前,也有这么一幕,不过,当时他的手指修长细腻,那是一双钢琴家的手。 
 
走出大厅,映入眼底的是空阔的平地,远处有标靶,有几个人正在射击,奇的是并没有发出声音。 
俩人来到预订的靶位前,有安全人员递上手枪和子弹。 
郝心晴挑了把长枪,作势瞄准,心里挺乐的。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接触到枪械。 
“苏莫,你以前在部队,用的是什么枪?”郝心晴歪着脑袋问。 
苏莫手里拿着短枪,手摩挲枪身,目光温柔而专注。时间凝固了有那么几秒,“都有。” 
对他敷衍的回答,郝心晴显然并不满意,鼻孔朝天,连发几声哼哼。 
“小鬼,我先来,你学着点。”苏莫瞬间回归了常态。 
郝心晴正想找他的不自在,“女士优先,我先来。”她挡在他身前,抬臂,对准标靶就开枪。 
“多少啊?”郝心晴兴奋地拉住苏莫的胳膊。 
苏莫看着安全人员小赵。 
小赵欲说非说,最后勇敢地看着地上,“是零,第一次有这样的成绩算不错了。” 
这是夸呢,还是贬呢?能把话说到这水平,也算是厉害了。 
郝心晴嘴皮机械地抽动,“谢谢夸奖。” 
小赵抬头,脸都胀红了,“真的不错了,很多人第一次来,都不敢射。你初学,还是用短枪比较容易上手。” 
郝心晴找回点小小的自信,“真的?那你来教我。” 
 
苏莫望向小赵,原本随和的他,配上这目光,就让人不敢正视了。 
小赵刚跨出一步,还没落地,就退回去了,“还是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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