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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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幽会-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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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舞女的尸体。那就是那个跟你睡觉的金玉子。”

听见这话,崔基凤仍然板着脸,表情好像没有变化。

“是吗?不行!”他只说这么一句。

“她是能够提出有利于崔先生证言的证人。我们可以把那姑娘的死看做是和这次事件有关联。”

“那么,那个姑娘是谁杀死的呢?”他这才显出关心的样子。

“不知道。我们认为杀死那个姑娘的凶犯就是杀孙昌诗的凶犯。尽管没有充分证据,但好像感觉上是对头的。”

“那么,是准备放我了?”

“不。还不能放。崔先生的嫌疑还没有消除。迄今为止,你的疑点还最多。”

“让我出去吧,我没有杀人。”

“再等一等。我有话要问你。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你住进汉城W饭店的时候,明明不是填过住宿卡吗?”

“对。全照实写了。我没有要隐瞒的事情,所以全写了。”

“你住的五一二房间的卡片和吴妙花住过的一○一九号房间的卡片全不见了。你看见过这种长相的人吗?”

他把模拟照片掏出来给崔基凤看。崔基凤瞟了一眼,摇摇头。

“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

“偷W饭店卡片的人。我估计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十二月二十四日晚打电话给你的那个身分不明的女人。”

崔基凤的脸上掠过一丝痉挛,他又看了看照片。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这个女的。这个女的要是不给我打这个电话,事态也许不致于恶化到这种地步。”

“你不认识她?”

“不认识。”

“据说,她英语很好。还有,那男的手上戴一只罗莱克斯表,穿一件西红柿色外套。有咬小拇指指甲的习惯。”

“不认识。”

两个人好像约好了似地叹了一口气。

门开了,汉城组的班长走了进来。他一直没有回汉城,是因为在寻找吴妙花的行踪。

“跑了一趟汉城?有好消息吗?”

河班长摇摇头,带着胖子到外面去了。

“迄今为止,我们好像一直在跑冤枉腿!”

“这是什么话?”胖子瞪大7眼睛。

“崔基凤不是犯人。”

“这是什么话?”

他吃了一惊。河班长把在汉城搞到的调查情况告诉了他。胖子全部听完以后,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起初以为金玉子的遇害和这次事件没有关系。了解到小胡子青年从W饭店抽走了吴妙花和崔基凤的住宿卡片以后,才发觉这两个案件彼此有关系。那家伙迄今出现了三次。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反正我们侦察到三次。头一次在W饭店;第二次在罗伊阿卡拉舞厅;第三次他为了卖刀,出现在一家店铺里。”

“应该把他抓起来。”

“我考虑如果他是凶犯,肯定也在雪岳山H饭店出现过。如果有人看见过他,那他肯定就是凶犯了。”

“这个人怎么样了?这一阵吃了不少苦头吧?”胖班长用下巴指指崔基凤呆的牢房。

“不仅吃足了苦头,而巳工作也搞丢了,真是蒙受了莫大的耻辱。就是放了他,也很难重新站起来。索性移居国外倒也罢了。”

“怎么样?我好像对他大凶了。”

“现在就是把他放了,他也没有适当的地方可去,不如再关一阵,倒也放心。”

这话说得在理。尽管崔基凤口头上要求释放,但是如果把他放了,他也无处可去。

河班长带着部下涌进了H饭店。店方本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松了一口气,看见警官们涌进来,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好像非常吃惊。

警官们把模拟照片拿出来给饭店服务员看。一部分人到咖啡厅和餐厅去让人看照片,其后又到夜总会去转了转。另一部份人则去搜查饭店附近的其他旅店。由于河班长指示他们要兜底翻,所以他的部下简直都是一对一地提问。

河班长的估计是对头的。到处都有说是看见过蓄小胡子的男人的目击者。他们看见那男人都是在十二月下旬前后。小胡子出现在W饭店抽走卡片是十二月二十五日,所以出现在雪岳山H饭店大概是二十六日光景。而二十六日是崔基凤带着新娘去度蜜月的日子。

在咖啡厅里看柜台的一个女服务员一眼就认出了小胡子。她说那男人非常讨厌。

“哪有年轻小伙子像外国人一样蓄小胡子的道理。我是看不惯!而且品性很坏。年底,大概刚过圣诞节,他来结帐,很不客气地问多少钱。我火了,停住不算了,一声不吭地把帐单推给他,他竟说我这个姑娘难道是哑巴吗?他跟一个女的在一起,那女的年纪显得大得多。是个身材苗条的美人,每次看见她都抽烟。一个女人家抽这么些烟,我头一次看到。两个人没日没夜都戴着墨镜,叫人非常不快。他到咖啡厅来过几次,所以我认得他。”

夜总会的一个女招待证明这一男一女很会跳舞。她记得也比较详细。

“男人是卷发,好像烫过。年纪不到三十岁,还蓄着小胡子。当时我就认为不像样!说话像小孩,而且很放肆。女的好像是四十来岁的有夫之妇,是个美人,很有钱。我以为她是带着个毛头小伙子胡搞。不然,干吗要一起在夜总会里呆到深夜。他们到这儿来过三四次,总是两个人一块儿来,几乎都在舞池里跳舞。我想当时是圣诞节以后,大概是二十六日光景。起初到这儿来是这样,第二天,第二天的第二天又来了。小费给得很多,钱当然是女方出。”

事实证明第三者的影子在金玉子当舞女的龙宫里也出现过。和金玉子要好的那个舞女谈了许多有关小胡子的宝贵情况,所以侦破组受到很大鼓舞。

“这位客人到我们这儿来是在金玉子去汉城之前,十二月下旬。玉子也是头一次看见他。……他也许是迷上了玉子,来了总是找玉子。玉子也是这么看的……专门来找她的客人偶尔也有。那客人好像也被玉子给迷上了,接连几天总是一个人来跟玉子喝酒。玉子说他是从汉城来玩的,每一次来,总是给三万元小费。两个人分手的时候相约在汉城会面。他还告诉玉子地址,并说到汉城一定要打个电话。”

另外一个舞女接着加了一句,稍微有点不同:

“不是的。玉子突然到汉城去,大概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关系。玉子有一次曾经对我说过,那人回到汉城,将给她找一个他所熟悉的地方就业。还骗她说有适当的机会,就一起过活。”

那舞女对玉子说,绝对不能相信在酒店里结识的男人的话,但玉子说,就是不碰见这个人,她也要到大城市去。那舞女还说,她估计玉子可能是因为头一次结婚没有好结果,总想找一个男人建立家庭,所以才被那男人的建议所迷惑,到汉城去的。

警察认为小胡子把玉子骗到汉城去的可能性很大。那么,玉子进永登浦的罗伊阿卡拉舞厅是不是那个小胡子从中帮了忙的呢?玉子绝不是能使客人快活的、容貌漂亮的所有者,一到汉城就进那么大的舞厅,没有人帮助是很困难的。河班长给汉城挂电话,指示徐刑警对这方面要进行集中侦破。

小胡子和那个女人一起住在H饭店,这个事实终于被证实了。打听房间号数之所以会吃苦头,是因为他们是以女的名义订的房间。从汉城打电话来预定一个房间,是十二月二十六日午前。负责预定的人替她定了八○八号。那天晚上预定的人来了,就是打电话来的那个声音的女人。她没有同伴,一个人住进了八○八号。小胡子好像是后来,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跟她会合的。那女的直到二十八日午前为止,一直住在旅馆里。那女的和小胡子尽管在房间外面老是混在一起,但总台服务员和楼面服务员对他们都没有怎么注意,所以即使看见诸如此类的情况,也马上忘记了,这是理所当然的。警察之所以会吃苦头,是因为冒冒失失地去寻找小胡子住过的房间。他没有正式在卡片上登记过。警官寻找他的卡片失败了,后来才转而注意女方。这里出现了两个女人。以女人的名字做的卡片有两张,恰巧是八○八号和八○九号房间。这两间房并排,互相毗连,都是一个女人住。住在八○八号的客人叫许文子,八○九号的客人叫朴和善。这个发现使侦破组大吃一惊。

对于朴和善没有必要再进行侦察了。她不知道孙昌诗的尸体在自己车子的行李箱里,发现了尸体以后赶快报案,作为第一个涉嫌人受尽了屈辱。她的隔壁房间里何必偏偏有一个叫许文子的女人投宿呢?安排房间的责任在总台男服务员。要说是偶然的,那也就偶然得奇怪了,警官们不由得直摇头。朴和善住进H饭店是十二月二十日。许文子是在六天以后住进隔壁房间的。

总台男服务员对于许文子住进八○八号房间究竟是自己安排的,还是许文子要求指定才给她安排的这一点记不清了。

这样便立即开始对许文子的名字进行侦破。那是一种暴风雨式的侦破。能够成为调查证据的,只有她填写的一张住宿卡片。这张卡片恰好表明她在旅馆里和小胡子混在一起。那么,可以认为小胡子住在那女的屋里的可能性很大。许文子写在卡片上的有关自身的情况不大对头:

1.住址:145 Baden St。 San Francisco,Ca。 94131 USA。

2.年龄:38岁。

3.护照号码:0556974。

全部就是这些。河班长看见那张卡片,明白了那女人不是好惹的。对方很可能是美国侨胞。所以住址才是美国圣佛兰西斯科。

这张卡片也可能是她本人当时故意瞎填的,所以又问了一下接待过她的总台服务员。那男服务员吹牛说,这一点可以不用怀疑。

“我们饭店填住宿卡的时候,总是要求出示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内容和卡片上写的内容一致才让住。所以卡片不可能乱填。目前一流饭店对于这一点都是很守规矩的。因为只有卡片做得正确,出了事故才容易处理。”

汉城和K警察局有好一阵电话打来打去。

河班长首先托汉城查一下许文子的档案。同时要求调查一下许文子是否出了国,如果没有出国,要阻止她出国。所谓阻止,意思就是一经发现,立即逮捕。

汉城的徐文镐刑警突然忙得不可开交。从接到河班长电话的一刹那起就忙起来了。河班长在电话里的声音相当兴奋。

“第三者的轮廓好像终于把握住了。这等于是抓住了她的尾巴。依我看,许文子好像是在背后操纵小胡子。那女的按照实际情况填卡片是一个失策。要是她出国了,就完了,我们一定要在她出国之前逮捕她!”

两个面孔

铁窗打开了。

“崔基凤,释放了!”

随着一声轻松的喊叫,监牢里响起了一阵嗡嗡的声音。本以为马上要作为杀人犯送交检察署的嫌疑犯突然获释,使得监牢里的人骚动不安,个个都跟他握手道贺,但他本人反到神情淡漠。

这一阵各种案件的嫌疑犯受到崔基凤人格的熏陶,对他都有好感,所以都舍不得跟他分手,真心祝贺他获释。

河班长郑重其事地向他道歉。然后向他说明之所以不得不放他的理由。

“所以……我们认为那两个男女是这次事件的案犯,现正在追击中。这一次真让你受苦了,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是好。我代表警方向你道歉。”

对于释放崔基凤不是没有争论。特别是局长表示反对,他认为第三者尚未抓到,释放崔基凤为时尚早。但是河班长坚持自己的主张,把他顶了回去。河班长如此强烈地坚持推行自己的主张还是第一次。他说再让崔基凤处于拘留状态是蹂躏人权,也是警察的粗暴。结果,局长也只好接受他的主张。

河班长很想听听崔基凤的意见,但他对自己的获释什么话也不说。河班长正准备再次到汉城去,便对崔基凤说,如果他要去汉城就一起走吧,崔基凤答应说好。河班长带领四名部下向汉城进发,汉城组的班长也跟部下一起离开那儿去汉城。这么一来,K警察局就突然使人感到空荡荡的了。

河班长在汽车里和崔基凤并排坐着。因为即使是在去汉城的时候,他也想跟崔基凤谈谈话。

天空很阴沉,好像马上要下雪,风刮得挺猛。

“到了汉城,你打算怎么办?”

河班长担心崔基凤将来的出路。经受了难以言说的侮辱,又被学校赶了出来,他的出路不能不使人担心。

崔基凤本来把头转到一边看着窗外,现在把视线转向前方,说:

“唔,还不知道。不过,总得先去向母亲打个招呼,然后……还不知道。

“妙花小姐的问题,你准备怎么办?”

“只要力所能及,我想找她。尽管不大可能找到,我也不愿无所作为。”

“你对吴妙花怎么看?”

崔基凤被这个问题问得闭上了嘴巴。河班长等他回答等了好半天,可崔基凤就是尽量回避。他只要一想到吴妙花,就好像很难过,面色阴沉,闷声不响地望着窗外。

河班长换了个话题:

“案件的发端……可以认为是在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开始的。自从那个不明身分的女人打了一个电话给你以后,事件就开始了。种种证据和情况说明了这一点。崔先生是怎么看的呢?”

“对。我也是这么看的。要是我不接那个女人打来的电话,这些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

“你认为那女的为什么要打这个电话?”

“起先我认为是一个认识吴妙花的女人,了解到吴妙花在结婚前两天还在偷情,忍不住给我打了个电话。因为这种事情是常有的。特别是女人嫉妒心强,完全会干这种事。可现在想想,好像不单纯是这一类电话,可能有更大、更复杂的企图。”

“看得对。我也认为是这样。这个电话起到了这个案件的点火的作用。后来所有的情况就都变得对你不利。结果把你打成了杀人犯,差点要在监狱里度过一辈子。虽然没有那样,崔先生也失去了许多东西。失去了名誉,失去了工作,甚至失去了妻子。我认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计划地安排好的阴谋。他们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他们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呢?”

“不知道。”

“你有没有做过跟人结怨的事呀?”

崔基凤摇摇头。

“置崔先生于死地,就是置吴妙花小姐于死地,所以也许是针对吴妙花小姐而采取的行动。不管是什么情况,都没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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