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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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商海-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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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心柳小姐的一切事情,只要是有关于你的,我都感兴趣。”严寒冰摆出一付极欣赏她的样子,边打量着她边说。

柳卉婷笑得更娇媚了,目光里的芬芳在向严寒冰发出诱惑的邀请。

严寒冰做出不胜招架的样子,"唉"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柳卉婷放在桌上的手。

“柳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倾慕你吗?漂亮女人我见过不少,但大多是花瓶。没有内容。花很容易凋谢了。但柳小姐不同。以前听天明谈到你,只说你是一个打开了X—1号药品市场的外方女代表,我还以为你是个泼辣厉害的中年妇女呢。那天一见,拥有这么大项目的首席代 表,竟然这么年轻、漂亮、有女人味。好像上帝是你们家亲戚似的,把全世界女人的优点就集中在你一个人身上了。别说女人了,我都有点妒意。”

严寒冰这一席不露痕迹的恭维话,把柳卉婷融化了。她脸上散发着喜色,显得不胜娇羞地望着严寒冰,觉得自己和严寒冰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了。

“我挺幸运的。”说到这里,柳卉婷掩饰不住她的志得意满说:“很少有女人有我这样的机会。”

“有她们也未必抓得住。这是要胆识和谋略的。没有这一点,别说你不敢做,你的老板也不敢让你做。”严寒冰点出要害。

“的确是。”柳卉婷目光灼灼地说:“当时对这个项目感兴趣的人还真不少。对这个位置垂诞三尺的更是比比皆是。但我老板还是选中了我。”

“准不会选你?要我,见你一面,别的面试者我见都不要见了。事实上怎么样?你老板是英明的。X—1号还愣是让你搞起来了。不容易,真不容易。”他很感叹的样子。

“是很不容易。心力交猝的,脑细胞每天不知要死多少。”柳卉婷想起石天明,脸上露出一丝烦恼。这瞬间的表情,被察颜观色的严寒冰捕捉到了。

“项目怎么样,挺顺利的吧?”他尽量掩饰着急切的心情,故作漫不轻心的样子。

“项目倒还顺利,只是……”柳卉婷想起今天和石天明必须要断的公案,烦恼更浓重了。

“遇到了什么事?”

“噢,没什么事。”柳卉婷恢复了平静。推广费的事是不能让人知道的。“项目挺顺利的。半个多月前第一个单的货全部到了。”

“这些货卖得出去吗?”这是严寒冰最关心的。

“石天明有现成的销售渠道。这几个月市场推广的不错。货本月内会全部发到经销商手里。”

“什么时候回款?”

“石天明说两三个月内。”

“那你们第二单马上又要融资了?”

“是的,石天明已经在安排这件事了。这单又是一千万。哎?严先生,你也给我们投点钱?你大老板,出几百万还不是九牛一毛的事?”

哈哈哈,严寒冰大笑。不知为什么,柳卉婷感觉他的笑很虚空,有车胎气瘪的感觉。瞧那石天明的畅声大笑,多有感染力,那才叫男人呢。

“我当然很愿意和柳小姐合作。但你也知道,我目前的‘水上花园别墅’投资二个亿。我这人喜欢玩大的,小的我兴趣不大。”

“严先生,你不了解药品行业,这可是暴利。你知道这一单石天明就挣多少吗?”

“多少?”严寒冰这回掩饰不住急切了,身体离开椅背,向柳卉婷方向靠过来。

“三四百万。”

严寒冰长嘘了一口气。身体重重地靠到了椅背上。他拿起餐巾,借擦嘴的当儿,轻轻地擦了擦头上的虚汗。不知为什么,全身上下那种酸软的感觉又出来了。

“严先生,要是做得好的话,一年至少能做四、五个单。而且石天明说越做周转周期会越短。”柳卉婷兴致勃勃地介绍。

严寒冰尽可能地不动声色,但头上的虚汗冒得越来越多。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他连忙举起刀叉对柳小姐说:“先吃菜先吃菜,咱们边吃边谈。”他夹着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一边细细地回味柳卉婷刚才的话。现在他承认他失去了一个本不该失去的机会。要是他把那二百万投进去了,那现在已经轻轻松松挣了几十万了。早知道这么容易,他哪怕把项目的钱先调出几百万来也干。严寒冰早说过了,他和石天明有仇,和钱没仇。有钱不挣那是笨蛋。都是那该死的石天明,让自己失去了这个挣钱机会。他那二道贩子样儿,那农民企业家的做派,逮谁逮会信?那崔云天急功近利的样也让他烦。成天想凭那张嘴吹出个金元宝来,做梦去吧。也怪柳卉婷,你选谁做总代理不好,干吗选石天明?选谁做总代理我都不至于不信,以至于我做出错误判断。总之,还是这该死的石天明。换别人,一次失误,第二次再投就是。可和石天明已经不是投不投的问题了。这里面很复杂。复杂到他现在想挣钱,但却不能张这个口。张了这个口就意味着失败。可他还非张这个口不可。不是说了吗?跟谁过不去也别和钱过不去。按X—1号这种周转速度,如果他把“水上花园别墅”那几千万元投进去,老天,一年下来,他发大了。可现在,“水上花园别墅”被套死了。努力了这一两个月的结果,也只卖了两套。房地场真进入“熊市”了。他严寒冰有天大的本事,又奈他何?他是商家,最忌讳的是资金被套,这样即使蒋志远先生敢投入二期投资,他也不敢做下去了。最近他一直在呕心呖血地考虑如何把“水上花园别墅”盘给别人,但苦于一时找不到买主。同时,他也在寻找新的项目机会。听到柳卉婷的话,他一时间心动过速,想关闭大脑的接收信息中枢都不行。他是商人。他已经明白他错过了一次机会。一错岂可再错?

“严先生,想不想加盟我们?”柳卉婷笑眯眯地望着严寒冰。心里在想着另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如果这个计划能实施的话,石天明就挡不住她挣钱的道儿了。而且不知不觉中,他又成了柳卉婷的工具。

“这么说吧,柳小姐。不是我看不上你们X—1号,也不是我嫌钱少就不挣。我们都是商人,管它小钱还是大钱,有钱不挣是王八蛋。但关健是怎么挣?和谁合作挣?不是我牛气,咱们好歹也算个儒商。做生意也要挑个合作伙伴。你让我堂堂严寒冰和烟贩子票贩子去做生意,那 给我金山银金我也不干,这也算是经商的档次吧。”严寒冰硕大的头颅高高地昂了起来,很孤傲的样子。

柳卉婷频频点头,颇有同感地说:“没错。商家也是有档次之说的。”

“所以呢,我也很坦白地说这句话。和你柳小姐做生意呢?我是求之不得的,但是其他呢?就难讲了。”严寒冰忌讳莫深地说。

柳卉婷正往口里送的叉子停在了口边。她把食物放回盘里,垂下眼,拿起餐巾,边轻轻地擦了嘴,边细细地琢磨着严寒冰的话。然后,她抬起眼,举起杯,抿一口矿泉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严寒冰,最后莞尔一笑,说:

“严先生,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如果你真有心和我合作的话,你不妨直言。我们也好商量对策。”

“那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X—1号我可以投资。但我不和石天明合作,也不愿意让石天明知道是我投的。不知柳小姐愿不愿意代替我投进这笔钱。分成的时候,由你给我,我会给你辛苦费的。”严寒冰终于想出了这个既不伤面子,又能达到了目的,还可以在这个体系里窥伺石天明的新机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柳卉婷终于明白严寒冰的用意了。他想做生意,但不愿和石天明做,甚至不愿让他知道。不知他和石天明之间有什么龃龉。仅仅是他瞧不上石天明的档次?不像。石天明学历不如他高,但档次绝不在他之下。要不然,她柳卉婷不会这么迷他。贬石天明不就是贬她柳卉婷吗?严寒冰要知道自己暗恋石天明会怎么想呢?他还敢说刚才那番话吗?柳卉婷想像严寒冰倘若知道会出现怎样的窘境时暗暗笑了。严寒冰和石天明有矛盾,这倒是她意想不到的好事。原来琢磨要拉严寒冰下水还要费不少口舌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反而好办了。总之,不管柳卉婷内心深处对石天明有怎么样的情感,她都不会为了情感不去挣钱。他石天明也不应该挡她挣钱的道。也好!原本她准备和石天明一起大捞一笔的。现在石天明不愿干,我自己干!这钱我自己挣。少一个分钱的不是坏事。

于是她笑眯眯地望着严寒冰柔声说:

“严先生,如果你真想涉入药品行业的话,其实也不难。你完全可以自己做生意。”

“不行不行。我是行外人。不懂专业,没有销售渠道,也没有客户。要从第一个客户开发起,恐怕没等开发几家,市场早满了。不行,我还是用投资分成的方式合适。”

“严先生,你别忘了,你还有我呀?”柳卉婷深深地望着他,传递着无限的眸语。

严寒冰一愣,不知其意。

“你可以借我的力呀?”

“借力?怎么借?”

“你投钱,我给你客户和市场,我老板给药。挣得钱三个人分。”柳卉婷双眼放光,好像看见了花花绿绿的美元。

“那石天明的分成?”严寒冰不解地问。

“和石天明没关系。严先生,这只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事实上,可能只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我老板林伟文不一定要知道你。他只要有钱就行。”

“怎么能和石天明没关系。他不是总代理吗?药品不是全权由他进口吗?”

“没错。但我们的药与他没关系,他不知道。”柳卉婷想了想又改口说:“不,他知道。应该这么说吧,他既知道又不知道。”

“什么意思?”严寒冰真迷糊了。

“我们走他的药品批号,但我们的药品却是从林伟文那里得来的。”

“你是说夹带走私?”严寒冰睁圆了眼睛。这个女人果真可怕。竟敢背着石天明干这个。

“嘘……”柳卉婷做了个轻点的手势。说:“但这是万无一失的走私。有一切正常手续。”

“我不明白。”

“是这么回事。每一批进口药品都分若干批号。一般一单会下十个批号。进海关时,石天明要送这些批号去国家药检局进行药检。合格后这几个批号就合法了。我们的货用的都是石天明商检过的批号,完全合乎标准。但货的数量上有手脚。比如我老板给石天明一百万美金的货。但其实这些批号的货总额是一百二十万美金。这二十万美金的药就由林伟文用手提箱提来,神不知鬼不觉。你再拿去卖。比如石天明一粒药卖六元,我们卖五元,你说医院买谁的?而这五元里我们就能挣一至两元。”

“我怎么知道哪些医院需要?”

“石天明知道呀!”柳卉婷哈哈荡笑起来,而个大乳房随着笑声一颤一颤的。

“我怎么能向石天明要!”严寒冰气恼地说。他决不会去求石天明的,决不!

柳卉婷收住笑,却收不住发自内心的得意。说:“你向我要啊!石天明知道的,我也知道啊!别忘了我是这项目的首席代表。我虽不用去开拓市场,但石天明手里的客户没有一个逃得过我的眼睛。所以,他开拓出一个新客户,我就给你一个,你就去白捡一个客户。而且,还有一个挣钱更快的办法,我们可以把一部分药卖给外地经销商,这样很快能拿到钱。”

“经销商不是应该从石天明那儿购药吗?”

“没错。但我太了解这帮经销商。他们的胃口比牛还大,永远喂不饱。他们一方面从石天明那儿进药;另一方面你要是给他批号合法的低价药,他不乐疯了才怪呢。他把该石天明挣的那块利润挣了,他干吗不干?但这种生意,我做为经销商的外方代表,是不能亲自出面的。否则今天我干了,明天石天明就该拿着刀来宰我了。再一个,我们要想把这事干大干长久,得干得有计划有谋略。严先生,关系是我的长项,经营管理是你的长项。我和你,一个红脸,一个白脸,保证一场戏唱得火火的。”

严寒冰捉摸着柳卉婷的话,大脑细胞运动得比光速还快。柳卉婷话还没讲完,一个计划的廊括已经成形。于是,他凝重的脸上渐渐浮现了笑意。而且慢慢地,他的笑意里多了些耐人寻味的东西。他表面还竭力保持着一种处惊不乱的镇静,但内心已经在狂喜地舞蹈。但他不能把这些东西透露给柳卉婷。有一天他会的。但现在不行。时机不成熟。而且这些东西还需要花时间去细细咀嚼。等他想明白了,那就不是柳卉婷今天想的意义和水平上的东西了。她不过是个长头发的女人,见识有限。发扬光大的事得由男人来做。但她给了他一个全新思路。很快,他会做出让柳卉婷都吃惊的计划。和石天明决一雌雄的机会就要到了!想到这,他哈哈大笑。酸软的感觉没有了。他神彩飞扬地对柳卉婷说:

“好!柳小姐,我们好好合作一把。凭你我的智商,何愁天下不是我们的?今天算是我们成交了一个意向。回去,我要细细策划一下这件事。要设一个‘局’。用兵之道,以计为首。不计而进,不谋而战,必为敌所败。”

严寒冰又把销售会议上对经理们演讲的一套用兵理论给柳卉婷讲了一遍。虽说合作,但他严寒冰不能丧失主动权。听一个娘们指挥来指挥去算什么事?他知道,论医药行业知识,他不如柳卉婷,但要论对一件事的运筹帷幄,柳卉婷和他比,只是幼儿园水平。所以,在了解了柳卉婷的实践意向后,他要用理论为实践指引方向。掌握局势的主动权。

严寒冰这一套果然镇住了柳卉婷。她点点头说:“严先生真是足智多谋。我没想过商场上也可以用‘三十六计’。”

“对,我们这一招叫‘瞒天过海’加‘借刀杀人’。‘瞒天过海’就是示之以虚,示假隐真,出奇制胜。‘借刀杀人’之计,又包括‘借力’、‘借刀’、‘借财物’、‘借敌将’、‘借敌谋’。我们借石天明的财、力、谋、将,获得我们的利益。这就是《易经?损》卦中提的‘损上益下’,即用别人的损失来换取自己的利益。”严寒冰滔滔不绝地引经据典。

柳卉婷连连点头,说:“严先生这般博学,真让我佩服!来,干一杯!”柳划婷举起杯,兴高彩烈地和严寒冰碰了一满杯,然后把矿泉水一饮而进。

严寒冰也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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