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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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前说爱你-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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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莫辰正式离职那天,没有陪江楚寒去上班,一早就直接就去察看会场。一切准备就绪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先去顾氏取了最最重要的道具。手里真真切切拿到那个小盒子时只觉沉甸甸的,仿佛托付了整个人生,可是心里切切实实也是喜悦的,那种将要尘埃落定的满足感,无可比拟。下午坐在化妆间里,莫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远山一般的眉目,如书如画,雾蒙蒙的眼睛稍一凝神便顾盼生姿。忽而想起那年茫然里在自己的小屋自拍的照片,那时的自己还心不知所属,顾盼若失,彷徨得不知前路怎么走,而后路似乎也无处可寻,完全不似今天的神采飞扬。然而现在,她一颗心终于笃定了,心无旁骛,坚信自己也会有一个完美的未来,坚信他会给自己一个幸福的人生。匆匆走过这么多年,她终于也变得成熟了,变得懂事了,也明白了他的用心良苦,明白了他的深情相守。原来她一直都不是只有一个人,一直都有他。恍然间她似乎透过镜子看到了他正从遥远的地方缓缓走来,依旧长身玉立,噙着他独有的温暖微笑,不浓烈不冷淡,那么刚刚好渗透进她心底。这一刻她忽然很想很想见他,特别特别想到他身边去,可是想起晚上的安排,她又按耐下胸腔里的翻涌澎湃,低头自然流露出一抹甜蜜的微笑,原来只要想着他就能勾起微笑。
    
    距离晚宴虽然只有三个小时,可是莫辰还是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怎么太阳还不下山,怎么月亮还不出来,怎么他还没有到她面前。提前回到会场,不放心的又检查了一遍,回到休息室还不住折腾,惹得小秘也受不了,按着她坐下,“姐,你留着点力气吧,不怕晚上紧张得晕过去”。莫辰还是坐立难安,即使已经很美了还是不忘再一次求证,“我今天感觉像不像十几岁的高中生,清不清纯,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清新”。小秘无奈的笑笑,当年莫辰初见江楚寒的样子她怎么知道,不过还是点点头,“已经很好很好了”。
    
    熬过这段难熬的时间,小秘终于安稳的把莫辰送进了会场。期间一直没有看到江楚寒,直到开场过了他才姗姗来迟。可是即使迟了莫辰还是欢喜,心里扑通扑通的涌出一股甜蜜,直直的就朝到奔去,到了面前又缓下脚步,一步一步慢慢的朝他走去。江楚寒站在原地,眉清目朗,身姿挺拔,就在那里,不来不去。莫辰看着他含笑的眼睛无端的就心慌了,又忐忑又甜蜜,悄悄的守着自己的小秘密,微微低头。就那么几米的距离,她走得极慢,像是跨越前世今生,走过千山万水,历经沧桑后终于来到一生,走到他面前。习惯性的牵起他的衣角,莫辰心里涨满了,扭扭捏捏的像个初情懵懂的小女孩。微微抬头发丝滑过侧脸,勾勒出饱满的线条,怯生生的含羞质问,“你怎么才来”,心里其实真正想的是“怎么可以错过我的每一秒”。
    
    江楚寒宠溺的揉揉她的头顶,声音比一般时候更低沉,更让人陶醉,“不是来了,一会儿我们晚点走,补偿你,好不好”。“好”,莫辰眼睛弯成一轮明月,闪着星星点点的星光,循着衣角牵住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手指,一点点一点点,在心里画圈。江楚寒被挠得心痒,看着她傻愣愣的样子又觉得心疼,反手捉住她带进怀里,香甜的味道充盈,低头在她耳边呢喃,“我们也去跳舞”,说完一旋身就把她抱进舞池,紧紧的贴着不放。舞曲换了一支又一支,他们还是不知疲倦,拥抱着对方,不想分离,舞步乱了也不觉,踩着自己的步子,恍若无人的怡然自得。
    
    周围的人都羡慕的看着舞池里已然沉醉的两人,各路记者更是抓紧时机捕捉各个方位的图片信息,敏锐的觉得今天会有大事发生,都原地待命,寸步不离。韩亦辰半是欣慰,半是心酸,盯着那对身影还是低头勾出浅浅的笑,终于尘埃落定,终于。顾羽璃挑着眉毛,美眸一转,翘起嘴角,淡淡的像是阐述,“舍不得”。韩亦辰收回眼神,低头轻笑,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顾羽璃心里不期然的重重敲了一下,敛了眉眼,抿起嘴角,默了默,终是什么都没说,半晌才径自无声走开。
    
    知情的人不多,也不能多,就小秘书忙前忙后,终于临近尾声,交接好小盒子,也松了口气,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加油”。莫辰点点头,像最后的交接仪式一样,接过盒子深深拥抱她,汲取了足够的勇气,拂了拂耳边的碎发,像个士兵一样英勇的奔赴她的战场,确定需要一举拿下。才刚上台,底下的闪光灯就此起彼伏,台下灯光渐弱,台上成为焦点。莫辰心如鼓点狂跳,几乎要蹦出来,在人群里一眼就搜寻到他,对上他的眼睛,一颗心才渐渐平淡沉入湖底,风平浪静。
    
    缓缓吐出一口气,莫辰调整好情绪,感谢的话说完低头深呼吸了一下才抬起头来,坚定不移的看着那一个方向,深深凝望。“今天我还要特别感谢一个人,这么久来一直宠我、爱我,放任我自私任性,纵容我逃避彷徨。虽然之前我已经错过了一次,可是这次,我不会再错过”。大家循着她的目光纷纷看向江楚寒,又转头看向她,顿时恍然大悟,又分外吃惊。莫辰不以为然,只是看着江楚寒,身心都沉静下来,有些话说出来才觉得轻松,才觉得满足,在这样的日子里,不论结果如何,她都不会觉得遗憾。对视良久,莫辰才稍稍挪开视线,嘴边绽放出最美的微笑,“有一首歌我想要送给他,希望大家能祝福我”。音乐应声而起,美好的旋律缓缓流淌,大厅里都安静下来,只有莫辰略微沙哑低柔的声音。
    
    “我常在想
    
    应该再也找不到
    
    任何人像你对我那么好
    
    好到我的家人也被照料
    
    我的朋友还为你撑腰
    
    你还是有一堆毛病改不掉
    
    拗起来气得仙女都跳脚
    
    可是人生完美的事太少
    
    我们不能什么都想要
    
    你是我最重要的决定
    
    我愿意
    
    每天在你身边苏醒
    
    就连吵架也很过瘾
    
    不会冷冰
    
    因为真爱没有输赢
    
    只有亲密”。
    
    莫辰低吟浅唱着,恬淡的声音不觉感染了众人,看着她缓缓走下台自动的纷纷让开道路,灯光渐亮,天空中也有花瓣缓缓飘落,恍若花中的仙子从万花丛中踏花而来。江楚寒心中情绪激跃,已经料想到了发展,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满身纯白的她,恍如十六岁的初见,彼时她还是脆弱无助的孩子,他只是偶然的路过,却成就了今天的他们。这么多年的画面,记忆里的碎片不断涌现,占据了思想,让他无法思考,更无法拒绝。
    
    在他还惊喜混乱的时候,莫辰已经轻声哼唱着那句,“你是我最重要的决定,我愿意,打破对未知的恐惧,就算流泪也能放晴,将心比心,因为幸福没有捷径,只有经营”,来到了他的面前。精巧的小盒子在她手心摊开,莫辰小心翼翼的打开,移到江楚寒面前,无限期盼的看着他,“江楚寒,你就是我最重要的决定,你,还愿意娶我吗?”。江楚寒犹自沉浸,恍然不觉,眼里却已经雾气浓重,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蔓延全身,似乎三十多年的人生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似乎前程所有都是为这一天准备,跋山涉水只为她一句话,只为她一个点头。莫辰在期待着他的回答,手心拽着裙摆,紧张过度身体都觉得疼痛,可是面前一阵沉默始终让人心烦意乱、不知所措。仰着头骄傲的不能低下,没有预料的结局,没有剧本的故事,放下所有,摆在全世界面前,背水一战。莫辰哑着嗓子,声音已经微微颤抖,玩笑的掩饰她的慌乱,“需要我单腿跪地求婚吗?”。
    
    江楚寒心底的那根弦轻轻一弹,却剧烈震动,余音不息,眼前戒指耀眼的慌忙刺痛着他的眼睛,也狠狠的揪住他的心,不能呼吸。在眼前的雾气即将氤氲流露时,他猛然转身,一声不吭急急走出会厅,仿佛落荒而逃。他的突然逃离也让莫辰措手不及,他的名字哽在喉间,握紧了手心的戒指,抬步追了上去。
    
    一路小跑着直到江边莫辰才堪堪追上他,拽住他的衣角,拖住他的脚步。深深的喘了两口气才平复呼吸,忐忑不安的站在他面前,呐呐的喊着他的名字,“江楚寒…你还要不要我”。凌晨的钟声响起,江对面升腾起七彩烟火,砰…砰…绽放在深夜的天空,照亮了黑夜,也绽放在心里,照亮了幸福。烟火巨大的声响里莫辰仿佛听到他在耳边无奈的低声说,“怎么还是那么没耐心呢?”。模模糊糊的回头又被强行将头扭转过去,齐放的烟火已经接近尾声,夜又将熄之时,对面的建筑一层一层亮起灯光,直至顶层,然后忽然一下子全黑。
    
    莫辰一颗心被吊起,不上不下的,耳边一热,暧昧的气息灼烧着皮肤,“嫁给我”,三个字就这样直透耳膜,撞进心里。对面全黑的建筑也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突然亮起来,拼凑成一个巨大的MARRYME。怀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在黑夜里绽放着诱人的光彩。
    
    莫辰还没在震撼中回过神来,江楚寒就单膝跪地在她面前,虔诚的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变戏法一样的变出一枚戒指,“辰辰,愿意吗?”。愿意,怎么会不愿意,莫辰喜极而泣,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重重的点头。江楚寒满意的执起她的手,将戒指套在无名指上,起身怜惜的捧起她的脸擦去泪水,“傻丫头,求婚这种事得男人来做,干什么又要抢先,还哭”。宠溺无奈的口气更加让莫辰泪流不止,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眼泪不擦,妆也不顾了,死死的抓着江楚寒,在他手上套上自己的戒指,还孩子气的捂着说,“不准反悔”。江楚寒失笑,怎么可以这么可爱,点点头满足她,“不反悔”。
    
    莫辰破涕为笑,歪着脑袋满脸天真的期待,“那你亲亲我”。娇俏的脸上还挂着泪珠,晶莹剔透,纯美的脸庞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如此诱人的请求,如此诱人的面庞,又怎么能拒绝。江楚寒低头头含住那片柔软,浅尝辄止变成欲罢不能。莫辰眼角最后一点泪珠滑落,幸福感动原来也会让人落泪,原来流泪的感觉也可以很美妙,如此情不自禁。灯光终是一点点的黑下,江面上雾气迷蒙,只剩下小船橘黄的一点光,却不动摇的指引着方向,指引着未来。
    

88

    一觉醒来,昨天的一切恍然如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莫辰第一件事便是抓起江楚寒的手去寻他指上的戒指,看到切切实实的圈在他手上才安心,心满意足的把两只戴着戒指的手摆在一起,吃吃的笑。不过兴奋劲过了以后,看着两枚戒指,越来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同样简单的款式,不是奢华的超级大钻戒,只是手工雕琢,戒身上镶嵌颗颗钻石,众星拱月的环绕成一个圈。莫辰取下手上的戒指,内壁果不其然有她的名字缩写,还有一个标记“G”。看着两枚戒指半晌,猛然记起是情侣款,当时只关注他的部分,没注意自己的。这个发现让莫辰又惊又喜,摇摇晃晃把江楚寒弄醒,举着两只手在他眼前,“你看,有没有发现什么”。
    
    江楚寒懒散的抬起身子靠在床头,煞有介事的仔细看着戒指,摇摇头,“发现什么?”。莫辰满腔热情没找到共通点无处发泄,郁闷的把手举得更前,“你再看看”。“嗯,真没发现”,江楚寒皱着眉还是摇头,只是偏过头去不经意流露一丝笑意。恰好被莫辰捕捉到,后知后觉的醒悟,“又骗我”。拳头雨点般落下,敲在身上不轻不重像是挠痒,江楚寒莞尔,握住她作乱的手按在胸前,“傻子,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不过很好,我们始终都是一对”。“嗯”,莫辰腼腆的点头,心里乐开了花,趴在他身上,又厚脸皮的追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什么时候啊,还没想好”,“江楚寒”,莫辰勃然,委屈的数落,“我都跟你求婚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是我追着你,你还敷衍我,你没良心”。“还有呢?”,“你过分”,“没了?”,“你讨厌”,“真的”,“假的”。“傻丫头,齐勋没告诉你,我爸妈下个星期会回来”,“没有”,莫辰愣愣的抬头,突然意识到兴奋的扑上去抱住他,随即又忐忑的推开他,“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我”。“怎么会,我喜欢他们就喜欢”,江楚寒说得诚恳,信誓旦旦。
    
    江楚寒的话还言犹在耳,莫辰就深刻反省,不应该那么当真。他妈妈,传说中的楚小姐,见她的第一句话就让她背后直冒冷汗,“你就是两年前丢下我儿子跑掉的那个姑娘”,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撒谎不好、承认更不好,惟有沉默。江楚寒及时出来解围,一手拉着她,一手抱着他妈妈往屋里带,“现在在不就好了,还管以前”。楚小姐斜眼狠狠瞪了他一眼,才婷婷袅袅的走开,最后还不忘瞥了莫辰一眼。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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