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英雄冒险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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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英雄冒险潭-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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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有这堆树。”看着巨蝙蝠在林外盘绕了两圈,便死心离去之后,亚契总算放下心,巨蝙蝠是记性相当差的魔物。 
  “没事吧?”低头一看,躺在他身边的昆可卡,双肩竟然给抓出了六道深痕,那痕迹就像是给刀割了六条整齐的伤口一样,“真糟……” 
  “还好——不会很痛。”看着血汩汩的往外冒着,昆可卡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的身体重重的,脑袋昏昏的,但就是不会痛。 
  硬撑着挺起胸,虽说书读的没有亚契多,但昆可卡对自己的武力可还有些自信,他总觉得,如果有朝一日两人遇到危险,他应该是可以发挥实力帮助朋友的,可是没想到,不过是一只小蝙蝠,就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还得亚契来救他。 
  “不痛就糟了。”亚契将双手按在昆可卡肩头的伤口上,念起恢复的咒语,很快的,亚契的手中发出了一些些的荧光,昆可卡肩头的六道血痕依旧,但至少血不再流了。 
  “有用嗳——”虽说自己刚刚的无能让昆可卡生了些许不快,但他还是挺为亚契高兴的,只有他知道,亚契为了这些咒语下了多少苦功,拉米从来没有找过老师教导他法术,拉米会的每一句咒语,摘的每一片药草,都是他从书上自己查来的。 
  亚契忍住满脸的笑意,低调的只说了句“原来真的有用!”其实在小岛上,在村子里,不知道在多少猫狗身上,试验过这些咒语,要知道,或许只是一个音节的高低,就完全失去了效用。 
  从拉米帮他们准备的行李里找到了他搜集的药草袋子,找到解毒草,咬碎了,敷在昆可卡的伤口上,念出除魔的咒语,反复念了三次之后,一股黑绿色的浓汁突然从昆可卡的伤口里冒了出来。 
  “这是什么,真恶……”随着黑绿的浓汁流出,一阵锥心的疼痛也让昆可卡大叫了起来。 
  亚契擦擦额头的汗,施这两个小咒语已经让他精疲力竭了,“会痛才好。”他瘫坐在树边,“刚刚你中毒了,巨蝙蝠的脚爪有毒,痲痹毒液让你感觉不到痛,如果不马上解毒的话,你会越来越衰弱,到时谁也救不了你了。” 
  亚契的话让昆可卡真的吓坏了,“那你刚刚有把毒通通解干净吗?” 
  亚契看着天上的星星,顽皮的笑道,“大概吧。” 
  “呃……大概?这样说来,我的运气真好,没被你医死。” 
  亚契跟着一起微笑,“我看我们就在这里睡一下好了,刚刚那两个咒语把我全身的力气都用光了。” 
  “我也累了,这里看起来还不错。”忍着肩头的疼痛,昆可卡小心的躺下。 
  道过晚安之后,两人便进入梦乡,至于明天的路要怎么走,就留给明天去烦恼吧。 
  拉米坐在圆屋里,脸上满满的都是汗水,估量着少年们已经离开了热望加拉之后,拉米便开始了他的行动,村子可以毁,村民可以亡,但这间石屋,这个小岛,绝对不可以落入他们的手中。 
  凝聚在海中的红色力量将要登岸了,五色封印从尔崩解,意味着九圣封印也将要消失,看着骚动的水面,拉米开始后悔七年前自己干嘛要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拿起白杨树枝,沾上神圣的公牛血,拉米快速的在小岛上画下符咒,一个地方都不能漏。 
  鱼只从海中跃起,闪闪发亮的鱼鳞间和着水花,在海中形成一排银白色的墙,是什么力量趋使着鱼群跳离自己赖以维生的海水? 
  噪动的鱼群让拉米的动作呆愣了一下,这么快吗?照这个情况看来,下一次三个月圆之日,村祭的发生是再所难免了,亚契他们来得及吗? 
  拉米的记忆回到上次三个月圆之日发生的惨剧,就在他外出寻找公牛血的时候,意外目睹了魔军的残暴,千余个尸体,排成三个大圆,掏空的内脏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尸体的左侧,涂上油膏的身体,在三个月圆出现的瞬间,同时焚烧了起来,这是传说中魔王复生的必要程序,祭上一个卅三村,准备三个卅三的异人,万事具备之后,在三个月圆出现的瞬时,魔王将会出现,吞下三个卅三的异人。 
  抱着肚子,拉米禁不住的呕吐起来,想起那夜看到的场景,真正让他恐惧的,却是自己完全没有勇气从躲避的地方挺身而出,躲在角落里,拉米甚至害怕到连眼睛都不敢闭上。 
  热望加拉会不会是目标中的卅三村?到底什么叫做三个卅三的异人?这些拉米已经无暇顾及,现在他所能做的只是先保住这间石屋,五色封印的第一个关卡,就是神父守了三百年的石屋啊。 
 
 
 
  
 第四章 汉密斯
 
  风,微微吹动着西安菲斯宾那山脉上特有的植物苦艾,手掌一般的绿草经过微风的吹动,发出可怕的尖叫声音,由小而大,然后隐入风中。 
  曾经听说过,旅人在这山脉中被苦艾的叫声逼到疯狂的故事,拿起口琴,汉密斯选择了一个小小的空地,靠着树根,吹奏了起来。 
  悠扬的琴声中透着凄凉的味道,汉密斯沉浸在自己创造的音乐之中,一颗心,越来越沉淀,越来越透明…… 
  快要出来了……这蕴酿了一个多星期的诗句,就要出来了,汉密斯是了解诗的,伟大的诗句,总是埋藏在最最深沉的情绪里面,要透过反复的思考跟美妙的音乐,才能够引导出那些不平凡的诗句。 
  风声越来越大,苦艾的声音在风中却越来越弱,仰头望天空,现在是什么时候呢?隐藏在灰色云彩之中的太阳如同即将烧尽的火焰,黯暗的红色透出毁灭的讯息。 
  沉沉的,汉密斯叹了一口气,不是今天…… 
  他伟大的诗句,今天是不会出现了,那样的天空里那样的阳光,勾引出森林里的潮气,苦艾的惨叫似乎黏在风声之上,再悠扬的音乐也盖不住大自然的悲歌。 
  将口琴塞到腰上,汉密斯的腰上缠着一条有着夹层的蛇皮袋,这是他在葛登的未婚妻送给他的礼物,对于一直生长在地底下的葛登族人而言,地面上的礼物都是最珍贵的。葛罗丽亚,汉密斯想起了那个他爱的女人,等到事情结束了,他会回去娶她的。 
  随意伸展了一下四肢,闭上双眼,汉密斯享受着无所事事的空闲,这一个多礼拜的长途跋涉,已经是诗人的极限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急着要到一个地方过。 
  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伟大的诗句到现在都无法完成呢? 
  顺手抽出了那封让他长途跋涉的信件,信是一个多月之前发出的,当时的他,正在西安菲斯宾那山脉里修行,等他回到家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信上的内容相当庞杂,但简单说起来,就是他的老朋友瑞德因为在处理铁人的事件上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所以被贵族发放到史克戴威,信上还交代着,要汉密斯帮他照顾他年幼的孩子皮洛。 
  只是当汉密斯收到信的时候,瑞德已经到了罗奴亚兰国的首邑,而皮洛则是下落不明。在一番寻访仍然没有结果的情况下,汉密斯决定先到史克戴威营救老友。 
  至于孩子…… 
  随手乱拨手中的尤他琴,九根琴弦在汉密斯五指的拨弄之下,流泄出没有节奏的奇妙旋律: 
  原动之神的光荣荣耀了全宇宙 
  照耀第亚多一些 
  彼处少一些 
  因为当我们越接近欲望的目的 
  我们所需的智慧越深沉 
  远非记忆所能追踪 
  但一切神圣国度里的事物呀 
  凡是我的精神所能储存的 
  现在都将成为我歌咏的材料 
  轻声的,汉密斯吟唱着他习惯的曲调,今天他不想要再行走,只要穿过这片小树林,剩下一天不到的路程,他就可以到达自由港口西亚力雅,在那里,他有熟识的法师,可以帮助他瞬间移动到史克戴威城。 
  所以今天——现在——此时,他要喂哺他几乎干涸的心灵,有多少天,他没有唱歌了?有多少天,他没有作诗了? 
  张开双臂,汉密斯尽量地将森林中带着清香的空气吸入体内,“原动之神啊,请您来到我的胸中,吹起您胜利的歌吧!” 
  一个音符,跳跃着出现在汉密斯的脑中,来了——拉米清楚的知道,他等待了好久的诗词,毕竟还是要涌现了。静静地,汉蜜斯等待着…… 
  “亚契!我们到底走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走了这么久都是一样的路?我明明记得昨天是在一条两边都是高起的土墙围着的道路上行走,为什么现在会是这样呢?到处都是树,你分得清方向吗?我们是不是迷路了呢?这样走下去会不会走到葛登啊?西亚力雅是那个方向?” 
  一个少年的声音——一个聒噪少年的声音——汉密斯不自主的握紧拳头,失去了,他失去它了,那个他等待着的音符,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已经,完完全全的失去了。 
  “我想我们的方向应该是没有错,看,这边已经有苦艾跟须贝奈阿了,跟着苦艾走就对了,土拉安栈道在苦艾丛生的地方。” 
  不错嘛,汉密斯将双手枕在脑后,好歹是个清楚的孩子,能分辨得出药草,看来——应该是个咒术师,不然起码也是个术士。 
  “那我们还要走多久?亚契,你注意到了吗?天空的颜色好奇怪,明明是白天为什么会这么暗?我讨厌这个植物的声音,叫的好凄凉,是有人欺负它吗?我也不喜欢它的形状,跟我的手掌这么像,远远看去,好像一堆断掉的手掉在那种多刺的树下,对了,你说那些刺树叫什么名字?须贝奈阿吗?它们有什么用?一堆刺,好像不小心就会弄伤人一样。” 
  这个少年的话还真是多,他竟然能听得出苦艾的声音,那肯定不会是战士型的冒险者,会遇到同行吗? 
  应该也不会,诗人通常不会这么饶舌,饶舌的游侠倒是常常看到,会是个游侠吗? 
  汉密斯开始想象着两个少年的模样,从他们的声音听起来,应该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十六、七岁,汉密斯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当时的他,怎么样也想不到自己的将来,竟然会成为冒险者,更没有想过,他会是个诗人……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我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 
  那个叫亚契的孩子压低了声音,跟他饶舌的伙伴这样说着。汉密斯有点惊讶的扬了扬眉——不简单,这么敏感,连路都找不到的年轻冒险家,竟然会这么敏感,可以感觉得到自己正在倾听着。也罢,今夜,就跟这两个孩子聊聊吧。 
  拿出口琴,汉密斯吹起了家乡的音调,那是首轻快的小曲子,会让人放松而且愉快的音乐。 
  “亚契,你有没有听到有音乐的声音,好好听,听起来真是舒服,我们往那边走吧。” 
  “有吗?我没听到。” 
  那个稳重的少年可以发现有人在注意他们的谈话,却听不见显而易见的美妙乐曲……他的心已经封闭了吗?发生了什么样惨痛的事情呢?竟然会让一个年轻孩子的心完全封闭了?继续地,汉密斯吹奏着同样的旋律。 
  “你没听到?很好听的音乐,我们走这边,能吹出这么好听的乐声的人,肯定是好人,他会带领我们回到土拉安栈道上,而且搞不好会顺便带我们去西亚力雅。” 
  “是噢。”亚契的声音里面压抑着小小的不满,好像在质问他的伙伴,为什么宁愿相信一个缥渺的声音,却不愿意相信自己有根据的引导。 
  汉密斯更认真的用音乐吸引两个少年的注意。 
  “亚契,就是这里了,我听到的声音越来越清楚了” 
  “我现在听到了,真的很好听,是很舒服的曲子,让我觉得有点怀念的感觉。”亚契轻笑了一声,“可是我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怀念的呀。” 
  “就是说呀,你的说法好像在你身上发生了好多悲惨的事情一样。”昆可卡夸张的笑着,就算是昆可卡也看的出来,亚契的身上应该背负着一些仇恨吧,即使拉米没有说过亚契的出身,即使亚契一直强调对于在跟着拉米之前的事情他通通都不记得,但是…… 
  快到了,汉密斯知道,两个少年已经就在身边了,果然,林木中,隐约看到两个身影,是两个瘦瘦的少年子,就他们的年龄而言,他们长得挺高大了。 
  “就是这里……你好。”昆可卡拨开树丛,看到了汉密斯,“你吹出的音乐很好听。”昆可卡热情的靠近汉密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喜欢你的曲子,让人听得开心、快乐,我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曲子,你可以教我吗?” 
  汉密斯往旁边靠了靠,他不是很习惯跟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但是对于昆可卡这么直接的称赞,他也还是很开心的,“这要看你学不学得会了。” 
  “这个很难吗?应该很难,我不是很有音乐天份,我唯一真的有自信的就是跑步吧,我可以跑得很快,比一般人要快很多,我这辈子还没有碰到过跑得比我更快的人。”昆可卡挺起胸膛,对自己跑步的速度十分自豪,一边说,他还一边看着亚契,直看到亚契点头认同了自己的话,才满意的笑了起来,“不过真的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的音乐,我们可能还困在那个走不出去的森林里。” 
  亚契听到昆这样说,脸色一沉,不用靠那个声音,他也是可以走得出去的,为什么昆就是不相信自己呢?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竟然比不上一个素昧平生的诗人吗? 
  汉密斯注意到亚契的不满,淡然一笑,“你们并没有走错,跟着苦艾走不多久就会到栈道的。” 
  “是你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 
  “是啊。”汉密斯将乐器通通收到腰上的小袋子里,然后仔细打量这两个少年。 
  话多的那个相当的瘦弱,一张尖尖的窄脸上显得过大的双眼表现出对事物坦然的好奇,他穿着西部沿海一带的渔村服装,宽大的裤管塞在结实的皮靴里面,一条手掌宽的旧皮带系住了不太合身的长衬衫,衬衫外面是一件宽大的短背心。 
  这少年的穿著没有一件合身的,但他巧妙的让它们在自己身上看起来利落了许多,给人一种聪明外露却不怎么可靠的感觉。另外那个亚契呢?这是—— 
  亚契身上穿着一件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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