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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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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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琴她们再如何,但制茶的方法终归是不如落银那祖传的技艺,金奉天是顶级的茶,自然要配顶级的制茶手艺。

柳共喜彻底地傻住了,“这……”

落银不知内里曲折,对徐折清的话也无太大的意外,但见柳共喜这种反应,便觉得有些不寻常。

难道这金奉天,她制不得吗?

“按照我的话去办就是了,现在便让人着手去安排吧。”别看徐折清平日里多是一副温润如谪仙的模样,但在茶庄的事情上,却是从不容别人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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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父亲节快乐~大家千万不要只在网上做个孝子啊,有话还是要跟爸爸说来的好~

正文、116:我看谁敢!

柳共喜也深知这一点,不敢再多言,当即领命下去了。

心里却是在叫苦不迭——这不是让他去老虎嘴里掏吃食吗……

柳共喜一走,徐盛便笑嘻嘻地道:“落银,这是你第一锅茶,要好好表现,堵住那些人嘴。”

徐折清看了他一眼,徐盛立即抿起了嘴巴,不敢再多说废话。

徐折清这才缓声对落银道:“金奉天茶性微寒,最好是在蒸晾的过程中多注意一些,愈干愈精。”

“我记住了。”落银点头道。

炒出来的干茶势必是比蒸出来的要干燥些,所以这一点不用她担心。

徐折清听她口气虽然跟平时没什么变化,但言语间却是极尽简练,透着一股距离感,一时不由心生凉意。

本来打算说的一些话,一时也开不得口,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道:“待会儿柳管事便会将茶青送来,我就先去议事园了。”

落银垂首道:“是。”

徐折清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带着徐盛去了。

落银适才抬脚进了茶房,着手准备炒茶的事宜。

可等了差不多有大半个时辰,却不见有人将茶青送来。

落银不由在心底纳闷儿,徐家好歹也是青国最大的茶庄,怎么下面的人做事如此的没有效率……

却不知,此刻柳共喜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管事房中悠哉地品着茶。

胡琴那只母老虎,他可不想去招惹,便吩咐了两个茶奴去要茶青。又吩咐了他们将茶青取回后,直接送到叶师傅的院子里去。

这边正想自个儿的事情想的出神的柳共喜。忽然听得自外头传来一声盖过一声的高呼,“柳管事,柳管事!”

柳共喜眼皮一跳,直觉不妙,噌地站了起来。朝外间走去。

却见是那两个被他指使去胡琴的院子里取茶青的茶奴,一男一女年纪都很小,两个人都是一脸苦色。

“怎么了?可是茶青出问题了?”柳共喜忙问道。

那十三四岁的少女摇着头道:“茶青没问题……就是,胡师傅不让我们拿,我们求了这么久还是不松口儿……最后还让她院儿里的茶徒拿扫帚赶我们走……”

“什么!”柳共喜顿时瞪眼。

那少年也点头道:“最后胡师傅说……要去再去,就打断我们的腿,还说要柳管事您亲自过去跟她说,不然谁也别想动金奉天。”

真是反了啊!

柳共喜气的想要发抖。

这个胡琴。真是给她三分颜料她就开起染坊来了,气焰竟是一日比一日来的嚣张了!这样下去,他这管事还做什么做,干脆让她来当好了!

一时间,气愤大于对胡琴的畏惧,柳管事当即拍桌怒道:“我倒要看看,她凭什么不把茶青交出来!”

说罢,就雄气赳赳地朝外走去。

走到门边儿。犹豫了片刻,又转过身来对那俩茶奴道:“你们愣着作何,跟我一道儿过去!”

多个人壮壮胆总是好的。

二人互看了一眼。怯怯地道:“可是,胡师傅说若我们再去,就,就打断我们的腿啊……”

“是啊……”

“怕什么,有我在,我看她敢动你们一根毫毛!走!”柳管事挥手喝道。

无奈之下。两个小茶奴只得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心里却忍不住腹诽着:你不怕,你不怕还让我们一起去干什么啊……

胡琴就知道柳共喜定还得过来,此刻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正院儿门前等着,背靠着舒适的宽大椅背,茶徒杏儿正站在身后替她揉捏着肩膀。

“师傅,您说方才那俩茶奴说的是真是假啊?柳管事真的做主将您这个月的金奉天给那叶落银来制吗?”杏儿细声细语地说道,不过也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生的娇俏可人,唇边一颗美人痣十分显眼。

胡琴就冷哼了一声,“我也十分好奇他柳共喜究竟哪儿来的胆子跟我作对,竟然私做主张将金奉天给那个臭丫头来制。”

“我看那叶落银也是嚣张的很,说不准是她硬要求制金奉天的,柳管事的想她初来上工不好得罪,便应了下来。”杏儿自我臆想着。

“柳共喜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了,随便来个小丫头就能动我的茶,日后哪儿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金奉天也不是非制不可,但这代表的却是面子问题,她制的好好地,突然换给了别人来做,传了出去指不定别人会怎么说她不如那个臭丫头呢!

胡琴想到此处,眼中越发的冷。

就在这时,忽听杏儿道:“师傅快看,好像是柳管事带人来了!”

胡琴举目望去,果见柳共喜带着那两个缩头缩脑的小茶奴过来了。

“哟,胡师傅,怎么坐在这儿不进屋啊?”柳共喜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

后面跟着的两个小茶奴见状顿时绝倒——方才一路上是谁义愤填膺,怒不可遏,声称要好好灭一灭胡琴的威风来的!

柳共喜则是觉得,能用软的来,就不动硬的,以免伤了和气嘛。

胡琴见他谄媚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讥笑,徐徐地道:“我之所以坐在这儿,还不是等柳管事您过来兴师问罪吗。”

“岂敢岂敢!”柳管事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胡师傅这话说的就太过了……”

“哦?”胡琴一挑眉,问道:“难不成方才那俩茶奴,不是你使唤来跟我讨要金奉天茶青的吗?”

“这……这的确是我让他们过来的。”

“那不结了。我倒很想知道,柳管事是收了那新来的丫头什么好处,这么给她撑场面。就连本该是我的茶都想着往她那送——”胡琴慢腔慢调儿的,却是不怒而威。

“哪儿是胡师傅您想的那样,就是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打胡师傅这边儿的主意啊,其实这事儿,是东家特意吩咐我的。”柳共喜将徐折清拉了出去,企图能藉此让胡琴收一收气焰,好歹也得给东家个面子不是。

却不料,胡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东家?东家何时管过这些琐事了?谁不知道茶叶的分配事宜一直由你来管。柳管事,你扯谎的本领可是日益见低了啊?”

“这回真没有!”柳共喜着了急,低声下气地求着胡琴,道:“胡师傅,您也是茶行里的老人儿了,您就别让我难做了成吗?”

这句话刚落地,胡琴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你竟然还有脸说我让你难做?那你又让我的脸往哪儿搁?这茶青是你一大早的让人给我送过来的,现在又要拿走?你当我这南拂院是什么地方!你当我胡琴是任你捏扁搓圆的吗?”

柳共被吼得脑袋直发懵,随即也黑了脸,她还真以为他装孙子装上瘾了,就一点儿脾气也没有了?

他好歹也是这徐家茶庄的管事!

管事是什么,管事就是什么事儿他都有权利管!

“胡师傅说话可要三思啊,我只是按照东家的话来做而已,有什么异议,烦请胡师傅您去找东家理论!”说完这还算硬气的一番话,柳共喜抬脚便要朝茶房走去,但见胡琴黑着脸坐在那里跟尊大佛似地,他又转而摆手使唤那俩茶奴,道:“你们去茶房里将茶青给拿出来!”

两个小茶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敢动弹。

柳共喜见状气性愈发地大,厉声道:“你们还想在这待下去吗,想在茶庄里待下去就给我把茶青拿出来!”

两个茶奴被吓得一抖,慌忙硬着头皮上前去。

却听胡琴赫然拔高了腔调儿,猛然站了起来,怒道:“我看谁敢!”

杏儿被吓的一抖。

两个小茶奴站在中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敢,一时间吓得都快要哭了……他们怎么这么倒霉啊。

柳共喜彻底地恼了,平日里胡琴在他跟前虽然也是作威作福,但却不曾当着下人的面如此驳他的面子,今日他过来好说歹说她都不买账,传出去他这个管事真的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面子,今日这金奉天的茶青,他也一定得拿走!

“胡师傅,我再最后重申一遍,这金奉要拿去给叶师傅来制,乃是东家亲口吩咐下来的,如果胡师傅执意阻拦,那柳某就多有得罪了!”

说罢,就迈着一双小短腿气冲冲地朝茶房走去。

胡琴的脸色黑一阵白一阵,见柳共喜真的就过来了,她当下抄起手边的扫帚,朝着柳共喜身上挥打过去。

要知道胡琴虽然出身制茶之家,但却是被泡在蜜罐子里宠大的,从不跟人服软儿,谁要敢惹她不高兴,她说什么也要让那人不好过,且她自幼跟在几个哥哥后头习武,真动起手来,柳共喜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柳共喜本以为她只是做一做样子,没有料到她真的打,啪啪的两扫帚打在身上,柳共喜生的胖又怕疼的紧,当即跳着脚叫唤了起来,忙地抱头鼠窜,嘴里边骂骂叨叨的。

“好话不说二遍,总之今天这金奉天的茶青你休想从我这拿走,她非要制,你自己想办法去!”胡琴扬着手中的扫帚指着柳共喜,放了狠话。

正文、117:结仇

三更到,早更早看早睡觉~

※ ※ ※ ※ ※ ※

“你,你给我等着!”柳共喜看清楚了今日仅凭他和那两个不中用的茶奴,是没办法拿走金奉天了,俗话说的好好男不跟女斗他不屑跟胡琴动手,虽然主要是因为动手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他去找东家来!

看她还敢说什么!

胡琴这边闹得热火朝天,落银这边却是截然不同的情形,偌大的西攀院只她一人,半天没有等到有人过来送茶青,她无聊地坐在门槛边儿看蚂蚁搬家。

她深深吸了一口院中的金桂树散发出的淡香,将双腿伸直了放,双手放到脑后撑了个懒腰,然后闲闲地倚在门框上。

阳光穿过门边的桂树洒在她的衣裙上,形成一片斑驳。

落银微微仰起下巴,眯着眼睛透过金桂树望着太阳所发出的金亮光芒。

片刻,神思便有些游离了。

近来只要她一个人安静的久了,便很容易出神,有时候会想到易城,有时候则是漫无目的。

“咚!”

一声清脆的落地声响起,正神游太虚的落银被惊得一抖,蓦然转头朝着声音的来源探去。

“对,对不起……”身穿藏青色衣袍,蓝色锦带束发的白面儿年轻男子涨红着一张脸,忙地弯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铜质托盘。

落银错愕地看着他,“敢问阁下是?”

“哦……我叫颜安,是茶庄里的制茶师。”男子这才想起来做自我介绍。看起来十分的局促。

原来是制茶师啊。

一等制茶师,都是女子。那想来他该是二等制茶师了。

“那请问颜师傅来此,找我有事吗?”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颜安一副惶恐的模样摇着头,“不敢不敢,叶师傅直呼我的名字便是,我来此是因为柳管事所托。来给叶师傅送茶青的。这饭菜则是东家让我给叶师傅送来的……”

落银这才注意到,他手中不止拿着个托盘,还有个茶篓子,外加一个食盒。

可算是给送来了……这个柳共喜,办事可真是不靠谱。

落银适才从矮凳上起身,走了过去,谢道:“那有劳颜……颜公子了。”

直呼一个陌生人姓名,总觉得不得体。

颜安脸上的红晕淡去了许多。“不麻烦……我只是路过而已,柳管事和胡师傅东家请去了议事园,所以这事儿才交给了我。”

边说话间边将茶篓和食盒递了过去。

落银颔首接了过来。

“就不叨扰叶师傅了……先行告辞,先行告辞了。”他揖手道。

落银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去,却见他路过前面拱门的石槛的时候,脚下突地一绊,险些跌倒。害的落银为他吓了一跳。

好在他极快地稳住了身形,然后逃也似地奔了出去。

落银不由笑了两声。

这么冒冒失失,动辄面红耳赤的。竟然也是一位茶师,不说的话倒真的没瞧出来。

茶师最重要的两点,便是细心和耐心。

她这才提着茶篓往茶房走了过去。

到了案前,将专门为了晒茶而制的窗户打开,跟窗台相连的便是一方石台,上头铺放着细网。

落银将茶篓放到窗台上。把茶青倒了出来。

只一眼,便觉眼前倏然变得金亮起来,一时间手上的动作不由僵住了。

原来金奉天长成之后竟然是这种样子……

她原本以为传说难免有夸张之处,却没想到真的是金绿的颜色!

她捏起一片茶叶,着眼打量着。

只见这茶叶形状修长,轮廓柔和,在阳光下一看,有几分通透之感,就连一条条交错的叶脉都十分地清晰。

经阳光一照,更是成了完全的金黄色,灿然生辉,乍地一看就像是片金叶子,哪里能想象得出竟然是片茶叶?

好半天,落银才从这种视觉冲击中回过神来。

这茶叶的外形当真也不负“神茶”之称,也怪不得受这么多人追捧,连皇上看了一眼后当即就封为皇室专用的御茶,勒令不可外贸。

就是不知道,制成干茶后的味道是否也跟它的外形一般,使人惊艳?

这么一想,落银便想着尽快将茶制成,当下也不再磨叽耽搁时间,将茶篓里的茶青尽数倒了出来,摊平了晾晒。

在徐家茶庄里做一等制茶师,真的不要太轻松,普通的茶根本不需要你经手,除非是进宫的御茶和早春的特级明前茶,亦或是只有胡琴懂得制的紫笋茶。

一年到头,其实忙的时候没有几天。

但待遇和地位却是需要别人来仰望的。

这也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抢破了脑袋也要坐上这个位置了。

但有利便有弊,在这个位置上你既然享受了这么多的光环和优待,便就要如数承担这个位置带给你的压力和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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