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君成昏,暴君欺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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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君成昏,暴君欺上瘾-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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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中,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在山上爬了许久,越过了他们住下房子所在的那道山脉,然后朝着另一座大山走去。男人在这期间唯一说过的一句话就是,“原来山后,还有一座山。”

楚擎苍走的极快,荣德和男人费力的跟在后面,勉强能够在五六步开外的地方追上他。苏慕一直陪在惜卿身边,她听得出他呼吸匀称轻巧,甚至轻的有时候她完全听不到,但是他默默的走着的位置却是在她身后,无论她离楚擎苍多远。

可是,纵然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却知道她早已体力不支。

第120章:无名道观

他们在太阳完全出来以后越过了半夜里爬的第二座山,并且从山下再次登上另外一座山。琊残璩午

山上的阳光比往常更加明亮娇艳,清晨的雾气很快散去,灼烈浓重的热气仿佛从耀眼的花草中升腾起来,组合成带着香味令人昏昏欲睡的气息。

惜卿停下脚步,勉强擦了擦额头上遮挡住视线的汗水。苏慕递来水囊,她没力气说声谢谢就喝了一口。

闷痛的胸口翻滚起干呕,她扶着树,强行将痛苦的感觉压下去,将身上千斤重般的苏慕的外衫脱下来递还给他,迈开酸软的腿,朝着晨光中楚擎苍光芒四射的背影望过去。

脚落在山石上软软的落下,眼前天昏地暗,她投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楚擎苍漠然的背影,心口处的痛,却长长久久的留在她陷入的昏迷里柘。

默默扶住她倒下的无骨的身躯,苏慕俯身准备把她背上身的时刻,却见一双墨色绣着鹏鸟的靴子出现,他叹了口气直起身,小心翼翼把昏迷的惜卿送到楚擎苍的背上。他不动声色的拖住她小小的臀部,朝着山上继续快步行去。

山路越来越崎岖,渐渐已经到了没有路的地步,连跟随他们的暗卫都已经换到第三批,楚擎苍却依然背着惜卿费力的前行着,停下的几次都是靠着一身轻功惊险避开隐藏在草丛中的悬崖导致。

而荣德虽然一身好功夫,但在爬山四个多时辰后体力消耗严重,兼之不时要照顾那名早已不行的男人,已不过堪堪能够继续走搐。

唯独苏慕尚能保持体力,以正常的速度护卫在楚擎苍左右。

在楚擎苍不知第几次以轻功避开突袭出来的毒蛇并且将那蛇顺手钉死在树上,落地粗重喘息的空荡,苏慕上前帮他把昏迷的惜卿抱下来。

“她就交给我吧?”

他说着要把惜卿背到身上。

楚擎苍却一转身,将她压在自己背上,冷着脸道,“她是朕的女人!”

再次背起惜卿,朝着山上奋力前进。

再走半个时辰后,中年男人终于坚持不住,扶着荣德虚虚喘息着,“能,能休息会儿吗?还有,你们这是要,要去哪儿?”

荣德同时站住,扶着树木也在虚弱的喘着气。他也不知道楚擎苍究竟要去什么地方,而且,他也确实想要休息了。不得不喊住顾及着他们的苏慕,用目光请他与楚擎苍说说。

“他们不行了。”

苏慕收回目光,提醒楚擎苍身后还有人,末了加了一句,“你再这样下去,也得倒下。若是此刻有人跟上来……”

“没人能跟得上,即便是朕的暗卫,此刻能跟来的,也不过三人。”

楚擎苍并没有等苏慕说完便道。他目光稍稍向后看了眼,眼底对荣德只写了‘没用’两个带着呵斥的字。但他并未说什么,只告诉苏慕,“告诉他们,不想死在山上,就跟着朕走。前面,只剩下半个时辰的路程。”

如此,苏慕只好点点头,下山几步将话传达给了荣德和男人。

纵然荣德确确实实不行了,但听到‘不想死’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是强打起精神,拉起同样不想死的男人,尽力跟上楚擎苍的脚步。

艰苦的所谓半个时辰的爬山再次开始,而他们在半个时辰后,果然到达了这座山的山顶,那处藏在云雾缭绕里,山下全然看不到的山顶上。朝着山下看去,隐藏在云雾中的一座小小的道观,已经清晰可见。

“下山就到了。”

从昨晚到今日,楚擎苍第一次对众人说了这句话,便带着惜卿运气以轻功朝着山下而去。苏慕稍稍等了等,确认荣德已经没力气运轻功,男人则压根儿不会,必须慢慢走下去以后,也运轻功随着楚擎苍先行下山。

幸而他到的及时,楚擎苍方落地就险险摔倒,幸而他及时将昏迷的惜卿从他身上抱下,他才勉强扶着块低矮的石头站稳,腿一软,倒在石头边上。苏慕这才注意到他裤腿上一片湿润。

楚擎苍勉强撑着,低哑吩咐道,“敲门,告诉他们,沧澜前来拜访。”

苏慕点头,将惜卿暂且放在他身边,快步前去敲山门。

待了片刻,那座并不高的圆形木门打开,露出个扎着两只小包包的童子圆润的脸儿,他好奇的看了看苏慕问,“公子要做什么?”

苏慕双手抱拳对那童子行了礼,将楚擎苍交代给他的话说了,童子留下句稍等片刻,就关上门进去了。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门再次打开,里面走出位神清气爽丰神俊朗,穿着青衣道袍的青年男人,先是打量了眼苏慕,便朗声笑问,“我师弟沧澜在哪儿?”

苏慕稍稍让开一些,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白净的脸顿时沉下,一个飞步越过苏慕跃到楚擎苍面前,蹙着细长的眉宇问,“师弟,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楚擎苍无力的抬起眼皮沉了沉脸道,“还不是师兄你养的那些好畜生!”

“你被哪条咬了?”

那年轻男子仍旧看着楚擎苍青白着脸,却丝毫没有帮把手的意思。

楚擎苍闭了眼睛认命得解释道,“应是那条从柔然来的绿毒蛇。”

“你你你!”年轻男子指着楚擎苍一阵目瞪口呆,继而甩了下手边的拂尘气鼓鼓得道,“你肯定杀了我的小八是不是?”

楚擎苍朝着他翻了个白眼,闷闷的应了声,“嗯。”继而给了脸色惨白神情愤怒的青年男子一个致命的打击,道,“活该!”

年轻男子狠狠的倒吸一口气,拂尘义愤填膺的指着楚擎苍,激动的满脸通红,“沧澜,你才活该,你活该给我的小八陪葬!”

楚擎苍翻了翻白眼儿,勉强提气扶着石头站起来。着实看不下去的苏慕几步回到他身边将他扶稳,清冷得瞥了眼那气得脸色同样发青的年轻男子,道,“这位道人若是不愿意救人,麻烦让开。”

“让开?”年轻男子把苏慕上上下下的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他额头的眉心定了定,转过身来,嗤笑道,“你搞错了吧,这里可是我们的道观,我让开,难不成让你闯进里面打扰师父清修?”

苏慕冷笑,“既然都是你家师父的徒弟,我倒要亲自进去问问,缘何做师兄的竟然为了一条毒蛇对做师弟的见死不救。”

苏慕本是因这年轻男子有些气愤的,没想到他话音落下后那年轻男子反倒大笑起来,指着楚擎苍的水葱似的指尖摇着不可思议得道,“他会死?”他又笑了两声,朗声道,“他若是因为小八死了,那我这师兄倒是愿意到下面陪陪他去!”说着一转身,两手将拂尘端着送到身后,懒懒得道,“师弟还是快进来吧,免得等久了,师父着急!”

楚擎苍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那道背影叹息道,“昨日我受剑气所伤尚未恢复,今日中毒后,背着我家娘子走了两个时辰。师兄,此刻我若还能如你那般好端端的背着娘子走进去,也便不会让苏慕去敲门了。”

那年轻男子听到他的话转过身,目光又扫向苏慕,继而落在仍昏迷在石头边上,脸色惨白的颜惜卿,细长的眉宇蹙了蹙,匆匆走下台阶越过楚擎苍走到惜卿面前,将她的脸色打量了半晌,俯身一把抱起来,对楚擎苍道,“你慢慢进去,我先送她到师父处。”

接着一跃身,瞬间便如风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个刚刚开门的小道童此刻匆匆跑过来,礼貌的对楚擎苍行了礼,道,“五师兄,快进去吧!”

苏慕扶着楚擎苍起身,他吩咐那名小道童着人去接荣德和那个中年男人,并告诉他们在道观外给他们安排个歇脚处,便由苏慕扶着进了道观。

那道观的牌面上写着三个字,‘无名道’。

进了道观,那名小道童便将他们带到一间厢房门口,朝着里面喊了声,“师父,五师兄来了!”

里面沉沉的一道苍老的声音应道,“沧澜,进来吧!”

“是!”楚擎苍在门外恭敬的回道,接着脱了鞋,仍然由苏慕扶着送进去。

鹤发鸡皮,精神矍铄的老道从里间出来,看到他们,单手放在双目间向苏慕颔首,笑赞道,“这位将军,好功夫!”

“多谢道长。”

苏慕亦是如此回礼。倒也并不惊讶这老道士看出自己身怀功夫。因方才他的徒弟,那名青衣道袍的男子已经用他的眼神告诉他这个答案,他相信,作为师叔的道长,应更是一眼便能看出。

老道士点点头,却道,“将军功夫虽好,只是这功夫霸道的很,恐他日反伤了将军的身体,故而平日里,将军要懂得修身养性,戒骄戒躁,戒痴戒怒。”

“我家师父也是如此教诲我。”

苏慕心存感激的回礼道。

“嗯,”道士谦逊的笑着,看了眼楚擎苍青白的脸道,“沧澜,你这个伤还是自己将养着吧!如今我要顾一顾你那位娘子。”

第121章:大战前幕

道长言毕,推开厢房的门走进去。琊残璩午

楚擎苍与苏慕就在外面坐下,道童端上来两杯沁人心脾的上好高山绿茶,苏慕喝着绿茶,听楚擎苍与那道童对话。问他年龄大小,何时进道观,约莫推测出,楚擎苍应是在东征西晋那年的冬天曾经最后一次到过这里,也知道方才为一条毒蛇生气的乃是楚擎苍的二师兄,名唤子綦(同奇,二声),是师兄弟中唯一常年伴在道长身边的徒弟,也整日与毒蛇为伴,将它们引为知己。

一杯茶喝下去,身上的疲倦风尘便去的干干净净。

小道童出去一次回来告诉楚擎苍,已经把荣德和中年男人安排在道观外的两间茅屋里住下,并且给他们送了吃食。

第二杯茶喝完,苏慕便觉浑身舒畅神清气爽,好似连功力都提上来几分。再看楚擎苍,面色已然恢复,虽则看起来仍旧有些疲惫,但比起方才那张青白的脸不知健康多少。他闭着眼睛,正在运气疗伤柩。

人们多知道楚擎苍善战,有战神的称号,苏慕也曾自以为了解楚擎苍亦有才华横溢的一面。然直到今日他方知道,楚擎苍身上的秘密远比他见到的多。

就比如这间藏在灵婺山中的道观,究竟是他何时来的,何时离开,学了什么,如何遭遇毒蛇后他竟能运用体内功力在短短的两盏茶功夫内恢复,而他究竟功力如何,都成了不可探知的未知。

等喝到第三杯茶,那名道长和子綦才从屋里走出来,楚擎苍微微蹙着眉宇,上前恭敬的行礼后问,“她的身体如何?哪”

子綦斜着狭长的媚眼瞥了下楚擎苍,幽幽得道,“不知受了怎样的折磨,身体竟然虚弱的那般严重。难怪爬了几个时辰的山路就昏死过去了。”

楚擎苍略显尴尬的垂了眼皮,这动作倒显然没有逃过老道的目光,他旋即叹了口气道,“情爱这东西,向来伤人!”接着仔细分析起惜卿的病情,道,“她身体底子原本是不弱的,生来应是身体不错,也幸而如此,再有养心丹护体才拖延到今日。然多年积郁积病,若不能根治,她最多活不过五年。”

这样的结果楚擎苍和苏慕一时都无法接受。

尤其是楚擎苍,在听到道长的结论后竟呆立着口中喃喃自语着,“不,不会,我刚准备好好待她……”后面再说什么旁人就无法听到了,只是下一刻他就推开子綦冲进厢房里,待到苏慕和道长、子綦也进去之后,他却只挺立着坐在床边,默默凝视着床上平躺着的,脸色依旧苍白的惜卿。

道长对苏慕和子綦挥了挥手,他们便纷纷下去了。

看了看把惜卿的手拉进自己手心里的楚擎苍,道长叹息着问,“她身上的伤病,一半是儿时积累下的,另外一半应是你给的吧。”

沉默了半晌,楚擎苍摸索着惜卿的手点了点头,道“是徒儿自造的孽。”

“是缘是孽,终究都一样。”道长沉沉得道,继而说,“你看它是缘,它便是缘,你认她做孽,她便是你此生逃也逃不掉的孽障,既然你视她若珍宝,又何苦让她成为你的障?”

楚擎苍仍旧只是沉默着,师父的话于他并不那么容易就明白,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希望她尽快好起来,希望她能仍然回到他身边,他会学会如何珍惜她,也许他也能做到如楚擎宇那般宠爱她。

见他仍蹙着眉宇并不言语,道长叹息一声起身道,“你好好想想吧,为师亲自去为这位姑娘备药。”

厢房的门悄然合上,楚擎苍似乎觉得自己该换个动作,于是坐到床头,将她软软的身子抱进怀里,霎时他想起个香艳的词语‘温香软玉’。

温香软玉的惜卿在他怀里,他却不能温言细语的与她说几句话,而是沉默的看着她沉睡的青白的小脸儿,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只是太累,只是很需要休息。过些日子,在他离开前,他总能找到机会告诉她昨晚他说的那句话。

可是楚擎苍终究必须失望了,他等了整整一夜,睁着眼睛抱着她整整一夜,又等了整整的一天,抱着她半睡半醒的度过那一天,她吃下去足有六次散发着幽静清新药香的药,却仍旧像是永远不会醒来般的睡着。

子綦说,“以她这样的身体,只能靠睡觉先将养着,待到睡得差不多,师父自然会让她醒来。更何况,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费力气,便让她睡着又何妨?”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仍旧满脸不在乎,即便楚擎苍是他的师弟,并且师弟疯狂的希望他爱的女人能醒来看看他再走,他也毫不留情的道,“又不是去送死,何苦非要等她醒来。你若是心里盼着她快些醒来,快些见到她,就速战速决!”

虽然此言实在不近人情,但苏慕不得不承认,这话在理。

他们是定在两日后出发,直到出发前苏慕和荣德才知道,楚擎苍此行的目的可谓复杂。他的原计划是一路查案并将惜卿带到道观,请他的师傅元真道长为惜卿诊治脸上的胎记后便将她留在道观内,他则与元真道长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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