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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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幽会-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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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吴妙花认识了约摸两个月以后,他想这样的女人跟她过一辈于也不后悔。他已经完全落到她手中,最后甚至考虑起结婚问题来了。

有一天,吴妙花说年龄到了,不得不考虑结婚问题。于是他问吴妙花有没有对象,吴妙花马上回答说有十个候选人。他慌忙要求吴妙花打消和他们结婚的念头。吴妙花当即表示拒绝他们的求婚不成问题,但又问道,要是拒绝了他们,那谁对她的将来负责呢?他说:“我可以负责,不,是我想负责。”第二天吴妙花向他提议到雪岳山去旅行,他欣然应允,跟吴妙花一起上了路。他们在雪岳山的旅馆里逗留两天,吴妙花主动委身于他,答应了他的结婚请求。跟吴妙花头一次发生了关系以后,他把吴妙花看成了一个完美无缺、没法挑剔的女人,认为自己的选择对极了。

“再喝一杯吗?”女服务员问。

“不,够了。”

他离开酒店,走上车道,喊了一辆出租汽车,毫不犹豫地说:

“去W旅馆。”

汽车奔驰的时候,他一直在吸烟斗。由于路上结了冰,车子开得很慢,令人不耐烦。他想起了在雪岳山度过的两个夜晚,一阵刺痛的感觉掀起了波涛,涌上心头。吴妙花穿着衣服的时候漂亮,脱掉衣服的时候更漂亮。他被她苗条的身段迷惑住了,被她那与她的身段十分相配的身体的动作弄得几乎掉了魂。他明白在这种时候去考虑什么处女的贞操一类问题该有多么可笑。

几天以后,他把吴妙花带到家里去跟大家见面,家里人看见吴妙花不禁欢声雷动。原先他没有露出任何一点要结婚的苗头,以致于弄得家里人大惑不解,如今突然带了一个美女回来,介绍说将来要跟她结婚,这不禁使家里人既吃惊又高兴也就不无原因的了。尤其是听说未来的新娘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像这种富家女要下嫁到勉强够得上中等生活水平的人家,这本身就是一件大事。大家问崔基凤究竟是怎么把这个女人搞到手的,作为当事人,崔基凤只是一个劲地笑,不予回答。实际上他也无话可说。他只能说不晓得怎么一来就成功了,想不出别的话来。家里人说他们是天生一对,都为准备迎接吴妙花而忙乎起来。因此家里也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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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车子不要开到饭店的院子里去,停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由于是坡道,而且上了冻,路面非常滑。他小心翼翼沿着坡道朝上走,不一会就走到饭店的院于里。饭店的院子里已经停了好几辆小汽车。他的两只眼睛自然首先朝那边看,好像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赶忙转过头来。然后他又朝那边看,只见一辆熟悉的汽车,淡绿色的自备小轿车夹在别的车子当中。他摇了摇头,看了看远山,把视线转到饭店大楼的上面,有一些房间还点着灯。

按照打电话来的那个身份不明的女人的说法,吴妙花住在一○一九号房间。他从底下往上数层数,眼睛在十楼的房间上搜索了一阵,又看了看淡绿色的自备汽车。因为离得比较远,看不见车牌号。

“这种举动不高级!”他霍地转过身去。

这时有一辆自备汽车从正门开进来,他问到旁边,趁势看了看被车灯照亮了的淡绿色目备汽车的车牌号,认定确实是吴妙花的车子。他突然浑身颤抖,把脖子一缩,好像觉得没有必要再进一步证实了。

“咳,回去吧!”

但是他迈不开脚步。他喘了一阵粗气,好像下了决心似地朝吴妙花的车子走去。车于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由此看来,吴妙花到饭店里来可能已经很久了。他伸出手来轻轻地去拂车顶上的积雪,拂了两三下,又抓了一把使劲一捏。他的手冻僵了,他愣怔地站着,直到难以再坚持下去的时候才离开。

不一会儿,他便进入饭店。他并没有考虑好应该怎么办便走了进去,在大厅里逡巡。他为了整理一下思绪,进了咖啡厅。

尽管已经很晚,想不到咖啡厅里人还出奇地多,好像几乎都是来寻欢作乐的情侣。他在僻静的地方找了个座位,坐下喝咖啡,站起身来的时候一烟斗的烟已经吸完。他从咖啡厅出来,毫不犹豫地径直朝服务台走去。

“给我一个房间,要套间。”

服务台的男服务员把住宿登记表递给他。他在上面填写了有关事项,然后付房金。

“可能的话请你给我下面的房间,五层的最好。”

“五楼正好有一套房间空着。”

男管理员把钥匙交给他,是五一二室的钥匙。他之所以要订下面的房间,为的是要就近监视妙花的车子。他乘上电梯径直上到十楼。下了电梯,他朝走廊的两头看了看。走廊里什么人也没有,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朝十九号房间走去,终于到达十九号房间门口。

即将成为我妻子的姑娘难道跟别的男人一起就住在这个房间里吗?他们正在里面干些什么呢?他抑制着怦怦乱跳的心把耳朵贴在门上,可是什么声音也没听见。是睡了吗?突然从里面传来像是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的轻轻的声音,是男人的笑声,接着是女人的笑声。他感到一阵昏眩,身子一歪。为了不致于跌倒,他把手撑在墙上,两腿索索发抖,脸上直淌冷汗。

他注视着电铃上的按钮,把颤抖的手放了上去,现在只要往下一揿就行了,但是他没有揿。“这样太卑鄙了!”他把手放下,悲愤地嘀咕道,然后快步向电梯那面走去。

他在电梯里用两只手捂着汗湿了的苍白的脸,暗暗地关照自己一定要冷静,但事与愿违。他的感情已经陷入绝境,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他在五楼下了电梯,进入十二号房间。

“这真是难忘的圣诞节之夜……”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走到窗口,拉开窗帘。停在停车场里的车子就在眼前,淡绿色的自备汽车也映入眼帘。他把椅子拉过来坐下,向外眺望。房间里的灯没有关,他也不去管它。他想一直坐在那里直到淡绿色的自备汽车开走。

一○一九号房间的一对男女眯着眼睛过了一夜。他们不像五一二号房间的男人那样贴着窗户朝外看等待天亮,而是在眠床上消磨漫长的冬夜。他们的热情很高涨,就像永不枯竭的泉水。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们终于完事了,静静地在喘气。妙花看着筋疲力尽、像死了一样闭着眼睛的昌诗,感到无比的可爱。

她一上来就觉得他可爱。跟他相好,也是从这一点出发的。现在也有同样的感觉。她像母亲似地用她丰满的胸脯护着他,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脊背。昌诗的身体整个儿汗涔涔、滑溜溜的。我可爱的小狗,现在该打起精神回去了。相好了一夜,该不会再啰嗦了吧。要是再打电话耍赖,我就打你。

“现在几点钟?”昌诗把脸埋在她的胸口问道。

她伸手把放在桌上的手表拿起来一看,说:

“七点。”

“不走不行吗?”

“唔,得走。”

“再见。”

他像女人一样感情脆弱地说道,把脸朝妙花的胸脯上贴得更紧了。

“再见,祝你幸福。”

他的声音好像有点颤抖,接着传来抽泣的声音。妙花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她皱紧眉头,抚摸着昌诗的脑袋。

“别哭!干吗哭呀,像个傻瓜。昌诗是个哭包子。”

昌诗不仅没有止住哭声,反而抽泣得更凶了。

“姐姐……我爱你……到死都不会忘记……到死也决不……”

“别哭,叫你别哭!”

妙花终于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哭开了。

这一男一女彼此搂抱着哽咽了好半天。也许是痛痛快快哭了一阵以后心里稍微好过了些,他们松开膀子,闷声不响。

从觉得他可爱开始,她与他的关系一直发展成为有爱情。但是,与其说是爱,不如说这一阵她喜欢他喜欢得要命来得更妥当。尽管男方真诚地说自己爱吴妙花,而吴妙花却不是这样。对她来说,昌诗只不过是她喜欢的一条小狗而已。

女人甩掉喜欢的小狗也会流泪,不过这和伤心掉泪相去甚远。起初吴妙花看见他的时候,觉得他纯洁可爱,于是对他招招手喊他过去,就像唤狗一样。谁知这条小狗出奇地跟她好,摇尾乞怜地跟着她,一步不离左右。吴妙花慌了,可却更加疼他,他是绝顶聪明的。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秀才,在S大学物理系读书。吴妙花被他纯真的热情和聪颖的头脑迷惑注了,越陷越深,终于跟他偷情幽会。坦白地说,说妙花带着他玩玩更妥当。

然而,尽管他有纯真的热情、聪慧的头脑,他也不可能成为妙花结婚的对象。他比吴妙花小五岁,体格瘦小,很不登样。除去这些不说,他在吴妙花眼里也不是一个堂堂的男人,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让一个小娃娃的心灵遭受创伤,在这行将离别的时刻,这一点叫她心里难过。但是,她又不能因此而跟他继续保持关系。她明后天就将成为别人的妻子,而且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对昌诗感到厌倦,所以实际上她已经开始觉得他无足轻重了。

“能去参加你的婚礼吗?”昌诗冷冷地问道。

妙花使劲摇了摇头。

“不行。你别来。”

“我想去看看你穿结婚礼服的样子……”

“不要。你别来。你来了我会哭的……”

“我要看看新郎的长相……”

“不行,千万别来。”

“我要去。”

吴妙花神经质地把枕头一掀,从床上下来,说:

“求求你,别这样。”

“我想最后看看你离去的身影,难道我连这一点自由都没有吗?你以为你叫我别去,我就会不去了吗?我悄悄地躲在一边,从人的肩膀上看,谁会知道!”

这话说得对。吴妙花晓得拗不过他,也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跟他干仗,干脆闭上了嘴。

“我是想祝福你结婚。”他突然用平静的语调说。

吴妙花深为感动地看了他一眼。

“谢谢。”

她光着身子走到电话跟前,给家里挂了个电话。佣人首先来接,隔了一会儿,她的妈妈来听了。

“哼,你是不是昏了头!”

跟她估计的一样,母亲非常光火。

“对不起,妈妈。”

她嘴上说对不起,其实连一点抱歉的神色也没有。

“是不是昏了头?”她母亲又恶狠狠地冲了她一句。

“嘿,妈妈,对不起。是因为我一清早就把您吵醒了吗?”

她并不喜欢妈妈,所以从前常常跟妈妈吵架,最近则避免跟妈妈发生冲突。

“什么?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哎唷,妈妈……我马上就回来。”

“你现在在哪儿?”

“在饭店里。”

“你现在干什么?”

她脑子里想象着妈妈气得直哼哼的样子,微微一笑。

“我说在饭店里。”

“什么?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别担心。我跟朋友们在一起。朋友们要我趁还是姑娘的时候最后请一次客,所以我们在夜总会里玩了一阵,然后进了旅馆。”

“我不相信,让你的朋友来听电话。”

“现在全七歪八倒地在睡觉哩。昨天熬了一夜,睡得很死”

也许是她的母亲闵蕙龄觉得无可奈何,呼的叹了一口气。

“你究竟打算怎么样?明天就要结婚了,还在外面住宿,行吗?按照通常的想法是怎么也理解不了的。”

“不是也有反常的吗?人哪能总是按照常规过活呢?可以这样,也可以那样嘛。”

“讨厌!你到底明天结不结婚。”

“那是自然要结的罗。”

“那你还住在外面?”

“妈妈,对我来说,作为一个女孩子这是最后一个圣诞前夜,您还不理解?”

“你几岁了?又不是小姑娘。”

“所以说谁都会有少女的感伤!”

“你跟新郎在一起熬夜那才是正理,为什么一个人住旅馆?”

“他呀,今后要叫人看得生厌。怎么,他打过电话来了?”

“是呀,昨天晚上他打电话来了。他说你要到他家去,可是没有去,好像等得不耐烦了。你跟他约好了就应当去,干吗要跑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反正你很有问题。”

“天哪,这个人真怪。我从来没有跟他约定到他家去。他常常胡说八道。”

“他都要做你的新郎了,哪有你还称他这个人这个人的道理。昨天晚上你们应当约会。反正,你们都很不正常。你也没有打电话给他?”

“干吗要打电话给他?”

这时,昌诗走到她身边,从背后悄悄地搂住她的腰。妙花想把他的手甩开,对着话筒接着说:

“嗯,昨天晚上,我怎么没有说要跟他见面呀!我说在市内碰头,您知道他说什么来着?他摆出一副哲学家的派头说,我们都老了,哪能像小孩子那样到处乱闯呢?又说在家里见面又不丢人,真气人。所以我和几个小姐妹在外过了一个晚上。”

昌诗悄悄地把脸靠在吴妙花的肩膀上。

“我搞不清你们哪个说的是真话!”

“妈,看来您已经向着女婿了。”

“别说什么女婿不女婿,他都老啦!想到招他当女婿,我就讨厌!”

“妈,我知道您不喜欢他。不过,妈,他可是个好人。”

“你已经自认为是他妻子,出来维护他了!我可真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你见着他,打算怎么解释?”

“照实说呗。我有什么错,毕竟现在还不是他的老婆嘛!”

“明天结婚,新娘不回家,在外面乱闯,谁会高兴?人的事今天不知明天!”

“别担心。都已经准备好啦。”

“快回来。”

“好。让您操心了,对不起。”

吴妙花一放下话筒转过身来,昌诗就用手在她的腹部啪的打了一下。

“姐姐是个谎言家。真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谎。”

“想说假话,就要说得彻底一些。”

她朝梳妆台前一坐,开始梳头。头发滑落到像雪一样洁白的肌肤上,昌诗神魂颠倒地看着她。她那样子再美不过了。那个将要娶具有如此皎好的体态的女人为妻的幸福男人究竟是谁呢?按照吴妙花的说法,那人是某大学的教授。由于她不肯详谈,所以无法知道那人的确实情况。

吴妙花梳好了头,到浴室去,隔了一会儿又出来了。昌诗也走进浴室洗了一个澡。

吴妙花把衣裳拿来穿上,看着窗外。外面堆积着白雪。雪尽管不下了,但天空阴沉沉的,好像还要下。她的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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