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庄园去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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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庄园去古代-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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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 叶蕙不屑的笑他:“你这会儿说得好听罢!若不是你将那高氏当个宝儿。为何走到哪儿带到哪儿啊,明明是新婚小夫妇借着打理外地产业出来游玩,带着那么一个东西算怎么回事!”

万俟轩被她说的哭笑不得,手指着她半晌方才道:“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啊?”

见叶蕙依然不屑,他只好说了实话:“那高氏就是个搅家精。我这次出来若不带着她,家里又没人压制得住她,她还不得把我的后院闹翻天啊。”

叶蕙愈加的不屑了:“她既然这么坏。你将她提脚卖了就是了,还留着她作甚?养着个祸害很有意思么?”

“她好歹是我女儿的生母啊……” 万俟轩当真不是没想过将高氏如何,只是想到孩子总要长大,若叫人知道她有个被卖掉的生母,恐怕一辈子都完了。

“敢情你们万俟家讲规矩都讲到这儿来了,讲的是庶出的孩子要论生母?那正室太太往哪儿摆啊,正室太太是孩子的母亲还不够么!”叶蕙轻皱眉头。

万俟轩语结。他的家事拿来跟一个小姑娘讨论。未免也有些丢脸;她的冷笑,她的不屑。似乎都在嘲笑他,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他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夸海口,说要将生意做遍整个大齐。

叶蕙继续冷笑。像他这种男人,就喜欢几头儿讨好,虽然她对男人没什么见识,猜也猜得出。

万俟轩被她接二连三挤兑了这么几句,也长了记性,干脆换了话题,又回到常胜那里:“你还没跟我说,常胜是不是去杭城了?”

叶蕙摇头轻笑:“我也不知道,他又不是有卖身契的下人,跟我告假我就给;我跟他又是男女有别,他去哪里我也没好问。”

没得她叫顾伯兰处处瞒着他,她自己反倒跟他讲了实话——说什么海城万俟家与杭城常家不是一路人,这可不是她胡乱编造了吓唬顾伯兰的,两家在后宫里肯定是两派,在朝廷上更是有文有武,若这两家合在了一处,当今圣上岂不是忧患难解了?

万俟轩见从她这里打听不出什么来,不由有些失望。他这次来确实只为了生意,并没带着别的差事,可是能多打听出一样不是更好?谁知这丫头牙口儿还挺紧!

“我知道你没有恶意。” 叶蕙摆手阻止了他的解释,“就算常胜和九嫂子真与杭州常家沾亲带故,毕竟一个是你的妻子,一个是你的小舅子,你再如何也不会将坏主意打到他们身上去。”

“可是我当真不知道常胜去了哪里,他脾气很倔,问多了反而是坏事。”她话里有话的笑对万俟轩道。

万俟轩无奈,只好起身告辞;马上就是晚饭时分了,他得走了——家里还有娇妻美妾等着他,没得留在这儿受这丫头冷眼。

“你这么热衷打听这个,是为了九嫂子呢,还是为了丝绸布匹生意?” 叶蕙送他出门,一边走一边笑道。

万俟家并不做织造生意,走西域的驼队驼去的都是茶叶瓷器,换回来的不是香料便是宝石和羊毛地毯;唯锦阁是万俟家为数不多与织造沾边儿的买卖,靠得也不是衣料上乘,而是靠着精细的剪裁做工与精致上乘的各色绣花。

因此上万俟轩笑着摇头:“你虽然聪明,还是猜错了,我为的是茶叶。”

叶蕙恍然大悟。杭城也出茶,还是很有名的绿茶。

“西域人如今也爱上绿茶了?”叶蕙笑问道。

若果真如此,倒是可以叫常胜借着常家的势,跟万俟轩合作起来;虽然这一样是借了常家的东风,到底没有吃在常家住在常家,既能借此成家立业,也不用有什么人在屋檐下的苦恼了。

万俟轩都要走了,听得她又愿意跟他多聊几句,自然是乐不得的,出门的脚步也逐渐慢了下来——他何尝不想叫他的新婚妻子出面搭上常家,可顾伯兰手中半样信物都没有,常家认她不认她还两说着呢。

若是常胜已经去了杭城,万事都好说,他只要耐下心来等就成了。

“等常胜回来,或是他与你之间有通信,你想着替我跟他提一嘴吧?” 万俟轩可怜兮兮的哀求。

叶蕙笑着应了。其实说什么两家是两派,只要杭城常家将常胜认下了,跟万俟家也就不知不觉间扯到了一起,谁叫顾伯兰早早嫁做了万俟家的媳妇呢。

万俟轩又已经跟她明说了,不过是为了茶叶生意——只要不是朝堂上的联手勾结,做点小生意应该无伤大雅?

她想不透这些,也不愿意想,只要这两家的家主想透了,两家之间愿意合作,干她底事。

送走万俟选,她又回到祝伯的房中知会一声,便回了后院用晚饭。听说万俟轩来过,文氏轻笑着埋怨她,怎么不将你九哥留下吃饭,叶蕙笑回:“他的如花美眷都在玉溪坊等他回去呢,我留他在咱们家吃饭算作怎么回事?”

文氏大惊,女儿这话里话外怎么都有股醋坛子的味道?再细细一打量女儿的神色,却是满脸玩笑,文氏不免嗔道:“蕙儿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往后说话时嘴上多留个把门儿的吧。”

“娘是你的娘,知道你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小孩子家玩笑,可你这话若是被外人听了去,还不知如何编排你呢。”

叶蕙先还不知所以然,转头琢磨过味儿来,便笑着向她娘求饶:“娘说的是,是我错了,我改还不成么。”

柱哥儿此时也被奶娘抱在怀里出了内室,见得她来了,依依呀呀张开小手想叫姐姐抱抱。叶蕙小心翼翼的从他奶娘怀里将他接过,还没等如何,便被他蹭了一脸口水,姐儿俩顿时扭作一团,咯咯笑个不停。

文氏笑看着一儿一女,心中无比满足。可再想到叶蕙秋天就满十四了,也不知女儿能在家再陪她和柱哥儿几年,顿时悲从中来。

叶蕙紧着躲闪着柱哥儿的口水,头一转之间便瞧见她娘落寞的样子,赶紧走上前将弟弟往她娘怀里塞:“这小子越来越坠手了,我都抱不动了,娘快替我接把手。”

柱哥儿依依呀呀不依不饶,人到了文氏怀里还伸手要找姐姐,文氏慌忙将他抱紧了,口中也温言软语的哄着儿子道:“你姐姐累了,抱不动你,还是娘抱着吧,柱哥儿乖啊。”

叶蕙立在一边暗暗摇头叹气。

只要有柱哥儿在,她娘这悲伤来得极快,化解得也极快,若不是她娘及时生下这个孩子,自家眼下的日子还不知什么样子呢——她倒是没所谓,该动起心思来做些小生意还是得做,她娘一天天的日子却肯定很难熬。

若果真那样,叫她将她娘孤零零扔在家,自己日日跑动跑西的,恐怕也得惦记家里……

“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柱哥儿满周岁了,娘打算好了怎么给他张罗么?” 叶蕙笑问文氏。

“还照着你去年给他办满月那么办吧,咱们自家的厨房哪里忙得过来招待客人,不管能来多少人,只管领到宁州春去就是,女眷就叫了席面去前面花厅。”文氏一边回答,一边用帕子擦掉儿子嘴角的口水。

╭(╯3╰)╮

☆、第一百五十三章 拒绝

“你是嫌你雨柔妹妹配不上你?” 常老夫人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少年,目光中略带寒意。

她确实是太心寒了。

这孩子他娘就是个有主意的,宁愿与人私奔都不愿留在家中、听凭家中安排个门当户对的亲事,如今这孩子亦是如此,大好的亲事一口就回绝了,丝毫都不留余地;他怎么就不想想,他娘当初就是因为不听话,才早早断送了一条性命!

可不论他娘,还是这孩子自己,都是她的血脉延伸啊!她如此心寒,也是见不得自己的血脉受苦,最近这些天,只要想起湘儿那孩子,她就有种无能为力的痛苦,有种鞭长莫及的哀恸!

常胜重新重重的将头磕下去:“外祖母言重了,并不是雨柔妹妹配不上孙儿,而是孙儿配不上她。”

其实在常胜的观念里,根本没有配得上配上这一说儿,他之所以说他配不上常雨柔,只是因为他心有所属——从打叶蕙带他回了叶家那一天起,他就发了重誓,这一辈子他从头到脚都是她的,要人给人,要命给命,要心给心。

叶蕙或许一直都只想要他这个人,只要他逐渐强壮逐渐成熟了,能够为她遮风挡雨,就足够了;至于他的心与命,她定然从来没想拿走过。

即便如此他也不在乎,能陪着她,能按着她的指引做事,就是他最大的荣幸。这样的他,还有什么可以给雨柔妹妹的?常雨柔是他的表妹,他总不能害了她。

常老夫人听得他那般说罢。冰冷的目光逐渐柔和了许多,伸手欲搀扶他起来的同时。还低声问道:“是谁给你闲话儿听了么?你放心,外祖母还没死呢,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二媳妇对这门亲事不乐意,她早就知道。二媳妇一直都惦记着从娘家孙氏门中找个老实孩子来入赘——如此既有孙氏一族作保障,不至于叫孙家的孩子进了常家就起坏心,又可以叫二房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最终还是孙氏占了大便宜。

可她常家的家财如何能流到外人家去!若是自己的外孙子娶了雨柔,好歹都是常家的血脉,总比白白给了孙家靠谱一万倍!

常胜闻言。从地上起来的身躯就有万钧重,“外祖母。不是,不是这么回事儿……二太太虽然有自己的考量,对孙儿却很是照顾,昨儿还叫院里的妈妈去给孙儿送了人参鸡汤和鞋袜,并没像您说的那般,给孙儿脸色和闲话看。”

“你先坐下说话儿。”常老夫人指了指罗汉床前的脚蹬。一边说还一边耷拉着眼皮打量起常胜的神色,见他不像说谎,心底不由叹起了气。

说来说去。都怪这孩子他娘太倔强!跑了就跑了吧。还留下个终生不悔的话儿,结果被顾敛之那个混账欺负得命都搭上了,也不说回娘家来求个援;如今这孩子也随了她吧。宁死不食嗟来之食!

常胜见常老夫人神情有些松动,心底暗道有门儿,也便学着小表弟撒娇那般,坐到了常老夫人腿边。

“你是自己个儿觉着做了你二舅父家的赘婿……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 常老夫人问道。

其实她早就打算好了,若是这门亲事能成,就彻底给这孩子改了姓常,再上到族谱中归在二房名下。

可如今被这孩子一推辞,她自己个儿也想明白了,赘婿这种事,无论怎么操作,也当真是好说不好听,这孩子骨子里流淌的也是常家倔强的血液,如何受得了这种委屈呢。

常胜微微摇头:“母仇一日未报,孙儿一日不想成家!”

转念一想,这样又容易叫人误会,万一再叫常雨柔等他又该如何是好?

便赶紧补上一句:“至于姻缘这种事儿,孙儿觉得还是要看缘分的……雨柔妹妹很好,可孙儿我自幼飘泊,浑身上下没有一样儿拿得出来的真本事,我不想耽误她。”

常老夫人先是大感欣慰,随后便皱紧了眉头:“报仇这种事儿你莫放在心上!这本就不是你一个孩子家该插手的,偌大的一个常家还用得上你操心报仇之事?!”

至于耽误常雨柔的那个说法儿,常胜可是常老夫人的亲外孙,她自然怎么看怎么好,可也不得不说,这孩子说的也有些道理。

常家的哪个男孩子不是五岁开蒙,七岁上学堂,十三四岁就下场应试的?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读书不成器的,或是必须留在家中担起重任做家主的,也都是天生的生意精,这孩子哪里及得上;就算十六岁再学经商也不算太晚,可这输在起步上不是三年二年,终究是差着事儿不是?

再想到二媳妇孙氏在孙家寻摸的那个孩子,去年新中了秀才,今年又有十八了,进了常家门便能将二房挑起来,平心而论也真是比常胜强出一大截子也不止,若眼前这孩子不是自己的亲外孙,常老夫人定然会说,这孩子根本不配做二房的赘婿……

若只因为自己心疼外孙子,就不顾二媳妇的意思,目光亦不放得长远一点儿,这不是为了外孙跟自家亲儿子亲媳妇甚至亲孙女作对么?她自问自己个儿还没老糊涂,细细一想之前的决定,还真是错的离谱儿。

不过转念想到常湘当年备好的嫁妆,大半都还原封不动放在库房,预备下的庄子铺子也一直由得力的人手打理着,常老夫人也真不着急了——那份东西本来就该是湘儿的,回头她再补上点私房,应该也够外孙子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若是他实在读不来书也做不来生意,大不了多安排几个老管事给他,他只需安安稳稳妥妥帖帖,生意自有管事们拿主意,只要常家在,哪个管事也翻不出大天去。

家业有了,媳妇自然也就不用愁了。这孩子要功名没有功名,要家财也就那么些,她也不用太苛求女方的条件,有那精明能干的商家女儿选上一个给他做媳妇,小两口儿心往一处凑、劲儿往一处使的,还愁日子不好过么。

常老夫人便斟酌着用词,将自己重新想的辙给常胜透了透口风,只是事关常湘嫁妆以及自己贴补的话终是留在心里没说,提及的只是他今后的婚事。

饶是如此,常胜听后还是大喜过望,却一点不敢流露这正中他下怀,只管离开脚踏给常老夫人重新跪下磕头:“孙儿多谢外祖母!”

“外祖母这个安排甚好,如此一来,孙儿既不用内疚耽误了雨柔妹妹的终身,又不用……”又不用常家人说他吃常家喝常家,是个没本事的窝囊废。

他没本事这话外人可以说,常家却是他的外祖家,是他娘至死都念念不忘、却生生难以出口的娘家,他不想跟外家结这种疙瘩,他只想做个还有亲人的人,他的亲人,个个待他都如同外祖母,慈祥,温和,友爱。

常老夫人当然明白他咽回去的半截话是什么,一边想为这孩子鸣不平,一边却明白家家都是如此——就连乡下不还有句俚语,说什么外孙子是姥姥家的狗,吃完了就走?她想将他留在常家一辈子,岂不是逆了天。

“也不知你姐姐在万俟家过得如何?” 常老夫人转头又想起了外孙女,听外孙儿讲,他姐姐比他更像他娘两分,那岂不是跟湘儿长得一模一样了?

常胜听得常老夫人问起这话,转头再想起万俟轩,牙根儿不免一阵发痒。可这话却不能明着对常老夫人讲啊,叫老人家太过牵挂那叫不孝。

“孙儿也有十年不曾见过姐姐了,不如孙儿去趟海城瞧瞧她去?” 常胜笑着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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