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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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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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罢了饭,叶六郎便扛着锄头带着月娘和落银朝着后山进发了。

在落银的有一句没一句的指引下,最终叶六郎选定了一处坡度极小的荒草地。

种茶树,既要阳光充沛,但也不能过度暴晒,此处的位置很合适。

坡度小,土壤不易于流失。

此处无人问津,枯黄的杂草极多,首要的任务便是将这些杂草给清除掉。

叶六郎挥锄翻地,落银和月娘则是跟在后头负责将杂草清除。

落银干劲儿十足。

小半个时辰过去,杂草已被清理的七七八八。

望着身后拔过草松完土的空地,落银觉得很有成就感。

她自幼跟别的孩子不一样,从幼儿园开始,别的孩子放学是被接回家,而她却是被接到茶园。

她的童年除了学习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在茶园里。

用她母亲的话来说,她罗氏集团需要的不单单是一个继承人,还必须是一个能种茶,会炒茶,懂茶艺,精茶道,全才兼备的继承人。

她曾经不是不埋怨的,为什么她生下来就背负这么多的压力。

后来大概是养成习惯了,便觉得都是理所当然了。

然而现在她却是由衷的庆幸。

若非如此,她现在连个傍身的技艺都没有。

太阳渐渐升高,暖烘烘的阳光洒在一家三口的背上,格外的明灿。

“银儿先歇一歇。”月娘见她一张小脸累得通红,说道。

“二娘,我不累。”

落银心中已经开始构思着播种和铺草的事情了,只恨不得立即把这些事情做完才好,是觉得浑身都是干劲,哪里还会觉得累。

月娘笑叹了口气。

叶六郎将锄头放下,看着弯腰拔草的落银,道:“银儿,回家烧壶水拎过来吧。”

落银闻言抬起头来,看向叶六郎问道:“爹渴了吗?”

叶六郎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笑着点头,“嗯。”

落银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的草屑,“那我这就回去烧水。”

月娘看着叶六郎,不禁抿嘴一笑。

见落银小跑着走远,她这才道:“还是你有办法。”

他哪里是渴得慌,无非是想让落银歇一歇。

“这孩子勤奋起来,还真是不管不顾的。”叶六郎笑了两声,又挥起了锄头继续翻着地。

因为刚化完雪的缘故,土质极软,一锄头下去便能掀挖起一大块湿土来。

落银心情极好。

虽说这还仅仅是刚开始,但生活总算有了前进的目标,叶六郎和月娘也这么支持,比她预想中的要顺利太多。

沿着一条小道儿,她朝着寨子的方向行去。

道两边都长着高高密密的杂草,虽然都是去年残留的枯枝枯叶,但由于无人打理的缘故,很是稠密。

她个子小,走在道儿上,整个人都被两侧的杂草给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忽然,隐隐约约有人的说话声传入耳中。

这个时辰,又是大年初一的,谁会像她家这样跑到后山来?

落银怀着疑惑的心思,边往前走着,边寻着声音的来源。

越往前走,她越发现这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么这么像……那什么的声音——

右手旁的草丛中开始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落银下意识的探目望去。

顿时呆了。

透过枯草的缝隙,可以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有几分眼熟,应是寨子里的男人。

此刻那男人的背影正不住的起起伏伏,嘴里哼哼唧唧的。

而他身下,是一个脱得相当之干净的女人……

旁边散落着衣裙。

女人弓着腰身,配合着男人的动作。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什么……合?

落银不禁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僵硬地转回了头来。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肆无忌惮。

那女人更是有叫破喉咙的趋势。

落银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一鼓作气跑回了家。

她坐在屋里的凳子上大口喘着气儿。

累死了……

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扑腾着。

她不是不懂这些男女之事,可这么近距离的现场观看,还是头一次。

真没想到这寨子里的人竟还这么喜欢需求刺激,家里又不是不好做,大冷的天儿还偏偏跑到野外去,躲躲藏藏的……

等等!

她忽然发现了不对劲。

方才那女人,应该是程氏吧?

她脸上那一道明晃晃的刀疤,不容混淆。

可问题是,程氏她不是个寡妇吗?

那,刚才那男人是谁?

因方才震惊太大,那男人又背对着她,故她也没仔细看,现在想来就觉得熟悉,却分不清是究竟哪一个。

落银甩甩头,将那场景自脑海中挥去,不愿再多想。

反正,也跟她无甚关系。

这种事情,她还是看完尽快忘掉的好。

※※※※※

待叶六郎一家回去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

望着红彤彤的夕阳,落银有些出神。

前世,她总无暇去欣赏这些美景,成日里匆匆忙忙的,跟个机器人没什么区别。

就连死,都死的那样匆忙,什么也来不及交待。

但她转念一想,她似乎……也没有什么需要交待的。

公司里等着随时将她扑下位置的人多了去了,没了她一样能运转。

而那个家……谁又会为她留一滴眼泪呢?

母亲最多只会埋怨一句她做事太不谨慎,丢了性命不说还耽误了那么重要的一份合同。

落银甚至能想象得出来,她得知自己的死讯过后,表情定是由震惊转化为皱眉。

伤心……未免有些奢望。

想到这,她嘴角现出了一抹苦涩的笑。

“银儿在想什么呢?”

落银抬头,便见月娘转头看着她,眼里含着宠溺的笑。

走在前头的叶六郎也回过头来,笑着道:“呵呵,是不是还在琢磨老神仙给你托的梦?”

落银方才满心的冰凉都被他们所驱散。

他们眼中的笑,要比这夕阳还要暖人,绚烂。

望着他们,落银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

那都是以前了……

现在,她有这么一双疼爱她如珍宝的爹娘,虽然,他们能给的不多,但是他们给了她能给的一切。

这就已经够了。

015:突发之病

转眼十几天过去,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

山上不比城中,是也没什么好热闹的,故虽是过节,但跟寻常日子没什么区别。

前几日里撞上了一个有钱的冤大头,据说他们刚从山上下来,还没说话,那人就吓得屁滚尿流,二话不说直接磕头求饶,把身上的银钱和值钱的东西都交了出来。

少说也有十两银子。

这让寨子里的男人好好得意了一把。

觉得昔日的雄风又回来了,又找回了自信,走路都个个昂头挺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做了什么光荣无比的大事一般。

这让落银十分汗颜,委实不知他们何时有过什么雄风……

老寨主也很激动,给寨子里的人开了个会,末了,他颤抖着声音说:大家放心,有这十两银子,咱们寨子里半年是饿不死人了!

落银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也就这点儿追求了……

晚饭过后,落银端着盛着半盆水的大木盆回了屋。

借着豆灯散发的暗淡光芒,她将茶种全部倒入了木盆里。

跟水混合在一起,刚好满满一盆。

她撸起了袖子,拿双手在盆里搅拌着。

这是在给茶籽催芽,是实现苗全苗旺的措施,以前她曾经做过实验,不经泡水直接播种的茶种发芽要比泡过水的晚上二十几天,且发芽率也偏低。

这个催芽的过程,首先就需要把茶种于春分前泡上一天两夜。

期间需要换一次水,换水前要晾上一个时辰为宜。

这时,月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走了进来。

“该喝药了。”她柔声提醒道。

见落银在搅拌着盆里的茶种,她便道:“你先喝药,怎么做,你告诉二娘,二娘来帮你做吧。”

落银回头对她笑笑,道:“不必了,这就弄完了在盆里泡着就好了,药我待会儿就喝,二娘你先去忙吧。”

“好。”月娘笑着点头,将药放到她床边的小桌上,再一次提醒道:“千万可别忘了喝药。”

落银应下。

待将事情做完,洗漱完了之后,落银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床。

近来为了整顿茶园的事儿,她是没少往后山跑。

她的心是大大有余,但这副小身板却不怎么给力。

她爬上了床去,才看见月娘先前端起来的药还在。

已经凉透了。

她自己现在有没有病她清楚着呢,月娘似乎也知道这一点,从日日喝药渐渐地三天一次,现在是五六天一次。

其实落银觉得,这药应当早不必喝了,她不过是为了配合月娘和叶六郎。

这原主的痴傻病,在她来到这的第一天便好全了……

想到这,她更没了要喝下去的意思,掀被钻进了被窝里去。

大许是由于太累的缘故,闭眼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落银便睡了过去。

三更,她被一阵寒意冻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的,她下意识伸手拢紧了被子。

却仍旧很冷。

落银打了个冷战,抱紧了双臂蜷紧缩在被子里。

今夜怎突然这么冷……

她尚且未彻底清醒过来,朦朦胧胧地想着。

突然,又是一股寒意袭来,浸透了她四肢百骸。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冰凉无比,毫无热度。

她被自己身上这冰冷的凉意吓了一跳,即刻清醒了过来。

却觉冷意更甚。

一波接着一波的寒意朝她袭来,铺天盖地一般,钻入她的五脏六腑。

她身子不住的发着颤,很快,脸上,身上都被惨白所覆盖。

这股冷,好像不是从外面传进来的,而是,她自己的身体中散发出来的冷……

她挣扎着要坐起身来,却觉得浑身上下都被冻僵了,难以使唤。

想要张口喊人,却只能发出低低的痛吟声,声音支离破碎。

冷到了极致,是一种入骨的疼冷,骨血似乎都要被这寒意给强行分离了开来。

叶六郎和月娘早已进入梦乡,根本听不见她断断续续的低吟。

好冷,好冷……

落银觉得神智开始渐渐地涣散,脑海里只剩下这么一个意识。

朦胧间,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似要脱离这具身体。

落银心中猛然一震。

这种感觉,跟上次死掉的时候一模一样。

她这是又要死了吗?

不行!

她既来到了这里,怎么说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落银努力的睁着双眼,强自凝聚着心神。

她紧握着拳头,指甲紧紧嵌入手心,却好似已经感觉不到痛意。

落银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奋力的将僵直的身子往床外移去。

“哐!”

一声巨大的响动,和瓷碗被打碎的声音接连响起。

叶六郎和月娘顿时被惊醒了过来。

黑暗中,叶六郎蓦然一睁眼,辨出了声音的来源,忙掀被下了床。

月娘还未反应过来,睁着一双惺忪的睡眼,感觉到叶六郎的动作,问道:“六郎,怎么了……”

“银儿!”

叶六郎疾呼了一声,灯都顾不得点,便冲进了落银的房中。

月娘一醒神,下床去摸索着桌上的油灯。

“银儿,银儿!”

隔壁传来了叶六郎惊慌失措的声音。

她眉头一跳,趿拉着鞋子端着油灯快步走了过去。

见到里间的情形,她不由惊呼了出声。

床边的小桌掀翻在地,一条本就不稳的桌腿被折断了过去。

落银紧缩在地上,紧闭着双目,浑身不住的颤抖着,借着昏暗的灯光望去,脸上青白一片,连嘴唇都没有半分血色,十分骇人。

月娘惊惑的瞪大了眼睛。

这怎么可能!

药的配方明明都跟之前一样,是她熬制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吗?

她颤着脚步走近,余光瞥见了地上打碎的药丸,药汁流淌了一地,散发着暗色的光芒。

月娘倏然白了脸,手中的油灯砰然砸落在了地上。

她两步上前,蹲下身来,声音急遑地道:“六郎……银儿交给我,你快去烧一锅热水!”

月娘在这方面比他懂得太多,叶六郎闻言当即不做犹豫,飞奔似地跑了出去。

中途想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哐当地一声巨响。

月娘将落银抱到了床上,使其平躺着。

弓身从床底拿出了一个团黑褐色的绢布来。

在床上摊开,竟是一支支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

“好冷……”落银低低地出声,声音似被冰封一般,寒意袭人。

头顶和心房处忽然传来一阵尖锐无比的刺痛感。

落银身体一阵痉挛,痛呼了出声。

“银儿别怕,二娘在这里。”

“银儿别怕……”

“不要睡过去……”

月娘安抚诱哄的声音不曾间断,将落银濒临消失的意识一次次地被拉了回来。

“银儿乖,银儿乖,千万不要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落银觉得再也挨不住的时候,忽然,竟隐隐有了一丝暖意传来。

这股暖意缓缓地流入了她的身体里。

极冷和极暖的两股气息在体内不停游走着。

两种觉识相互交替,似要相互吞噬,要在她身体里分出个胜负一般……

落银的身体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煎熬,在一股寒流再度袭上心口之时,意识顿时被抽离了去,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去。

016:疯长的茉莉花

叶六郎焦躁不安地在屋里踱来踱去,半刻也不得消停。

外头天色早已大亮。

“怎么样了?”

见月娘掀了竹帘出来,他忙上前问道。

月娘抬手擦去额角流下的汗水,道:“还需再换一次水,天黑之前应当可以醒过来。”

能醒过来就好,能醒过来就好!

叶六郎激动地交握着双手,让月娘先去歇着,自己则是又转身去了厨房点柴烧水。

月娘又转身往里间看了一眼。

整个人泡在药桶里的落银脸色总算有了一丝人气儿。

月娘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真是大幸……

这孩子身子自幼就差极,各种病痛缠身,若没有药物做好辅助,身子骨又哪里熬得住这每月一次的寒症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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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月娘预料中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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