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前传之斗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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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前传之斗佛-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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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人啊,我笑着摇摇头。 
  突然背后响起一个惊喜的声音,“小白,你回来了。” 
  是八戒,还有沙僧,手里端着化缘的钵。 
  “嗯。”我笑着点点头,“我回来了。” 
  大家相视而笑。 
  这时沙僧疑惑道:“怎地不见大师兄?” 
  “那不是吗?”我指了指那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物体。 
  八戒沙僧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八戒突然伸手捂住沙僧眼睛。 
  “师父,大师兄,我们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二) 
  空中忽然一片淡淡水气,细微水珠润湿额发。 
  “我回来了。” 
  那个白衣清秀的少年站在我们面前,低头说。 
  是小白龙。 
  不等我们开口,他又急急道:“那个,对不起。” 
  大家微微笑了。 
  八戒走上前,温和地说:“欢迎回来。” 
  是的,欢迎回来。 
  我在心里轻轻重复。 
  三藏点点头,环顾大家一眼:“我们是在七绝山遇到的共工,所以我们就从七绝山继续西行吧。” 
  “那么,出发!” 
  (三) 
  回到了七绝山。 
  浮云白日,庄严山川,风景依然。 
  共工却不在了。 
  如果当初不让他醒来,如果当初让他一直沉睡下去,是不是,会幸福很多? 
  不知道的人,真的比较幸福吗? 
  我看了看沙僧,他眼中是一片澄澈平和,当初在他面容上的那种怆痛已不复存在。 
  我又看了看悟空。 
  他脸上永远是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笑意。 
  永远的波澜不惊。 
  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让他变色呢? 
  莫离吗? 
  我黯然垂下眼,听见自己心底悠长悠长叹息。 
  关于莫离,关于那六千年,我完全没有一点记忆。 
  对于我来说,莫离就好像另外一个人,与我毫不相干。 
  但是,常常会莫名心痛。 
  这样一个忧愁的女子,这样一个让人怜惜的女子啊。 
  悟空,是爱着她的吧。 
  如果他真是佛祖的血所化。 
  那么,我在这里,算什么呢? 
  悟空他,只是通过我,在看着一个影子。 
  回来好几天了,紫竹林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他,他也并不向我问起。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那个假佛祖的话,我却是极为相信。 
  头脑乱了好几天,我终于做了个决定。 
  我决定离开。 
  不管这个决定对也好错也罢,也不管真相到底如何,我都要离开。 
  在悟空身边的话,就只会依赖他。 
  惟有离开,才能冷静,才能看清。 
  大家向西行走。 
  我停下了脚步。 
  “三藏,悟空,八戒,沙僧,小白龙,我想,离开一段时间。”我迟疑着说。 
  他们静静看着我。没人说话,没人问我为什么,没人挽留我。 
  我低着头,觉得想哭。 
  许久,三藏轻轻道:“会回来吗?” 
  “嗯。”我拼命点头,声音已带了哭腔,“我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的。” 
  “那么,要早点回来哦。”八戒也轻轻地说,我虽然没抬头,却可以想象他脸上温和的笑意。 
  “早点回来,我们等你。”这是沙僧的声音。 
  小白龙慢慢舔了舔我的掌心。 
  我仍然不敢抬头,眼泪开始不争气地往下掉。 
  悟空,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在等待什么呢?或者说,是在期待什么呢? 
  自始至终,我都不敢抬头看他。 
  我怕我一看见他,就再也走不掉。 
  可是在生命里,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只身上路。很多事情,我们不得不单独面对。 
  于是,转过身,大口呼吸,背对他们,缓缓抬手,突然加快速度,举手过肩。 
  “再见。” 
  (四) 
  一个人走。 
  走过了很多地方的桥,看过了很多地方的云,见过了很多地方的小妖小仙。 
  有一天,天色将晚,我走到了一个城镇的郊外,遇见两只小妖。 
  他们问我,“姐姐姐姐,为什么你看上去这么忧伤?” 
  我转转眼珠,“那是因为姐姐肚子饿了。” 
  他们皱起小小的眉头,互相看看对方,郑重其事地说:“以后我们可千万不要给饿着。” 
  我哑然。 
  他们看看我,自告奋勇地说:“姐姐。我们去抓个人来给你吃,你吃饱后就不会难过了。” 
  “不用——”我慌忙摇手,他们却已经一溜烟不见了。 
  我找个洁净地方坐下,想起刚才那一幕,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人也好妖也罢,他们的小孩子都一样天真无暇。 
  不久,便见他们气喘吁吁跑回来,一脸小小的骄傲,把一个捆得像粽子一样的人扔在地上。 
  “姐姐,吃吧。”他们得意洋洋地说。 
  我轻轻捏捏他们的脸颊,“不好意思,姐姐是吃素的。” 
  “噢。”他们很不开心地撅起小嘴,抱怨地说,“这个人好重的,想着他肉多一定能让姐姐吃得很开心呢。” 
  “对不起啊。”我诚心诚意地道歉。 
  两只小妖皱皱鼻头,“没关系啦,我们不怪你,姐姐。只是,那个人真的很重,你怎么不早说你吃素呢?啊,我们真的不是在怪你哦,你早点说的话——啊,反正我们不是怪你啦。” 
  他们解释不清楚,急得舌头都开始打结。 
  我忍不住莞尔一笑。 
  他们呆了呆,一只小妖说:“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就好像,嗯,就好像初夏盛开的百合花。” 
  “不对。”另一只小妖嚷道,“依我说,应该像痴情崖上盛开的痴情花。” 
  “百合花。” 
  “痴情花。” 
  “百合花。” 
  “痴情花。” 
  他们两个开始气势汹汹地吵起来。 
  “百合。” 
  “痴情。” 
  “百合。” 
  “痴情。” 
  “百。” 
  “痴。” 
  “百。” 
  “痴。” 
  我骇笑,争来争去我成白痴了。 
  偷偷溜到那个人身边,松了绑。 
  “你快走吧,不好意思,委屈你了。” 
  那个人抖落绳索,转过身来,突然一笑。 
  好明朗干净的笑容。 
  他有趣地盯着我,“小白,那两只小妖道行浅,把我当成人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会被蒙蔽过去?” 
  说话的同时,他身上开始散发出了妖气。 
  淡淡的,却不容忽略的妖气。 
  他原来不是人,是妖。 
  我狐疑地盯着他,那是一张不认识的脸,脸上的笑容,仿佛混合阳光与青草气息。 
  “你是,荧?” 
  (五) 
  他仰着脸,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白牙齿。 
  “小白,真好,你能认出我。” 
  我又惊又喜,“荧,你怎么变成凡人样子,还被他们捉了来?” 
  荧以手托腮,大大一笑:“因为我喜欢在人间的江湖游玩。” 
  “江湖?什么地方?很好玩吗?”我好奇地问。 
  他皱起眉毛,眼睛却在笑,“小白,江湖很好玩,但也很危险,所以绝对不会适合你。” 
  “呵,你这毛猴子居然小看我。”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假装嗔怒。 
  荧不接我的话,只是笑,他的笑容干净开朗,看起来特别舒服,我瞪了他好一会儿,终于也不觉笑起来。 
  荧拍了拍身边的地,示意我坐下。 
  我走过去,坐下,挨着他。 
  这时荧抹了抹面孔。 
  悟空! 
  我的心瞬间漏跳半拍,但很快就想起了他是荧,不是悟空。 
  他们有着同一张脸,可是悟空从不会笑得这么愉快开朗。 
  顿时觉得胸口沉沉。 
  悟空他们,现在可好? 
  忽然惊觉荧一直盯着我,我抬起眼,笑嘻嘻道:“干嘛一直看着我,难道你被我惨绝人寰的美貌惊呆?” 
  荧立马夸张地上下抚摸手臂,叹气道:“近墨者黑,你果然被唐三藏荼毒了。” 
  言罢我们均是哈哈一笑。 
  然后沉默。 
  半晌,荧转回头,目光落在远方,嘴角噙了微微笑意。 
  他开口道:“小白,不如我带你去江湖玩上一遭。” 
  “好啊。”我欣然同意,但马上就揶揄道:“呵,不知道谁说江湖很危险,不适合我的。” 
  荧笑着刮了刮我鼻子,“呀,有人记仇了。” 
  顿了顿他又道:“放心吧,有我保护你。” 
  那瞬间我震动,仿佛看见悟空对我道:“放心吧,有我保护你。” 
  有我保护你。 
  一时竟恍惚了过去。 
  荧伸出手掌,在我眼前晃动,“小白,小白。” 
  我愕然回神,撞见他询问目光,慌张地笑了笑,又迟疑道:“荧,你为何一直不问我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他拍拍我的脑袋,声音温和,“小白,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你也不必告诉我,等到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我怔了一下,然后轻轻地笑了起来。 
  “荧。” 
  “嗯?” 
  “谢谢你。” 
  “嗯。” 
  荧短短应道,他并没有看向我,他的目光,追着天边那只忽高忽低的飞鸟。 
  那一刻我望着荧的侧脸发呆,温和明亮的阳光泻落他全身。 
  那样的荧,似乎是带了微微的忧伤。 
  不过,即使是忧伤,那也是金黄色的,明亮的忧伤。 
  (六) 
  于是进城。 
  高高城墙,灰瓦蓝天,蓝天下白鸽安详拍动翅膀,一派云淡风清。 
  城门前的情况却恰恰与此相反,长长站立的队伍,交头接耳的人群,他们的脸上,混合惊疑与慌张。在他们前面,约有十来个士兵,整齐划一立于两侧,脸色严肃,仔细盘查着这些进出城门的人们。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我拉了拉荧的衣角,悄声问道。 
  荧扬扬眉,一脸经验丰富的样子,“大概是又出了凶杀案,盗窃案之类的事情。” 
  旁边一个小商贩神神秘秘地凑过来,“两位是外地人吧。” 
  我不知怎样作答,径直看向荧,荧现在变成了一个眉目清秀的白衣公子,他向那小商贩略略点头。 
  那小商贩看见自己猜对了,眼睛里掠过一丝得意光芒,越发靠近过来,压低声音道:“想必两位不知道,这城里出了好几桩凶杀案呢。” 
  “哦?”荧颇有兴致地听着,“看样子还没抓到凶手吧。” 
  “可不是。”那小贩飞快答道,环顾一下四周,声音压到更低,“连续十几天了,一点凶手的蛛丝马迹都没找到,倒是有人说,那凶手不是人呢。” 
  “怎么会不是人?”荧一脸好笑的神情。 
  那小贩见荧不信任他的话,倒也不急,徐徐道:“公子,这类事情,信总比不信好,而且,据说啊,那凶手专找年轻漂亮的姑娘下手呢。”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了笑,我立马就被他笑出一身鸡皮疙瘩。 
  这时,他又如变法术般,从包袱里掏出一串小东西,玉佩,银锁,黄符,香囊等,堆出一脸谄笑:“这些,都是我从法华寺请回来的辟邪物,姑娘不妨挑一个带在身上,一定可保百邪不侵,安然无事。” 
  嗬,原来这才是那小贩真实目的。我不禁微微弯起嘴角。 
  到底不忍拂了这小贩的意,扔给他几粒碎银,随意拿起一块玉石,粗糙,微微硌痛掌心。 
  戏谑地笑了笑,扔给荧,“送给你的,记得要还礼哦。” 
  荧接住,一脸无可奈何的苦笑。 
  那小贩心满意足离去,而我们也顺利通过官兵盘查,进了城。 
  而此时已渐正午。 
  (七) 
  随意寻了处客栈,栈名叫流云。 
  流云客栈。 
  蓝底白字,字体清淡卷舒,远远望去真似天际流云,如旅人般漂泊不定。 
  “这名字起得真贴切,它的主人以前一定是个到处流浪的人。”我对荧说。 
  荧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小白,并不是只有到处流浪的人才是旅人的,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只呆在一个地方,但他的心却始终在旅途上。” 
  我不服气地撇撇嘴,走进了客栈。 
  一进门,我便被一个女子吸引住视线,她正款款从二楼走下来,一身宽大黑布袍,面上也罩了黑纱,遮住半张脸,惟露一双美目,眸中水波潋滟,顾盼生辉。 
  “这双眼睛,仿佛在哪里见过。”我心里寻思着,一时竟呆了过去,直直地盯着她。 
  “姑娘,那是舍妹。”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爽朗的声音。 
  我陡然回过神来,不觉吐吐舌头,窘迫地看向那声音的主人。 
  好一个灿烂的女子! 
  眉在笑,眼在笑,脸上一对浑圆酒窝也似在笑。 
  未等我开口,她又快言快语道:“你们二位是来投宿的吧,我叫如笑,是这里的老板娘。” 
  被她的笑容所感染,我也不觉笑起来,“我叫——” 
  “小白是吧,很可爱的名字呢。”她飞快接过我话头,一脸小小的得意。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我惊讶地问她。 
  “适才在店门外不小心听得你们谈话,”她歉然一笑,“流云客栈这名字,是我妹妹取的,倒不是因为什么旅人的缘故,而是因为我妹妹她最爱看天上的流云。” 
  正说着,那黑袍女子已走下楼梯,并不走过来,远远地叫了一声姐姐。 
  如笑冲她一笑,对我们道:“舍妹怕生,是以不敢过来,我先去看看她找我有什么事。” 
  她又扭头对那店小二道:“富贵,给这两位客官端上好酒好菜来,他们是我朋友。” 
  然后她笑着对我们挥挥手,急急道:“那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她的人已在七八步开外。 
  荧不觉笑道,“真是个风风火火的女子。” 
  我以手托腮,“荧,你不觉得她很像你吗?都给人一种温暖明媚的感觉呢。” 
  荧闻言轻轻一笑,接过店小二递上来的酒,给我浅浅地斟了一杯,“来,试试这凡间的女儿红,与天庭的百花酿比起来如何。” 
  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生辛辣! 
  眼泪也被刺激得流了出来。 
  正待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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