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墙红杏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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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墙红杏当自强-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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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落,就听到许多唏嘘声。那公子哥脸色一白,瞪了老鸨一眼。

老者看着他嘿嘿直笑,提起笔,不多时一副画做成,又题了一首七律。

公子哥闭目沉思,等到同桌最后一个人画完才提起笔。

夏允儿坐在角落的位置,看了一眼老者,见他眉飞色舞,定是过关了。刚才与他置气的公子哥,却是满头大汗,急急涂画。

有一人碰了碰她,“这位兄台,看你如此粗犷一定也不会画吧,唉,同我一样命苦啊。”

夏允儿笑着转过头,微微一愣,这人居然是在断桥遇到的黄礼兴,想不到他也喜欢凑热闹。她笑道:“难道公子不会作画?”

黄礼兴长长叹了口气,“论起作诗,在下还能凑合来几句,说起作画就无能为力了。在下画的画连三岁孩童都不如,实在是惭愧啊。”

“作画全凭心意,想到什么画什么,画的如何全靠后天的努力,你也无需如此泄气。”夏允儿对他谈不上好感也谈不上讨厌,便随便开导了几句。

“你这话早几年说就好了,眼下我是没有机会了。”黄礼兴甚是惋惜。

夏允儿笑了笑,“学作画什么时候都不晚,错过了这次还有下次。”

“怕是难啊。”

“难道花溪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这个还是其次,你想若是能做她的入幕之宾,说出去是件多风光的事。”黄礼兴一脸向往,恨不得花溪就坐在旁边。

夏允儿冷笑,原来他是抱了这样的想法,虚荣心如此重,必定成不了大器。夏允儿对他的印象一落千丈,再不理他,拿过一张纸,刷刷几笔,勾勒了一副画出来,又在旁边写了一行字。

黄礼兴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长得如此粗犷的人,居然会画画,只是这样线条的画他却是没有见过。

夏允儿卷好画,走到老鸨面前,笑道:“请过目。”

老鸨展开纸,看到一副莲花图。一朵高洁的莲花开在几片荷叶上,水波灵动,似有风吹过。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泫然纸上,旁边题有一行小字。

老鸨随口念了出来,皱着眉头,道:“这位公子,你的画画的不错,只是这诗少了三句。”

夏允儿傲然一笑,“老鸨,你再看清楚,只一句吗?”

老鸨无奈地道:“香莲碧水动风凉夏日长,这确实是一句啊。公子,我知道大家都想见花溪,可是你也不能拿一句糊弄我啊,想当年我也算是个才女。这样的无头无尾的诗怕是难以通过,还请公子补全。”

夏允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刚要说话,那老者却站了过来,他拿过老鸨手中的画,先点了点头,再看那一行字,笑道:“老鸨,这确实是一首诗,不过是回文诗。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日长;长日夏凉风动水,凉风动水碧莲香。这位小兄,老夫说的可对?”

夏允儿拍手笑道:“对极,对极,老丈果然高才。”

老者笑道:“有小兄在,老朽当不得高才二字。”

夏允儿见他言语平和,不似刚才那般高傲,一笑起来跟老顽童颇有几分像,当下对他有了好感,“雕虫小技而已,老丈千万别当真。说实话,在下的那点墨水实在有限。”

拿着一首偷来的诗得到赞誉,实在汗颜。

老鸨拿过画,又看了一遍,老脸一红,尴尬地笑道:“老身真是眼拙,恭喜公子通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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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 惊变一

夏允儿谦虚几句,将画收了回来,这是她的真迹,还是自己留着好,把画折了几折,揣到怀里。

老者看了丁默一眼,又看了看夏允儿的小身板,笑的颇为古怪,“这位小兄咱们上楼吧。”

“老丈请。”夏允儿落后老者半步,以示尊敬。

那老者看似老迈,实则身体健壮,上楼都不曾气喘,一步快似一步。

夏允儿看着他挺直的背影,微皱眉头,这个老头子到底多大了?

那老者上到楼来,朝夏允儿笑笑,同她坐在一起。

事先上楼的诸人,都悠闲地喝着茶,眼睛不时地朝屏风瞟。

夏允儿顺着他们的眼光望去,只见屏风后面隐约有一个妙曼身影,想必花溪就坐在那里。

大约一炷香后,花溪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她抱着一把琴,脸上薄施朱粉,一股兰花的香味迎面扑来。花溪抿着双唇,美目流转,堪堪将众才子的魂给勾了去。

她盘膝坐在蒲团上,将琴放在腿上,笑道:“看到这么多人来为花溪祝寿,花溪深感荣兴,特献曲一首,以表谢意。”

话音一落,就听铮的一声琴响,一首如泣如诉的琴曲悠悠传来。

夏允儿闭目凝听,仿佛看到一片花海,一位妙龄女子,手持兰花,含羞带怯,深情款款地朝一位男子走去。那男子身着蓝色袍子,正含笑看着她。

琴音一转,那男子居然冷了脸孔,转身便走。而那女子,杵立在原地黯然神伤。

夏允儿知道这是花溪借曲倾诉对胡晏棠的倾慕,可是在大好的日子,弹这样的曲子实在不吉利。

花溪的脸上全是哀怨,朝夏允儿的方向瞥了一眼。

一曲终了,众人都还沉浸在悲伤中。

夏允儿轻咳一声,“今天是花溪姑娘的寿辰,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弹这般伤心的曲子?”

花溪幽幽一笑,如天空乍晴,射出万道光芒,“是花溪的不是,害大家跟着花溪一起伤心。上次得到夏公子指点,花溪去民间走了一趟,本想做出一首好曲,不想却事与愿违,谱了一首如此悲伤的曲子,唉,实不是花溪所愿啊。”

夏允儿笑道:“花溪姑娘不必如此介怀,谱曲本来就是心之所至。我听这首曲子将倾慕与哀怨之情表达的淋漓尽致,堪称上佳的作品。”

“夏先生谬赞了。”花溪微微颔首,将琴放在一旁,站了起来。

这时老鸨走上楼来,身边跟着那位与老者置气的公子哥。他一看到花溪,便双眼发直,恨不得将花溪生吞了。

花溪也不以为意,朝老鸨笑了笑。

此一笑,可谓风情万种,那公子哥大张着嘴巴,有一丝口涎流了出来。

夏允儿喟叹,太没出息了,只是见个美女,至于这样吗。

花溪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让她非常有成就感,试想有几个女子能将男人迷成这样。

夏允儿垂下眼帘,生长在太平盛世的人,就知道吃喝享乐,试想这样的男人,这样的女子,到了战火纷飞的年代,会是什么样子。她长叹一声,明万历年间啊,等到崇祯继位,就会被满洲人的铁蹄颠覆,到了那时,不知道江南会怎样。

夏允儿猛然惊醒,她从未想过这事,以前只是当历史来看,现在却是关系到身家性命,她得问问胡晏棠皇帝他老人家多大了,崇祯帝要多久才会继位。

老鸨见众人都盯着花溪,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笑道:“各位,还有最后一题,答对者皆有可能得到花溪的垂青。”

花溪低垂着头,嘴角上扬,眼睛盯着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老鸨的话音一落,她才抬起头来,看到众人跃跃欲试,娇笑道:“这题是由我出的,”她一指桌上的琴,“哪位公子能弹一首让花溪落泪的曲子,花溪今晚便是他的。”

此言一出,整个三楼都沸腾了。

这道题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只要这人琴技高超,还要能触动花溪的心弦,必能取胜。可是花溪本就是个中高手,要想让她为琴声所动又谈何容易。

夏允儿皱起眉头,看到花溪嘴边的笑意,不禁一禀,她分明是在为难众人,即使有琴艺高超的人出现,只要她憋着不落泪,那还不是一样要输。

刚才还犯花痴的公子哥,听到这样的题,不禁哀叹,颓然地坐在凳子上。第二关他勉强通过,这一关怕是再也无回天之力了。

反观老者却是满脸悠闲,似是毫不在意,他见无一人上前,笑道:“老夫不才,愿做抛砖引玉之人。”他伸出粗糙的手指,按住琴弦,朝那公子哥笑了笑,便凝神弹起琴来。

夏允儿没想到他的琴弹得如此之好,比花溪的琴艺还要高上一筹,琴声如流水般,环绕在周围,让人不禁沉溺其中。

一曲弹完,响起如雷的掌声。

花溪朝他一福,“老先生的琴弹得出神入化,花溪自叹弗如。”

老者站起来,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花溪姑娘谬赞了,就算老夫的琴艺高超,仍旧没有让你落泪,老夫还是输了。”

众人纷纷叹气,如此一来,今晚怕是没有人能得到花溪的垂青了。

夏允儿笑了笑,看来今天要到此为止了,她这热闹凑得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该回去了。刚站起身,老者便拦着了她,“小兄你这就走吗?老朽还想听你弹上一曲呢。”

夏允儿抱拳笑道:“在下不通音律,要让老丈失望了。”

“这……你果真不会吗?”老者似是还抱有一丝希望。

夏允儿点头,若说唱歌,她倒是能哼上几首,若说弹琴,那还不要了她的老命。这双手长得纤细修长,乍一看跟会弹琴似的,若是本尊还在,说不定会弹几首简单的曲子。可她是来自未来的灵魂,又不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哪里会弹古琴。

老者见夏允儿不像作假,喟叹道:“罢了,看来今天是没有人能入得了花溪的房门了。”

“就算能入也不是你这老头!”公子哥又恢复生龙活虎的形象了,没有人进得了花溪的房门,总比有人进去好,最起码他还有机会,说不定下次机缘巧合,便能与花溪来个鸳鸯戏水。

老者斜了他一眼,嘿嘿一笑,“花溪我看你就选我好了,你看这些草包,没有一人敢上来弹琴,老夫也算是唯一的一人,你就凑合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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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六章 惊变二

花溪面有薄怒,却隐忍不发,反而嗔怪夏允儿,“夏先生,当日花溪听了你的高论,才到民间采风。花溪一直以为夏先生必是曲中高手,想不到夏先生竟如此谦让。让花溪在众目睽睽之下失去颜面,难道夏先生就忍心见花溪伺候这年过半百的老者?”花溪作势挤了几滴眼泪出来。

老者不怒不燥,色迷迷地看着她,“我虽已过百,但是身体很好,堪比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我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嘿嘿。”

夏允儿顿时大寒,刚才她还对这老头有好感,想不到这么快,他就将这好感破坏殆尽,听他的污言秽语,分明与经常逛窑子的色男人一个德行。再看花溪企盼的眼神,她便心软了。罢了,大家都是女人,我就暂且帮你一帮,至于结果如何,就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了。

夏允儿朝古琴看了一眼,摇头叹息,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她盘膝坐下,挨个拨动琴弦,琴音古朴质纯,似低沉的大提琴。

老者看到她的手法就知道她是菜鸟,连每个音在哪里都不知道。

花溪皱着眉头,眼神闪烁,脸上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允儿捋上袖子,露出藕色的小臂,把扇子插在脖子后面,叮地一声,拨出一个音。她无奈地摇头,站了起来,朝花溪一拱手,“抱歉,在下实在弹不了琴。”

花溪愕然,既然不会,刚才装模作样的干什么。

老者不禁笑起来,她探了每个琴弦的音,以为她必定能弹上一首,想不到居然是这种结果。

听到众人哄笑,夏允儿也不在意,走到桌前,拿了七个杯子,逐一倒上茶水,水的深度不同,由低到高依次排列。

夏允儿笑了笑,“麻烦给我一根筷子。”

老鸨忙派人拿来,第二关的那道回文诗犹在耳中,她对夏允儿不敢怠慢分毫。

夏允儿笑着接过,挨个敲过杯子,一共七个音,正是她要的效果。这么久不玩,不知道手艺生疏了没有,先来了一个生日歌练手。效果很满意,这才朝众人颔首,道:“我开始了哦,大家听好。”

她微微一笑,一首熟悉的《天空之城》就在筷子与杯子的撞击声中演奏了出来。

朱唇轻启,声音空灵,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跃然尘世。每一个字,每一个词,就像有生命一般,从夏允儿的嘴里吐出。前世今生,似演电影,在脑海里闪现。她就是天空里的一粒尘埃,命运由他人掌控,自己做不得主。

打开心灵的天窗,伸展受伤的翅膀。

独自在风中彷徨,哪里是我的向往?

遥望天堂的光芒,泪水在轻轻流淌。

回忆深邃蔚蓝的海洋,寻找未知的远方。

梦中路途有多长?有爱就会有方向。

执着的心冲破阻挡,灿烂的绽放。

泪水滑过的脸庞,见证生命的成长。

羽翼掠过的沧桑,抚mo坚强的心房。

让你温暖的手掌,握紧明天的太阳。

生命绚烂的这一刻,用心的歌唱。

远处闪耀的光芒,那是梦想的火光。

带着生命永恒的力量,奔向希望的远方。

……

一曲唱完,夏允儿不禁潸然泪下。这首曲子的歌词原本是日语的,网上流行了好几个中文版本,而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没有情意缠mian,只有对生命的吟唱。

夏允儿擦掉眼角的泪水,这首歌唱的多像她啊,她从来没有感到这么贴切过,以至于沉溺其中,她总觉得自己是在用生命唱这首歌。

丁默冰上一样的脸上,初次出现感动这个字眼,想必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夏允儿回过神来,才惊觉画舫中静的出奇,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悲伤,花溪更是泪流满面。

夏允儿苦笑,久石让果然是作曲高手,让她骗了众多人的眼泪。

花溪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她没有擦拭,就那样笑了,笑得甚是开心,她拉住夏允儿的手,“夏先生,这首曲子叫什么?花溪从未听过,词也好,简单易懂。”

夏允儿不着痕迹地抽出手,“这首曲子叫《天空之城》。”

“《天空之城》?好奇怪的名字,难道天上有一座城市么?”花溪凝眉沉思,耳边还在回响着动人的歌词。

夏允儿不知道如何回答她,难道告诉她,这是滨崎骏的一部动画片?有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城市?若她真这么说,她敢保证,大家一定当她是疯子,她打了个哈哈,“这个……呵呵,其实就是一个名字而已,你何必这么认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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