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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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色·殇-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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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个好消息;那个老是害你想把你赶出去的杨柳要被送到关外了;呵呵;她差点自杀;现在正躺在床上呢。”小满继续说道。

    “什么;杨柳要被送到关外?为什么?”

    “好像是犒劳军营的;海棠说与我们这个郅国与相邻的翎国关系不好;以前也是这样的;都打了五年了;上回送去的军妓不多了要补充。”小满是一副兴奋的样子;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还在这个国家里;随时有生命危险。

    打了五年了?米兰疑惑。但怎么说杨柳也是可悲的。被送过去;大概还不如死了干净。

    米兰决定回去。

    “你真这样做吗?在皇城很安全的;你就这样断送自己?”龙瞑试图挽留。

    “我心意已决;我只是来向你辞行的。不过;小满就拜托你了。”

    “那;好吧;你保重。我这里随时欢迎你。”龙瞑说着。

    米兰和龙瞑抛开了一切的纠葛;也可以坦然面对了;他们现在是朋友;很舒适的朋友;没有任何的利益在里面。

    米兰回到坊里;什么都没有变;只有杨柳;病怏怏的躺在床上;眼神绝望而迷茫。她恨;却不知道该恨谁。

    米兰轻轻的在她身边坐下;”好些了么?”

    “走开;这就是你想看到的?你现在看到了没;请你离开;我不想看到你。”杨柳冰冷的语言。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我想看到的是一个健康的杨柳;一个个性率直爱憎分明的杨柳。那个成天想要赶我出去的杨柳到哪去了?”米兰微笑着。

    “原来;原来;你都知道;可是你为什么你揭穿我?”杨柳的脸开始泛红。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觉得你还没有伤害到我吧。”米兰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来不是为了说这个吧?”杨柳转移了话题。

    “恩;我不放心你;你不是想让我走么?那好;我代替你去。你可以留下来了。”

    “可是;我……”不能害你啊。杨柳想。谁都知道从妓院里调人去的意义。军妓啊;被万人蹂躇的对象。

    “我不会让他们碰我的。我只是想离开了;在离开前;我不希望还有人恨着我。”米兰道。

    杨柳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忽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幼稚。只是因为嫉妒而这样对她;而她却大度的包容了。她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不要出来了。刚想说些什么。米兰已经微笑离开。

    去关外的马车上挤满了人;全都是些可怜的女人;各个泪流满面;哭得个天昏地暗。米兰皱眉。马车的角落里还有个绿衣的女子;没有哭;只是嘲讽的看着这一切;似乎与自己无关;与旁边的哭的淅沥哗啦的黄衣女子形成鲜明对比。

    米兰闭眼假寐。不去看不去想;只听那车轮滚滚。

    “等等!”车外忽然响起了雉嫩的女声;而后;车上上来了一个纤细的身影;米兰看着她笑的温暖。

    “你还是来了?”米兰问。

    “恩;我们是好姐妹;是吧?”杨柳轻笑。她本来是趁着这个机会想要让米兰永远离开;可是米兰在她床前的那席话;还有那真诚的眼神……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卑鄙。不该听了海棠的话做这么冲动的事情。

    “是啊;好姐妹。”米兰嘴角上扬。可是她也太卤莽了;哎;看来要逃走的难度又上升了。

    '沉月阁'

    “哇;雪雪给我留的信?”小满拿起;看。

    “臭雪雪;你去那么危险的位置干什么!!还是帮杨柳!你也不叫上我;5555~~~~雪雪;我要雪雪!死龙瞑;我要找雪雪啦;555~~~~”奈何龙瞑知道后;抿嘴道

    “她不会有事的;我保证;她会完好无损的回来见你。”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龙瞑拼命的安慰着自己狂跳的心。

    浣花坊

    海棠静立门口;脸上的怨毒一览无余。哼;你们终于都走了。走了就最好不要再回来了。谁有不能盖住我的光辉;谁也不能抢走他!

    ………*………

 第一章 边越之旅·去留

    米兰一行人被送往了驻扎在边关的军队。马车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什么;车内异常的沉寂。也是;有谁会为自己去当军妓而高兴呢。但每个人的想法却都不同。没有了先前的悲伤;毕竟离开自己的家已经很远了;何必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呢;有人想要逃走;可是大家都看到了逃走的结果—奸杀!有谁还去怀抱那种不切实的梦想呢;至少活着要比污死要好许多吧。所以大家也都想开了;既然是注定要被送往边关充当军妓;那就为了自己以后的舒适而考虑吧。听说这一车的都是面容较好的;是送往将军帐下的;如果被将军看中便可留下;然后再送往等级低一点的军官那;最后才是士兵的帐子。这样一来;如果能被将军或是军官们看上只做专属的;那也可以啊。于是姑娘们在百般不愿的情况下接受了事实也开始为自己打算了。

    “你叫什么?”绿衣的女子问向米兰;米兰记得她;她没有像那些女子一样在车上哭泣。

    “米兰;我旁边的是杨柳。你呢?”米兰介绍着自己和旁边的杨柳。

    “林如是;这位是我的好姐妹玉卿。”绿衣指着身边的黄衣女子介绍着。那黄衣也是刚才米兰注意的其中之一。

    “是姐妹啊;我们也是呢;呵呵。”米兰笑笑。

    “是啊;我们有缘吧。”绿衣并未做多少表示。米兰也不介意。车内依旧沉寂。杨柳似乎并不介意这样一个压抑的环境。只拉着米兰的手;一脸决然的说自己绝对不会让米兰受委屈的;要米兰放心。米兰碰碰她的额头笑开了;这丫头。

    “不怕么?”米兰问。

    “有你在;不怕。呵呵。”爽朗的笑容在杨柳脸上荡开。握着米兰的手紧了紧。

    米兰无聊的看着窗外;风景不停的变换着;从开始的繁茂变的现在的荒芜;米兰知道;已经离那个她呆了很久的地方很远了。虽然自己想过边关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看到这些荒芜的黄土地;米兰心里那个未成型的逃跑计划开始动摇。就算自己成功的逃离了营帐;怕是也陷入了另一个危险;那死亡的味道;那血腥的味道;还有野兽隐约的叫声。难保自己离开了营帐还是会死在回去的路上。可是不甘啊;真的要留在这个地方不再挣扎了么?甘愿做一个低等的军妓;最终死在男人的身下?不;她答应过水妍;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她活下去。米兰开始迷茫。

    马车大概是进了军营;车外的叫嚷声此起彼伏;大概都是些来看热闹的士兵。他们后面的马车已经停下;将那里面一些地位更加低下的女人轰赶出了车安排在一处红色的营帐;而米兰所在的这个马车却没有停下;直到车外的叫嚷声渐渐转小的时候才停下。车夫也态度较好的让她们下了车;安排她们进了一个门口守有两个士兵的营帐。

    米兰打量了一下这个营帐。她们有二十个人;营帐里有二十个’塌塌米’。此外还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放有一个水壶和五六个杯子。也就是说她们要喝水的话杯子是公用的。角落里还有个大柜子;米兰推断那大概是个衣柜;大家的衣服都只能挂在那里。再句什么也没有了;这就是军妓的待遇;还是上等的。米兰嘲讽的笑笑;不是有句古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吗”。拉着显然是很不习惯的杨柳找了个比较角落的床塌开始清理。林如是也带着玉卿清理米兰旁边的床塌。其他的女子显然也很不满意这里的待遇;唧唧喳喳的评论了一番也自己挑了张床塌开始清理。

    米兰清理好这些东西以后觉得无事可做;便和林如是攀谈起来;原来她和玉卿都是官员的千金;只因得罪小人而家破人亡。被送到妓院来当官妓;奈何她们宁死不从又身份特殊;老鸨也拿她们没办法;正好这两天官府又派人寻军妓。本来是只选了玉卿一人的;但林如是怎么说都要和玉卿一起;官府也乐得有人自愿……米兰感叹;原来都是些苦命的人。各自讲了自己的身世后四人都有结拜之心。便结拜了姐妹;从此同生共死;荣辱与共。而其他的人也都各自分成了几个小团体。

    米兰看看天;已经黑了;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再加上大家旅途比较劳顿;已经有点支持不住。米兰有些疑问;不是按常例都是会召见的么?怎么这么久了都不见动静?正疑惑着便有人来传话说将军有请;大家都要去。与是大家忙着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冠;力争以自己最光鲜的一面赢得将军的垂青。米兰四人却自有打算;这一晚是要侦察好地形;以便做好充足的准备逃走;以免死在路上。

    二十几个美女浩浩荡荡的被带往将军的营帐;驻足。抬眼。最前方的酒桌上坐着一个男人;太远了;米兰看不清面容;只觉得似乎没有想象的那样高大;强壮。有点文弱。旁边坐着的众人却都符合了米兰的想象;各个都很壮;皮肤黝黑;脸上有深浅不一的伤痕。大快吃肉;大口喝酒…但;还有一个人却也是不同的;那人很安静的缚手坐着;看不清表情;一席清色衫子罩着个孱弱单薄的身子;一副病怏怏却强打精神的样子;脸色也是苍白无力的。是军师吧;坐在将军的右席;很被器重的样子。

    二十个女人;除了米兰四人都是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用手绞着衣服或是帕子;一副怯生生的娇羞样子。米兰暗自翻翻白眼;这样的取悦方法似乎很老套了。再看看她们;林如是英资飒爽的站在那;一脸的嘲讽;玉卿可怜西西的靠着林如是;头低到不能再低;杨柳轻轻拉着米兰的衣裙带子;有轻轻的颤抖。米兰却忽略了自己其实也在被别人审视着;比如说台上的的将军;旁边的那个军师。他们看米兰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观望着;眉目间多的是了然。怎样的女子?他们心里的疑问。

    似乎也感到了有人在看自己;抬头努力朝那个眼神的主人看去;微眯起双眼—还是看不清。罢了;敌在暗我在明;何苦要跟自己的眼睛过不去呢。米兰心下坦然;也停止了无聊的观望;无聊;好无聊;米兰觉得那一杯酒的时间真的比平时考试的时间都感觉要长呢。忍不住;打了个舒服的呵欠—这一打;真还让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就看过来了。这不是米兰想要的;没想到啊;那些女人费了半天劲还不如自己一个呵欠来的有效;至少;是将那些人的眼睛都吸引过来了。除了自己的三个好姐妹一脸的黑线;其他的人可是神情复杂;米兰抿抿嘴;讨厌啊。

    “呵呵。”台上似乎有某人的笑声;不是很真切;却也听到了。没有任何含义的;单纯的只是笑。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谁试试一天都不进食的坐在马车里颠簸一天现在有站在这给人当展览品而不累的?”呵呵;和小满在一起久了;竟和她性格有些相似了呢。

    “大胆;你一个小小军妓有何资格堂而惶之的做这等不雅之事;还敢出言不善。”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很刺耳呢;米兰看到了一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人在帘幕的影子下用蜡黄的枯手指着自己。

    “呵呵;军师不必动气。不碍事的。”上席的那人发话了。原来这个没什么地位的人才是军师啊;那右席的病号是谁呢?

    “哼…”那军事便不再多言。只是瞪了米兰一眼。

    “是本将军疏忽了;传膳赐给这几位姑娘。”上席的人满不在乎的口气。”送到这几位姑娘的帐子里去吧。不过;”话锋一转”刚才的这位姑娘暂且留下吧。”米兰装做没听见的假惺惺的谢了赏准备闪人。不料还是被门口的人强行留下。悻悻回来;站在中间任由人们观赏。此时的米兰;面纱早已拿下;但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碍事易了容的;没有什么多大的改变;只有原来用面纱遮着的地方多了许多的麻子。做这些;只是用行动像杨柳解释了为什么要戴面纱;麻子也看的不明显;挂在脸上不是很累赘;对自己;对大家;都好。可是对那群审视自己的人却是个缺憾;每个人都感叹”是个美人—如果没有那满脸的麻子的话。”

    “可有什么专长;来给大家祝祝兴也好。”上席的又发话了。

    米兰想想;表演什么呢;有了(渡客)

    古旧的水磨

    沉重的音色

    你看远方独自静坐

    远方的战火

    硝烟升落

    落花红似火

    渡船被绳子牵着

    想去远方的寄托

    无处可托

    你唱起那首歌

    穿起粉黛色

    再画眉么

    谁会怜惜这颜色

    渡过的渡客

    谁回来了

    那夜他走了

    黑夜把眼泪藏着

    同舟而过

    归时零落

    保家卫国

    不是你的天国

    这样来一个

    走一个

    有谁管你寂不寂寞

    年华渐沉岁月的河

    也许走一个

    还有的

    为何总是擦肩而过

    人生漂浮谁会陪你渡过

    岁月如歌

    谁会把你做渡客

    悠悠唱来;淡淡的离愁。似乎有一种错觉;离开家的那一刻;有人在码头依依惜别;那不舍与期待交织着;多少人还能想起;那湿湿的忧伤。米兰舞着;唱着。绝美的画面;谁;也不想打破。那个烛光下水袖轻舒的仙子。

    米兰唱完;满意的看了看众人的态度。嘴轻扬。冲着上面那个看不清楚的人影笑了笑;随意的拿起旁边某人的酒杯晃了晃”记得长想想在故乡那个等你的人。”扬颈;硬是称着将这种又烈有粗糙的酒咽下一口。辣。好辣…

    “姑娘的歌果然清丽;但似乎不太适合现在的局势。”上席的人似乎还不是很满意。

    米兰眼珠转了转;吟道: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赢。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好;好一个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姑娘果然奇人;任是怎样的风格都是恰倒好处。”说话的终于不是上席的那人;而是上席右边的某人;米兰笑笑;又举起一杯酒;硬吞。何苦呢;米兰想着;辣辣的感觉;却有点让人不忍放手。有一种淳朴的感觉;很干净;很舒服。

    “那夏某也敬姑娘一杯。”那病号说这也扬头饮尽;似乎是因为看到米兰很开心才饮的;下面的人包括上席的人却很不放心他;直到那病号依旧无事的对他们笑笑大家才放松下来;想必是个极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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