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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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阙-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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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娟附和道:“王爷这样一说,娟儿也觉得是呢,公主和太后娘娘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当然,她们本来就是母女么。” ZEi8。Com电子书

“母女也不一定长得像啊,娟儿就不像母亲,倒是有七分像先父。”

他们这是在隐射我和太后的真实关系?也不嫌无聊,太后入宫前有过什么样的经历,先帝都不计较了,关他们屁事。再说,时过境迁,再纠缠这个根本没有意义。

不过我总算有话说了:“宇文小姐长得像先父?难怪有几分少年英气,尤其是骑在马上的英姿,让人过目难忘。”

“真的?”女孩子总是喜欢人家夸她美的,宇文娟立刻脸泛桃红,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说:“娟儿还从没去过皇家围场,什么时候公主带娟儿去那里骑马打猎好不好?”

我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宇文小姐当着一个战功彪炳的马上英雄的面,让一个根本不会骑马的弱女子带你去打猎,小心人家会生气的哦。”

琰亲王眉头一挑,我抢着对他说:“王爷昨天不是还说要带音音去游长安的吗?不如改为骑马打猎吧,正好我也想学学骑马。”

这话一说出来,把宇文娟激动的,恨不得中饭都不吃了,立刻就去套马。弄珠则急得抓耳挠腮,又不便言明,只好扯别的由头:“公主,您病体未愈,骑马之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我轻轻一摆手:“不碍事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她不明白,正因为我还“病着”,才好跟去,到了那儿,很容易就找到理由“沦为”纯粹的看客。

本来,从内心深处,我对琰亲王是有些惧怕的,这人喜好不正常,又心狠手辣,一连弄死了两个扶桑公主,还让人瞧不出一点破绽,连复仇心切的扶桑人都找不到证据。我以前奉行的策略是“惹不起躲得起”,尤其在得知他有劫持我的企图以要挟太后和皇上的时候,更是见他躲三里远。

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宇文娟伴着,跟他接触也方便一些,避免了孤男寡女的嫌疑。

至于宇文娟,尽管她依然一副傻大姐的模样,好像只是痴迷于骑马打猎,但我敢肯定她看琰亲王的眼神是有内容的,她脸上的桃花色也不纯是为了我夸她美。

这女孩越来越引起了我探究的兴趣,名为准皇妃,还对皇后之位志在必得,可是祁云海来了,她追着赶着搭讪;琰亲王来了,她又满脸桃花开,若说是花痴投胎,又实在不像。

因为太后那边又有了拜客,我也想单独跟他们“培养一下感情”,所以这顿中饭,是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吃的。当然,事先我就派人知会了皇上,免得他不小心闯进来,到时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帝阙 第二卷 醉花阴 第一百九十二章 各自坏鬼胎(二)

约定去皇家围场打猎的日子是三天后,这样安排是为了琰亲王,直到现在他仍然是朝廷重臣,不是说走就可以走的,必须事先安排好相应事宜。若照宇文娟的意思,恨不得立刻出发,她爱骑马打猎,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皇上下朝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后很不高兴:“你怎么跟他们搅在一起了?你忘了琰亲王曾经绑架过你,你倒好,送羊入虎

我依偎在他怀里,抚着他的背说:“放心,同样的手法,他不会用第二次的,上次就因为绑架我,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怀疑在他的心目中,我已经被定义于煞星级的人物,只会给他带来霉运,他肯再邀请我出游,已经很叫我意外了。”

皇上益发不悦了:“听你这样说,很盼着他跟他出游嘛。”

“哪里,是很不情愿!”我立刻表明态度:“如果没有宇文娟同行,我是不会考虑的。”

“这又是为什么呢?”皇上被我说得一头雾水。

我在他手心里轻轻画着问:“皇上,您自己说实话,对手下的几员大将,您最不放心的是谁?”

他的答案是很肯定的:“这个,当然是……”

我接过话头说:“宇文泰对不对?您也说过,这人是标准的墙头草,早先倒向王党,后来因为妹妹进宫的缘故,又成了皇党。其实,他现在到底是王党还是皇党,谁也说不清楚,因为,宇文泰立场不稳,他妹妹又非常多情,我看她对您。对祁云海,对琰亲王,好像个个都有意思。当然这也与宇文泰的纵容有关,他只要自己的妹妹做皇后就好,谁做皇帝都是一样的。”

皇上冷笑道:“朕早就听说了,他妹妹在镇南关一带名声很不好。宇文泰在四方戍守使中势力最弱,东西两方都是侯爵,北边是正一品。只有他是从一品。麾下的人马也是最少的,因为南方的邻国都是小国。对天朝没多大威胁。他军力不强,才干也不突出,偏偏野心最大,所以有点不择手段。正好家中小妹有几分姿色。又天生淫荡,他管也管不住,索性就废物利用了。”

“废物利用”这个词把我给逗笑了,乐呵呵地摇着手指说:“您可千万别小看了废物,利用起来威力无穷地,用美女做武器从来都是非常规手段中最有杀伤力的一种。当所有的办法都想尽。所有的路都走绝了之后,这往往是最后一张底牌。如西施之于夫差。貂蝉之于董卓,若没有这两个美女用她们**蚀骨的柔媚瓦解对手的意志。勾践纵尝遍天下的猪苦胆,王允再忠心不二欲为国君锄奸。也只能徒唤奈何。”

“你说地这个词朕也喜欢。若能亲身示范一下更好。”身边地那个人突然向我露出邪肆地笑意。

“哪个词啊?”我本能地向旁边挪了一下。

他顺势把我压倒在榻上:“**蚀骨地柔媚。朕也好想体验一下哦。”

我气得一把推开他。跳到对面地椅子上坐下:“你……这都什么时候了啊。就会想些不正经地。”

他不在意地一笑:“天塌下来又如何?朕希望临死前地最后一刻。还在跟姐姐缠绵。那就真地死而无憾了。”

我更气了。手指着他低吼:“你知不知道君无戏言?一个当皇帝地人。怎么可以随便乱说?快给我把这些不吉利地话收回去。不然。你以后也别来了。我承担不起这样地诅咒。”

他扑到我的膝上,如纯稚地孩童一样仰头看着我,用带着祈求的声音问:“姐姐认为这是诅咒吗?难道你不愿意跟朕死在一起?”

我地心霎时软作一团,忙拉起他说:“不是我不愿意,话不是这样说的”。

他顺势坐在我地椅子上,把我抱坐在自己腿上,脑袋在我的肩窝里磨蹭着:“姐姐愿意就好,这些话,随口说说嘛,没什么地。若朕说的话真那么灵,朕诅咒了琰亲王那么多次,他怎么到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呢?”

我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了一点,不该那么迷信地,但,“这不是灵不灵的问题,而是听了心里难过,我们以后,永远不要再说那个字了。”

“好的”,他点头应诺,“除了这个字,另外两个字也不许说。”

“哪两个字?”

他在我手心里画了几下,到第二遍的时候我辨认出来了,他画的是“分开”二字。

为了掩饰那份感动与莫名的心酸,我抽回手嗔着:“哎呀,别老画嘛,怪痒痒的。”

他不由分说地拉了回去:“你也知道痒痒啊,你刚不是在朕的手上一直画来画去,画得朕差点没忍住。”

我脸红了,夺回自己的手藏在背后:“我只说手痒痒,谁像你呀。”

“朕是男人。”他毫无愧色。

我努力给他树立光辉形象:“柳下惠也是男人。”

他快速反应:“登徒子也是男人。”

我气结,长叹着说:“皇上,作为有道明君,您应该见贤思齐”。

回答我的只有一声爆笑。

为了让登徒子的信徒心服口服,我不惜掉书袋,摇头晃脑地念着:“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他笑得更厉害了:“如果朕没记错了话,孔夫子还说了一句,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姐姐好狠心,要朕做孔夫子都没见过的怪人。”一面振振有词,一面还向我眨巴着眼睛“抛媚眼”。

我也掌不住笑了。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越是情势紧张,越应该表现得轻松,甚至,就连我们之间频繁的床第之欢,也是减压的一种方式。

据小安子说,皇上一个人住在承乾殿时,晚上是会失眠的,有时候是熬夜批阅奏章,有时候纯粹是睡不着,半夜还披着衣服在前庭的小花园里徘徊。可是在我身边,他每晚都睡得很香,只有昨晚,我们分开两地,他又一次通宵未眠。

想到这里,我心疼地问:“皇上,昨晚都没睡,现在困不困?”

他立刻顺驴下坡,靠在我肩上打着呵欠说:“困死了,你也不陪朕睡。”

我一咬牙:“好吧,我陪。”只要能让他休息好,醒来后有精神跟琰亲王斗,叫我怎样就怎样吧。

“真的?”他喜出望外,好像生怕我会变卦一样,揽着就往内室走。

“皇上,皇上”,就在这时,小安子一路喊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个时辰后再来回事。”皇上应了一句,同时一脚踢上房门。

我倒踌躇了,停住脚步说:“要是他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向皇上禀告呢?”

“真的十万火急,他会敲门的。”

我们站在原地等了一下,外面并无声响,皇上抱起我说:“天下太平,我们大被同眠去吧。”

“就知道不正经”,我笑骂。

“太正经的不是好男人,至少不是有魅力的男人”,他答得理直气壮。

帝阙 第二卷 醉花阴 第一百九十三章 和亲议又起(一)

一个时辰后,从卧室里出来的只有我一个人。

小安子还等在外面,见我现身,忙过来禀道:“是宋大人回来了,他连王府都没回,先进宫来了。”

我接过弄珠送上的莲子羹,喝了几口才问:“他从匈奴回来的?”

小安子点了点头,又跪下道:“奴才斗胆说一句,不管皇上有多讨厌宋大人,都该见他一面,他带来的消息说不定很重要,又只肯对皇上一个人说,不肯让奴才转达。”

“这我何尝不知”,想了想,还是起身道:“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唤唤看,唉,一夜没睡,好不容易才得空打个盹儿,真不忍心叫醒他。”

小安子摇着头苦笑:“娘娘,这个关键时刻,没办法的,只能等见过了再睡。”

我闹了个大红脸,小安子这才悟过来,磕着头说:“公主,奴才也是心急,一时说漏了嘴,请开恩恕罪。”

什么叫“说漏了嘴”,这不还是一个意思吗?我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进去。

本来以为很难叫醒的,谁知才刚喊一声他就睁开了眼睛,只是声音中尚带着浓浓的睡意:“已经一个时辰了吗?”

“是的”,我蹲下去给他拿鞋子,“宋方在外面等着求见,他刚从匈奴回来,还没给自家主子回话呢,先来见您了。”

皇上脸色一沉,重新躺回床上道:“有什么事叫他跟小安子说吧,小安子是他找回来的。拿他当救命恩人,难道他还信不过?”

我斟词酌句地劝:“不是信不信得过地问题。而是他一心想见您。小安子试过地。他摆明了不见真神不烧香。谁也拿他没辙。”

皇上不肯动弹。我只好爬到枕上摸着他地脸哄着。好话说尽。最后才“开恩”发话道:“看在你地面上。朕就去会会那厌物。朕遭了这么大地罪。回来你要补偿哦。”

“好好好。补偿补偿。”我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心里祈祷着:祖宗。您快点吧。要把那厌物气走了。我们可就失去得到第一手消息地大好机会了。

不出意外。他又拉着我同往。继续玩一个帘内一个帘外地把戏。这回宋方倒是规规矩矩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怎么看都像个斯文谦恭地君子。让人以为上次那个把裤子扯到大腿上。当堂露肉地猥琐男纯粹是我眼花了。

我猜。上次地拙劣表演他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很失礼。很失策。只会在皇上心目中留下极端不好地印象。所以这次特意为改变形象而来地。

他不过分。皇上也不会故意为难他。毕竟还有用得着人家地地方。整个会客室里地气氛…………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和洽。

宋方先简略分析了一下匈奴国内的情况。然后拱手向皇上提议:“以微臣看来,既然狼主有修好之意。陛下不妨顺水推舟,跟匈奴和亲。在这里节骨眼上,多一个支持者比多一个死对头要好,不然,让琰王爷捷足先登的话……”

说到“和亲”,皇上下意识地朝我坐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微微冷笑着说:“你也叫他狼主了,狼是养不熟地。匈奴一向对中原虎视眈眈,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你以为靠和亲能让他们打消这个念头,那就太异想天开了。”

宋方诚惶诚恐地低头回道:“微臣愚昧,多谢皇上指点迷津。微臣只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让双方暂息干戈,免得有人趁火打劫,又像上次一样,勾结匈奴谋夺皇上的江山。匈奴国内经过了上次的战事,如今朝中明显分为主战和主和两派,主战派多是家里有子弟命丧西京的,成天叫嚣着要血债血偿;主和派则认为,匈奴就因为在中原吃了败仗才引起内乱,以至元气大伤,老百姓怨声载道,朝廷应该先安抚百姓,让他们休养生息,等国力兵力强盛起来了,再图中原。”

皇上气得一拍桌子:“不管主战主和,总之他们就是贼心不死,一心想吞并中原就是了。”

宋方道:“这是没办法的,匈奴是北方苦寒之地,一年有几个月天寒地冻,雪下到几尺深,微臣要不是快马加鞭,再迟几天,一旦大雪封路,不到明年春天别想回来。”

皇上带点讥讽地问:“你的意思是,他们羡慕中原的风物和气候,所以想霸占中原地领土,再举国迁徙过来?”

宋方居然点头承认道:“微臣原来也以为,他们只是跟山上的土匪一样,下山来烧杀掳掠一番,抢一些金银财货和中原地美女回去享用。这次到匈奴住了几天,才发现匈奴立国越久,野心越大,早已不是原先的土匪思路,现在他们觊觎地不只是财货美女,而是整个中原的大好河山,他们想在汉人地土地上称王称霸,让所有的汉人成为他们地奴隶。”

“真是痴人说梦!”皇上愤怒不已。

“他们是在做梦,微臣也觉得又可恨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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