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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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禛-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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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袋快要垂去胸部的温紫,闻言低舒一口气,忙按着该有的规矩,蹲身抬脸浅浅笑着揖道,“奴婢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吉祥。”
  满意地抿了抿唇,四阿哥一脸欣喜望向太子,正要感恩,却在一看之下,不自觉微微蹙起了眉。
  缘何二哥此刻的神色,还有那挪不开的目光,让他觉着很是别扭?
  而太子心头的冲击,也不比四阿哥少。
  方才看这女娃的身板儿个头,该只十一二岁左右;腰肢比同龄宫女更为细弱,胸部,也只是微有隆起的痕迹;更何况,她不过是个乞儿,想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只略合四弟心意罢了。
  可为何,她一抬脸轻笑,这看似稚嫩清秀的面容,竟让他忽然想起‘娇艳媚惑’之词?目光,更是渐渐舍不得从她面颊挪开……
  尚在幼龄,顾盼之间,便有着如此荡人心神的风情;待她略微大些,定会是个让男人,极难抵抗的尤物。
  极为不解地回视着目光迷离的太子,温紫眨了眨眼,有丝求助地望向四阿哥,可见小男人莫名其妙一脸不满,不由茫然地抿了抿唇,垂眼轻轻说道,“太子爷……奴婢,奴婢会很听话的。”
  四阿哥闻言一愣,心间那丝无法言喻的别扭,更为严重;而太子,在这清脆动听的轻唤中,抿唇微微一笑,回神看向四阿哥,淡淡说道,“四弟眼光不错……来,咱们坐下细说。”
  言罢,缓缓伸手捏起温紫的下巴看了看,越发眯弯了双眸,轻声吩咐道,“去门前候着。日后,你就唤作,钱湘儿。记得了么?”
  “是,太子爷。”
  



受制于人

  “为何?!不是两日么?”
  几句相谈,四阿哥已是愕然望向淡淡微笑的太子,低呼出声。明明当日说好,留下温紫使唤两日即可,可为何太子忽然改变了主意,竟似有意让她长居旒庆宫?
  “四弟……”太子微微皱眉低咳一声,直到四阿哥有丝歉疚地复又满面恭谦,才满意地起身缓缓踱着道,“二哥这是为你好。”
  “……”不解地抿唇凝视着太子,四阿哥下意识攥紧了手边的杯子,压低了嗓音恭敬地说道,“请太子明示。”
  “哎,不必拘礼么。”佯怒地摇着头摆了摆手,太子回身坐回木椅,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吹,极为优雅地轻呡一口,才沉吟着低低说道,“这小姑娘,今日是第一天入宫吧?别的宫女儿都是经由层层筛选,才得以侍奉你我。方才我也看了,她身上的乡野之气,一眼就瞧得出不妥。放在二哥身边调?教一段时日再给你,顺道让她好好适应下自个儿的新身份,来日,方能伺候周到么。”
  “可……”顺着太子的话想了想,四阿哥总觉有些不妥,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好半天,才忽地亮了双眸,踌躇着轻声回道,“太子,温……钱氏来日去了我那厢伺候,我会仔细调?教着,也不让她踏出四所一步,行么?”
  “你还小……”微有不耐挑挑眉,太子瞥了眼门边,淡淡说道,“市井乡民入宫,需得狠得下心教她规矩……再者,既一日为我旒庆宫的人,出去自不能丢我的脸。我应你,只要这小丫头让我瞧得入眼,便将她送过去。二哥的话,还信不得么?先回吧,今儿个着实累乏。”
  “太子……”皱紧眉心伏地叩了首,顿感懊悔的四阿哥,压着心中怒气,依旧恭谦却是沉着小嗓音,不容抗拒地低低说道,“臣弟遵命。只是,月满之夜,臣弟期望太子可准钱氏去四所相伴。她是没有家人的孤女,之前臣弟允过,花好月圆夜会陪她一同度过。皇家男儿一诺千金,望太子不会令臣弟失信于人。”
  “唔?”已端茶送客的太子,闻言微微一怔,垂眼盯着跪地不起的四阿哥看了看,才放下水杯轻轻弹了弹衣袖,低低笑道,“行,小事一桩。”
  抿紧了唇压抑着呼吸,四阿哥刚一退出房门,尚未跟满目询问的温紫再做交代,便听里间传来太子的轻唤;只好深吸一口气,不舍地朝小妖点点头,目送她缓步踱进,满心懊悔离开了旒庆宫。
  
  老实按着四阿哥所教礼仪,温紫一入房门,便再度蹲身轻唤着请了安;只是,在方才与四阿哥四目相对那刻,她的心头就隐隐有着奇怪的感觉,似乎轻轻在抽,却又不似蝎针刚入心际时那么痛;好像,是不想他留下自己独身而去……
  下巴又被轻轻抬起,温紫连忙回过神,唇角含笑,弯起双眸看向太子。这个,是她新的主子;可她知道,更记得,她的主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小男人四阿哥。过上两日,他就会来接她回去,之后,说不好哪天心下开怀,就要还给她仙珠呢。
  眯眼儿细细打量着眼前这张娇容,太子眸中渐渐涌起惯用的温柔,低低笑着拥住温紫的肩,往炕前缓步踱着轻声笑道,“不要怕。知道该如何侍奉主子爷安歇么?”
  温紫一怔,脚步随着太子轻踱,眉心却渐渐凝起,思忖着悄声回道,“回太子爷话,奴婢不知……不过,奴婢会好好学,很听话。”
  同是被人类轻轻碰触,为何四阿哥拥着她时,她虽觉得有些别扭,却不似此刻这般,心下抗拒?而且,本以为这酷似清松的男人,会让她有着熟悉的好感;此时真的只二人相处,她却有着想要逃离的感觉呢?
  “爷最喜欢听话的女娃……”
  愈发笑意满唇伸手抚了抚温紫的面颊,太子松开怀,微一思忖,便满目柔情笑望着温紫,缓缓将手,抚上了她的领口。
  轻柔的纱罗,渐渐散落脚边,温紫极为听话地一声不出,抿唇忽闪着大眼,任太子行事;而太子,也默不吱声眼角含笑,轻车熟路,一件件褪下了温紫身上的衣物。
  斜斜倚在榻前,如欣赏字画般,一边儿饮茶一边儿细细打量,太子望着一脸茫然轻轻咬唇的温紫,眸中的赞赏与得意,愈来愈浓。
  这小女娃,容颜带着一股媚惑之气,眸中神色却又极为纯粹稚嫩,只这两相冲击,已让他心神荡漾;肌肤,白皙而又光滑,胸前粉色蓓蕾周遭,圆圆鼓鼓略微隆起,瞧着来日形样,也该极为丰满;盈盈一握的腰肢,并着那平滑紧致的小腹……只是,再怎么看,也都尚未长熟,想要采摘最美的滋味,怕至少要等上年把子了。
  欲?火,随着太子目光的流转,逐渐充塞他漆黑的双眸;眯眼捏了捏温紫的腰,将她渐渐拉入怀中,下腹挺起的硬物刚隔衣触上温紫,太子脑中,竟是不期然闪过四阿哥毫无笑意的双眸,顷刻一惊,重重喘着狠狠掐住了温紫微翘的臀部。
  “唔!太子爷?”
  吃痛低呼出声,温紫抿了抿唇,忽然想起四阿哥交代过,尽量少张嘴,只管听话;不由一愣,再度紧紧闭上了嘴,眨巴着眼等待太子继续这令她不舒服的举动。
  这些人,好奇怪。想它们妖界,丝纱不管何时都轻柔地包裹着身子;可人呢?出门儿要穿,进门儿要脱;麻烦不说,也极为令人不适……而且,四阿哥喜欢揉她,亲她,眼前这太子,怎就开始掐她?她痛着,他们却似,很喜欢?
  敛笑沉下眼睑,太子不耐地遍遍攥着五指,眯眼儿思忖起那倔强的四弟。自个儿那么些弟弟,看的入眼,值得一用的,也就只有这四阿哥。若因小女娃在二人之间筑起隔阂,似是有些不值……
  下腹的燥热,因怀中温软略微的颤动,更觉难耐;太子猛地将温紫抱起挪去一边儿,俯身拾起衣衫蹙眉低低说道,“今晚睡这,明儿,爷再好好教你。”
  话音刚落,欲?火高蹿的他,已是疾步跨出房门,唤过心腹略作交代,便匆匆赶去了嫡福晋瓜尔佳氏房内。
  今日四弟的反应,着实令他惊诧。往日对他毕恭毕敬、不谙人事的小娃娃,竟会为了这身份卑微的女婢,几次三番目露不敬;如此看来,对四弟而言,这小女娃分量不轻。可如此尤物,即便利用,他也必要亲尝芬芳,否则,岂不暴殄天物?
  匆匆离去的他,几步行开,已是心有定数。
  就慢慢养着吧,宫中女子那么多,即便被这女娃挑起了欲?望,也有数人候着任他泻火;只要静心等到四弟成人,着了这女娃引导他行过房,那之后的她,不是任他把玩么?
  
  满心不解将件件衣衫复又裹上身,温紫蹙眉望着桌上那盏烛火,眼前不自觉又浮现出,四阿哥时喜时怒的面容;不由微微翘起唇角摇了摇头。
  这些人,没有一个正常的,总是莫名其妙就发脾气……那个四阿哥,如今晚晚都要抱着她嘀咕许久;也不知今夜她这人肉被子不在,那小男人睡不睡得着?
  的确如温紫所想,四阿哥自打踏入四所,便一脸郁气念着她、怨着太子。
  若早知太子会将小妖占为己有,他就该耐心等待,等待自个儿开牙建府那日,无所顾忌地让温紫身边陪侍;偏他就是沉不住气,一心想与她早日时时相随,倒惹得如今除了等,再无他法。
  闷头跨进卧房,烛火映照下,四阿哥想着前夜与温紫的耳边细语,压根儿静不下心温习功课。一会儿翻着香囊,一会儿望向床际;就连随后按着休歇时辰躺去了被褥,也依旧怔怔盯着身侧的空处,辗转难眠……
  此番太子出尔反尔的行径,让他昔日对这二哥的敬仰与尊重,顷刻化为乌有。皇阿玛常说,好男儿一诺千金。太子的话,与皇阿玛金口玉言有何差别?不也该是分量极重,不会轻易自驳么?可二哥却似儿戏,如此随心所欲;甚至也间接让他,在温紫跟前失信……前夜,他还曾信誓旦旦要小妖放心,会在两日后,接她回来的……
  可,那是太子……他为臣子,明知是太子不在理,也无法强争。除了期盼月圆之夜早些到来,他能做的,便是速速在宫中,建起自个儿的势力;到那时,只要不求助于他人,便再不会如今日般,处处被动!
  



威逼利诱
 
  和衣躺下,如修炼般凝神闭气一晚。隔日清早晨曦微现,一个身着灰色长褂的大脑门儿,便笑眯眯端进了一大桌清淡的菜肴。
  “湘儿,”迎面对视上温紫不解的眼神,这太子贴身太监小安子微一伏身,低低说道,“这是太子爷特意交代下的。用过之后,请与奴才一同去前头,学学礼数。”
  湘儿?
  温紫微一蹙眉,立时反应过来昨夜太子唤她的称呼,忙轻手轻脚下了床,缓步挪向香气扑鼻的早膳。
  与四阿哥相处至今,除了窝在小笼子里,遥遥见过成群的人一同用膳;温紫还是头一回,距离人间烟火这么近。
  翘起唇角细细看了看眼前青红互搭的颜色,温紫刚满目好奇地伸出手指,一边儿同样眯眼审度着她的小安子,立时压低声音开了口,“咦!湘儿,要用筷子!这么着,很脏……”
  “哦……”有丝茫然地舔了舔唇,接过大脑门儿递来的竹筷,温紫抿唇不好意思地朝小安子笑了笑,便一手一个捏起筷子,朝色彩鲜艳的菜心夹去。
  眼见这小丫头连筷子都不会使,小安子撇嘴鄙夷地摇了摇头,却在看到温紫被热菜烫到满脸通红,吐着小舌头扇风时,微微一怔,心中,渐渐涌上一丝怜惜。
  太子时不时都会将看上眼的宫女,拉入旒庆宫顶替玩腻的婢子;对此,小安子早已见怪不怪;甚至那钱湘儿的尸身,也是由他偷运出宫。眼前这女娃,身材虽比不得湘儿那般丰满,面容,却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婢,都更为娇俏。
  第一眼看去,虽觉惊艳,小安子却也因见惯宫女们一受宠便自诩主子的德性,不自觉生厌;可此刻见到这小女娃,就似从未吃过饱饭一般,这才想起太子说,她是个乞儿……想必,先前从未试过安生地吃顿饭吧?居然连如何用筷子,都不晓得?
  狼吞虎咽的咂嘴声,更是让小安子,由开始的满心厌恶,渐渐垂眼,不自觉想起昔日,自个儿尚未被太子提携时,所遭受的折磨。
  水灾中失去双亲,身为长子的他,在爹娘拼命为他和两个弟弟寻来的木板上,苦熬三天三夜,才得以留下性命,自此乞讨为生;可是,眼见幼小的三弟,在风寒与饥饿折磨下,奄奄一息;毫无门路的他,年仅八岁,便卖了自个儿,净身入宫做了阉人……
  本以为,那让他昏厥数日,几乎以为无法生存的痛,可换得自个儿此后稳定的日子,和弟弟们的丰衣足食。可待他醒来才知晓,在宫里要面对的,比那饿肚子的苦,更难忍;而弟弟们……莫说自此再不能相见,得不到他们一丝消息,就连他想为他们存些积蓄,也根本不可能。
  管事太监,年长的公公,全部需要孝敬;否则,那些苦,外人根本无法想象。一开始,每月都要将几个铜板藏去脚底的他,做的,是最累最苦的差使;吃的,是用脚踩过、用尿淋过,才硬塞进他口的窝头。可,即使他默默忍受了这一切,铜板,依旧是被暴打一顿后抢走……
  若非……若非是年幼的太子,在那日见到满身血污、浑身颤抖的他,一时怜悯求圣上准他贴身随侍;只怕如今,他早已再无机会,可盼寻得弟弟们的下落……
  “咳!……唔!……”
  一声接一声的噪音传来,小安子一怔,慌不迭伸手递过一杯水,揉着温紫的背轻声笑道,“慢点吃……若是噎坏了你,奴才可担待不起。”
  “好,好吃!”使劲儿顺水吞着咽了咽,温紫满眼泪花望向小安子,竖起手中戳着笋片的筷子,大咧着嘴乐道,“人的……好吃!好吃呢!你也吃!”
  抿唇笑着摆摆手,小安子眼角往门边一撇,确定四下无人,才轻轻将筷子在温紫手中摆好,细心地教她如何用膳。
  且让这女娃,在尚无攀附权势之心时,天真几日吧……待上了太子的床,这种单纯质朴的笑,怕是再也不会有了。
  
  与此同时,尚书房里,绞尽脑汁想法子收买心腹的四阿哥,状似凝神盯着宣纸,小手,却是握着狼毫,迟迟未落一笔。
  满心昂扬的斗志,皆因夺宝之仇沉淀一晚的怒火;可真要着手去做,他却又满心茫然。做学问至今,为人子、为人臣的本分学了不少,诗词书法更是日日重点;但,如何培养心腹,至今还未有可参考的条条框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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