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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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军师-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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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目望去,除了小顺子,所有的人眼中都是一片恐惧,即使是陈稹和赤骥、盗骊他们,他们都见过我用药毁去那些被送走的孩子的记忆,但是那时候我用的药量很小,所以只是让他们失去两三年的记忆罢了,那里见过今日梁婉这般的情景。我微微一笑,他们心里有所恐惧也不错,看看那些大雍的密探,我淡淡道:“你们知道了我的身份,抱歉,不能让你们这么离开了。”
  一个人道:“你也要让我们服这种药?”
  我摇头道:“这种药的价值胜过等量的黄金,我不会舍得随便使用的,你们的性命我要取走了,反正你们在南楚多年,我杀了你们并不为过。”
  那些人眼中闪过悲壮的神色,其中一人道:“阁下是南楚高官,与我大雍上有国仇,下有私恨,你杀了我们原本没有什么关系,可是阁下既然怜惜公主殿下,还请阁下不要将公主交给南楚中人,请阁下将殿下送到雍王面前,我们虽死无恨。”
  我看了那个汉子一眼,道:“今日之事,上不可告天地,下不可告父母,你们知道了这些隐秘,就是我不杀你们,你们也活不过太子的追杀,若是你们肯守信诺,我可以还你们兵刃,让你们送公主殿下到雍王那里,只是事后你们需要自杀守秘。”
  那个汉子眼中闪过惊喜,道:“阁下肯相信我们。”
  我正容道:“我相信大雍勇士的承诺,你们若是毁诺,只会让我瞧不起雍王殿下,你们见了我今日的手段,就该知道,我若想暗杀一个人并非难事,到时候雍王殿下就是你们背信的代价。”
  那个大汉想了一想,道:“阁下手段如此冷酷阴狠,谋划又是如此严密,你若在暗中谋刺雍王殿下,果然有五分把握。好,我们的贱命,有什么要紧,完成任务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是请阁下答允,我们想向雍王殿下禀告太子和梁婉勾结的事情。”
  我淡淡道:“可以,只是,你们不能提及任何一件关于我们这些人和拙荆的事情。”
  那大汉慨然应诺,我微微一笑,转身出去了,接下来的事情自有陈稹去办。小顺子跟在我身后,问道:“他们会守信么?”
  我点点头道:“我不会看错人的,他们都是坚贞的勇士。” 
 
 
 
  
 ~第二十二章建业沦陷~
 
  就在我在密室逼迫口供的时候,建业城已经安排好了防务,尚维钧连下谕令安排守城,虽然国主逃走的消息被人故意宣扬出去,所以城中禁军大多失去斗志,尚维钧下令连杀了数百散布谣言的“奸细”,这才勉强稳住了军心,尚维钧长久以来主持朝政,所以禁军将领都愿意听命,只是五万禁军对于守城来说并不足够,令尚维钧十分为难,后来只得驱使城中青壮男子上城作战,等到大雍前哨军队到来的时候,建业城已经可以一战了。 
  第二天,当东方的朝阳刚刚露出云层,在刚刚破晓的曙光中,千余黑衣黑甲的彪悍骑士由远及近,为首的一个黑衣将领提马立在一个小山坡上,远远的看着威严耸立的建业城,其他的骑士各自分散开来,片刻之间就都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那黑衣将领和十几个亲卫,过了片刻,四野传来隐隐约约的号角声,那个黑衣将领接过亲卫递过来的号角,呜呜吹响,声音凄厉激昂,城上的守军都觉得心情异常紧张,恨不得大叫起来,虽然守城将领连连呵斥,仍然不时传来惊呼声,而远处的雍军骑士却是森然而立,毫无声息,过了片刻,远处传来大地剧烈颤动的声音,数万只马蹄践踏地面的隆隆巨响,震得人耳鼓生疼,片刻之间,从地平线处涌出成千上万的黑甲骑士,初时可以看到他们都是三五成群的散兵阵列,而就在他们冲向建业城的数里路程之内,可以明晰的看到他们由散列汇聚成密集而有序的战列的过程,那是一个宛如行云流水的过程,在离建业千步之外嘎然而止,接着战阵从中而分,一个金甲骑士缓缓走了出来,他身上披着黑色的大氅,在他身后,一个亲卫骑士挥开大旗,上面是血红的一行大字“天策大将军李”。旌旗展开的瞬间,那铁甲洪流中到处响起悠远豪迈的号角声,冲天的杀气,摄人的威严,让建业守军都不由心寒。
  一个识文断字的禁军眯着眼睛看向那旌旗,叹息道:“威远大将军李,真的是雍王来了,听说他是大雍最厉害的王爷,咱们真的能守住建业么?”在他旁边的一个新招募来的军士忐忑不安的问道:“不是说是雍王领军么,怎么又是什么威远大将军?”禁军白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么,威远大将军是雍王爷的官职,雍王是他的封号,听说雍王的旗子从来打得都是大将军的旗号,有人说是因为雍王觉得大将军是他一刀一枪杀回来的,所以才那么重视,另外还有一个金龙旗,那是只有安营扎寨或者打了胜仗以后才打的旗子。”新兵羡慕地道:“大哥你知道的可真多。”禁军得意地道:“那当然,老子当年攻打蜀国的时候见过雍王的军队,那时候咱们是友军。”
  “啪,啪。”两声皮鞭着肉的声音传来,那个禁军惨叫一声仆倒在地,众人回首,看见督战队的一名军官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那名军官厉声道:“竟敢扰乱军心,若非大敌当前,本官先取了你的狗命。”那个禁军连忙爬了起来,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看到督战队走远了,那个禁军吐出口里的血沫,恶狠狠的低声骂了几句,转过头看向城下。
  尚维钧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下骁勇的敌军,心里盘算着,敌人虽然悍勇,但是只有两万,若是出城迎敌,能够捉到雍王的话,那么岂不是可以顿解危局,想到这里,他低声问身边的禁军副统领道:“敌人只有两万,我们是否可以出战。”副统领答道:“我们没有骑兵,还是守城的好。”尚维钧皱皱眉。这时城外的敌军高声呼喝讨战。尚维钧下令不许出城。只将檑木滚石准备好,等待敌军攻城。
  远远的看着建业,李贽轻轻一笑,道:“我料他们不敢出城。”
  他身边的亲卫统领司马雄问道:“殿下,我们只带了骑兵来,又该如何攻城呢?”
  李贽笑道:“放心吧,我可没准备用骑兵攻城,建业虽然坚固,可惜军心涣散,我已经安排好了内应,今日我们就在这里看看就行了。对了,我想,我们派出去的人马会有些收获的。”
  司马雄笑道:“是啊,殿下说南楚君臣可能会事先逃走的,所以安排陈将军他们先去拦截追击,密探来报,那赵嘉果然先逃了,若是我们绑了他们的国主在城下,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乖乖投降呢?”
  李贽道:“能不能捕获他们的国主大半得靠运气,不能依赖,还是想法子夺城要紧,那个尚维钧若非不通军务,咱们的探子还真的没办法安排内应呢,南楚将领凡是英勇善战的很难在建业立足,这可是千古奇谈,咱们大雍的禁军都是从军中精选的勇士呢。”
  司马雄不赞同地道:“禁军虽然精锐,可是比起殿下的亲卫来说还差的远呢,虽然是因为太子排斥咱们的人加入禁军,可是谁不知道成为殿下亲卫的都是千里挑一的勇士。”
  李贽微微一笑,没有反驳,他的亲卫三千铁骑,都是身经百战的虎赍死士,这次他带的两万人就是在亲卫基础上扩充的近卫军,精锐程度远远胜过大雍禁军,更不用说南楚的军队了。
  这一天,李贽只命人在城下耀武扬威,尚维钧不敢出战,南楚军中更是消沉。到了黄昏,李贽命令到距离建业十里之外已经扎好的大营休息,尚维钧见李贽退兵,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到相府,他盘算着让尚妃带着太子先躲避起来是否太胆小了,想着明天是否接他们回来,胡乱吃了一些东西,尚维钧和衣在书房睡下,只是睡得很不安稳,从恶梦中惊醒了好几次。在睡梦中,尚维钧突然惊醒,他擦擦额上的冷汗,然后,他就听到由远及近传来的呼喊声和叫骂声,他坐起身来,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家人冲了进来,见他醒着,惊骇的喊道:“大人,不好了,城内的禁军反了。”尚维钧腾的站了起来,推开窗子,果然外面传来清晰可闻的叫喊声,有人大喊“敌军进城了”,有人大喊“国主都跑了,我们还卖命做什么”,大多的言语听不清,但是有人在叫骂,有人在喊着煽动的词语,尚维钧心寒如冰。就在这时,他看见城中四处开始起火,火焰冲天,尚维钧呆呆的看着火光,喃喃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在这时,建业西门的守军被偷袭,城门被打开了,雍军的铁骑闯关而入,建业的大街小巷没多久都是黑衣黑甲的铁骑,在冲天的火光中,他们的到来宛若鬼魅一般恐怖,街道上到处都是人喊马嘶,南楚军队开始还涌向西门,想要将敌军赶出去,但是在雍军残酷的杀戮下,很快就败退了,满街的残兵败将开始了逃命,甚至还有残军开始闯入民宅杀戮掠夺,建业城,在血火中颤抖呻吟。
  天明之后,控制了建业城的雍军开始整顿城中的秩序,所有投降的南楚军被驱赶到城外营中监禁,趁乱打劫的乱军被杀死,悬挂头颅示众,所有的平民都得到闭门不出的谕令,火势也在雍军的指挥下被扑灭,然后控制了城门和城中要害的雍军开始盘查城内的住户,凡是南楚王族和三品以上的官员都被抓到天牢里面等候处置,其他人则被吩咐暂时闭门不许外出,大街小巷一片死寂,凡是擅自外出的人都会被问罪。尚维钧原想趁乱逃走,却被雍军俘虏,此刻正被关在天牢里面,其他敢于反抗的楚军都被斩杀。
  到了午时,李贽入城了,看着血迹殷然的街道,李贽微笑道:“若非南楚君臣太过无能,哪里有这么容易就攻下建业的道理。”司马雄谨慎的看着周围,答道:“殿下,臣已经得到回报,王宫之内只剩下一些宫女和太监,咱们大雍送来的那些妃子都还在,不过那些皇子都被带走了,尚妃和太子都不在宫里,经过查问,可能是尚维钧把他们送走了。”
  李贽想一想道:“那些雍女,你派人去问问,想要回国的,就让她们准备一下,如果赵嘉抓到了,就让她们继续伺候赵嘉,如果没抓到,就安排她们各自回家,尚维钧是尚妃的父亲,很重要,绝对不能让他自杀,好好看着他,把他带回去,其他的南楚官员不用管他们,等我们走的时候再放了他们。”
  两人正在慢慢前行,这时一骑飞奔而来,那个骑士到了近前,禀报道:“陈将军斥候回报,已经抓到了赵嘉。”
  李贽惊喜地道:“抓住了,在哪里?”
  那个骑士道:“陈将军亲自带着人追击,根据内线的谍报,将他们一网成擒,陈将军回报,三千禁军被我们分散消灭,所有王族全部抓到,赵嘉束手就擒,估计明天就可以押送到建业。”
  李贽下令道:“传令给黄将军,让他带人去支援,一定要把赵嘉安全带回建业。”
  说罢,李贽笑道:“总算达成使命,若是捉不到赵嘉,我们这趟可就白来了。司马雄,记得我交代你的事情么,我有点不放心,你立刻亲自去一趟,一定要确保那里的安全。”
  司马雄唯唯遵命,吩咐副手好好护卫雍王之后,他带着疑惑飞奔而去,早在入城之前,雍王就吩咐他派人去北郊一个地方,将那里严密的保护起来,他隐隐知道那人是一个南楚的官员,却不知为什么殿下把那人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赶到北郊之后,司马雄老远就看见那个小庄子,外面有百多名骑士团团围住,水泄不通,司马雄来到近前,看到那庄子匾额上面写着“藏云庄”三个字,虽然司马雄只是粗通文墨,却也觉得那些字清秀飘逸的很。他策马到了近前,守门的段校尉迎了上来,挥刀行礼。司马雄问道:“情况怎么样?”
  段校尉答道:“将军,我们围住这里之后,只有一个小孩子出来问是怎么回事,我只答他这是雍王的军令,他就回去了,之后里面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司马雄疑惑的摇摇头,他也不知道雍王为什么这么做,还让自己前来替他传话。他下了马,上前敲门,没有多久,一个十五六岁的清秀小厮开了门,神情冷静的看着他问道:“请问将爷有什么吩咐?”
  司马雄道:“末将司马雄,奉雍王殿下命令,前来求见江哲江先生。”
  那个小厮微微一笑道:“将军请进。”
  随着那个小厮走进庄子,司马雄心里便觉得心神舒畅,这个庄子虽然不大,但也有几处亭台楼阁,楼阁之间或是流泉淙淙,或是藤萝松竹,一派清新雅致,那个小厮脚步轻快,带着司马雄沿着青石小路,片刻就到了一间隐蔽在绿竹林中的小阁,站在阁门之前的是一个相貌清秀带着几分阴冷的青年人,他含笑看着司马雄,道:“将军原来,我家公子本应亲自迎接,只是公子忝为南楚学士,不便降阶相迎,还请将军恕罪。”
  司马雄听了这人声音,先是一阵寒意,继而凛然,立刻握住了腰间佩剑,这个人相貌清雅,声音却是阴柔尖细,司马雄常年在雍王左右,知道只有一种人有这样的特点。他惊疑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会在这里?”
  那人目中寒光一闪,道:“奴才李顺,原是在南楚宫里当差的,因为和江大人交好,又不耐烦宫里面钩心斗角,所以前些日子脱身出来,就在公子身边伺候,倒叫将军动疑了。”
  司马雄半信半疑的点点头,道:“请带我去见江大人。”
  李顺转身,打开阁门,请司马雄进去。司马雄又看了他一眼,走进了小阁。一眼就看到一个相貌斯文俊秀的青年坐在一张书案之后,淡淡的看着自己,在他面前的书案上,摆着一本摊开的书籍,和一些文稿,沾这墨汁的羊毫笔放在笔架上,看来,在自己来之前,他正在写着什么东西。
  司马雄看见这个青年,突然想起了这人他曾见过的,三年前,在蜀中,他曾在大营里见过他,当时他是和南楚德亲王一起来的,还曾经和雍王殿下密谈过一阵子,然后就是在饯行宴上,这个青年一曲《破阵子》迫死了蜀王,可惜自己只记得这人是江参赞,却不知道今日自己来求见的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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