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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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 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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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银小心翼翼的帮荣寅除下身上的战甲,却惊觉许多地方都同身上的伤口黏连在了一起。

她心酸之际,只得尽量小心控制着手上的力气。

可饶是如此,还是几度牵动了荣寅身上的伤口。

待她检查完了荣寅身上所有的伤口之后,落银再也抑制不住强烈的泪意,滚滚热泪无声的夺眶而出。

她从来没想到一个人伤到这种程度,竟然还可以坚持下来。

特别是胸口处的剑伤,离心脏就差了那么一丁点的距离,赫然一个血洞,通过他后背来看,便知道竟是被人给生生刺穿了过去的……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他究竟经受了怎样难以想象的痛苦?

不禁地想,这一月来,他带着这么一身致命的伤势是怎么熬过来的?

正文、425:投降

饿了渴了怎么办……

余光瞥到洞中的动物残骸,落银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哪里来的力气跟凶猛的野兽搏斗……

落银边拿帕子沾了水帮他擦拭着一处又一处的伤口,边不停的流着眼泪,无休无止的,似要将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才甘心。

在给他胸口处的伤口上药的时候,或许因为太疼,使得荣寅隐隐有了些意识一样,嘴里含含糊糊的,似在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

落银将耳朵贴近他,询问道。

“我……回……”

落银见他干涸皲裂的嘴唇蠕动着,以为他是渴了,连忙取了水袋过来,刚凑到他唇边,却听他说出了一句微弱、却完整的话来。

“落银,你等我回去……”

落银呼吸一窒,随后笑中带泪地道:“我来都已经来了……没办法在乐宁好好地等你,你快些醒来,醒来便能看到我了……”

荣寅不知有没有听到她的话。

落银将他的伤口料理好之后,又帮他换上质地柔软的衣袍。

这衣裳都是赶时间随意买的,并非量身定制,她穿着太大不合身,用来给荣寅穿倒还可以。

又喂了他一些易吞咽的吃食和水,见他都吃了下去,落银唇边绽放了一个舒心的笑容。

她靠在荣寅身边坐了下来。将头轻轻地放在他的肩上,任由洞外温暖柔和的阳光洒在二人身上。

虽然处境恶劣,但这却是她这两年来。最安心的一刻。

因为此时此刻,荣寅就在她身边,她不必担心他是否会在战场上遇到什么危险。

心思百转之际,落银余光却瞥见地上有一封信。

她信手拾起,却惊讶的发现,是她数月前写给荣寅的。

他一直贴身带着呢?

落银微微地笑了,将信纸折好放回信封里之后。又将信封妥帖地放到了荣寅衣服的胸口夹层内。

……

再说回了贵城中的叶六郎等人。

四处找了问了,并没有听说落银回了城中的消息。

叶六郎不死心的在城中四下火急火燎地找了一遍。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回来的时候,正巧听到守营的几个士兵就落银失踪的事情正议论着。

“你说那乌凉山就那么点地儿,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一个人,也没瞧见被野兽攻击的线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真是越想越怪!”

“是啊,就算……”一名士兵说到这儿,声音显然小了许多,道:“就算是没了,也不该找不到尸首的……”

“所以肯定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但怎么不见人回来?”

叶六郎的心随着他们的话上下起伏着。

这时,又忽听一道声音猜测地说道:“依照我看……会不会是叶姑娘看清主帅真的死了,受不住打击……”

他话没有说完,众人却从他眼中看出了余下的话来。

“这叶姑娘这么痴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看十有*真的是自己想不开。找个隐秘的地方了断了……”

一干人低声的附和着。

“不可能!”

一声怒喝忽然传来,打断了士兵们的议论。

举目望去,正见叶六郎站在他们身后。满脸的惊怒,看来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银儿不是会轻生的人!”叶六郎肯定地说道。

他的女儿他自己清楚,绝对不会这么傻!

肯定还好好的活着……也许是不肯死心,去了其它地方继续寻找荣寅去了也不一定!

叶六郎自我笃定的想着,不顾士兵们的好意劝阻,再次急匆匆地朝着乌凉山去了。

……

夜色逐渐吞没着晚霞。

入夜后的乌凉山。出奇的冷。

更糟糕的是,落银发现荣寅好像发起了低烧。

见他一直发着抖。很冷的样子,落银将包袱里余下的一套衣服也取了出来,盖在他的身上。

可仍旧起不到什么显著的效果。

荣寅仍旧抖的很厉害。

落银见状顾不得许多,干脆把自己整个人贴了上去,紧紧的拥住他。

隔着衣料,传进荣寅体内的温度却是少的可怜。

落银觉察到怀中的身体根本没有得到缓和,已经要手足无措起来。

焦急间,她想到了一个来源久远,出没于各种言情小说里给人取暖的法子……

落银深深吐出了一口气,而后心一横,伸手解开了荣寅的衣带。

再将自己的解开,她闭着眼睛将自己贴上了荣寅的微凉胸膛上,抱住他精壮的腰身,使自己的温度能更好的传达给他。

事实证明,这个法子的确十分奏效。

荣寅渐渐的开始不抖了,呼吸也逐渐的平稳起来。

落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靠在他怀中,借着月光,落银抬起头来看着这张阔别了两年的脸庞。

沧桑了太多……

打量了许久,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觉得困意来袭,便埋头进他的胸口,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半夜,她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冷意惊醒过来。

落银抬起头望向洞口外。

一轮圆月正悬在正上方,明亮而圆润。

今夜月圆!

落银反应过来,且觉察到身体各处正逐渐变得冰冷。

自打寒蛊去除之后,她寒症发作的现象逐渐减轻,到如今已经不用服药来压制,可这并不代表她不冷了。

每月月圆。她依旧要遭受酷寒的侵袭,只是没有之前那么严重,甚至会令人昏厥过去。

落银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将身上的寒气过给荣寅。

她刚欲起身。却反被一道强有力的臂膀紧紧箍住。

有意识了!?

落银忙地看向他,只见月色下,荣寅依然紧闭着双目。

她刚要再有动作,却再次被固定回原处。

这人……

落银气结的看着尚在昏迷中的荣寅。

再想挣脱,却已经没有了挣脱的余地,荣寅将她圈的死死的,像是极怕她离开一样。

落银无力反抗。一方面高兴他似乎恢复了些力气,一方面又着实担心自己会冰到他。

可荣寅却恍若未觉一样。丝毫没有打算放手的意思。

落银无可奈何,只得老老实实的呆在他的怀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为何,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寒气似乎一点点的在消失。原本僵硬的四肢正逐渐变得柔软起来……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之前从来没有过!

落银脸色古怪起来,暗自想:莫不是这古老的取暖法子,对自己的寒症竟也有效果不成?

她艰难地从荣寅的禁锢中伸出了一只手来,在他额头上抚了抚,便发觉原本滚烫的额头,温度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正常。

烧退了……

落银彻底的放心下来,而后在温暖的驱使下,再次陷入了睡梦中。

将睡未睡之际。迷迷糊糊的想着,最好荣寅明日能够醒过来,不然依照她带的水和干粮。根本支撑不了两日……

且如果遇到哪个不长眼的野兽掉进陷阱里,她恐怕只有被吞吃的份儿。

洞外月色正好,洒在洞底紧紧依偎的两个人身上,朦胧一片。



整整五日过去。

叶六郎仍旧没有放弃寻找落银。

但心底最深处的希望,正在被时间一点点的消磨啃噬着。

会不会真的像那些士兵猜测的那样,女儿做了傻事……

虽然着不像落银一贯的作风。但是想到她对易城那孩子的深厚情意,叶六郎一时间竟觉不是没有可能的……

原本想着陪女儿一道来贵州。等事情了结之后再一同回去,不成想到头来,竟然让孩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情!

营帐中,叶六郎自责而悔恨的将头埋进膝盖中。

一旁的叶流风见状,出声道:“一辈子你还是这个样子。”

“是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职责,从来都不曾好好的保护到她……”叶六郎陷入了难以自拔的自惭当中。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还说不定。”叶流风保持着一贯的冷静,道:“别那么早急着下定论。”

表面上他是在责怪叶六郎不够冷静,但暗下也知道,叶六郎这是关心则乱。

叶六郎听到叶流风的话,抬起了头来看着他,眼里重新浮现了希望。

“二哥的意思是——”

“再等等看吧。”叶流风面无表情的端起案几上的水,抿了两口。

一旁的万青不由地在心口叹气。

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了……他家主子忽然没了,现在就连叶姑娘也……

呸呸呸!

万青连忙在心里否决道,事情还没个定论呢,他在这犯什么乌鸦嘴!

就在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一声急报。

“何事!”万青起身问道,下意识的觉得是姚罗那边出了事情。

这二十来日,姚罗带兵攻打乌凉城,屡屡受挫,前几日迫不得已请了援兵,现在应该还没到。

“禀万佥事,乌凉城传来可靠消息,城门已破!乌凉城统领付云志已经投降!”来传信的士兵,声音激动异常。

“什么……”万青一时间愣了愣,而后忙问道:“那沈歧呢?”

付云志投降了,沈歧怎会同意!

从以往的战事中不难发现,这是一个宁死不屈的人。

“沈歧那狗贼的人头今日一早便被悬在了乌凉城城门之上!敌方军心大乱,溃不成军,付云志领头投了降!”

正文、426:那女子是谁

一旁的叶六郎和叶流风都听出了不对劲来。

这些日子在营中,他们多少耳闻了沈歧的厉害,说易城就是丧命在了他的手下。

怎么这会儿……忽然被人割下人头,挂在了城楼?!

“属下,属下还听说……听说沈歧,是死在了主帅的手下!敌方因此才军心涣散!”

“这么说,是姚罗潜入乌凉城取了沈歧的性命?”万青十分不解,这士兵何至于激动到结巴的程度。

“不是姚副帅,而是主帅!”士兵颤抖着声音道:“他们都说……看到主帅回来了!”

嘭!

万青不小心碰倒了几案上的茶碗。

“去乌凉城!”万青当机立断地道,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叶六郎亦怀着震惊不已的心情疾步出了营帐而去。

由万青带领着一队人马,火速朝着乌凉城而去。

果然,乌凉城破了。

沈歧的人头,高高悬在城墙之上,任由寒风吹打,青灰的面上竟是一派安详之色……丝毫看不出,是死不瞑目的模样。

万青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来,朝着两个形色激动不知在说些什么的守卫问道:“姚副帅在何处?”

“万佥事!”守卫一脸的激动溢于言表,道:“姚副帅现在正在营中与主帅禀话!”

万青觉得头脑之中发出一阵阵的轰鸣。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来到军营里的。

他甚至没顾得规矩。不经通禀,便撩开帘子,拖着踉跄的脚步径直进了营帐中。

帐中。姚罗恭敬的立在一旁,说着近来的形势。脸上既有忏愧,也有庆幸,更多的却是愉悦。

而主位之上,坐着一位身材挺拔却消瘦了不少的男子,他一身朴素的深灰色直裰,一头墨发显得过于随意的挽在头顶。却丝毫未影响他眉眼间日益深刻的英豪之气。

他就坐在那里,面色一丝不苟的听着姚罗禀话。与之前没有太大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此刻他身侧坐着同样身着深灰色男装的落银,她纤长的素手中捧了杯茶,偶尔抬眼看荣寅一眼。

万青竟一时间不敢出声……

生怕这是幻象。他一出声便会被打破。

“银儿?!”

万青不敢说话,刚跟上来的叶六郎却是丝毫没有压制内心的惊喜与震惊。

“爹!”落银笑着应答一声,此番死里逃生,而且还找到了荣寅,她不知道有多开心。

听得聚精会神的荣寅适才举目望来。

“伯父。”见到叶六郎,他忙起身。

叶六郎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了过来。

先是握着落银的双肩,将人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确定她身上只有些轻微的擦伤之外,适才分出了心思来看荣寅。

荣寅见了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句:不得不说。这女儿跟女婿的重要性,真的是没法儿比啊……

“爹,我们都没事。”落银笑着说道:“那日我去了临山。意外寻到了易城,因为他身上有伤,我们一时间没办法出山。这几日让爹担心了。”

“你们没事就好!”叶六郎激动的险些老泪纵横。

姚罗见这女子,左一句‘易城’右一句‘他’的喊着主帅,而主帅还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不由地在心里大呼怪哉。又见处处萦绕着重聚的喜悦,他觉得站着这儿碍眼。便只得出了营帐而去。

万青自然是没有这个自觉的。

得知自家主子好好的活着,他已经高兴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走上前来,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得噗通一声冲着荣寅跪了下去,红着眼眶也不说话。

荣寅垂眸看着他,问道:“这些日子听说你守在贵城,成日不问战事,是真是假?”

他的声音还没有恢复的完全,尚带着几分沙哑,但听起来却越发的有震慑力。

万青缩了缩头,弱弱地答了个“是”。

他这不是因为太悲伤了,实在提不起其它的心思吗……

他自幼跟在荣寅身边,虽说是为荣寅办事的,但心里对荣寅这个主人的依赖同样已经深种,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让主子丧了命,他几度连死的心思都有了,哪儿还顾得上其它。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位军人,他随军打仗,随的只是自家主子而已。

“你可知这该当何罪?”荣寅又问他。

“降职……还有杖责一百。”万青的声音里莫名其妙的有了些笑意。

“还笑?”荣寅皱眉呵斥道。

万青却是没办法严肃起来,他抬起头来满脸的笑,道:“只要主子您回来了,别说杖责一百,就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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