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她自己？”
陈天的表情一滞，目光中透出震惊。
叶千雪看在眼中，心中了然，大笑起来：“别傻了，陈天。如果你真的对我做了什么，你以为，你还有可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吗？你不死就已经是幸运了。”
叶千雪并非危言耸听。
上辈子，陈天对自己做下了那些事之后，被震怒的叶鑫成暗地买凶追杀千里，却被他逃了出去，潜伏四年之后，回来找柳菲菲的麻烦。
可笑那个时侯，还是自己动手给柳菲菲消除了这个麻烦。
因为这件事，她被判了过失杀人，是父亲找医院出了证明，给自己按上了精神病的名头才逃过进监狱的结局。
但是，这件事她一直不曾后悔。
陈天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也能想象叶千雪说的可能，但是，他也想赌另一种可能。如果自己能握住眼前这个女人的把柄，那么日后，不就是有了一个摇钱树。
他还没想清楚，叶千雪就冷笑起来：“柳菲菲为什么要给我找麻烦，你以为真的只是为了让你给我添堵吗？”
陈天心中一颤。
看着陈天走远的身影，叶千雪松了一大口气。在咖啡厅内一直看戏的付怀铭和苏羽也松了一口气。他们没有听清楚叶千雪和陈天的话，却将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得很清楚。
陈天脸上的惊疑不定强烈地勾起了苏羽的好奇心，只是一直到他走出去，和叶千雪说再见，他都强忍着没有问。
付怀铭和苏羽一起上了车，看着身边一直很沉默的少年，付怀铭忽地一笑：“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苏羽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在想心事。”
“想什么？”
“刚才发生了什么。”苏羽回答，随后转头看着付怀铭，“那个谁，是什么来头。”
付怀铭展颜一笑：“顾氏集团顾长卿的外甥女。”
苏羽惊讶地张大了嘴。
“难怪，”他喃喃自语，“你居然肯浪费时间去做别人的家教。以后想进顾氏？”
付怀铭挑眉：“当然。顾氏不错。”苏羽奇怪地看他，“你家也不缺这点钱，自家的小公司不管了？”
“你也说了是小公司，”付怀铭答道，“就留给我弟弟好了。”
叶鑫成接完顾长卿打过来的电话，脸上的表情格外奇怪，好似高兴，又好似无奈。
柳丹雯端着刚刚炖出来的汤从里间走出来，放在桌上，对他柔声唤到：“鑫成，过来喝汤。”叶鑫成回神，转过脸去对她温柔一笑：“就来。”
看着他一口一口喝下了自己特意准备的热汤，柳丹雯随口问了一句：“刚才谁的电话？”
“哦，长卿的。”叶鑫成回答，又喝下一口热汤，觉得身上开始也发热。
柳丹雯的手指一顿，差一点被自己折断。
她不喜欢顾家的所有人。
无论那个人是顾长宁，顾长卿甚至是叶千雪。
是的，对她来说，叶千雪是个旗帜鲜明的顾家人，而不是叶家人。
顾长宁死后，她一直觉得，自己翻身的时候就要到了。事实上叶鑫成在她曲意奉承之下，也确实曾经答应过，一年之内就娶她进门。
出来挡住她路的，就是顾长卿。
“姐姐死了不到一年，姐夫你就要另娶，你让姐姐在地底如何安心。”她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叶鑫成却从中感受到了巨大的怒气。于是，他不得不答应，至少等过了一年半。
柳丹雯觉得，作为一个小姨子，顾长卿管得太宽了。
转头想到幸好顾家的另一个女儿顾长真当年放弃了家业出国去当了一个画家，否则另一个小姨子在，自己会更头疼。
她含笑枕着叶鑫成将那碗汤喝完，还夸奖自己做得味道好，心头就涌起一阵得意来。
将碗筷收拾了回来，叶鑫成已经在客厅内脱了衣服：“一碗汤喝下去，还真是有些热了。”柳丹雯过去拉他的领带：“出了一身汗，去洗个澡吧。”
叶鑫成顺势就跟着她过去，被她推进了浴室。
站在浴室里脱了衣服，打开花洒，水雾弥漫了小小的空间。然后，叶鑫成感觉到，一个身体贴了过来，柔软地在他□蹭了两下。
他立刻就有了反应。
柳菲菲红着脸从屋内逃出来，没忘记将门关上。
已经不是少女的她自然清楚，浴室内传出来的那些暧昧的声音是什么意思。这让她不可自抑地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和曾涵的坦诚相见，肉体的摩擦与撞击，最后的销魂滋味。
她现在就想见到曾涵。
第二天一早，叶千雪接到了来自班主任的电话。
大概是已经看到了顾长卿送过去的东西，班主任十分客气地问了她的身体状况，最后才说，让她有时间去一趟学校，将最后的手续办一下。
于是，上午十点的时候，叶千雪出现在了校园里。
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消磨了一点时间，关心的话听了一箩筐之后，叶千雪终于能够从那件办公室里逃了出来。
刚刚出了办公楼，下课的铃声就响了，叶千雪就给黄秀秀打了个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
然后，她一抬头，看见了不远处的柳菲菲。
柳菲菲的神色有些萎靡。平日里她是装娇柔，今天不用特意装，就显出了几分柔弱来。
柳菲菲也已经看到了叶千雪，脸色一变，随后露出得意之色，挽住了身边人的手臂。
叶千雪这个时侯才发现，站在柳菲菲身边的，居然是曾涵。
见到叶千雪，曾涵下意识地就想甩开柳菲菲。刚刚一动，柳菲菲的手臂猛然缩紧，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看着对面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少女走过来，曾涵不知为何心虚起来。
明明没有做什么的。
柳菲菲扭头看着曾涵，就是不看叶千雪，娇柔地说：“曾涵哥哥，中午一起吃饭好吗？”
曾涵点点头，却看着叶千雪：“你今天又没来上课，别老是逃课。”
叶千雪也不看柳菲菲：“以后除非期中考期末考，我大概不会过来了。”发现曾涵惊讶地睁大了眼，叶千雪对他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和他擦肩而过。
路过柳菲菲身边，叶千雪从柳菲菲伸出来的脚上踩过，漫不经心地说一句：“不好意思没看到。哦，吻痕露出来了，还真激烈，是不是？”
柳菲菲还没来得及叫痛，曾涵就仿佛被刺到了一样甩开了柳菲菲的手。
叶千雪方才似笑非笑的讥讽表情，在他心底无限放大。
这样的叶千雪，他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
施燕寒在几天之后给叶千雪打了电话，说合适的，自愿去做她说的那件事的人已经找到了。
正在和付怀铭从初中开始补习的叶千雪连忙告罪一声，跑出去说电话了。
施燕寒带来的是很好的消息。
她找到的是一个二十岁的女人，已经在大染缸里走了好几摆，外表上却依旧清纯可爱，是男人极为喜欢的楚楚可怜的那种模样。
见到叶千雪，她羞涩地垂头上前给叶千雪见礼，那副模样，当真我见犹怜。
叶千雪不为所动，只是问她：“施女士有没有说过你的任务？”
叫做秦凤棉的女人非常不好意思地笑，脸颊微红：“是的，施女士说过了。您要我抓住您父亲的心，离间他和另一个女人的感情。”
叶千雪点头：“确实如此。这件事不容易，若是事成，你让他们彻底翻脸，除了你从我父亲那里得到的，我另外再给你五十万。”
秦凤棉的脸更红了，越发羞涩地点头。
尽管知道她只是在做戏，叶千雪也不由得赞叹，这副模样，这副姿态，当真是让人心动。
施燕寒见两人三言两语已经说好，在一旁妩媚地笑，红红的指尖戳到叶千雪身上来：“哎哟，真是的，将中间人忘得一干二净，让我只能在边上无聊喝水。”
叶千雪似笑非笑转头，对施燕寒点头：“真是抱歉了，施女士。”
秦凤棉见她们似乎有话要说，连忙识趣地起身告辞，临行前将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叶千雪，让她通过电话来联系自己。叶千雪将那张薄薄的字条收起来，看着她走出去之后，才转头看向施燕寒。
“现在，可以说出那个消息了吗？”施燕寒点燃一支烟，看着袅袅青烟在面前升起，刚才的那种妩媚消失无踪。
叶千雪点头：“当然，可以。”
她看着施燕寒，一字一句道：“施燕茹现在就在本城，距离你不到五公里的地方。”
施燕寒的脸色顿时大变。
☆、第 9 章
施燕茹是施燕寒的妹妹。
施燕寒是万万不愿意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让家里知道的，更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施燕茹也被牵涉到这个复杂的世界来。
这些都是叶千雪上辈子知道的，如今拿过来做个人情当钱用，她也觉得很愉快。
见施燕寒出神，叶千雪又加一句：“施燕茹如今在红颜酒吧。”
施燕寒的脸色慢慢地变了。她从手袋中抽出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将它夹在修长的指尖，问：“你怎么知道？”
“我从哪里知道的，就恕我不能告诉你了。”叶千雪说，“这就和我从哪里知道你的一样，是一个秘密。”
施燕寒扫了她两眼，不再说什么。
出了门，叶千雪就接到一个电话，来自她聘请的一个闲散人员。
“什么事？”
“我看到你说的那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逛街，我拍了好多照片，你要不要看一看？”
叶千雪让他将照片发到邮箱里，准备回去再看，自己去了顾长卿的办公室。
顾长卿下午约了人做产检，叶千雪就闹着要去。
如今顾长卿也怀孕二十多个星期了，很多问题已经能够提前查出来。叶千雪就是想着跟过去多问问多看看，说不定能看出上辈子没发现的什么东西，让顾长卿能平安度过生产的那一道劫。
在医院走了一摆，做过了B超之后，叶千雪看着医生脸上似乎有些迟疑，不由得追问起来。
顾长卿一边将衣服拉上来，一边含笑制止叶千雪的喋喋不休，问医生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医生沉默了片刻，例行地说了几句注意事项，说胎儿一切安好。
出门一会儿之后，叶千雪就返回去，揪着那个医生问刚才他那可疑的沉默到底是怎么回事。戴着眼镜的医生被她问得连连苦笑，不由得道：“我也不太确定，不过看起来像是脐带绕颈外加臀位。没事的，现在还早，等隔上两个星期再来查一遍确认了再来纠正也来得及。”
叶千雪心事重重地道谢，出去了。
顾长卿和张锦文都站在大厅里等她，见她出来，顾长卿嗔怪地拉着她的手，让她不要乱跑。
叶千雪抬头看着小姨温柔的笑脸，转头看着姨夫张锦文的微笑，叫要将要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现在，那些煞风景的话就有必要说出来让人不快了。
回去的路上，叶千雪还是偷偷地拉着姨夫说了这件事。
看着这个有了小姨之后才有了亲人的姨夫神色慢慢肃穆，叶千雪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过几天我带你小姨去香港那边，如果可能，就在那边待上几个月。”下车的时候，张锦文对叶千雪说，“你在这边，一个人可以吗？如果不行，可以跟我们一起过去。”
叶千雪微笑着摇了摇头：“姨夫你们过去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离了你和小姨就不能活。”张锦文有心再劝，顾长卿已经带着嗔意叫起他的名字，他连忙赶了过去。
叶千雪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唇边的笑容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等到他们离开，自己就要专心地面对柳菲菲和柳丹雯了。
回到房间内查看了邮件，叶千雪震惊地发现，对方给她发送到的邮件附件上，柳丹雯挽着的人居然不是叶鑫成。
她连忙打电话去追问时间地点，对方思索了一阵，才回答，就是这几天的事。
叶千雪有些震惊地挂断了电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柳丹雯不是给叶鑫成做了十几年的情妇，对他忠贞不二，才能变成最后的叶太太吗？为什么忽然出现了一个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存在？
叶千雪忽然有些不确定，自己记忆中到底是真是假了。
叶鑫成最近很得意。
柳丹雯最近对他曲意奉承，尽管年纪不轻了，在床上却各种姿势都肯摆出来，让他好好地享受了一把销魂滋味。他觉得，自己对那具身体似乎越来越迷恋了。
“董事长，您新来的助理前来报道了。”人事部长一个电话，打断了他的回忆，让他不快地皱了皱眉，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中来。
“带过来吧。”
期中考试的时候，好长时间没有在学校出现的叶千雪终于现身了。
一直以来想去找她却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成行的曾涵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跑到她的作为面前：“哟，你终于舍得来了。”
叶千雪抬头，对他展颜一笑：“因为一些事。有事吗？”客气而疏离。
曾涵按下心中忽然冒上来的点点酸涩，说：“没什么，只是最近活动都不见你，没什么意思。你不来，黄秀秀和魏宇也来的少，人一下子就少了好几个。”
“明天考完了，我请你们出去泡温泉。”叶千雪立刻就答道。曾涵立刻喜上眉梢：“好，我去和他们说一声。”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叶千雪的目光一闪，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
这两天的考试，叶千雪依旧有些不顺。但是，很多东西已经不再如同过去那样艰难晦涩如同天书。不过是还没有学到的知识，她这样对自己说。
付怀铭是个很不错的家教。耐心，细致，讲解深入浅出，让人听得很明白。加上他的声音动听，叶千雪觉得，听他讲课其实也是一种享受。
也许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她学起来也很快。
初中的部分如今已经补完，就等着高中课程的开始了。
“其实小雪你很聪明，”一次补习完了之后，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