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无下限(高干) 作者:耳机与鼠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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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无下限(高干) 作者:耳机与鼠标-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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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扭身一瞪陈君墨,“陈君墨,你说!”
  陈君墨一张俊脸跟便秘似的,愣是从米勒憋成了黄渤,一堆损话涌到了嘴边,可女孩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带着点无意的娇嗔,包间旋转彩灯交错辉映在她脸上,直映得那一双眸子流光溢彩,仿佛那里住着一个魔幻精灵,瞬间他心里一软,她,还从未这样专注地望过他呢;仿佛眼里只剩了他一人。
  “我觉得吧,”他摊摊手,“还……还凑合。”
  这得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把这句话说出口。不过换来女孩满意的一笑,陈君墨觉得也算值了。
  接下来阿阳和郑晓宣情侣对唱,你侬我侬,郎情妾意。
  陈君墨远远地坐在沙发一角,脸端端正正冲着屏幕;就像MTV里一男一女牵着手互相傻笑真有多么好看;可眼尾余光却一直扫着落落;看她慵懒放松地窝在沙发里,单手撑头,马尾甩在脸侧,越发显得那小脸尖尖的,发黑,脸白。
  ——与他不由自主的紧绷截然相反,她一脸饶有兴味地听歌;娇憨得傻气,傻气得……可爱。
  “咳!”他曲指唇下,咳了又咳,坐姿换了又换,直到落落的大眼睛不耐烦地瞪过来,才坐近了一些,说,“钟静言,你,最近,还好吗?”
  “……也没什么不好的!”落落思考了几秒钟才回答,目光重新回到大屏幕上去,有一下没一下跟着音乐哼哼。
  说出这句话,其实在陈君墨已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可她总是这样,骄傲,漫不经心,从未将他瞧在眼里,不像其它女孩子,见到他便像苍蝇一般赶也赶不开。这样的认知,让同样骄傲的他无奈而悲哀,忿忿地想;她有什么好的?鼻头太圆唇太厚,就只那双眼睛长得还行,他陈君墨身边什么样的女孩没有?比她漂亮的多的去了,可他身段已经放得这样低,她就不能给他一点点鼓励么?
  深深的挫败感油然而生,他突然就生气了,不知是气她,还是气自己,臭着脸远远坐开去。而她,钟静言,却像没感觉一样,兀自听歌,高兴处粉唇微抿,颊旁两个小米涡若隐若现。
  仿佛兴致盎然,落落又连着抢话筒唱了几首歌,拿出手机一看,好几个未接电话,她朝郑晓宣二人做个手势,提了手袋走出去,在包间门口回头,“陈君墨你还不走啊?灯泡几瓦的你?”
  “我这正唱着呢!“陈君墨仍然黑着脸,话虽如此说,人却早已扔下话筒追出去。
  出了KTV的大门,陈君墨叫住前面走得急匆匆的女孩:“喂!我们去哪啊?”
  恰逢红灯,落落立住脚,在路口的斑马线前回身,“陈君墨,别跟着我!我去哪儿跟你没关系。”
  金色阳光在她头顶跳跃,微风拂动颊边碎发,她的头微微摆动晃去那丝搔痒,甚至都懒得伸出手指,仿佛那影响对她完全微不足道,“还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是你!”
  一瞬间陈君墨的脸胀得通红,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冲上脸去。他想说你有喜欢的人关我什么事;他想说不是我才好呢;是我我该多亏啊,可心底喉间像被一团棉花紧紧堵住。
  落落言讫已然转身,他冲动地一把拉住那柔若无骨的手腕,冲口而出:“他……怎么可能给你幸福?”
  “当然会给我幸福!”落落笑得恣意张扬,甩开他的手, “再见,陈君墨,喜欢迟到的女生那么多,下次别只顾着抓我一个!”
  红灯转绿,落落将书袋甩在肩后,蹦蹦跳跳地跑过斑马线,就像前面真有幸福在等她。
  陈君墨呆呆站在路口,指间柔软滑腻的触感仍在,太阳很辣,晒得他脸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
  原来她不是看不到,只是不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陈君墨是个别扭的小清新。


14、玩弄与被玩弄

  转过街角,落落拿出手机回拨过去,“妈妈,找我有事吗?”
  马华的声音在电话中听起来陌生又遥远,“我在你刚刚唱歌那间KTV对街的时光咖啡厅。我要跟你谈谈。”
  放下电话,落落一时忘了问她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她盯着蛋糕房玻璃橱窗上自己的影子发怔。
  其实自从爸爸给她买了第一部手机,她就保存了马华的手机号码,这几年,她的手机换了一部又一部,这个号码每次她都记得转移到新手机上去,但却从未看它在屏幕上亮起过,今天,是第一次。
  差不多是午饭时间;时光咖啡厅大厅里人很少;一眼便看到马华坐在最角落靠窗的一个镂花隔间里,一如她印象中的每一天;脊背挺直;盘发一丝不苟;穿着深色套装;表情渗透出长期身居国家政府部门高位的严肃,仿佛时刻在保卫祖国领土; 端正得凛然不可侵犯。
  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令钟静言害怕的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马华。
  她从小便一直知道马华并不喜欢她。这么多年,对这个被她称作“妈妈”的人,她的感情从复杂到简单,——渴慕过,期盼过,努力过,却,从来没有走近过。从希望到失望,直到只剩下习惯性的麻木。
  “她强由她强,清风拂山岗”,冷淡疏离如同陌生人,是她们之间相互默认的相处方式。
  如果忽视马华偶尔阴冷得令落落脊背生寒的目光,她对她其实还算不错,因为马华并不明显地影响她,对她只是纯粹无视而已。
  在钟家,爸爸和哥哥们将她几乎捧在心尖上,没有这个叫“妈妈”的人,她一样公主般长大。
  有那么几次,哥哥们很晚了从她的房间走出去,被她指使着,或者是拿一包零食或者是取一本漫画,在打开的门缝里,她的视线不期然与晚归的马华相遇,她吓得面如土色心跳如雷,而这个叫“妈妈”的人却只是如常般漠然地走过,即使那时的她衣衫不整。马华居然也视若无睹,不闻不问。
  此刻站在马华的面前,落落甚至隐隐存了期翼,也许马华是知道并默许她和哥哥们在一起的。
  “坐!”马华目光在她身上一绕,指指对面的沙发;语气就像对待去她办公室汇报思想工作的下属。
  事情已经这样了,还可能比昨天更糟吗?如果哥哥们和她一起坚持,难道做父母的还能杀了他们不成?
  这么想着,落落反倒坦然了,生出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勇气来。今天既然找了她来,不管妈妈说什么;她忍忍,说几句软话,这事应该也便过去了。
  以后,她光明正大的和哥哥们在一起,一定会比以前更加幸福。
  她坐下了,穿黑西装打暗红领结的侍者很快过来,她为自己叫了杯加冰西瓜汁。看看马华面前的杯子,笑着说:“妈妈,你胃不好,少喝点咖啡,还是让人给你换杯普洱茶吧?”
  沉默的审视。目光如冰。
  直到落落上扬的嘴角尴尬地掉下来,侍者知趣地离开。
  落落突然就理解了“下马威”这个词。
  “我还真小看你了!”
  落落杯里的果汁下去一大半,马华才这样开始了这对十三年来形同陌路的母女之间第一次谈话。
  冷淡,居高临下。
  落落眼皮一跳,装死,继续小口小口的喝果汁,将果汁在嘴里由冰的含成温的,再徐徐入喉。
  “昨天说你一次爬上两个男人的床,还真是小看了你!三个男人?还是更多?”
  落落愕然抬头,顺着马华的视线,看到马路对面刚刚去唱过K的那栋楼,以及与陈君墨分开时经过的斑马线,“妈妈,我想你误会了!陈君墨他只是我同学,我跟他并不熟。”
  马华嘴角挑起讥诮,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按亮,递给落落:“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的。还好,刚才手机我正好拿在手上,拍下了这张照片。”
  照片上,天蓝短袖T的挺拔男孩子正拉着粉色运运装女孩的手腕,而女孩,扭头,长发纷飞,笑得嫣然。
  “这张照片,我已经同时发送给了钟邦立和我那两个好儿子。”马华满意地看着落落的脸色变白,眼底有了一丝捉奸成功的笑意。
  落落并不担心哥哥们看到,如果这样的照片都能影响哥哥们对她的感情,那她干脆买块豆腐撞死。她只是不愿意在钟邦立心目中的形象变得不堪,尤其在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之后。
  “妈妈,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叫这个同学过来对质。”她握着手机的指关节发白;咬着下唇说。
  “你还不明白吗钟静言!”马华的声音陡然尖锐,目如利箭,“你跟谁,跟一个还是十个搞在一起我并不关心。你还在娘胎里我就知道你的本性是什么,现在只是你自己现出了原形而已。将照片发给他们,我只是希望我的丈夫和儿子也能明白,你们这对母女是什么样的货色!”
  “妈妈!”落落急促地打断马华,眼睛难堪地避开去,身子开始微微发抖,“请你,别说得这么难听!这并不关,并不关别人的事!”
  “难听?”马华的声音充满讽刺,脸上肌肉僵硬得像打了肉毒杆菌;“钟静言,还需要我说得更清楚吗?在我面前演戏,你还嫩了点。”
  她仿佛在平息自己的怒气,端起面前的咖啡杯喝了一大口,大厅内的空调开得有些凉,她将双手搁在杯上,久久未曾放开,“你不知道吧;震文和震声有过一个妹妹,亲妹妹!”她加重了“亲”这个字的份量。
  落落迅速看了她一眼,不敢接着问一句“妹妹现在人呢?”
  “不过”;马华紧接着说,“那个孩子早就没了。”
  咖啡色漆面桌子上放着一个普通的细颈黑瓷花瓶,落落隔着花瓶里插着的一支新鲜郁金香,小心地看着年近五旬的马华,她视线有些涣散,声音疲惫,带着丝暗哑,仿佛深陷在回忆里:“如果,他们的亲妹妹还在,现在也和你一样,快18岁了,一定长得比你还漂亮,比你还可爱……”
  说着说着,马华突然笑了,就像她面前真的站着那么一个女孩。她的表情并不如何悲伤,这些往事仿佛只是长在肉里的一根老剌,经年了,已不再疼痛,只在刺的周围长了厚厚的肉质增长,将那根老剌裹了一层又一层,不时向主人提醒着它的存在。
  


15、玩弄与被玩弄(下)

  落落的心又是激烈地跳了几下。
  “你猜猜看,她是怎么没的?” 她的眼睛讽刺地看着落落,不等落落回复,很快地说“她,是被你妈沈枫害死的。”
  落落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如坠冰窖,“妈妈……你,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马华冷笑连声,“钟静言,就你,也配叫我妈妈?除了钟这个姓氏是我们钟家给你的,你也就是个大院门口看门人的外孙女!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妈妈?想必你心里也从来没有真正将我当作妈妈吧?”
  落落震惊,这是她第一次听人说起她的身世。
  看门人的外孙女!她倒并未觉得有什么丢人的,比这更不堪更戏剧的身世她都想象过。
  她只是有一丝难过,这些年来,爸爸和哥哥们为着这个,是怎样小心翼翼地隐瞒着她。其实,她真的不介意这些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从来没有找过她,有他们的地方才是她的家,不是吗?
  而马华的那句“从未真正将我当作妈妈”,落落更多的则是默然。不是她不曾想,只是没有人给过她机会。
  她那么容易便在爸爸、哥哥、朋友身上找到了幸福的味道,可是,心里终究有一块空缺,是为一个叫作“妈妈”的人留着。
  当她第一次月事来潮弄红了裙子,当她前胸肿起硬块以为是癌症,当她收到第一封胡乱夹在书本里的情书,那时的她,多么希望能 “妈妈”陪在身边,分享她的恐惧悲伤或喜悦,可惜,这个人,永远那样远远的,冷冷的,与她隔着无法丈量的距离。 
  马华说喜欢会跳舞的孩子,她咬着牙学了十多年的舞蹈,为了能下个漂亮的劈叉把自己的腿筋一次次拉伤;马华说读理科的孩子更讨人喜欢,她放弃了自己喜欢的文科,用十倍的时间去啃数理化那些硬骨头……一切,只因为她想讨好“妈妈”,靠近“妈妈”。
  现在她明白了,原来,不是她不够好,而是在她出生之前便注定了,她这辈子不可能得到面前这个人的爱。
  “因为你那个亲妈,我失去了我的孩子,钟邦立却嫌我不够难过,非要让我天天看着沈枫留下的贱种叫我妈!你可知道,我每天看到你扎着小辫子穿着漂亮的花裙子,我都快疯了!是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女儿的一切。”
  “真好!沈枫抢走了我的一切,你又抢走了我女儿的一切!真好,沈枫,你真命好,看你生的好女儿。”
  马华的声音越来越暗哑,带着强烈到无法压抑的情绪,仿佛内心深处积攒封藏了几十年的话语,带着心底沾满脓血的碎片,突然喷薄而出。她本以为这些话,一辈子只会烂在心里,此时却在这个女孩的面前一口气说出来。——不然呢,她还能对谁说?她是骄傲了一辈子的人,这样的丑事,说出来同事会踩她,熟人会笑她,钟邦立那里就更不可能了!他只会用背过身去之前的零点零一秒的时间皱着眉头说“又在胡说!”
  落落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对马华吝啬的母爱不抱任何希望,可是,当她接二连三说出这些话,在她身上用着这样恶毒的字眼,她的心,还是这样这样的疼,比她以为的更疼。
  而这些还远远不是最刺激的,接下来她说出的话更让落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其母必有其女,沈枫那么淫*贱,你又会好到哪儿去?可是钟邦立却把你捧在手心里,他那龌龊的脑子里想些什么,我会不知道?可我说什么有用吗?他只会认为我是胡编乱造诬蔑他心中圣洁的白莲花。”
  “我那两个傻儿子,原本我只是让他们和你玩玩,让钟邦立自己去发现你们母女的本性到底有多淫*贱!没想到,那两个傻小子居然对你还当真了,刚才在医院里给我要死要活的,说什么你们之间是真正的爱情!”
  “我还是小瞧了你,钟静言,你比你妈还有本事!这么小,便能把男人迷得晕头转向,玩弄于股掌之中。爱情?你们才多大?知道什么是爱情?三个人之间会有爱情吗?你们之间有的只是贪念和占有欲。更何况你还和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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