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皇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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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皇太女-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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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做梦?真的是病了?”他又回到这个问题,而且不等我回答,就断定道,“依我看,太子殿下是发酒疯吧?”

“没有!我就没喝酒!”我激烈反对,连装病都忘了。

可是我感觉阿邦肩膀一松,那肢体语言的意思是:完了,这下跑不掉了。

循着他的目光,我看到满屋全是酒瓶酒坛,还有杯盘狼藉。但这不能怪我,因为平时会有校工来收拾嘛。因为校工不敢告密嘛。因为全国子监的官员和先生教头都睁一眼、闭一眼,不会管我嘛。因为……谁知道今天新来的司业会来查宿舍嘛。

“太子殿下,你还有何话说?”顾荒城带着胜利感的目光看我,很伤自尊。

于是我梗着脖子,干脆耍起光棍儿,“好吧,算我今天做得不对。不过我不是故意的,再说年轻人犯错误,上帝……呃,老天爷都会原谅的。回头我就写一篇罪已书交给司业大人,总行了吧?”

“我看挺好的。”孔主薄连忙来搅局,“太子殿下一派天真,知错就改,是为大善大德。有此储君,是我大燕之福啊。顾司业,您一会儿还要教授广文管的武学课,不如早做准备,回头我叫人把太子殿下的罪己书给您送去。”

“误国误民!”顾荒城突然吼了声。

声音太大了,震得我隔膜疼。于是我也火了,从小到大,谁这样对过我?借着那还没散开的酒劲,我大声道,“你跟谁大声小声的?还有没有点规矩。本宫乃当今太子,你一个从四品的小官居然这样失礼,这就是你的为臣之道?”

“殿下的为君之道呢?”

“本宫怎么了?不就是摸了你,打了你吗?本宫都说过不是故意的,难道你还不信?动不动就上升到国与民的高度,显得你有档次还是怎么滴?”果然顾家家风就是如此,大道理讲的一套一套的,为人是刚直不阿了,可实在不可爱!白瞎了这幅好相貌,好身材!

“殿下请不要称本宫,这里不是皇宫,是国子监。大燕律明文规定,在学里,没有身份的高低贵贱,只有同门,只有先生和学子。而殿下,正是这里的学子,请执学子礼!”因为说摸的那件事,顾荒城脸上一红,随即又气得发白,“难道殿下要在国子督里不敬,把圣人之言当之无物吗?”

这大帽子扣得我,简直抬不起头。

我伸手指着他,气得手指都哆嗦了。可我没办法反驳他,他大道理压着我呢。当时进学时发过誓的,此地只论师生,不论君臣。怪我大意了,因为平时全是溜须我的,看不惯我的又不敢说话,哪遇到过这种硬茬子。虽说我刚才说的话是有点过分,可我现在是太子,大家都是男人,摸摸能少块肉?

“殿下少说两句吧。”阿邦见势不妙,连忙拦住我,“听司业大人一言,看要如何惩罚。”

好阿邦,真聪明,把球踢到了顾荒城那边,继续争论只能坐实的我行为,倒不如看顾荒城要怎么做?看他敢怎么做!给本宫定罪,那也是需要勇气的,极大的勇气!

顾荒城突然笑了,可是……哪来的杀气?

第八章 我的尊臀,朝廷的脸面(中)

“国子监自有规矩,如何是我可以私下决定的。咱们,就看太子殿下犯了哪些学规,再来定夺惩罚措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太子殿下不会这么没的担当吧?”

我当然……没有,可是事关体面,我只能装硬气。

这就是做太子的坏处,事事要考虑到皇家的威仪,若我是寒门士子,这时候就撒赖了。至于学规,入国子监时倒是得了一本,听说要背诵的,可我哪有那个耐心,早不知扔到哪里去了。

“殴打**教头,行为不端,此罪一。”顾荒城背负双手,缓缓地道,“违禁饮酒,罔顾禁令,此罪二。早点名拒到,懒惰成性,此罪三。语言粗鄙,荒诞不经,此罪四。失礼于前,让师长站,己则坐,此罪五。知错不改,谎言掩盖,此罪六。身为储君却不奋发,对国对民不负责任,此罪七。此七宗罪,在学规中都有相应的惩罚措施,就让掌印看看该怎么办?”

这一下,等于把掌印放在了火上烤。说惩罚措施吧,得罪了太子。不说吧,这是他们的职责,若被顾荒城这愣头青举报,这差事就没了。真是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把眼瞄向孔主薄,他却故意看向别处,摆明不趟这趟混水的。

怎么办?

正犹豫着,就听顾荒城稳稳的声音再度响起,“掌印大人,这么久还没个章程,难道连二位也不能熟读国子监的学规吗?”这一句简直是诛心,若再不应,他们就可以直接被踢出去了。

万般无奈之下,左掌印只好支吾着说,“若所控之罪属实,依照学规,加起来,要重责……五……五十大板。”

我登时倒抽一口冷气。

五十大板?!这要放在公堂上打,会打得半死不活。如果私堂上打,小命铁定不保。就算是学堂上,肯定也得几个月下不了床。

“你有没有看好?学规怎么会这么严厉?”我跳起来,吓得左右掌印加上孔主薄连连躬身后退。其实我只是急,没有威胁的意思,但他们这样的举动,就衬得我很凶残。

顾荒城瞪了我一眼,我差点炸毛!

什么意思,眼神里满是轻蔑、厌恶、好像我是祸国殃民的混蛋,扶不起的阿斗!我真想冲上去说:不许带歧视的!歧视皇族也是歧视,不能因为我地位高,出身好,就可以随意污蔑!

孔主薄一看事情不妙,他躲也躲不了,连忙对左右掌印使眼色,让他们去找曹明朗大祭酒或者另一位司业大人来。可左右掌印没有动,而是焦急的微微摇头。孔主薄立即想起今早那二位入宫去了。毕竟,国子监开学第二天,照例是要面圣的。现在,国子监最大的头头就是顾荒城了,可不能让太子殿下挨打啊。那是皇上的心尖尖,眼珠子,大燕唯一的继承人啊。

最可怕的是,因为在国子监没有太子殿下一说,不能让替罪羊武定国替太子挨扁。

他连忙再使眼色,让左右掌印把门口越聚越多的校工赶走。太不像话了,看这种秘闻,传这种八卦,是要杀头的好不好?还有没有点对生命的责任心?知不知道点轻重?但是想关门是没办法了,门刚才被撞散了,只能压低声音,哀求。

“顾司业,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商量。”他苦着脸,“太子殿下毕竟年幼,偶尔淘气也是有的,但还不至于打板子吧。教书育人,还是以教化为主,暴力手段不可取。再说,殿下已经知错,善莫大焉。”

“国有国法,学有学规,孔主薄是让我网开一面喽?”顾荒城见我一脸嚣张不甘,也动了真气似的,“今天饶了太子殿下,明天要不要饶了一字并肩王的世子?后天要不要饶了大齐太子?大后天要不要饶了安谷王的长孙张书玉,汝明王的三子何藻,长庆王的幼孙宋先华?”

“顾司业,您太夸张了吧?”

“如何是我夸张?”顾荒城很严肃,“律法之所在,就是管束所有人,不管是天子还是庶民!不然,威信何在!公理何在!太子殿下不为天下表率,又何德何能,安坐江山?”

这话,说得就更诛心了,简直算得上是大逆不道。顾荒城虽一介武夫,但好歹也得过文状元的,这么不管不顾的说出来,显见也是气得狠了。

随后,他也立即明白自己失言,还没等人指摘,就面向皇宫方向跪倒,“臣狂妄之处,自会请旨领罪,但既受皇恩,被任命为司业,就要忠于职守。今太子行错,臣不敢畏于权势,稍有懈怠,必依规处之,不负皇上所托!”

嗬!他倒真会说。所以,武夫不可怕,就怕武夫有文化。这一套套的,抬出大道理和我父皇来压我,偏他句句占理,我反驳不得。

“司业大人真会巧辩,连那意有谋反的话都能给掰过来。”阿邦冷笑,“大燕是公羊家的江山,太子殿下坐得坐不得,岂是你一个小小从四品的官员可以妄论的。太子殿下有错,你又该当何罪?”

好阿邦,真不愧碧眼狐狸之说,挤兑得好!你顾荒城非要打我,就得真得舍下这颗头。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也会假装什么也没听到的。阿邦扣的罪名虽然勉强,但让人抓住言语上的把柄,也够老顾家喝一壶的!

我扬起下巴,哼了声。挑衅的目光,狠狠丢过去。哼,惹我?你给我记住!

哪想到这顾荒城真是个狠的,比他那弹跳力惊人的“无齿”祖父还狠。略愣了一下就大声道,“没错,是我顾荒城失了为臣的本分,虽然是气怒之下所言,锥心泣血之语,但错就是错了,愿自请领罪的奏折。但在此之前,我没有罢职,还是皇上亲封的国子监司业,因而职责所在,要先处理了学内之事再说。太子殿下,只怕我要得罪你了。”

娘的,今天踢铁板了!

一边的孔主薄和左右掌印目瞪口呆,没想到一点小事闹得这么大。

第九章 我的尊臀,朝廷的脸面(下)

今天一大早,不知顾荒城抽的什么风,非要到国子馆来监学。他是新来的司业,此举虽然有点多管闲事,但也并非无地放矢,只道是新官上任,于是他们三人就带着他来看看。哪想居然就这么巧,太子殿下昨晚醉酒,连带着两个跟班文安帮和武定国早晨都没起来床,结果被逮个正着。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摸啊、打啊的事件,直闹到现在不可收拾。

顾家一派忠耿,这种侮辱怎么能忍得下?再说顾荒城句句在理,又拿出武夫在战场上“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蛮横样子,太子殿下怕占不到上风了。而且吧,这件事到底太子殿下理亏在先,但顾荒城也太得理不让人了。只是问问自个儿的内心深处,太子殿下胡闹惹事、调皮捣蛋,是全国子监督的淘气榜第一名,他们从不敢多说半个字,占着师长的名头,却不能纠正学生的错误行为,今天看顾荒城压得太子透不气,心底也有点畅快。

此时又是急,又是怕,又是解气,又是担心,种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居然一时僵住了。

“一个罪臣,还敢言及学规吗?”阿邦狡辩一句。

顾荒城还没回话,门边就有一个温润天真的声音响起,“这是怎么的了?”

循声望去,就见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十六七岁的少年,仿佛还没长开,但眉眼间已见英气,只是被那真诚的神色所掩盖,正是大齐的太子赵关,今年二年级的插班生。

“你不去学堂听讲,跑回来做什么?”小武没好气地说。

如果是我回答,肯定客气得多,毕竟对方是邻国太子,是国子监中可以与我平起平坐的存在,又是第一次正式说话,总得带着点外交的风度的派头。可小武正为着我的事心情烦躁,态度就不十分好,但赵关却似根本不介意,笑嘻嘻的解释说,“我是新来的,先生让我先熟悉几天环境,就由公羊世子兄带领着。”

我这注意到赵关身边还有一道人影,正是公羊潇洒。他身上穿着一件朴素的白袍,一点花纹和绣饰也没有,可是料子是极珍贵的月华流光缎,寸布寸金,太阳映照下,隐隐一层流光闪闪,低调的华丽,无声的奢侈。

腰间巴掌宽的白玉带,束出他宽肩窄腰、高大矫健的好身材。头上勒着抹额,同时样的素白色,正中镶嵌了一块不大的血红玛瑙,搭配着墨一样的长发,被衬得丰神如玉,俊朗如仙。

公羊潇洒个王八蛋,不得不说很会穿衣服。如果大燕国有男模的话,他一定是当仁不让的南博万。不过他现在是什么脸色,虽然还是挂着一惯的笑容,眼神却很奇怪。

那是……纠结的神情吗?

孔主薄看到公羊潇洒,立即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上前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世子殿下,您是太子殿下的表哥,又是一字并肩王的长子,您快劝劝说太子殿下先服个软。虽然太子殿下地位尊崇,可在国子监里,以师为重,就算皇上来了,也要给先生教头们三分薄面。好汉不吃眼前亏,顾司业是个牛性子,死磕的话不是自个儿吃亏吗?先应对过去这一局,成不?”

公羊潇洒还没有承爵,又无官位。照理,孔主薄是不该对他这么客气的。但这混蛋特别会做人,不管是京里还是地方,不管是官员还是百姓,都众**誉,加上他的爹比我的父皇权势上只差一点点,所以他这个“隐太子”还是很有隐性实力的。

“纷纷。”他向我看过来。

我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他爹害得我父皇坐卧不宁,他害得我女扮男装,连全大燕的美少年比赛都压我一头,让我屈居亚军,我难道还要承他的情?笑话!绝不!

而他下面的话还没有说,赵关就又开口了,“我和世子兄过来时,听到说燕太子违了几条学规,其实在我看,其实也没什么呀,小事嘛。虽说大燕天华物宝,人文学问都是顶尖的,而我大齐则粗犷了些,但法理不外乎人情,何况犯错的是太子殿子呢。”

他这样一说,阿邦的脸立即绿了。他这明着是从劝架,实则是火上浇油,好像如果不严惩我,就是山野村国,没有天朝风范似的。他这样的小心思,是人就看得出,可他一个留学过来的人,就算是齐国太子,犯着着这么得罪人吗?

不过再想深些,就觉得这个人实在很聪明哪。看他一脸天真直率,人畜无害,实则包藏坏心,偏那心思还让人看出来了,若不留神,就把他当成浅薄阴险之辈,不足为虑。若他现在一脸忠厚的维护我,鉴于两国只是表面的和平,我们会以为他道貌岸然,反而对他更会防备。

负负为正的道理,倒玩得很来到嘛。

这时候,顾荒城倒不说话了,只是眉头皱得死紧。看他这样,我对他的怒火减了一分,到底他还知道我与他是大燕的内部矛盾,当着“外人赵关”的面,应当压下去为先。只是,他能压下去,我却不能了。之前可以无赖到底,现在当着赵关的面,我怎么能丢了我大燕的气节?

说不得,忍辱负重、忍辱偷生,忍字头上一把刀,不管哪一种,我都得硬着头皮上。

今天,打得是我的尊臀,挣的是我大燕的脸面。就算打死我,我也得做一场戏,变坏事为好事,让不止大燕朝的世人都说,太子殿下知错就改,上上之人。听得进忠臣谏言,未来的有为之君。

经此事,我和我父皇的人品值会提高不少。民间也会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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