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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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谈社-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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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改改绝望了,究竟该怎么办?她茫然失措。浑浑噩噩地在公司上了一下午班,她惊惶地向家中走去。初冬的夜,黑得很快,路上行人稀少,有点死气沉沉的。一路上,她都在想那个老妇的话:提防身边人。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忽然想到林伟超,她仔细回忆,林伟超那张眉目清秀的脸不就和人偶一样,像是画上去的一般?还有他袖筒里的丝绳,还有他酒后说的话……一个无法遏制的想法就这样出现在张改改脑海中——林伟超就是剩下的那个扯线偶!是的!一定是他!他身体里有两个魂魄,那个不属于他的灵魂肆意地游荡在他和她之间,时而进入林伟超的身体,时而进入父亲的照片中,时而飘荡在空气中。她想得毛骨悚然。

从公司回家,张改改必须要经过一片幽暗狭长的树林,穿过这片树林,就是她家了。树林里的空气很清新,若是以往,她会走得很慢,好好享受一下这份舒爽的感觉。可是今天不一样,她害怕,她感觉到好像有一个东西在跟着她,在黑暗中瞪着精亮的眼睛窥视着她,这种感觉让她提心吊胆。她加快了脚步,脚步声在树林里回荡,好像身后不远处真的有个什么东西,她不时停下来,谨慎地回望,身后一片漆黑,树影婆娑,她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见。她走得更快了。前方若隐若现地闪出了光亮,马上就要走出去了,就在这时,忽然之间有东西拍了她肩膀一下。她的心一下就堵在嗓子眼上,她惊恐地回头,依然是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她开始跑起来,可是刚跑几步,肩膀再次被拍了一下,她惊恐无比,回头,依旧空空如也。

张改改不敢走了,她壮着胆子喊:“谁!?”

一瞬间,树林中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剩下的那一个。”

张改改开始疯狂地颤抖,她一动不动地瞪着眼睛,与那个看不见摸不到的东西僵持着,突然,她的肩膀又一次沉了一下,她不由吸了口凉气,缓缓扭回头,黑暗中,她看到了身后的那张脸——眉目如画、红唇白面!重要的是,那是一张木头脸!

几天后,张改改被人发现死在家中。法医鉴定,死于煤气中毒,初步断定为自杀。

林伟超得知这个消息后,脸色惨白,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这样的画面:深夜,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飘到张改改家的厨房,伸出一只木头手,轻轻拧开煤气阀门……

【5。背后有人】

张改改是自杀吗?肯定不是,更不可能是被一个扯线偶或者魂魄害死的,她是被人谋杀的。杀死她的人不是林伟超,但我首先要说一下林伟超的身世。林伟超从小就是孤儿,两年前,他沿路乞讨来到这个边陲小镇。那是一个非常寒冷的夜,他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饥寒交迫的他蜷缩在路边。就在他绝望的时候,张改改的父亲发现了他,善良的老汉给林伟超买来了食物,并把他带回了家,还帮他找了一份电器店学徒工的工作。或许,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无助的乞丐,这是救命之恩。

林伟超自食其力之后,开始回报张改改的父亲,渐渐的,他得知了张改改的事情,他无法理解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女儿的行为。后来,张老汉去世了,他非常悲痛,当他发现张改改回来后,他便想到了报复。他租了四零一,他不想害死张改改,他只是想吓吓她,给她一个不孝的教训。焚烧炉里的人偶,窗外的人偶(对于修电器的林伟超来说,在木偶身上安装一个发音装置,易如反掌),清脆的脚步声,敲门声……都是他做的,包括那个高深的老妇,也是他买通的。然而,他不知道,这一切都被另一个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人就是张改改的前夫。自从张改改对他提出离婚的那一刻,他便恨透了这个女人。他没有了钱,没有了房子,没有了一切,原本以为爱情会留在他身边,可是他没想到张改改是个极其现实而又无情的女人。他萌生了杀意,偷偷跟随张改改来到小镇。他躲避在三零二室,每天通过猫眼儿监视张改改,或者是偷偷跟在张改改身后。杀人是需要勇气的,他几次都没有胆量去做。后来,他发现了林伟超的秘密,于是他决定利用这个骗局。那个长着木头脸的人,就是他。那只不过是一个面具罢了。终于,在那个漆黑的夜,他把张改改打昏后,趁着夜深人静,又把张改改抱回家,然后拧开了煤气阀门。他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几个月后,警方还是破获了这起案件。

生活的酸甜苦辣、贫穷磨难我们都可以通过努力去改变,只是,千万不要成为生活的傀儡!

斗门

「文/怪少」

【1。假钞】

斗门住在顺利花园,和他女人,他女人叫香洲。

这天,斗门下班后打了一辆计程车回家,到顺利花园门口停了车,车上的表刚好跳到二十块。

斗门递给司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司机找了他一张五十元、一张二十元和一张十元。

斗门没怎么看,他觉得当着别人的面检查钞票的真假有损形象,况且那个司机也没看他给的那张一百元。

下了车他就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了,他专心致志地看那张五十元的钞票,竟然真的是一张假钞。

他抖了一下,他怕五十元的假钞。

天渐渐黑下来,顺利花园的人都躲家里去了,只有一个保安在花园门口站岗。这个保安斗门很熟悉,他们曾经打过架。打架的理由他忘了。

斗门经过门口的时候,看见那个保安站得很不像样。保安看见他,僵硬地笑了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

斗门心里想,那是穷人的牙。

回到家,香洲已经做好了晚饭等着他。他家挺大,有三个房间,他和香洲住一间,给将来的孩子留了一间,还有一间空下来的暂时做了杂物房。

斗门很少进那间杂物房,房间里堆满了用旧了的家具,有沙发,有写字台,有梳妆台,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有他女人最清楚里面有些什么。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盖着厚厚的白布,斗门看了就怕,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是那张梳妆台,那椭圆的镜子总让斗门觉得里面有另一个漆黑的世界。

他总是叫香洲把那些东西清理掉,香洲就是不同意,她说:“你怕啊?”

斗门就不再说什么了。

日子久了,这个房间成了斗门心里的疙瘩。他从不敢打开这个房间的门。他觉得他莫名其妙地少了一块地盘,心里很不是滋味。

香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自己的男人沮丧地回来,开玩笑地说:“怎么,收到假钞了?”

斗门说:“你怎么知道?”

香洲又说:“你什么都瞒不过我!五十的?”

斗门被这句话逗笑了:“五十的。”

香洲:“找个机会把它再用出去就完了,吃饭吧。”

斗门:“现在的人精得要命,连农民都很精了,你看外面随便一家巴掌大的便利店都备有一台验钞机,能说用就用啊?”

他没告诉她,他怕这张假钞。

两个人沉闷地吃完了晚饭。

吃完饭,时间还早,斗门打算出去走走,吹吹风。出门前,他带上了那张五十块的假钞。

顺利花园偌大的小区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像他一样溜出来散步,斗门突然怀疑,这个小区其实只住了寥寥几个人。小区的超市、便利店、药店都亮着灯,显得很冷清,他想去随便买点东西把钱用掉,可他发现每间店门上都贴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发现假币报警。

斗门一看到这张纸,刚刚鼓起的勇气一下就泻光了。斗门怕警察,就像怕流氓一样。

斗门走在弯弯曲曲的小道上,四周黑漆漆的,那些灯一点用都没有,更像装饰品。

顺利花园的绿化搞得很好,到处都是花草树木,风一吹,黑暗中的花草树木就开始张牙舞爪了。

走着走着,斗门觉得背后多了个人,那个人的脚步声几乎和斗门保持一致,但敏感的斗门确定后面一定有人。

他猛一转身,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条小小的虫子在路上漫不经心地爬,谁也不会认为一只虫子能发出脚步声。

他觉得挺玄,风吹过来,凉凉的,斗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匆匆往家里赶。

一路上,他一直注意听着那个人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一开始还尽量和斗门保持一致,后来就放肆了,显得杂乱无章。

那脚步声显得很急促,好像不是两只脚在走,而是很多只脚在一起走,那脚密密麻麻的,和那虫子身下的脚一样。

斗门回了几次头,他什么都没看到,就不敢再回头了。

【2。倒霉的女人】

回到家,斗门心有余悸地向香洲说了这件事。香洲不以为然,“你产生幻觉了吧?”

是幻觉吗?斗门躺在床上想了又想。

香洲躺在他身旁一阵抚摸,最后摸到他的根,感觉软塌塌的,她就不摸了。

香洲把灯关了,背对着斗门,一声不吭,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斗门则瞪着豆大的眼睛想着心事,他预感到今晚自己遇到的不会是小事。他看着妻子的背影,觉得自己对不住她。

后来,浓浓的睡意把斗门和他的心事一起推进了梦乡。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件往事。

斗门正往家里赶,手里揣着一张假钞,心里算计着怎样才能把这张该死的假钞给用出去。

他想,这张假钞曾经被多少双手摸过,被多少个口袋装过,被多少张口咒骂过,现在居然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这世界有千千万万个人,为什么偏偏落在了自己的手里,他觉得这应该是一个预兆,不太好的预兆。

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过来,这个女人不大不小,不美不丑,不高不矮,不瘦不胖。她向斗门使了个眼色,不冷不热地说:“老板,做吗?”

斗门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犹豫了一下,女人又补充了一句,“才五十元。”

五十元……斗门想起了什么,终于点了点头,“去我家吧,就在附近。”斗门想把这张假钞消费在这个妓女身上。那时斗门还没结婚,也没住进顺利花园。

斗门躺在床上,和女人纠缠在一起,他做得毫无激情,女人却津津有味,呻吟声此起彼伏。

斗门没有阻止女人呻吟,他觉得这声音是他今晚和这个女人做爱唯一的收获,他喜欢这种声音。

不过,他始终惦记着快点将那假钞脱手。

结束以后,斗门把钱递给了女人,交易就算完毕了。因为是假钞,斗门多少有点心虚,他没敢和她对视。

女人也爽快,没怎么看就把那钱装进了袋子,说了句“谢谢老板”,这句话同样说得不冷不热。

女人打开房门,离开了斗门简陋的家。斗门忽然还想和女人说点什么,张开嘴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看着她离开了。

斗门有点同情这个女人,这个倒霉的女人满足了他,却只从他手里得到一张假钞,或者说,什么也没得到。

第二天的晚报上,斗门看到一则荒唐的新闻,一女子在一家餐馆吃饭,付钱时发现身上只有一张五十元的假钞,店老板认为那女子吃霸王餐,叫手下殴打她,结果不慎将其殴打至死。

那个餐馆离斗门家挺近的。

斗门在报纸上看到了那个死去女子的名字,他不知道那个妓女的名字,但他觉得那个死去的女人就是那个妓女,那五十元就是自己给她的,也就是说,是他害死了那个女人。

当然,他不需要付任何法律责任。

第三天,斗门照常去上班,下班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看见在他家楼下的巷子里,站着一个女人,像在等着什么。

斗门经过的时候,看清了她。

是那个妓女。

斗门看见她,突然有些激动,他觉得他的人生又回到了阳光里。

斗门不禁和她聊了起来:“是你?”

“是我。做吗?才五十元。”

“不了,昨天我看了报纸,还以为……”斗门觉得自己激动过头失言了。

“那不是我。”

斗门心里一惊,她居然知道他想说她已经死了。

斗门不想再多说,向她点了点头,快速离开了。没走几步,妓女冷冷地抛出一句话,“那是我姐姐。”

斗门一阵心凉,感觉又回到缺少阳光滋润的世界里。

他迅速地离开了妓女,钻进了深邃的黑暗中。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妓女,那妓女也在看他。斗门觉得她的脸白了很多,头发也长了很多,他记得两天前和她做爱的时候,她的头发到肩膀,现在她的头发都长到腰的部位了。

难道她不是她?

【3。梦中梦】

梦太长,现在斗门已经从梦里爬起来了。天已经亮了,香洲还睡着。

斗门熟悉这个梦,这个梦他做过不少次,只要他哪天收到假钞就会做这个梦,这个梦每次都这么长,每次都到同一个地方就戛然而止。

斗门时常会收到假钞,但经过那个妓女的事情后,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收到五十元的假钞。

他觉得这五十元是一个转折点。

他一把抓过自己的钱包,掏出那张五十元的假钞,拿在手里翻看,他觉得这张假钞和他给那个妓女的那张有点像,他又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像。

上面并没有什么记号,但他感觉得到。突然,斗门想起昨天正是那个被打死的女人一周年的忌日。昨天他出去吹风的时候跟在他后边的一定是那个冤死的女人,那个妓女的姐姐。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大祸临头了。

斗门转头看了看香洲,想好好看看他的女人,他觉得那死去的女人要来报复他了,也许不久之后他就再也看不到香洲了。

突然,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不正常了。他记得香洲每天晚上睡觉都穿白色睡衣,现在她身上却穿着一件蓝色的紧身的衣服,这件衣服正是那个妓女的啊。而且,香洲的头发本来是短短的,现在却盖过了她的肩膀,更恐怖的是,那头发居然在不停地变长,一直长到了腰的位置。

突然间,香洲把脸转了过来,那不是香洲的脸,是那个妓女的脸,那张脸对着斗门冷冷地说了一句:“我是她妹妹。”

斗门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原来是梦中梦。

斗门的梦有了进展,不再停留在原地。

香洲被斗门的叫声惊醒了,“做噩梦了?”

“嗯。”

“见鬼了?”

“差不多。”

“一定是做了亏心事。”

斗门没搭话。自己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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