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爱拖一天就是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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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爱拖一天就是错一天-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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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应问她为何如此绝情,而应了解,那人做过些甚么,叫她不再回头。

「之珊,在想甚么?还不跟我走?」

「我是警方证人。」

「我问过律师,不但你可自由出入境,连你父亲都没问题。」

「妈,你真严明。」之珊陪笑。

「飞机票在这里,速离是非之地,照片再与嫌疑犯一起在头条刊登,工作嫁人都难:『小姐,你好不面熟,是歌星、明星?不不,呵对了,你是——」

之珊微微变色。

遇到烦事,她也有一套自我治疗法,不是吃,就是睡,她取过一只玻璃碗,匀出三色冰淇淋,注下一碗以示大快朵颐。

谈女士正想劝女儿:「不得放肆,当心发胖」,门钤响了,她疑心,过去一看,

脸色微变,袖着手,不出声。

之珊问:「是谁?」

放下匙羹,去看个究竟。

门外站着甄座聪。

之珊立即开门。

甄一进来便看到之珊母亲,不禁也觉尴尬。

谈女士说:「请坐。」

「稚然,你来了,也不叫我们接飞机。」

谈女士淡淡问:「好吗。」

“这件事叫我们头发都白了。」

谈女士仔细打量他,「你仍然潇洒。」

这话是由衷的,甄座聪仍然老样子,否则也不会吸引到之珊这样的年轻女孩。

只见之珊斟了杯黑咖啡给他,可见两人熟稔,之珊并不掩饰二人关系。

谈女士不禁问:「雨婷好吗?」

「好,谢谢,她在欧洲。」

「你对她行程了如指掌。」

他放下咖啡杯,轻轻说:「我们已经分居,一年後正式签字离婚,本来可即时生效,但我不想女方太过难堪,委屈之珊了。」

之珊静静在一边不出声。

听母亲谈论她的事,得到额外的意见也好。

她从来不是「我的事不要你们管」那种孩子,身在福中要知道。

中学时有一个女同学,父母擅扮天聋地哑,她有事无路诉,找兄嫂又遭到一问摇头三不知,孤苦莫名。

谈女士说:「看来你对之珊倒是认真的。」

「我与之珊谈论过将来。」

「将来怎样?」

「结婚、生子,尽我所能照顾她。」

「真的,这次你会成功?」

之珊过来说:「妈,——」

「你不用帮着他!他是鼎鼎大名的大律师甄座聪,你父亲的好师弟,公司里最佳拍档,人称狼狈组合,他懂得回答我。」声音变得严厉。

之珊吃惊,「外头真的那样叫你与父亲?」

甄座聪不出声。

过一会儿他说:「我与你都爱之珊。」

「是吗,一颗子弹飞来,我会挡在之珊身前,你呢?」

甄座聪答:「我也会。」

之珊连忙说:“这种假设说来无益,母亲,请不要为我争吵。」

「我们都见过甄先生怎样对付女人。」

甄氏喝完咖啡,「我还有点事,我改天再来。」

「为之珊挡子弹?为她多听几句话部不耐烦。」

甄座聪张嘴想有所分辩,电光石火问忍声吞气,笑一笑,「再见。」

他自己开门离去。

之珊瞪母亲一眼。

「怪我?」

「人年纪大了一定会开始噜苏,真奇怪。」

「你看中他甚么?」

「对我好,若不,人再漂亮,学问再好,财产再丰,品德再优秀,关我甚么事。」

「他比你大十六岁,你四十多岁之际,他已是老人。」

之珊很坦白,「我没想过会同他在一起那么久,如果可以,真是荣幸。」

谈雅然忽然笑了。

之珊讶异。

「大小姐与母亲的对话一定是这样结局,女大不中留,永远站在男友身边,母女感情一笔勾销。」

「妈妈,怎么会。」

「不要紧,」谈女士叹口气,“当年我自己也是一样,父亲同我说:『杨汝得是我学生,我了解他比你多,这个人比较功利自私,做他伴侣夥计,都得迁就他,你会吃苦』,我可有听进耳朵里去?」

「妈,这次见你,你话真的多了。」

谈女士伸手出去拧女儿耳朵。

又有人来敲门。

谈女七说:「我累了,不见客,进房去睡一觉,别叫我,我自然会醒,不醒也就算了,请代为料理後事。」

她走到最後一间房间,关上门。

门外,是神情沮丧的刘可茜。

之珊立刻取过手袋穿上鞋子,「我与你出去说话,家母在屋内休息。』

「那我改天再来。」

「你有要紧事?」

「之珊,」刘可茜低声在门外说:「他叫我走。」

「我们找个地方说话,来,去山顶。」

之珊把刘可茜载到山顶避车处停下。

“这种时候请你不要轻举妄动,」之珊安抚她,「你必需镇定,勿再百上加斤。」

刘可茜沮丧地说:「我已走投无路。」

「胡说,这件事与你无关——」之珊忽然静下来,反问:「与你有关吗?」

「我在一个下午见过王晶晶。」

之珊掩着嘴,「你可有伤害她?快,说实话。」

「我推撞过她,她没有受伤,她辱骂我。」

「你发疯了,」之珊浩叹,「没有人没有事值得你那样做,你应即时离席。」

「之珊,你年轻,你不明白。」

之珊摇头,「你也年轻,你有前途。」

「你可以即时离开甄座聪吗?」

之珊答:「如有必要,毫无疑问。」

「你真确做得到?」

「我爱我自己更多。」

「之珊,说时容易做时难。」

「说回你处,你那一次见王晶晶是甚么时候?」

「第二天她就失了踪。」

之珊惨叫一声,「警方可知道此事?」

「我告诉了周督察,他说,那日深夜,还有人见过王晶晶,我没有嫌疑。」

“这次你做对了。」之珊松口气。

刘可茜低下头,「之珊,买一瓶药吞下,你说会不会更好?」

之珊看着窗外,天忽然下雨。

车内一片静寂,之珊并没有关上车窗,溅湿了手臂。

「听到这样的话叫人伤心黯然,想想你父母。」

「他们一早已经去世,你说,之珊,与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见面,我会是成年人,抑或是小孩?」

之珊握住她的手,「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陪你去北美洲散心。」

之珊觉得她应该帮父亲这个忙。

“一走了之?」刘可茜不肯定。

「我们去订飞机票,到了多伦多,我们住大学区公寓,报名学电脑动画,你会喜欢。」

「之珊,我不想走。」

之珊说:「我们这就去订飞机票。」

她把车子驶到航空公司门口,找到相熟职员,替刘可茜办手续。

之珊一边忙一边用眼角盯着刘可茜,她怕她趁乱逃去无踪,不觉急出一身汗。

刘可茜却仿佛镇定下来,她呆视航空公司的风景招贴,动也不动。

之珊走近,发觉她在看的是平静美丽的苏必利尔湖。

「我陪你去,顺道看尼亚拉加大瀑布。」

她转过头来,「谢谢你,之珊。」

之珊陪她到附近咖啡店坐下,「振作一点,你还需工作嫁人呢?」

她讪笑,「在英国实习时认识杨汝得,我也是他的见习生,你看我,爱一遍老了几十年。」

之珊想起来,“这可是一首歌?这样的爱拖一天是错一天,爱一遍叫人老了几十年。”

「小心,之珊。」

「请忘记过去,努力将来。」

「我希望做得到,前年夏季,杨汝得带我到全世界看湖泊:北美洲五大湖、中国的洞庭湖与西湖、非洲的维多利亚湖、欧陆的日内瓦湖,最後在英国湖区落脚,住了一个星期,那真是良辰美景,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时刻。」

「那些好时光确应珍惜。」

「不久,他对我的态度渐渐转变。」

之珊不出声,她希望永久,他不。

「随後,王晶晶出现了。」

「记住,我们下星期一动身。」

「之珊,这时你需留下陪你父亲,怎好打扰你,我打算一个人出去散心,你放心,

我会向你母亲看齐,她是我好榜样。」

「对,你讲话上路了。』

「把心事讲出来,已经得到治疗,舒服得多。」

「你一个知己朋友都没有?」

「有,杨汝得。」她已经完全孤立了自己。

「天天有警察围住他,他叫你走,算是有良心。」

刘可茜傻傻地问:「事情过後,他会叫我回去吗?」

「相信我,一年半载,案情水落石出之後,你已忘记这个人。」

「会吗?」此刻真是刻骨铭心。

“一定会,不然我扮狗在这咖啡店地下爬三个圈。」

刘可茜叹气,「我得回家了。」

「别浪费飞机票。」

「我不会辜负你盛情。」

之珊松口气,这时这刘可茜若果出甚么事,雪上加霜,父亲真会没顶。

之珊送她到家门口。

刚想把车驶走,在倒後镜看到身後黑色房车裏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第2章

累了整天,之珊想开玩笑,忽然把车子倒後,轻轻碰撞黑色房车,那人冷不防吓一跳,手中的纸杯咖啡溅了一身。

他哇一声叫起来。

之珊下车招呼:「对不起,周督察。」

可不就是周元忠督察。

他的卡其裤在要紧尴尬部wωw奇書网位湿了一大搭。

之珊觉得十分痛快。

他跟了她不知多久。

「有甚么新发现?」

「仍然是失踪人口案。」

「为甚么一口咬定与杨家有关?」

周督察改变话题:「你们都打算离开是非之地。」

之珊不出声。

「患难见真情,没有人留下陪杨先生?」

「有,你。」

「杨小姐,跟着你大半天,发觉你们净是逛街喝茶,家境富裕真还好。」

这相貌老实的警务人员其实十分刁钻,之珊看着他这样说:「我寒窗苦读的时候,你不认识我。」

「呵,杨小姐,让我想想那是甚么时候,当年我一定,还在中学半工读,清晨三时跟父亲去取报纸贩卖,跟着上学,下午放学照顾报摊,当晚回家煮饭给弟妹吃,家母患癌长卧医院,晚上才有时间去医院探访。」

之珊凝视他。

他朝之珊笑笑。

之珊问:「你功课很好?」

「弟妹与我均是九A生,我顺利考入警察学校。」

「令堂呢?」

「多谢你问候,癌症经已治愈,没再复发。」

「令尊还在忙?」

「经已退休,时时感慨往日报纸有报格,昔日众人有人格。」

这一家人是环境斗士,之珊佩服得五体投地。

周督察转过头去,他有点腼腆,忽然有一清丽女子盯着他看,叫他不惯。

「你一定很骄傲。」

他答:「各人命运不同,各人利用有限资源,尽力发挥。」

之珊很想与他多谈几句,但是又不方便与他过份熟络,这时,手提电话响了。

是母亲,「之珊,你在甚么地方,同谁在一起,少见片刻都不行?」

「妈妈,我与周元忠督察说话,这就回来。」

周元忠没想到她记得他全名,不由得高兴。

收好电话,之珊连忙开车回家。

倒後镜里,再也不见那黑色房车。

谈女士开门给之珊,「你同刘可茜有甚么话说?」

她都知道了。

之珊一於忍耐。

「我还以为你又与甄座聪纠缠。」

之珊仍然不出声,她冲一杯熟可可给母亲。

谈女士说:「明早我进医院去做小手术。」

之珊吓一跳,看着母亲,「甚么病?」

母亲轻轻说:「拉一拉脸皮。」

「那不是小手术,相当危险,亲爱的妈妈,可免则免,一位伯母头发染金,穿露跻装,年年整形,离远看减寿数十年,可是最近验出双眼患白内障,你说可是滑稽悲一层?」

「过二十年你再来与我说这番话我就佩服你。」

「妈妈,爸爸一身蚁,你却优悠自在讲整容。”

谈女士忽然笑,「对,等就等这一天,你说可是?”

之珊累极,倒床上睡着。

她做了最可怕的噩梦。

梦见自己在一个黑泥沼里找王晶晶。

身边正是周督察,他铁青着面孔,一言不发,其他警察不住在烂泥中翻挖,忽然掘出一条人腿,之珊用手掩住脸,接着又发现一颗腐烂头颅。

之珊惊醒,受吓过度,跑进浴室呕吐。

因母亲在邻房,她不敢太大声,只觉受罪。

这时她只希望甄座聪在她身边。

她偷偷打电话给他。

「你不舒服?我接你去看医生。」

「我真怕老太太逼我承认有孕。」

甄座聪只是笑。

「她这次回来近距离看好戏真是百上加斤。」

「之珊,不如陪她回多市。」

「你也撵我走?」

「真的,这里有我看顾。」

「不同你说了,她房间的灯开亮。」

之珊匆匆挂电话装睡,在自己家里都像做贼,真痛苦。

母亲十分钟後又熄了灯。

之珊枕着双臂,直到天亮。

王晶晶真的不在世上了吗?

之珊记得那次见到这个女孩子,她戴着一副大黄晶耳环,穿蓬蓬裙,作五十年代打扮,活泼亲切地自父亲办公室走出来,拉住之珊手,眨眨大眼睛,「你一定是之珩。」

之珊挣脱她,「我是之珊。」

那样一个可人儿,若果真的葬身泥沼,叫人难受。

她到底去了甚么地方?

王晶晶一定要逼杨汝得举行盛大婚礼,杨氏困惑地对拍档甄座聪说:「我从未有一秒钟想过要与她结婚,也否认给过她这种幻觉。」

可是王晶晶不知己也不知彼。

正要把事情闹大,人却失了踪。

杨汝得陷入困境,即使洗清嫌疑,他的事业他的声誉,也宣告完结。

之珊深深叹气,父亲三十年功力这下尽丧。

第二天上午,她送母亲到私家医院的整形部。

主诊医师出来招呼谈女士,原来他们一早已经越洋商议妥当,他称赞说:「谈小姐你真人皮肤比照片年轻。」

他再一次用电脑打出整形後的容貌来。

之珊一看,「噫,比我还年轻。」真觉荒谬。

她看着母亲签字做手术。

看护说:「两小时後来接她。」

之珊相当反感,「她会死吗?」

看护不以为忤,「放心,手术风险极低。」

之珊紧紧握一握母亲的手才走。

她走出医院。

已经好几个月没工作了,本来已经考到律政处职位,此刻得先渡过这个难关。

她与甄座聪见面时间也骤减,的确是个考验。

空了下来,她竟不知做甚么才好。

同刘可茜一样,她已没有朋友了,更不敢随便同人说话,也不便出席任何场合。

之珊同她们一样,成为案件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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