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白诡蓝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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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白诡蓝异-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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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火瞳男子喝,火瞳赤闪。

“白国红机处密探传来消息,她于七日前同大神官白?雪之伤一同坠入神雪峰万丈崖了。”

“有否查实?”两人难得所见略同。

俊美少年点头,“已反复求证,来之前还问过绿国终晓大将,他说也收到了消息,正想禀报王上。”

“琥珀……”二人几乎同时出声,对望一眼在彼此眸中看到自己色变的脸。

“退兵!”碧甲人扬声大吼,碧眸中有水色骤闪。

“收队。”火瞳男子厉声呼喝,火瞳里隐见晶芒。

尘烟骤起,数以千万记的两国将士,转瞬间散个干净。

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

莫道不相思(狼&叠红)

七色632年2月22日,夜。

七色星球,蓝国,止戈城。

止戈城是蓝国对荒狄女族的最后一道防线,因为此城就是为战备而建,所以城墙高厚,碉楼林立。且沿波澜江而建,得天险地利易守难攻。

荒狄女族是个以女子为尊的母系氏族,女子当家男子走婚,和七色诸国标榜的男尊女卑正好背道相驰,所以一直被七色诸国所不耻,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但因为其是马上民族,呼啸来去居无定所,兼之民风悍野,不分男女老幼皆善骑射,且牧区广大又多深山老林难觅其踪,所以这根刺扎了几百年,也没能拔掉,反而日益壮大,渐有定都立国之势。

蓝国是水乡,国中河流湖泊交织纵横,城市建于水上,以桥梁相连用舟船代步。蓝族人亦是七色诸族中最温顺和善的种族,偏国界与诸蛮族中最悍野好斗的荒狄女族相接,一居波澜江头,一居波澜江尾,一水通两国,因此实在是吃了许多苦头。边界经常被骚扰洗劫,虽也出兵打过几次,结果互有胜负,却始终不能全歼,顶多是把她们赶跑。可等蓝国一撤兵,她们就回来继续抢,万般无奈之下才建了止戈城,把蓝国边民迁入城中,听名知意是希望止戈于此不再交战。

历经百年战火,止戈城已与所有的边荒城市一样,成为贸易桥梁转运中心,黑白共存龙蛇混杂,繁华而堕落,昌盛却糜烂。

天交二更,止戈城中灯火辉煌,丝竹盈耳笑语喧天,正值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

城西忠勇镖局中却漆黑一片,只有月照中庭。凄迷的月光下公门?端正仰首向天,负手而立。

树影摇动,一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悄然由角门走入,静立于公门?端正身后。想开口,又迟疑的四顾环望。

公门?端正缓缓回头,“侍人仆役都已遣退,有话直说吧,都办好了吗?”

黑衣男子点头,恭声道:“是。货物已送去密窑,尸体弃于城外波澜江中,沿江常有荒狄蛮女出没,没有人会怀疑到咱们忠勇镖局……”

公门?端正目露凶光,“为何会怀疑忠勇镖局?忠勇镖局行得正,做得端,有何可怀疑?”

黑衣男子神色大变,“噗通”跪下,颤声道:“是是……是属下失言,请总镖头责罚。”

公门?端正森然道:“若有下次……”手中铁骨折扇霍然展开,随手划下,身侧的一角假山石棱应扇断落。

黑衣人浑身颤抖,连连叩首,“不敢不敢……决不会有下次。”

公门?端正厌烦挥手,冷声道:“行了,下去吧。”

黑衣人如蒙大释,再磕一个响头,爬起来倒退三步,才想转身开溜,就觉得背上一痛,似乎撞在一堵铁壁上。可这院中他再熟悉不过,脚下石径长余数丈,那有什么墙壁挡道?诧异回头,却那里是什么墙壁,自己撞上的是一身着银甲,头戴狼脸面具,异常高大雄伟的陌生男子。

“你……你是何人?竟敢擅入忠勇镖局……”黑衣人嗓门虽大,底气却不足,这狼面人满身杀气,八面威风,望之便令人心寒。

狼面人银瞳冷如冰石,也不搭话,出手如电扣向黑衣人的咽喉。黑衣人惯常杀人越货,身手自是不错,闪身退避,却连换三种身法也没避开这毫无花俏的一抓。只觉喉结一痛,眼前便黑了下来。

“虽没人出钱买你的命,但你既然自己撞上来,我只好做次赔本买卖。”狼面人语音森冷,二月阳春夜都跟着寒了三分。

生命正逐渐消失的黑衣人,虽已说不出话来,心中却很是委屈,“我身后又没长眼睛,分明是你等着我去撞……”夜路走多,终会撞鬼,信矣!

公门?端正瞳孔收缩,他深知黑衣人的身手,即便算不得是一流高手,但也绝对是二三流中的楚翘。竟非这狼面人一招之敌,可见这狼面人身手是如何高绝了。

“你是谁?”公门?端正暗自警惕,真气运转全身。此人举手即损人命,明显是来者不善。

“银狼。”狼面人这次倒是立时回应。

“银狼……银狼……”公门?端正喃喃低念,搜寻记忆,忽然想起,神色立时大变,“银狼?杀手之王,狼窝的银狼?”

“正是。”狼面人从容迈步,走向公门?端正,舒缓得像是闲庭信步,但却有杀气滋生汹涌,渐渐迫人眉睫。

公门?端正被狼面人气势所摄,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力持镇定的道:“有人买我性命?”

“三千金币。”银狼脚步不停,缓慢抬手,“咯咯”连声,双腕上弹出两只尺长利爪。本是银色的狼爪,因为侵染了太多鲜血,泛着隐隐乌光,。

看到那双传说中的精银狼爪,公门?端正心胆俱寒汗透重衫,勇气随着汗水流失殆尽。这些年他越来越有钱,但也越来越养尊处优,蓝国第一镖师的名头早已有名无实。

“我给你双倍,不不……随便你出价……”公门?端正再退三步,急声道。

“你想诱我犯戒?”银狼眸射嘲讽之色,猿臂突伸爪快如风,抓向公门?端正的咽喉。

“狼窝七戒……”公门?端正眼睛一亮,展扇封挡,“嗡”的金铁交鸣声响,手臂一阵发麻,虎口几乎震裂。心中不由更加骇怕,忙叫道:“七戒中不是有一条是不杀义士么?我行侠仗义,是江湖上有名的义士呀……”

银狼冷笑,“假的不算。”

公门?端正这么厚的脸皮都不禁一红,知道再无回转余地,恼羞成怒没有退路之下胆子也不由大了起来,历喝一声扬扇扑前,一连三式反切银狼的咽喉。

银狼一闪再闪,三闪,那么高大雄伟的身躯却灵活无比有若脱兔。公门?端正继续抢攻,又是二十一扇,银狼却不再闪避,双爪连挥,“铮铮”声响中不但把二十一剑完全击溃,还回了一十七爪。

公门?端正连闪带挡,虽稍嫌狼狈但总算没有受伤,才呼出口气,爪影又铺天盖地般袭来。公门?端正使出浑身解数,虽又挡了七十二爪,但虎口已震裂,身上亦挂了几处彩,好在都不致命。

银狼蜂腰弯折,脚尖触地即起,虎豹般奔腾跳跃,似有无穷无尽的精力般转瞬间便又扑至。双爪如电连环抓向公门?端正,招招皆攻向其要害命门,势如拼命竟似不惜与敌携亡。

公门?端正看在眼里不由惊心动魄,这那里是个人,分明就是个野兽是个疯子。心防一崩溃,再无半点勇气打下去,他虚晃一招转身便跑。仗着熟悉地形,左一转右一折,避开银狼的追击,眼见便要钻入假山中,却忽觉背后一痛,不可置信的低头,胸前透出五只利爪,赤红鲜血顺着爪尖淋漓而下。

银狼抖手一振精银丝,狼爪带着一蓬鲜血倒射而回,爪飞回血也将流尽,“叮”的嵌入腕环机纽中,设计端的精巧无比,不愧为“七窍玲珑阁”的产品。他木立片刻,心中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不过是想找点事做,让他可以暂时忘却罢了。可惜虽一再放水,这个徒有虚名的蓝国第一镖师却还是不堪一击,没有消耗他多少时间,真是度日如年啊。

他叹气抬头,望向中堂飞檐。明月清辉,从他站立的角度望上去,月亮正压在飞檐上,一个红袍少年则屈膝坐在月亮正中。因为背着月亮,难以看清那少年的面目五官,但其泛着莹光的轮廓秀美绝伦。

“看够了没?我上去,还是你下来?”银狼嘬唇吹落狼爪上的最后一滴血。

“你上来吧,我懒得动。”少年语声慵懒,却透着股难言难表的洒脱不羁。

“好。”银狼轻抖右臂,狼爪飞射而出,抓挂在檐角上,腰身曲折借力使力,烟花炮竹般冲天而起跃上飞檐。

“盛名之下无虚士,狼王好俊的身手。”红袍少年抚掌微笑,眉如青山眼似秋水,背倚飞檐怀抱酒坛,说不出的自在惬意倜傥风liu。

银狼眸光在那少年身上倏忽一转,淡笑道:“可是七色游侠之首叠红公子?”

少年微笑点头,“正是叠红。”

银狼一振腕上狼爪,颔首示意道:“那么请吧。”

叠红诧异的道:“哦,狼王这是何意?”

银狼淡笑,“都说自古正邪不能两立,你是正我为邪,这一战在所难免。”

叠红摇头笑道:“狼窝七杀戒,邪道中之清流。有狼窝在,不知省了我们游侠联盟多少气力,我怎会与狼王为敌?倒是正道之人,如这公门?端正者多矣,明是侠士,实为巨恶,善于伪装,好坏难辨,实在是令人头痛。”

银狼微愣,他心思向来敏感活络,听音知意道:“叠红公子亦是为公门?端正而来?”

“正是。”叠红点头,捧起酒坛,仰头痛饮一口,方满足的叹息道:“本来以为要等到除掉公门?端正才能畅饮,没想到狼王先到一步,让叠红得以边喝美酒边看……狼王除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银狼苦笑,心中不由腹诽,什么狼王除恶?说得好听!边喝酒边看戏怎会不是快事。可恨自己干嘛早到,白白给他当了下酒菜。

叠红似乎知道银狼心中所想,红眸璀璨流光笑得更加欢畅,一举手中酒坛道:“我来止戈城时路过酒鬼何九家,他虽把好酒都藏了起来,但还是给我翻出了这一坛十里金秋。果不愧酒鬼秘藏,真是美酒佳酿,我们难得相逢,狼王若不嫌弃叠红疏狂,共饮一杯如何?”

银狼微一迟疑,点头盘膝坐下,不着痕迹的收回狼爪,接过叠红递来的酒坛,酒香立时扑面。味香醇,色金黄,入口先苦后甜回味无穷,果真是千金难求的极品佳酿。

两人俱是爱酒之人,得遇美酒不由见猎心喜,你一口我一口轮流交替,须臾便把整坛酒喝个罄尽。摇摇酒坛,二人对视一眼,眸中都有意犹未尽之色。

叠红随手抛掉酒坛,恰落在公门?端正的尸首旁,扬首大笑道:“真是不过瘾,听说城南一品楼的“喜相逢”亦是好酒,我们去喝个痛快如何?”

银狼微感犹豫,他素来孤绝,极少与人交往,本想拒绝,却被叠红真诚坦荡的笑容所感,不觉点头同意。

叠红红眸流光,欣喜笑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走……”语声未落,人已翩若惊鸿般振袖奔出。

浪迹天下,难得遇见气味相投的人,放纵一次又何妨?银狼一笑跟上。

天下美味汇一品,狭路畅饮“喜相逢”。

酒酣耳热后,即使是叠红、银狼这样自制力超强的人,也不觉话多了起来,气氛更见融洽。便在此时,忽听见隔壁包间“嘭嗙”声响,似是有人动起手来。

“我说是那个什么大神官不对,他不该横刀夺爱……”一个粗豪的男声喊道。

“你那偶像武神不对才是真,既然人家两情相悦,就该放手成全,怎能持武横行,把雪神转世,百年来最杰出的大神官逼得跳崖……”另一沙哑男音高声反驳道。

“你敢批评武神?我要代七色武者教训你……”

“你敢亵du大神官?我要代表天下信徒收拾你……”铮然嘡啷,兵器出鞘声响。

“好了好了,你们别打了。”有人劝架,“听我一言好不,这事即不怪武神也不能怨大神官,都是那个叫琥珀的女人不好,勾三搭四朝秦暮楚,她死不足惜,却害了我们七国最出色的两名男子……”

“琥珀?”叠红和银狼同声低呼,诧异的对望一眼,神色都是大变。

“你认得她?”一愣之后,两人又是异口同声。

叠红点头,眸色温柔,“是我好友。”

银狼略一迟疑,亦颔首道:“也是我……朋友。”话一出口,只觉心痛如绞。

“我们认识的可是同一个琥珀?”叠红秀眉微皱。

“他们口中的琥珀可是我们认识的琥珀?”银狼眸射狐疑。

“能让雪之伤和无尖?暗夜火拼舍生的……”叠红叹息苦笑,却不知此版本与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银狼咬牙接口道:“除了那个祸害,天下再无第二个琥珀有此本事。”这一确定,立时心急如焚。再不迟疑,“铮”的弹出狼爪,便想抓裂墙壁,找那厢人问个明白。可才起意还未付诸行动,眼前忽有红中泛白的一缕电光飞闪,墙壁从中如纸划开,回头侧顾,果见那抹倏忽来去矫若惊鸿的电光隐入叠红袖底。“红初透”果然名不虚传,银狼不由暗生警惕。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找死不成……”几个江湖人打扮的汉子看见二人裂墙而入,惊愣的起身喝问。

叠红若不是心急如焚,以他那从容不迫的性子,怎会破墙而入?自然没闲情和他们搭话,只是随手抓住一个大汉的脖颈,低喝道:“那叫琥珀的跳崖女子可是深棕色眸发,她现在怎样了?”

银狼看见叠红焦急的样子,银眸中精光闪烁疑窦丛生。他出走后,一直游荡于深山老泽之中,十天前才收到狼窝急召,回来接下这宗生意。自别后,他刻意不去探听琥珀的消息,就怕相思难抑,忍不住回去找她,所以并不知琥珀的近况。而由今天所见所闻来看,这丫头非但没有嫁给水越?流银,还惹上了一堆男人,而且……貌似个个还都是顶尖难缠的男人……

“那个……那个据说是个深棕接近黑色眸发的混血女子……自掉下万丈崖后就再没……听到过她们的消息,大约是都死了……”那大汉力挣不开,脖颈痛若绳绞,知道自己与这秀美少年差了老远,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识时务为俊杰的老实回答道。

叠红知道再问不出什么,颓然松手。转首目视银狼,深深红眸灼亮欲燃,垂泄长发无风自动,一字一顿的道:“我要去白国探个究竟。”

银狼冰石般坚冷的银瞳裂痕乍现,声音瞬时暗哑,“好,我们神雪峰万丈崖再见。”

二人挥手作别各奔东西,心中却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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