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系列 共5本 作者: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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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列传系列 共5本 作者:绿痕-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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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总小心的看顾着她,就怕她一个不小心又会把自己白皙无瑕的肌肤弄得青紫。他之前爱她时尚且如此,那三  名爱她至深的男人,怎会狠心用锁炼锁住她?
  他想着想着,忍不住冲动地动手为她解去一身的铐锁,但神智又在碰至冰冷的泮炼时清醒过来。
  他为什麽要觉得心阚?他为什麽要这麽做?她与他在感情上明明已经毫无瓜葛了啊!她不爱他,而他也已经不再爱她了,他们早已是陌路之人,甚至是除而後快之敌,为什麽在看见她这模样时,他会产生出那些不该再有的想法?
  盖聂甩着头,拚命重建自己仇恨的心悻,不期然地,眼角的馀光捕捉到她紧阖着的右掌。
  梵瑟的手掌很小,无法完全将她掌心握着的东西包裹住,他眯着眼细看,发觉她握着的是一块火红色的石头,一块他作梦也没法忘记的石头。
  那是当年他赠给她落霞剑上的宝石。
  她握着他赠她的宝石入睡?
  盖聂微怒地拢着双眉,她既不爱他,何必将这块对她早已无意义的石头握在手?
  是为了它的价值?或她想纪念他当年的愚蠢吗?
  在离开六扇门前,左容容曾指定他得把这块宝石拿回来。他曾毫不吝惜地将这块宝石赠予梵瑟,而她给他的回报是什麽?他愈想心境愈冷,也挥去了先前被她唤起的感觉,伸手掰开她的纤指,取回该回到他剑上的宝石。
  当他的掌心一触及那块宝石时,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怎麽觉得这块宝石的感觉变了?他记得当年这块宝石摸起来滑嫩似冻,现在怎麽会觉得斑驳粗糙?
  他拿起手中的宝石,怎麽也看不出这块宝石有什麽改变,可是既无改变,为何触感却是不同?他纳闷地将宝石靠近烛火想看个仔细,在烛火的照映下,光线穿过了遍体通红的宝石,映上他的眼睑,然後,他的气息猛然一窒。
  造形浑圆色艳似火的宝石上,刻满了细细麻麻比蝼蚁还小的字体;他硬着嗓,一字一字地读着。
  盖聂、盖聂、盖聂、盖聂……
  “盖聂”这两字密布在整颗宝石上,不留一点空隙。
  她把他的名字刻在这块宝石上?她用这种天底下找不出几个工匠所能及的技法,将宝石上列满数百上千的字,而且,只有盖聂这两个字。
  盖聂的情绪不再不动如山,多年来刻意建筑起来的泮硬心防渐渐开始崩落塌陷。
  就算她刻石的手艺再好,他也从未见过她刻过这麽费功的石刻。如此细小的文字,是多麽地伤神伤眼?他说过,这块宝石的面积太小,不能让她拿来刻首诗,只能刻些字让她消遣消遣,而她,不但将他的名刻在上头,细微的刻功,似是生怕伤至宝石本身,一刀一刻都轻轻浅浅的,而上头的字体却是如麻又清晰……在刻他的名时,她是否也念着他?
  在盖聂的心房因地而搅乱失序时,睡梦中的梵瑟喃喃呓语,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盖聂在她的床边弯下身子,侧耳聆听她的梦呓。
  “盖聂……”
  一声一声的呼唤从她的口中逸出,一声一声地打在他的心头上,推他人另一个痛苦的深渊。
  盖聂不愿去想她为何要在梦中唤他的名,他的心根本无法让自己再想着她,因为只要想着她,他使会愈陷愈深,愈恨愈苦。
  受不了她频频的呼唤,他激动地摇着她的肩要她清醒,要她起来把话说清楚。
  “梵瑟。”他摇了一会儿,熟睡中的梵瑟没什麽反应,气息依然均匀。
  她怎会睡得这麽沉?
  盖聂又伸手去推她,并加大了音量,“梵瑟!”
  梵瑟的双眼依然紧闭,没有因为他的摇动和音量而苏醒过来。他恼火地拉着她的手想解开她手上的锁铐把她拉起来,一碰到她的脉穴,他才发现她也像水儿一样被点了穴。
  难怪他怎麽弄她都不会醒,原来是被点了睡穴;可是,为何要对她点穴?
  一个个问号逐一浮现,也逐一堆积在盖聂的心底。盖聂觉得自己不但落入了被她捕获的谜网,也落入了一座是非恩怨都难解的迷宫之中,想杀她的念头飘得老远,反而想解开心庇疑惑的念头不停的壮大。
  梵瑟的衣袖因他的扯动而摊开了来,露出雪白的臂膀,一道道怵目惊心的伤痕也摊露在烛火下,令盖聂的眼瞳在不经意的一瞥後,再无法移开。
  她手腕上斑斑的刀疤,让他的胸口紧窒;他再掀开她另一边的衣袖,同样令人震惊的伤痕再度曝露在他的双眼下。一种揪人心的痛直朝他心房撞击,远比他当年所受一切苦楚来得令人难忍。
  她……自尽饼?
  这麽多的刀疤,他无法想像她自尽饼多少次,更无法理解她一而再、再而三想死的原因。在看着她的同时,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觉得这样的她,又再度将他的心给撕裂了。
  “盖聂……”
  睡梦中的梵瑟喃喃地唤着他的名,右手空荡的掌心张阖着,似在寻找被拿走的宝石。在找不到手中的宝石後,她的眉心深蹙,睡容也不再安稳,抹上了一层令人感到不舍的哀愁。
  在不忍之下,盖聂又将那块宝石放回她的掌心。见她眉心渐渐舒散,嘴角泛着笑满足地握着那块宝石,他忍不住癌身将唇停留在她含笑的唇上,寻找她唇边往日的暖意。
  他还记得今晨吻她时她的茫然,她甚至忘了他的吻似的,傻傻地愣在原地任他为所欲为;在那时,他吻不到她唇甜甜的滋味,而此时,他不但也吻不到她甜美的滋味,反而更觉得苦涩。
  抚着她的唇瓣,他不知如何处理心头庞大的矛盾和迷乱;他既是恨她,又不忍动手杀她……在他觉得自己被她伤得那样深时,她的身上却有着比他更多的伤痕;当他以为他和她都早已不再回顾过往的情爱,她却又手中握着刻满他名字的宝石,并在梦中唤着他的名。
  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虽不明白发生在梵瑟身上的事情起始和来由,但他明白他无法在心绪杂乱无章的情况下动手杀她。至少,她要给他一个交代,她得亲口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第五章
  第一晚没杀梵瑟,不代表盖聂就此放弃了他的誓言。
  从盖聂返回故里的第二日清晨起,梵司马府邸就掀起了一波波滔天巨变。
  梵天变在即州各处事业行号的管事,纷纷在晨雾未散时分便来急叩梵司马府大门。
  一夜之间,梵府所经营的布庄惨迎祝融,米行粮米遭人盗尽一空,钱庄宝库遭窃半两无存,水陆货运行号在夜间道人破坏船只车马,长年深受梵府高视所苦的佃农纷纷上门拿着银两赎契,梵天变所蒙养专司扮演洗劫盗匪的死士,也在一夜之间道人杀尽;而每一个遭毁破灭之处,皆留下一个记号──九宫门火霞樱梵府五年来所有的成就与财富,在这日初阳升起时,已不复见。
  梵天变一早便召集了两名亲弟与所有行号的管事,任由争嚷着要闯进来的佃农们在府外大闹──已无大批人手来维持武力权威的梵府,也只能让那些佃农们在外头闹着。
  与外头的人声鼎沸相较下,梵天变所虚的泓堂犹如森罗殿般沉静肃然。
  每个向梵天变报告所掌行号损失的管事,在报完灾情後即被怒火中烧的梵天变一掌击毙,管事们的尸体一个接一个地被家仆拉出厅外。呈报到後来,管事们不敢再向梵天变陈述事实,个个挥着冷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下一个。”掌心的血渍未乾,梵天变又冷声叫唤准备上前受死的管事。
  “大……大少主……”掌管盐田的管事伏跪在梵天变的脚前,泪汗齐流地不停朝梵天变磕头求饶。
  梵天变一把掀起他,“说,是不是在墙上又留有九宫门的人霞印?”
  “是……是的……”盐田管事睁着铜铃大的双眼,惊抖惧怕地承认。
  盐田管事因恐惧而拉长的嗓调还未尽,梵天变转眼间就将手中的人狠扔至墙上,让远处的家仆又忙着将另一个倒地不起的人拉出去。
  这些年来,总是比两名火爆亲弟更冷静自持的梵天变,在今日终於大变脸色,难得的狼狈与暴怒盘据在他的身上,阴细的眸子充满了愤怒的血丝。
  “一群废物!我养着你们,就是让你们任由盖聂把我的心血毁尽?”成千上百的人居然抵不过一个盖聂,而且还是在一夜之间就轻易地被毁了,连那三百个养来杀人与护府的死士,居然都被大开杀戒的盖聂无声无息的灭了!
  无人敢应梵天变的话,厅上每个人都紧闭着嘴,拚命祈祷下一个不要轮到自己。
  梵天变愈看眼前这些无用的人愈是碍眼,忍不住扯着嗓子大吼,“都给我出去!”
  从梵天变口中听见可以保命的这句话後,在厅上的管事们慌忙夺门而逃,留下的只有也是处在狂怒之中的梵天残与梵天焰。
  整个厅泛着残留的血腥味,梵天残抹了抹鼻尖,觉得气味刺鼻使他没兴趣留下来再发火,脑子只想马上出门去找盖聂算帐。
  他突然朝地板重重一踩,起身就往外头走。
  “梵天残。”梵天变阴沉地叫住他。
  梵天残转过脸,冷漠地看着他死人般的脸色。
  “保护梵府财产这事,不是你该负责的吗?”梵天变擦着手中的血渍问。
  “我才正要加派人手事先护着所有行号,谁知盖聂会比我早一步行动?”他根本没有预料到盖聂的行动会如此快;昨日他才知道盖聂回来,怎知今日就发生这等事?
  梵天变阴森地冷笑,“你不知他会行动?”
  盖聂回来还会做什麽事?再笨的人用脚想也知道!他这些年来日防夜防是为什麽?
  就是在防盖聂会有回来的一天!而这个梵天残居然没有半点警觉性?!
  “怎麽,你也想杀我?”梵天残不以为然地挑衅,他可不像那些短命鬼一样,轻易的就会死在大哥的事下。
  梵天变立刻飞扑至他的面前,从怀中抽出两柄短刀,刀起刀落间挑断他手腕与脚踝四处筋脉,废去他的功夭。
  梵天残难以置信地瞪着眼朝一旁倒下,四肢的伤口痛得他龈牙咧嘴,躺在地上不停喘息。
  梵天变冷睨他一眼,“废物!我要你何用?”
  “你……”梵天残从不知大哥的武艺竟高出他数倍,也不知他竟然会如对外人般同样狠心的对待他。
  一直坐在椅上看戏的梵天焰的心情甚好,闲散地拊掌大笑。
  “我瞎了一只眼,而你被废了武功,咱们谁受盖聂之惠较深啊?”昨日还笑他?今日灾难就轮到他身上了吧!
  “梵天变……盖聂不会这样就放过你的,你等着!”倒在地上的梵天残嘶痛地厉叫着。
  梵天变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反朝瞎了一只眼的梵天焰扬手。
  “梵天焰,派人通知六扇门左断,他要追拿的无音者盖聂在此。”世上最想捉盖聂的人非神捕左断莫属,让左断插手,相信很快就能让总在躲左断追缉的盖聂远离郎州。
  “由六扇门来收拾他,是可以省了不少气力。”梵天焰抚着下颚,愉快地笑道。
  梵天变交代完後马上离开厅堂,直朝他一早得知这些事後,最想去的一个地方飞奔而去。
  他一手拍开梵瑟闺阁的大门,令头的水儿与丹儿吓了一跳;正在刺绣的梵瑟倒没被他惊扰,仍手执着金针继续专心地绣着她手中的百鸟朝凤。
  “出去。”梵天变努着下巴对水儿与丹儿指示。
  丹儿看了梵瑟一眼後,即拉着担心的水儿走出门外。她叫水儿站在门外守候着,自己反而另去了一个地方。
  梵天变走近专注刺绣的梵瑟,本在见到她之後稍稍冷静下来的心,因她所绣的图而又狂跳起来。
  这幅百鸟朝凤,百只雀鸟和彩凤已经绣成,绣中让百雀朝望拱拜的彩凤却与他所见过的绣法不同,她的彩凤不但没有停栖在高树之上让百雀朝望,反而已展开双翅准备迎风而飞。
  “这凤鸟欲飞往何处?”他指着那只彩凤喝问;她就要像这只彩凤般离开他凌云远逸了?
  “去它该去之处。”梵瑟停下动作,平淡地抬首望他。
  梵天变狂暴地将她拉下绣台直拖至床上,正要扯开她的衣衫时,却看见她已将一枚金针抵在自己额际的穴门上,随时就会了结自己的生命。
  他因此而冷静下来,并缓缓地退开。
  “我哪儿比不上他?”他问得很不甘,为什麽不管他再怎麽做,就是比不上盖聂在她心中的分量?这五年来,他爱她比任何人都来得深,而她所爱的那个盖聂,甚至恨了她五年!
  “我不是你眼中的娼妓,我是他的妻。”她拿下金针,将肌肤全仔细地藏在衣裳下,不肯让他多看一眼。
  “任何人皆不能娶你为妻,而你也从没过他的门!”她才不是盖聂的妻,她也不会是任何人的妻!
  “虽是没过门,但我这一生,只认一个良人。”梵瑟沉静的回答,闭上眼等着他的怒气。
  梵天变一掌将她的脸庞甩得红肿发烫,看着她的身子软软地倒向床榻。
  梵瑟两手按着床榻,晃了晃晕眩的脑际,吃力地再度坐起来面对他。
  “瞧瞧,这花似的脸蛋,伤了多今人怜惜。”他抬起她被打出手印的脸庞,爱怜不舍的手指来回地滑过。
  在梵天变欲对梵瑟做出其他的举措前,因丹儿私告而赶来的梵天变小妾,也是梵天变妾中嫉妒心最重的绿珠,拨尖高绕的叫声阻住了他。
  “梵天变……”绿珠气抖着婀娜的身子,大剌剌地冲入房分开他们。
  “滚!”梵天变不耐地看她一眼,眼眸又停回梵瑟身上。
  绿珠看着梵瑟脸上的掌印,再看向梵天变眼底的欲火,心底大约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她虽然常听闻下人口耳间交传梵家的三个兄弟们,皆违背伦常爱着唯一的妹子,可她万万想不到梵天变真的会做出这种事。
  “你想对你的妹子做什麽?”她站在梵瑟的身前挡住梵天变的眼神,不能容许向来不受任何人的梵天变眼眸,有这种浓厚的爱与欲。
  “得到她。”梵天变也不废言,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不是人!”绿珠气怒难忍地捶打着梵天变,恨他什麽女人不爱,偏偏爱上了自己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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