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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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幽会-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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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运动帽的人哭丧着脸。吴明国的表情呆板。

“你到这儿来,有没有人跟踪?”

“没有。就是不出事,我也注意观察,没有看见有尾巴。”

“你被捕已经是时间问题了。全都被抓了,你不会平安无事的。”

“我知道,怎么办呢?”

“掌握名单的人只有你和我。现在只能认为是名单漏出去了。我掌握的名单放在绝对安全的地方,不会漏出去。我的名单可是放在银行保险库里。”

吴明国瞪着戴运动帽的人,好像要一口把她吞掉。戴运动帽的人有点畏缩。

“你意思是说是从我这儿漏出去的啰?”

“从逻辑上来推断,应当是这样。”

“这不可能。我手里的名单一点也没有少。”戴运动帽的人摇摇头,解释说。

“你这个傻瓜!有哪一个笨蛋会把名单全部偷走?只要复印一份或者抄下来,就全部露底了,你说是不是?”

“要么是有人悄悄地潜入公寓。”

“要么就是你背叛!”

吴明国的眼睛一亮,带上了杀气。戴运动帽的人霍地跳了起来。

“背叛,这是不可想象的。别误会!”

“那么,为什么你没事?大家都被捕了,为什么你安然无恙?”

“那我怎么知道?”

“你把名单放在哪儿了?”

“放在房间桌子抽屉里。”

“傻瓜!放在这种地方自然要丢失。最近公寓里没有可疑的人进去吗?要不是女的……”

这话还没说完,戴运动帽的人脸色就阴沉下来了。

“昨晚我在俱乐部里结识了一个女人。是个女大学生,带回家去睡了一觉。”

“就是她!”

吴明国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戴运动帽的人发了慌,吴明国瞪着她,一把把她的帽子摘下来,抽她的脸。

“详详细细地说!昨天你怎么会认识那个女人的?”

戴运动帽的人挨了打,用手捂着发红的面颊,详细地谈了昨天晚上的事。吴明国听罢,又打了她一下,这次不是用帽子,而是用拳头。

“傻瓜!像你这种人还是死了好!因为你,整个儿支离破碎了!”

“请原谅。我大意了,请原谅。”

戴运动帽的人苦苦哀求,但看不出吴明国杀气腾腾的表情有一点改变。吴明国有好一阵像要一口把她吞掉似的瞪着对方,说道:

“把那女的抓来!抓来打死!弄清她到底是什么人。”

“哎哎,知道。”戴运动帽的人像男人似地回答。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那女的找到!而且要做好随时到美国去的准备。”

“唔,唔,知道。”

“快滚。小心一点走。抓到那女的,马上通知我。”

戴运动帽的人走到外面,发疯似地把停在那儿的车开走了。她已经是昏头昏脑。如果那个女大学生不到俱乐部去,就糟了,这种想法使她更加不安。

她一面开车,一面频频地通过反光镜朝后看,好像没有跟踪的车。

她回到公寓,首先跑进厨房,把壁橱里的化妆品一样一样拖出来检查。发现最底层的化妆品有一盒空了,雪花膏和粉末沾得到处都是。戴运动帽的人咬住嘴唇,身体索索发抖。

侦察员们又听了一遍录下来的声音后,关掉了录音机。

“秀美小姐危险了。”

“加强警戒。空港也要派人警戒。在上岗以前,要记熟吴社长和戴运动帽的人的脸。他们只要在空港一出现,就无条件逮捕。”

河班长非常兴奋地说。他兴奋也是不无道理的。

这时电话铃响了。徐刑警接电话,把听筒交给了河班长。这个电话是负责调查戴运动帽的人的刑警打来的。他在电话里报告了通过负责查处贩毒组织的刑警、被捕的各组织负责人、电脑查询了解到的结果。

“对那女的所进行的调查有了结果。她名叫金美龄,年龄三十五岁,是个贩毒分子,有前科,七年前曾服刑一年。两年前逃往外国,辗转于美国和东南亚一带。据审问各贩毒组织首犯的结果,证明金美龄负责运输。这个组织的名称,使用的当然是暗号,叫丝绸之路,头日至今未搞清。他们好像也不知道头目的真名。”

“丝绸之路?头目还不知道是谁?”

“对。谁也没有看见过头目。”

“总知道金美龄吧!”

河班长放下听筒,把通话内容告诉部下。然后好像下结论似地说:

“好像是国际贩毒组织。”

这时电话铃又响了:

“戴运动帽的人终于出现在俱乐部里了。”打电话来的刑警着急地说。

“秀美小姐呢?”

“还没有出现。”

“马上就会去的。”

徐刑警放下话筒,环视座中,说:

“说是金美龄出现在俱乐部里了。”

秀美小心翼翼地推开俱乐部的门,走到里面。室内烟雾弥漫,已经坐满了人。

秀美东张西望地找人,角落里有一个人招了一下手。是戴运动帽的人。秀美一走过去,戴运动帽的人就嘴一咧笑了。

“你来了,谢谢。”

秀美一坐下,戴运动帽的人就抓住她的手说。

“我本不想来了,后来又觉得不能不来。”

“这是什么话?”

“就是说我想来得要死。”

“今天空气特别混浊,这儿不行,我们到好地方去。”

“到哪儿?”

“唔,你跟我来嘛!”

戴运动帽的人抓住秀美的手站起来。秀美犹豫了一下,跟着站了起来。

戴运动帽的人来到外面,让秀美乘她的车。秀美一坐上后座,黑暗中突然闪出两个男人打开车门钻了进来。

“不许吭声,老老实实坐着!”

秀美还没来得及张口喊叫,下巴上早飞来一拳。接着又是左右两拳。她连忙把脸捂住,汽车已经开动了。

坐在她右边的一个人把什么东西伸到她下巴底下,那玩艺儿被车灯一照闪闪发光。

“你喊,就在你脸上划一下。”

秀美倒抽一口冷气。

“趴下!”

坐在左边的人大喊一声,揪住她的头发朝自己这边拖,让秀美的脸靠在他的大腿上。

“别动,就这样呆着!动一动就杀死你。”

那人用胳膊在秀美的脊背上捣了一下,秀美疼得受不了,便上半身扭了一下,心想大概就要这样死了,不由得眼前发黑。她非常后悔不听哥哥的话。她想起了无线电对讲机,但根本没法掏出来用。刑警果真能救我吗?可不能昏过去。即使被老虎叼走,也得打起精神来。

从旁边擦过的汽车好像少了,现在已到了郊外。半路上停了一次车,前边又上来一个汉子,然后又朝前开。车身有点晃动,大概是开到了上坡路。车子的速度放慢了,但拐弯的次数多起来了。

“不要拖时间,赶快接她一顿让她开口。”戴运动帽的人说。

不一会儿车好像开到了平地。转了一个圈子,车停住了。秀美被拖了下来,环视周围,一片黑暗。透过树枝的缝隙看得见星光,好像特别冷。朔风穿过深山里的树林,声音也特别凄厉。

有一个地方透露出一丝灯光。一座丁字形平房像个怪物似地蹲踞在黑暗里。灯光就是从那儿漏出来的。秀美被他们拖着朝房子那边走。她想估摸一下那是什么地方,但怎么也弄不清楚。

不一会儿,她被推到一扇看上去很坚固的大门里面。昏暗的灯光照亮了走廊。各种怪声、笑声,还有惨叫声充斥整个走廊。由于墙壁是隔音的,所以这种声音好像传不到外面去。

沿走廊有几扇坚固的铁门,门的上方有一个小洞。那洞有一个人头那么大,用铁条挡着。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口吐白沫,抓住铁条在喊叫。

秀美禁不住打了个寒噤,连步子都迈不稳。她被拖到地下室。惨叫声就是从那儿传上来的。她把手伸到口袋上摸摸,找寻对讲机。由于没法掏出来,只好隔着衣裳按了一下报信的电钮。此外,她没法做出任何报警的举动。

搜捕网布在山下。众刑警跟踪戴运动帽的人一同而来,走上僻静的山道后只好放弃跟踪。因为沿着车辆无法通行的山路走,等于是告诉他们在跟踪。

那山路也许是个人铺的路面,是水泥的。入口处竖着一个“假日农庄”的小牌子。这儿离汉城北边约摸一个多小时的路,想不到树木葱郁。

分乘三辆车跟踪的刑警共计十二个人。河班长发觉靠这点人对付敌人是不够的。敌人的营地里到底有多少人还弄不清楚。尤其是在山里,而且是黑夜。这种地方只会有利于敌人。

河班长带来的无线电对讲机响起了吱吱的声音。他赶快把对讲机拿出来贴在耳朵上。尽管在紧急呼叫,但只是不断传来吱吱的信号声。

“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挺危急,所以不能说话,只能发信号。”

徐刑警担心地说。他们一齐看着“假日农庄”的入口。

“还能发信号,是不是还不太危急,说明她还没有被搜过身!”

“对讲机被搜走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信号声断了,好像是告诉他们对讲机被拿走了。

“我请求支援,徐刑警带几个人逼过去。也许有狗,当心!”

“是,明白。请叫几个熟悉这儿地形的有关警察局的人来。”

徐刑警说罢,带了另外五个刑警走上通向农庄的道路。当然车子是扔在那儿了。

沿着铺了水泥的路朝上走不远,前面有一道铁门挡着。门从里面闩着。他们想离开道路从树林进去,但是那里拉着坚固的铁丝网,没法随便进去。从铁丝网伸展的角度来看,农庄的范围好像相当大。

一个刑警用带来的切断机把铁丝网一根一根剪断。剪出一个足够一个人进出的口子,然后一齐通过那里潜入农庄。

树林里的雪积得有没膝深,他们分散开来朝上爬。

秀美的衣裳被扯成一条一条的。他们没有扒她的衣服,只是无情地抽打她。她在这种恐怖的气氛中,还老是心情不安地注意着藏在口袋里的对讲机。她巴望这个东西千万不要被发现。一个男子把她的上衣扯下来,扔到角落里,也许是把那玩艺儿遮没了。

那地方是相当深的地下室,房间有好几个,她被拖到其中的一个房间。

房间很潮湿,一股霉味。地板是水门汀的。

秀美被剥得精光扔在水门汀地上。还没有开始施加暴行,秀美已经半昏迷了。她想在这种时刻倒不如快一点失去知觉来得好,但最初的疼痛已经加诸她的身上。每当手握皮带的男人挥舞皮带的时候,她的身上便响起噼噼啪啪的声音。

“啊……”

尽管她不想喊叫,但嘴里还是自然而然地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你是什么人?你受谁的指使来接近我的?”

戴运动帽的人抄着手,圆睁着眼睛问道,她的脸恶狠狠地板着。

“啊!”

每当皮带抽下来,秀美的身上总是显出一道长长的血印。她咬着嘴唇在水门汀地上打滚。

“不照实说就宰了你!宰你比打死一只苍蝇还容易。你把电话号码抄走了,还拿走了一盒化妆品,你到底是什么人?”

戴运动帽的人把本来叼在嘴上的香烟拿在手上,朝秀美那边走来,并且把香烟靠到秀美的脸旁边。秀美为了躲开香烟,把脸转过去。背后有一个男人把她抱住,让她不能动,香烟在她的鼻子底下停住了。

“你该知道香烟是烫的吧?你也该知道用这玩艺儿烫一下,鼻子会是怎么样吧?”

戴运动帽的人嘴角露出冷笑说。由于有一个男人从背后扳着她的脖子,所以秀美的头没法动弹。

“好,你照实说。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再多一点也不给。你是什么人?按照谁的指示来接近我们的?”

秀美知道在一分钟之内不作决定,自己的脸就完了,戴着运动帽的人杀气腾腾的表情说明了这一点。她终于下了决断,因为她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再坚持下去是毫无意义的。

“我说,把脖子松开。”

戴运动帽的人使了个眼色,扳着秀美脖子的男人就把胳膊松开了。秀美摸着脖子咳了几声,故意弯弯腰拖延时间。他们很有耐心地等着。

“没有时间了,快说!”戴运动帽的人好像再也不能等了,厉声嚷道。

秀美靠墙站着,筋疲力尽地看了看站在那儿的人。“照实说了他们会杀我吗?大概不会这么快就把我杀掉吧?”

“是哥哥关照我盯你的梢的。昨天晚上从宫殿盯起。”

“哥哥?你哥哥是谁?”

“崔基凤。吴明国社长的女婿。”

“哦,就是那个哲学教师?他是你哥哥?”

“唔,是的。”

戴运动帽的人吃惊之余,好一阵闭不拢嘴巴,一个劲地看着秀美。

“那么,昨天晚上我在宫殿和吴社长碰头你也知道?”

“知道。”

“警察也知道吗?”

“知道。你们现在大概被包围了。”

“别说谎。”

尽管戴运动帽的人喊了一声,但她的脸害怕得呆板了。在场的男人们脸上也显出了不安的神色。

“别傻站着,出去!”

戴运动帽的人一喊,男人们便一窝蜂地跑了出去。戴运动帽的人好像要把她吃掉似地瞪着她。

“算你运气好!”

戴运动帽的人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急忙跑出去了。秀美飞快地从里面把门关上,然后从扔在角落里的衣裳里掏出对讲机来,使劲揿了一下电钮。

“我是露珠……我是露珠……清晨来到了,清晨来到了。”她小声反复地说。

电话铃凄厉地响了起来。站在窗口心情烦躁的吴明国敏捷地向放电话的地方跑去,抓住了话筒。

“喂,你是吴社长家吗?”一个急促的女人声音在话筒里响着。

“对,我是吴社长。”

“我是大波斯菊,出事了!”

“别慌,详详细细地说!”

“我把那女的带到农庄来拷打……她说是你女婿的妹妹。”

“什么?什么?”

大波斯菊的话就像一把犀利的匕首,直刺他的心窝。

“完了!”听罢,他的嘴里发出了绝望的叹息声。

“警察呢?”

“还没有弄清楚。反正周围的气氛不对头。”

“没有时间犹豫不决了,快跑!”

“哦,到哪儿去呢?”

他没有回答,放下了电话,转过身去,不由得愣住了。因为年老的女佣正站在通向二楼的楼梯上。

老人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了。这是临死前的昏花的眼睛。

老人靠墙坐着。也许是气急,呼吸声非常之粗。他胡乱穿着一件肮脏的棉袄,鬈头发,颧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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