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贵族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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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贵族灰姑娘-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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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还是小心的好,毕竟下周普尔曼就回来了。”

米歇尔摆手,不耐烦,“不用你提醒我,我心里有数,我就等着好好教训他。”

普尔曼回来那一天,丝楠穿上了一件暗红色的长袖连衣裙,自从服装店破产后,她就没怎么好好打扮过自己,她还戴了两件首饰,一条挂在胸前的长项链和一根头上镶金的玉簪子,淡雅简单,手腕依旧纤细,头发浓密细长,从外表看不出来生过孩子的痕迹。

她和米歇尔坐在车上,在城郊的路口等待普尔曼的车驾。

“超过时间了,”米歇尔看看手表。

“可能路上有耽搁,”丝楠估摸着,又没有手机,能及时联系到他。

米歇尔下车透透气,十月的天还算凉爽,只是这两天异常闷热,天灰蒙蒙的,一丝风也没没有,一场暴雨避不可免。米歇尔倚靠着车门,点燃一根雪茄,以缓解即将见到儿子激动的心情。他的目光无所谓的在道路两旁来来往往车辆和行人上逡巡,丝楠和驾驶座上的查理闲聊。

一切都显得那样平静。

这时,一辆同样是黑色的汽车慢慢驶向他们,向着米歇尔这侧的车窗是开着的,黑洞洞的枪口赫然指着他。

等丝楠反应过来不对劲,枪已响,正对准米歇尔的胸口,她只来得及扯住米歇尔的袖子。

米歇尔先是猝不及防的呆滞,随即脸痛苦的变形,站不稳往地上倒。

“截住那辆车,快截住它,”丝楠骇然冲侍卫喊叫,自己马上扶住米歇尔。侍卫迅速朝汽车开枪,对方加速油门,一下子跑的老远,子弹误伤了许多路人。

“查理,你赶紧开车去追,”丝楠果断的说。

查理犹豫,“可是大人,,,”

丝楠把他往车里推了一下,“快去吧,这里有我,快去抓凶手。”

查理咬牙,“大人,您撑住。”随即他发动汽车,疾驰而去。

米歇尔的意识已慢慢模糊,他胸前狰狞的大洞正不断的往外冒血,丝楠双手捂都捂不住,血流了一地,她的裙子也变成乌黑色,前所未有的恐慌席卷丝楠的脑海,“撑住,你一定撑住。”

前方,三四辆汽车随着几辆马车正朝着这边驶来,普尔曼就坐在其中一辆汽车里,归心似箭。

第二百零八章 往事随风

大局已定,到处都在讨论这件商政丑闻,反而没有那么多人关注殖民地的林林总总。丝楠走在巴黎的街道上,连呼吸都轻松了许多。

迪斐是在去总统府的路上看见她的。

丝楠听见谁在叫她,惊讶,“真巧。”

“是啊,你刚见过总统?”

“嗯。”

两个人的语气里带有一种迥异的客套,就像是同事之间打招呼一样,他们不约而同的不提先前那些恩怨。

“要不要去我那儿喝杯茶,”迪斐看丝楠的目光,少见的柔和。

丝楠点头说好。

还是欧罗斯家族那栋宅院,清冷的出乎丝楠的意料,花坛里的花都凋零了,草坪上甚至长出了野草,小径飘满落叶,很久没有人打理。

“你走了之后,我就解散了一部分仆人,只留下几个最贴心的。”

丝楠停下步子,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他依旧仪表堂堂,眼神坚定深沉,头发梳得十分整齐,连一点波浪式的皱褶也没有,看不出半点潦倒的样子。不过他本来就没有潦倒过,从来没有,骄傲的迪斐欧罗斯永远活在他人艳羡之中。

“为什么?”

迪斐轻轻笑了笑,深望了丝楠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是仆从再多,再热闹,跟他有什么关系,守着这栋大房子的始终只有他自己,他做梦都奢望丝楠能和他一起生活在这里,没有她,在哪儿都是孤单的。人越多,越孤单。

“我没动詹姆斯和阿尔医生,他们现在在英国,如果知道你回来,詹姆斯医生应该回马上赶过来看望你吧。”

迪斐的话仿佛是解释给丝楠听的,丝楠也露出一丝笑容,“谢谢。”

“谢什么?谢我没有对他们动手?别用这种怜悯的表情看我,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那便是丝楠没有爱过他,一丝一毫都没有。迪斐自嘲,他明白自己该从美梦中醒来。普尔曼是他的表哥,而丝楠是他的表嫂,注定如此,“你想通就好,”丝楠也放心了,迪斐的人生不应该因为她止步不前。

两个说开,心结一解,也没那么难。后面的谈话更像聊家常,天知道丝楠和迪斐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

“那段时间,我的情绪和思想一致是混乱的,失去了最基本的分辨能力,所以才没察觉到加里不对劲,好在现在问题解决了。”在丑闻爆发出来的前一天,迪斐一枪了结加里。他最恨欺骗和背叛,更不提要挟。

丝楠不评价迪斐的做法,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卡维尔被捕,你最好也提前让他闭嘴。”

迪斐的眸光闪烁,“为什么,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不是吗?”

丝楠目不转睛看着他的眼睛,好像要看进他心里去,“万一他在检察官面前胡言乱语,你该怎么办。”

“难道你听说了什么?”迪斐放轻声音,呼吸却变得急促。

“你心里最清楚,如果你决定重新开始,那么别忘了掩盖你荒唐的过去。”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当时只有我和他在场。”

“那么格雷特呢,他没有错,”丝楠是要挽回包庇迪斐,但她依然要谴责他,“他对你忠心耿耿,你却杀了他。”

“大错特错,至始至终他都只对我外公忠心,他愿意辅佐我也是因为外公的命令,那时他就怀疑外公的死因,要请人调查,我情急之下才,,,”

丝楠摆摆手,“我对你杀人的过程不感兴趣,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我没有告诉普尔曼和米歇尔,就当独属于你我的秘密。经历过去种种,我早就不指望你和小时候一样单纯,诚然满手的鲜血是通向上位的唯一途径,只希望下次你再做类似的决定前,三思。”

她的话让迪斐缄默良久,久到她起身准备告辞,“你,不恨我吗?”

丝楠回头微笑,“不恨,你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轻易放弃生命,好好活着,一定要活得比我们都精彩。”

后来她的这句话,迪斐记了一辈子,并且照做了。

两天后,就传出卡维尔畏罪自杀的消息,迪斐对欧罗斯老公爵的谋杀彻底成为封尘的过去,丝楠再次扭转历史。

“夫人,孩子不能这么抱,您让他不舒服了,您的右手应该托住他的小屁股和腰,左手护住他的头,就像这样,”育儿师给丝楠做示范,丝楠无措的退开好几步。

“但他好像不喜欢我。”

“不是不喜欢,是不熟悉您,您要多抱抱宝宝,让他慢慢熟悉你的味道,他才会感到温暖安全,拥抱是增加您和他亲密度最好的方法,夫人,你再试抱一下,一回生二回熟,”

丝楠看着递到她眼前的孩子,兀自发愣,宝宝也看着她,两双相似的眼睛连眼神都那么像。这么可爱的孩子,她当初竟想送人。

“那我再试试吧,”丝楠慢慢将宝宝的头放在左臂弯里,肘部护着宝宝的头,软绵绵的感觉让她的心都快融化了。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溢出笑。母子俩似乎心有灵犀,孩子也咧嘴笑起来,嘴巴里含糊着叫着听不懂的单音节。

育儿师惊讶,“小少爷是在叫您妈妈呀。”

丝楠心里愈发温暖,“等他爸爸回来,也叫那家伙抱抱孩子,估计连爸爸都会叫了。”

“哼,他还有脸回来,两年来居然一封平安信都没有,让我白担惊受怕,,,”米歇尔从门外进来,“你流了不少眼泪吧,”丝楠调侃,米歇尔气急跳脚,“胡说八道。”

“别不承认了,查理说你扔了一箱手帕。”

米歇尔吹胡子瞪眼,却无力辩解,“人一老,就容易多愁善感。”

“哦,是吗,难道我昨天看见你眼角的泪花了。”

米歇尔撇过脸,挡住难堪,“你突然回来,也不说提前知会一声,好让我有心理准备。”

“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

“惊喜,还惊喜,你和普尔曼,要死要活折腾的我没有心脏病也要吓出心脏病,放眼全国那对夫妻像你们这样的。”

“你说错了,我和普尔曼没有举办过婚礼,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夫妻。”

第二百零九章 米歇尔之死

米歇尔的生命在丝楠怀里迅速流逝,谁也抓不住,他的呼吸从痛苦的挣扎到悄无声息,他努力睁大眼睛,圆睁的眼眶,眼珠像是爆出来,他紧紧揪住丝楠的手不放,自大的米歇尔怎么可能甘心去死,他还没过够精彩的日子啊。

他的嘴唇在动,急迫的想对丝楠说什么,她还没听清,米歇尔的手就失了力,耷拉下去。

丝楠愣愣的低下头,颤抖的手抚上他浑浊老迈的眼睛。

米歇尔死了,就这样毫无预料的死在她面前,没有留下一句遗言。丝楠呆滞半天,米歇尔对她深重的影响毋庸置疑,是他改变也贯穿了她的人生。虽然这个男人一直以来都在利用她,他却是在这个年代唯一一个至始至终都信任她的人,他从未怀疑过她说的话。名义上米歇尔是她的养父,对她的照料和放任也算仁至义尽了。

她一度厌恶很厌恶米歇尔的自私重利,可是回头再看,米歇尔除了过度追求名利,并没有做过其他出格的坏事。相比其他殖民者暴虐,他善待当地人,他专情洁身自好,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女人,对普尔曼来说,他是好父亲,他用自己的双手在一片污浊中为儿子撑开广阔的天空。

不远处传来落后发动机的轰鸣声,丝楠抬头,顺着沉闷的阳光看到普尔曼从汽车上下来,先是停顿了半秒,然后朝他们飞奔来。

面对普尔曼不可承受的神情,坚强的丝楠终于忍不住落了泪,“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普尔曼望着米歇尔的遗体,和先前的丝楠一样呆滞,他满心欢喜的回来,迎接的却是父亲尚带温度的尸体?换做内心再坚硬的男人也接受不了吧,他双腿就这么对着米歇尔直直跪下,埋头,泣不成声。

外人道米歇尔和普尔曼不和,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却不懂什么才是相依为命的感情。

米歇尔遇刺身亡的消息火速传遍巴黎,大家一方面震惊事发的突然,一方面又松了口气,更有甚者幸灾乐祸。谁让米歇尔太有钱脾气又太坏了呢,很多人讨厌他,因为他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热衷于打脸不留情。

当天夜里,暴雨从天边狂泄而下,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雨飞水溅,迷潆一片。

米歇尔位于巴黎西边的豪宅却寂静无声。

丝楠推开房门,普尔曼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出神的看着窗外的雨,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要不要看看我们的宝贝?”丝楠轻声开口。

普尔曼转过身,才看见她怀里熟睡的孩子。

他父亲刚死,他的儿子被他忽略了。

“小琼斯兰先给他取名叫小普尔曼,米歇尔不满意改成弗朗西斯,米歇尔说他除了眼睛,都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丝楠说这些话时,眼神带着惆怅的怀念。

弗朗西斯不到一岁,还不会说话,但已经知道认人,每天晚上睡觉前,米歇尔都要去他床前哄他,他习惯了自己爷爷的存在,今晚却例外。祖孙俩的心像是相通的,育儿师说从下午起,弗朗西斯哭闹个不停,到了晚上闹累了,就睡着了。

普尔曼目光落在孩子身上,双手抱起他,“当年他抱我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吧,初为人父,我这是悲喜交集吗?”他苦涩的挤出笑,笑比哭难看,看得丝楠心疼。

她刚想说话,普尔曼伸手轻轻止住她的唇,“不必内疚,不是你的错。按你说的这都是命,我父亲的命就该如此。”

丝楠握住普尔曼的手,低喃,“我明明已经改变历史了。”

“是啊,你改变了太多,也许上帝不高兴了。其实死对他来说未尝不好,我母亲刚去世那段时间,他绝望的几次自杀,都被我祖父发现救回来,他亲口说失去我母亲等于失去全世界,他的抽屉里一直放着我母亲唯一的照片,每次他都会凝视很久,要不是为了养育我,他恐怕早就支撑不下去。现在他应该去天堂与我母亲团聚了。天堂里还有他的父母和妹妹。”

丝楠怔忪,普尔曼了解米歇尔,也像他。她清楚如果自己没有选择回来,普尔曼也会走上与他父亲一样的路,独自抚养他们的孩子。

两人互相看着沉默了一会儿,丝楠仰头在普尔曼脸颊上印下一吻,又低头亲了一下宝宝,心里所有的迟疑和焦虑一扫而空,“我们一家今后不要再分开。”

“绝不分开,”普尔曼反握住她,低沉而坚定的说。

米歇尔的葬礼仓促而简单,在巴黎一处普通公墓,那儿也是普尔曼母亲长眠的地方,之所以不在贵族墓地,是因为欧罗斯家族从未承认普尔曼母亲的地位。久不联系的欧罗斯家族的成员们竟悉数前来,这些年,除了老伯爵,也就只有他的葬礼能有如此影响力,能动员所有人。纵使米歇尔游走于家族外围,但他是整个家族中最富有的一个,这一点就足够无数人眼红巴结。

这些姓欧罗斯的看见身着黑衣的普尔曼都面露惊诧,让他们更惊讶的是怀抱幼儿站在普尔曼旁边的丝楠。

他们二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公开场合,一个被公告已死,一个杳无音讯。这样的夫妻想找出第二对也难。

普尔曼生还的消息并不是秘密,人们都议论纷纷总统亲自为他撑腰。他匆忙回国来不及会见任何人,第一件事却是组织自己父亲的葬礼,不可谓不可悲。

迪斐也到了,同样黑色的正装,面无表情,看起来冷漠又难以接近。内阁总理下野后,他突然递交申请,请求休假半年。让旁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总统居然允诺了,而且还为他保留原来的职务。可见总统对迪斐的偏爱非同一斑。

在众人的注视下,迪斐在米歇尔棺材前,放下花束,弯腰祭拜,并且久久维持这个动作。他没有像别人那样对普尔曼说一声无关痛痒的节哀顺变,而是走到普尔曼面前,张开双臂拥抱住他。

第两百一十章 公布遗嘱

普尔曼和迪斐有很多年都没这样心平气和的面对面坐下来,至少在丝楠的印象里,相似的场景都变得非常模糊了。屋外的雨还在淅淅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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