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路西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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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路西的传奇-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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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顿用力的一挥手:“下面我宣布各军团的任务。”
  费路西心中惊讶不已,法明顿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激进冒险了?本来不是打算采取“边缘战斗”方案吗?这两天似乎发生了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啊。聚集在玉都的神英军有中央第一军团、中央第二军团和六个临时军团。法明顿有条不紊的宣布著给各军团的命令,费路西也在听著,“嗯,最重要的一般都是最後出场的。”
  始终没有听到自己名字的费路西自我安慰说。
  “撒多·费路西将军。”
  “在!”费路西响亮的回答。
  “你留守京城,负责王都防务及前军总部的後方工作,临时第五、第六军团划给你直接指挥。”
  这一道命令听在屋内人的耳朵里产生了不同的反应:有的人觉得很正常,总指挥出征第一线,副总指挥当然要留守後方;有的人很羡慕,毕竟这个差事比起上前线杀敌轻松了许多也安全许多;也有的人觉得很委屈费路西,以费路西的实力被委派这种任务简直是一种侮辱。
  费路西本人被这个与他的预计有著巨大反差的命令搞的很意外,怎么会这样?
  但很快费路西就恢复了平静,这都无所谓了,他不一定很想上前线。从北岸回来後,费路西这种事必躬亲的争强好胜之心淡了许多。去也可,不去也可。可是有一点是费路西必须弄清楚的,法明顿到底为什么会如此安排?不会是皇太后又施加了什么压力吧,费路西疑神疑鬼的想。这时候费路西彻底走神了,後面会议上众人说了些什么他基本上都没听进去。
  “散会!”只听法明顿这一声,军官们纷纷起身离去。
  顷刻之间偌大的会议室内只剩下了法明顿和费路西两个人,他们似乎早就知道对方会留下来似的。法明顿以为费路西会怒气冲冲的开口质问,对费路西那特立独行、目无上司的品性他是很清楚的,所以法明顿静静的坐著等待费路西前来责问自己。然而这次他失算了,费路西同样安静的坐著,平静的目光反而让法明顿上将先沈不住气了。
  “你有什么事情吗?”法明顿明知故问的说著废话。
  费路西靠在椅背上,悠闲的翘起腿,什么话也没说。如果主动去问多没面子,费路西这么想。室内的气氛不经意间转换了,此刻反倒是法明顿更想对费路西解释。
  法明顿心裏斟酌著词句开口说:“你要知道,这次过河,我军是背水一战,只许胜不能败,因为输不起了。”
  “我当然知道。”
  “但是我军还是存在失败的可能性,而且不小。”法明顿说。
  费路西听到这句後又恢复了认真的神色,看来法明顿并没有盲目乐观。
  “没错,是这样的。”费路西回答说。
  法明顿站起来,大踏步走到费路西身边,伸出手重重的按在了费路西的肩膀上:“万一前方失败了,我是说万一的话,後方也许还有你这个希望存在。”
  费路西顿时感到如山一般的压力压过来,几乎承受不住。“你就这样相信我?”
  重压之下费路西说。
  “如果真的出现了败局,那么就只能期望于奇迹了。而我觉得,在眼前这些人中,你是最有可能创造奇迹的人,虽然总的来看这种可能性微手其微。”
  唉,被人过分的迷信也是一种痛苦啊,费路西揉揉额头,他可没这么大的自信。“也许你相信我就是一个错误。”费路西站起来说:“但愿不会到那种地步。”
  门外,几个人还在等候著费路西,那是临时五、六军团的军团长和参军长们,从现在起,他们就算是归属费路西辖下。
  费路西低头从会议室出来,看到这些人微微一愣,又恢复了常态:“走,喝酒去!”
  “副总指挥大人,这……不好吧。J 费路西有意大声说:”有什么好不好的,我们又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安心等著前方大胜而归就行了。“这看似简单的暗含不满的一句话引起了临时五、六军团长官们的共鸣,无形中拉近了费路西和他们的距离。
  “那属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又是一个不醉不归的夜,费路西发现,自己内心其实还是很在乎功勋和荣誉的,他对被留在後方还是从心底裏有一股不平感的。
  纪元1002年8 月6 日,聚集在玉都城的神英军主力部队开始渡河北上,如果胜了,自然是万事大吉,如果败了,那就谁也不知道会怎样。据神英军的情报,斯逢骑兵主力约有十几万,附近的摩兰军团有近十万,两边加起来总兵力可能在二十二三万至二十六七万之间。而此次渡河的神英军主力总共有六个军团三十万人以上,即使占了人数的优势,可是神英军的高层将领并没有与兵力优势相衬托的心理优势,只是每个人嘴上没有说出这点而已,那是很耻辱的。
  原预计斯逢人会趁神英军渡河的时候加以攻击,但这种想象中的渡河战役并没有发生,斯逢人几乎就是静静的等待神英军过河一般。这可以理解成斯逢人连战连胜後极端的自信,也可以理解成因为他们与河岸距离太长而不方便突击,斯逢人的简单计划就是放神英军过河然後全面摧毁敌军,那时候神英军可就无路可逃了。兵法常说骄兵必败,这一次还会灵验吗?
  神英军各军团在没有什么骚扰的情况下按部就班的进行著自己的工作,上船、过河、选址、扎营,其中最精锐的中央一、二军团被摆到了最前面,临时第二军团被派在左路,专门牵制西边的摩兰军团。
  费路西无聊的站在城墙上,目睹著一支又一支的友军渡河,当最後一支作战部队过去後,还在河中忙忙碌碌的都是後勤部队了。费路西乏味的转身,眼前景象顿时一变,整个玉都城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数百年所累积下来的绵延不绝的楼台似乎永远也数不清。建设这些费时百年,而毁灭这些则很简单,放斯逢人过来就行了。
  费路西俯视著玉都城,他在玉都城呆过的时间不算短,但这是他第一回以这样的角度来看这个帝国明珠,他现在的确有资格俯视玉都。左皇帝在安平郡,右皇帝跑到了海原郡,几个监国大人虽然平日里位高权重,但是现在是战争时期,而费路西掌握著玉都城的军队,所以在目前这种特殊的形势下,费路西暂时倒也能跟这些家伙们分庭抗礼,更何况皇太后与费路西又有著最亲密的关系。话说回来,在非常时期指挥首都所有军队这样敏感而重要的任务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一个人担起的,这个事之所以能落到费路西的头上不外乎几点原因:他是外官,在京城没有什么根底;还有,他的政治立场是一致公认的中立,既不是门阀派也不是经济派的,所以朝中两派都勉强可以放心,总比让死对头掌握了这些军队好。
  归费路西所指挥的这两个军团总共大约有八万人的兵力,其中临时第六军团三万骑兵负责神子河的河防,临时第五军团五万士兵负责玉都的城防。费路西花了一天功夫在城裏城外视察了一遍,直到日落时分他才和几个随从拖著长长的影子回到总指挥部。
  “大人,监国委员会请大人过去列席会议。”值班参军迎上来报告说。
  费路西撇撇嘴,嘲笑说:“一帮老朽们又有什么事情?不去!”
  “难道我也是老朽了吗?”熟悉的声音响起,多时不见的玛恩大人出现在费路西面前。
  费路西虽然很意外,但嘴上不客气的说:“玛恩大人虽然正当壮年,但天天跟那些老家伙们混在一起,难免会沾上些老气啊。不知道你突然出现在这里有什么事情。”
  “哈哈,没什么。”玛恩打个哈哈说:“我只是顺路经过,来和你一起去中央官署监国委员会那裏。 ”
  “哦,监国大人亲自来请,看来我不去是不行了。”
  中央官署监国委员会的议事之地叫作承启堂,自从八世先皇发动北伐之後,这裏就取代了天授大殿和皇帝议事堂成为帝国事实上的最高决策中枢地点。这襄的每一张椅子都是无数人所向往的,就连费路西也是第一次进承启堂。承启堂裏的三角形桌子早就换成了长方形的,一边坐著宰相艾力·佩森侯爵、塔尔苏斯公爵和阿克希萨尔公爵,另一边坐著副宰相鸟季诺里大人、玛恩·赫克大人和莱韦尔大人,两边的对峙泾渭分明。费路西一进去,对于自己坐什么地方感到很犯难,还好有人搬来一张单独的小桌子放在下首的中间位置,费路西就在那裏落了座。
  “今天请撒多大人前来,是要问问有关玉都城防务的事情。”艾力·佩森侯爵说。
  费路西反问道:“当前最重要的是北岸法明顿大人那边的情况,诸位监国大人为何反而更关心玉都城防呢?”
  坐的位置离费路西最近的莱韦尔大人忍不住出口道:“撒多大人,我提醒你,对监国委员会的问题你只需回答就行了,不要节外生枝。”
  费路西平静的说:“答案很简单,如果前线败了,单凭现有的兵力很难守住玉都。”
  承启堂内一片沈寂,这些监国大人们曾向两位皇帝陛下拍著胸脯保证与都城共存亡。许久,阿克希萨尔公爵开口对费路西说:“撒多大人的意思就是说各种恶劣的情况都应该考量到,假如前线战事不利,那我等就不得不撤退了。”
  费路西冷笑几声,很是刺耳,“在下仿佛并没有说一定要撤退,玉石俱焚似乎也是一种选择。还有,监国大人们对前线的我军三十多万将士这么没有信心吗?
  未战先怯并不是什么美德啊。“
  鸟季诺里面色不悦的说:“撒多大人想得太多了,下面你的任务就是做好相应准备。万一前线失利後敌军过河,你率领你的军团保护我们撤退。”
  费路西忽然转移了话题说:“在下有件事情想问问诸位大人,我一直很奇怪法明顿将军忽然决定渡河作战,这是不是诸位大人要求的?”
  “不错。”乌季诺里说。
  “诸位大人不是很担心斯逢人会过河吗?为何会下达这种比较冒险的命令?”
  言外之词就像是说你们不是很胆小吗?怎么会这样冒险。
  玛恩说:“我军避敌不战将永无胜机,若想取胜唯有过河一战。更可怕的事情是神子河流域广大,万一敌军放弃当前这一点而攻击上、下游,那时候可就难以守住了,毕竟我军不可能处处囤积重兵防御。诚然过河也有很大风险,但权衡再三也不得不去试试看。不管怎样,都不能排除失败的危险。”
  费路西发现这些监国大人的思维都是从如何阻止斯逢人过河的角度出发,就连下令神英军渡河作战似乎也只是为了预防斯逢人过河。这个命令是否合理先不说,监国委员会直接干涉前军总部的军事指挥,这种行为本身就是非常不合常理的,是典型的外行指挥内行!神英军肯定是要过河作战的,但是现在是好时机吗?
  这些监国委员会的大人们不去军营不熟悉情况,他们自以为是的冒险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监国大人们不会怎样,还能在大军的保护下一跑了之,他们的家人恐怕都已经送到南方了吧,可是前方的将士和玉都的居民怎么办?如果遇到这种情况,那他费路西是拼死守城还是随著监国大人南逃?
  费路西还替法明顿惋惜了一下,费路西看来,法明顿本来有成为名帅的基本素质,可是本质有一些软,缺乏一些鲜明的个性。这次法明顿完全可以把监国委员会的乱命抗回去,但是法明顿没有这么做,不管是什么原因,也许是他本性服从,也许是他不愿意太得罪人。费路西心裏评价道:他还是当参军长比较好。
  “不是你们错了就是我错了。”费路西道:“但愿是我错了吧。”毕竟费路西也不想亲自在这裏面临大胜而来的斯逢骑兵,尤其他手头里只有八万次等部队。
  想到这襄,费路西站起来说:“在下明白了,我回去後就做好准备,如果有什么不测,不会耽误大人们的光荣撤退。”
  费路西独自走在中央官署的小路上,往日在他眼中高大雄壮的各色建筑此刻只给他一种外强中乾的感觉,一股奇怪的感觉袭上心头:也许神英帝国快完蛋了吧,玉都城这万千广夏华屋没准几天後就会付之一炬了。就在一年前的今日,谁又能想得到看似强大无敌的神英帝国会遇到这种令人尴尬的危机呢。
  纪元1002年8 月7 日,法明顿坐在神子河北岸军营中听取各方的汇报,基本上各军团已经就位了。为了这场战役,法明顿已经作了很充分的准备。例如针对斯逢人灵活多变的骑兵群,他果断的打乱了传统的每个军团骑步结合配置,单独组建一支纯骑兵军团即临时第一军团,而且把两个中央军团的四万骑兵的指挥权全部收归总指挥部,这样一来神英军的十万骑兵实现了集权,更便于对付斯逢人这样的战法。另外,他排除阻力强行徵发了大批工匠紧急赶制了相当数量的长矛分配给步兵。
  “现在一切都是尽人事而已,至于结果还是很难预料。”法明顿心襄想,打一场心裏丝毫没底的战役真是难过极了。
  法明顿不禁又想起了费路西那“边缘战斗”方案,如果照这个方案做,应该比现在这样渡河大战更有把握。可是监国委员会从政治角度考虑,勒令神英军必须过河——据说大量失去领地的贵族和无数北方流民天天向朝廷施加压力——这样就把他法明顿推入了两难的境地。想到这裏,法明顿十分憎恨自己的软弱,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有和监国委员会力争到底?难道自己还留恋著这个像烫手山芋的职位吗?
  在神英军营的对面,也有人很郁闷,这就是纳罗王子。纳罗的郁闷来源于他的父亲,近一段时间以来,他父亲卡巴察可汗似乎处处跟他作对。争夺爱尔仙蒂也就罢了,他认为父亲纯粹是一厢情愿的野心,自己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但是在其他的地方,父子俩总是南辕北辙,他要住镇内,父亲要住野外;他建议不要不借代价的进攻玉都城,而他父亲却铁了心要去占领玉都……
  许多人在郁闷的时候最想见的就是最喜欢的人,纳罗王子就是这样,他上马来到西边的摩兰军营找爱尔仙蒂。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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