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自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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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自妖娆-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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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闵对着慕容恪一拱手道:“在下祝燕使早日回燕国,跟着公主和和美美,缩着脖子过好日子,只是闵提醒燕使,你要怀了感恩之心,时时记得燕国的平安是我们赵国的皇帝赐与的!告辞!”

他拍拍小黑马,松开它的疆绳,由着它走进殿院,小黑马径直去了奉阳院,在妍禧的小房子里转了一圈又出来,直奔去李农的小院,进了李农的书房,转到屋角,回身嘶叫一声,石闵走过去一看,惊喜交加,地上躺着的正是他送给妍禧的那把短剑,短剑剑柄别一头的机关开着,两边的剑锋上面都有血迹,地上也有,呈黑色了,看上去非常刺目。

这个愚蠢无比的丫头!石闵愤怒地想。

还有愚蠢无比的自己,怎么没想到那蠢丫头问他可以一招致命的方法,不是要刺在他的身上,而是为了刺在李农身上,那蠢丫头急着要报仇,不惜喝酒在他怀里撒痴卖娇,早就应该告诉她实情,说自己一定会帮她报仇的,报仇的方法有很多种,用这种自杀性的方式来报仇,最是愚蠢!

石闵看看短剑上的血,是刀柄的另一头,这么说李农中计了,这血是李农的,他受了伤!

石闵冲到院子里,四五个士兵正把一张软塌抬出来,软榻上,李农脸色苍白在睡着,石闵上前,看看他的胸怀,那里隆起来,显然是包扎过了,石闵拉开他的衣襟,打开他的伤口查看,刺得不深,未到要害之处,但也够李农受了,小喜儿这一剑刺下去,应该是痛快的吧,也许这种报仇的方式最笨,但也最解恨,只是也最危险,要不然怎么现在人都找不到了呢?

石闵盯着他看,这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用他的命陪妍禧的命,实在是太不值得了,他恨恨伸出手来,一掌打在李农的胸口上!

“啊!”李农惨叫一声醒过来,他胸口有血迅速渗出来,痛得一头是汗,石闵抓住他的领口问:“李农,喜儿呢?喜儿去哪里了?”

“喜儿……我要她,我要她!”李农疯狂大叫,石闵又一掌拍在他的伤口处,大声喝道:“喜儿在哪里,你快说,不说我杀了你!”

“喜儿……喜儿……”李农痛得说不出话来,歇了一口气又复抬头,看看天,天色不太好,昏沉沉的,云层凌乱不成规矩,李农突然指着天大叫:“敏敏……我看见敏敏了……敏敏派她来杀我!杀我!报应呀,报应呀!”李农用尽力气说完,头一歪又晕过去。

突然小黑马一声长嘶,向外面走去,这回它是走进园子里,园子里的桃花仍在飘飘扬扬,如雪纷纷,小黑马惶惶然来到一棵桃树下,哀叫着,用蹄子刨地,石闵觉得蹊跷,土上铺了一层桃花瓣,看到土,石闵把桃花瓣拨到一边去,仔细看下面的土,是翻出来的新土,是松动的,很明显被挖过的感觉。

石闵四下张望,在草丛中看见一把花农留下的锄子,他拿在手挖了几锄,竟看到一只手掌,细长的手指僵硬在一起,手掌已是暗紫色,那手掌上握着件东西,石闵的心通通地要跳出来,他从手掌上把东西取出来,只看了一眼,脚一软坐到了地方,呜咽出声:“妍禧——妍禧——”

原来那只手掌上拿着的是一块帛巾和一串翡翠手链,这些是湘歌儿留给妍禧的,是颜敏的遗物,妍禧曾经拿给石闵看过,这是妍禧,这是妍禧!妍禧死了!她死了!这个愚蠢到极点的丫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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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禧死了么?可怜的娃呀,谢谢亲们,支持一下下,恭身谢啦

第一百零八章 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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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闵瞬间听到自己的心肝跌落下地,变成了碎片!

石闵坐在地上良久,摸摸脸上,没有眼泪,难道是心肝没有了,连伤心都不会了,小黑马又在原地打着圈圈,伸出长脖子在石闵的脸上摩挲着、悲嘶着。

石闵哆嗦着,伸手轻轻握住那只颜色已经是暗紫色的手掌,僵硬的,冰冷冷的,还有一点点浮肿了,再也不会突然发力在他的脸上、身上挠上一把。

石闵想把她的手捂暖一点,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什么话也没留下来。可是,已经捂了很久了,也没有一丝的热气。这是狠心的冤家,终于要自己先走了,要拿走他的心肝,这便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石闵握了一小会,松开,侧头想了一阵,不对,有什么不对?那手型不对!妍禧的手不是这样的,他熟悉妍禧手指的感觉,这只手一定不是妍禧的,尽管它是僵硬的、冰冷浮肿的。

他迅速站起来,拿花锄继续挖,他生怕伤到那手掌的主人,先把坑在旁边的一圈土挖大了,再拿手细细扒开土,慢慢地露出一张紫黑色的脸,石闵只看了一眼,虽然面目的形状有所变化了,但确定不是妍禧,竟是妍禧最喜欢的丫头铮儿,虽然不是妍禧这个事实,令他的心略安一些,但心里塞满了疑惑,他带着悲痛继续扒拉下面的土。

突然,石闵听到后面有微妙的动静,他知道慕容恪一直在暗中跟着他。石闵迅速把帛巾搭在那张紫黑色的脸上,他停了一会,开始哭道:“妍禧,你怎么就走了?是谁害死了你。你姐姐若是知道了,会伤心死的,她会怪我没有照顾好你!早知道你喜欢我,我就应该听你姐姐的,早点把你娶进门,没想到你这么狠心。丢下你姐姐还有我就走了!”

“公主?你说公主死了?”后面一把稳重的声音响起,带了一丝惊慌,石闵用手在帛巾上轻轻一按,他回过头来看,慕容恪就在后面,石闵含泪点点头,他把帛巾拉下来,让开身子,指着帛巾和翡翠手链说:“这是妍禧的帛巾和翡翠手链!妍禧的手上抓着它!”那张紫黑色的脸七窍流血,黑色的血流了一面。甚是恐怖。

慕容恪不忍开,把脸别到一边去,心情激动,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觉得又苦涩又难受。只听石闵继续哭诉道:“妍禧呀,本来你要远嫁。哥哥是舍不得的,毕竟咱们有过夫妻之实,但如今看来,哥哥倒是原意你远嫁他国,总比被人害成这样子强一些!你就是死也不得安心罢?”

哭了一阵,两个男人开始动手把尸首挖出来,那尸首身上也是血迹斑斑,她的天灵盖破裂,看样子是一棒打在天灵盖上致死的。一具伤痕累累的尸体挖出来了,只一夜之间。红颜变白骨,慕容恪终于流下眼泪,松开身上着的一件黑狐披风,把尸体包在披风里。石闵伸出手来要抱过去,他说:“这是妍禧。她既已去,你没有理由带她到燕国去,她的灵魂会不安的!”

慕容恪的手一避,没有把尸体还过去的意思,两个人出了园子,来到殿院,司马府以石慧为首的主子们也被赶出来了,慕容恪抱着尸体,对着一群主子怒目而视道:“你们,谁杀了和欢公主?她死得好惨!”

张朝凤抬头看了一眼,悄悄退了一步,隐在石慧的身后,沉默,没有人回答。

埋在园子里的铮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妍禧被几个婆子乱棒打倒在地后,张朝凤大喝一声:“把这白眼狼关进黑屋里!”

几个婆子拖着半死的妍禧出了院子,铮儿正焦急地等待着妍禧出来,看见妍禧拖出来,扑上去死死抱住妍禧,妍禧还剩下一丝力气,趁着混乱,把一只手在笼袖里一探,摸出帛巾和翡翠手链塞到铮儿的手里。

张朝凤喝了一声:“给我打!”那几个婆子狼一般狠,把铮儿拖开,一阵乱棒打将下来,混乱之中,也不知道是哪一个婆子使了力,一棒打在天灵盖上,当场身死,婆子们看到出了人命,就都怯了,张朝凤喝道:“慌什么?死了个丫头,多大的事,拿到园子埋了!”

就这样,铮儿无辜而死。

慕容恪看没有人应他,大声喝道:“草菅人命!莫非要我上奏皇帝,报说你们司马府不但谋逆,还谋害公主么?”

石闵一听,暗道若是报了皇帝,定派人来调查,这具女尸是铮儿不是妍禧就很容易被发觉,若知道妍禧未死,只有一个结局,就是随慕容恪去燕国,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石闵上前一步道:“燕使,适才在李农的院里,看到李农胸口中剑,李农说是妍禧来杀他,所以他才命奴才们棒杀了妍禧,既成事实了,燕使就不要再悲伤了。燕使不是说公主已离开襄国城的吗?怎么公主却在司马府里?燕使昨夜不遵皇命未把公主带走,才酿成如此悲剧!妍禧呀,你死得好惨,你这样去了,叫你姐姐要怎么伤心?”

慕容恪一愣,心道这石闵好利害,说他未遵皇旨带公主走,倒把公主之死推到他的身上,他直起身子答道:“我领公主命来接她的丫头……是她……自己偷偷跑回来的,她为什么要杀李农?”

正说着,石遵从内院出来,看看慕容恪手上抱着的尸首,拿手捂着鼻子道:“李农该杀,人人得而诛之,这人都死了,就不要抱着了,找一个地方埋了罢!这李农也是该死,死到临头叫一人陪着!”

一位文书模样的管事过来做了一揖道:“王爷,遵您的吩咐,我都一一点了数,丫头和仆妇的数目是对的,只司马府主子的名册还对不上号,少了一人,就是府里的三小姐李妍禧。”

石遵拿手一指,指着慕容恪手上抱的尸体说:“人在这里,已然死了!你把名字划了罢!呸,一大清早死人,真晦气!”

管事的便道:“王爷,那就是点齐了,丫头们都上了车,正运到宫里去了,余下这些主子们,听从王爷发落。”

慕容恪一转身,抱着尸首便走,石闵拦住他道:“她还未嫁与你,你不能把她带着,她生是赵国人,死是赵国鬼,你把她留下!”

慕容恪面含悲色,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把尸首放下来,走出司马府。

石闵看着尸首出了一回神,回身看见征儿,对他低声说:“回府叫红钺过来,悄悄儿,别惊动了夫人。”

征儿应了一声就走。石闵抱过尸首安置在院子一边角落,默默陪伴了一会,看管事的在指挥丫头们上马车,踱步走到那文书跟前,说:“这是司马府的花册子,让我看一下。”

花册子上记录仆从、丫头仆妇共记五百多名,每一个名字下面都打了红勾,而主人名册上只有“李妍禧”的名字上画了一叉。

石闵指着花册子问:“这些人名都是见一人勾一人的么?还是他们自己报上来的名?”

文书道:“自然是见一人勾一人,都是分了一批批叫到跟前,她们说一个名,我勾一个……喔,有一个丫头余外,那丫头是个哑巴,还全身上下都伤了,我问她什么,她说不出来,我就把所有的人都点齐之后,剩下的这个叫‘铮儿’的,估计就是那个哑巴的名了。”

“铮儿?”石闵心一跳,问道:“你是说那个叫铮儿的是哑巴?”

管事的点点头:“大概是得罪主子了,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丢在黑屋子里,拖出来的时候但头脑还清醒,叫她叫什么,她张张嘴,没有声音,我看丫头里只一个‘铮儿’没有打勾,就划上她的名了。”

石闵按住心里的心跳,若无其事地问:“这些丫头都送往哪里去了。”

“点完名字的,就都送到宫里去了。”

石闵一听,什么也顾不上了,向司马府门奔去,一出门,正碰上李妍蕴乘着辇轿过来,李妍蕴一见到石闵,悲从中来,拉住石闵的手道:“爷,出了这么大的事,求爷救一救我爹爹。”

石闵急着要走,欲松开妍蕴的手道:“我正欲入宫里……”

说话间瞥见慕容恪正守在一辆大车上,直直站着,他并未走开,他的心内一定还存着疑虑,他守在那里等待石闵的出现。

石闵生生定住脚,扶着妍蕴嗔怪道:“夫人身子不方便,怎么赶过来的?”

原来妍蕴开始是蒙在鼓里的,正好她的随嫁丫头青鸾正好有事回了一趟司马府,自然就知道了,青鸾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对妍蕴说:“小姐,大事不好,司马府不知道为何被抄了家,老爷被宣斩首,三日后行刑。”

妍蕴手足冰冷,眼一黑,几乎要一头栽下去,红钺忙去扶她。妍蕴勉强定了神,即吩咐道:“备轿,到司马府去!爷,爷可下朝了?红钺,快命人去找爷回来,务必请他救救司马府!求求司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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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使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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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蕴和红钺慌慌张张来到司马府,正碰上石闵,看着昔日繁荣华丽的司马府乱成一团,见一车车的丫头被装进车里,殿院外一片狼籍,一个大家就这样散了!

繁盛如浮云,转瞬即去,留它不得!

妍蕴的母亲承平公主脸色苍白站在一旁,她身份尊贵,仍是自由没有被缚,其他的妻妾正被人都用绳子缚住手脚,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妍蕴命人把辇轿靠近去,扶着母亲的手,只唤了一声:“娘——”说不出话来,眼圈就红了。石慧到底是公主,见过大世面,她拿手摆了摆,命妍蕴不要悲泣。

司马府里里外外,仍有带刀的兵士向外搬运司马府里贵重东西,有管事在一一记帐,石遵大模大样端坐在院中,神色倨傲,石慧放下妍蕴的手向他走过去,一张脸肃穆端庄,冷冷地道:“石遵,许久不见你,如今成王爷了,可威风着呢了!”

石遵一看是石慧来到跟前说话,知道这个姑姑性子烈,不好对付,他站起来说:“姑姑,我这是得皇命不得不来,姑姑不要怪我,要怪只怪李农贪心太甚了,犯下谋逆大罪,你想这事得多大呀!”

“我家李农只是多占了一亩三分地,但放眼去,多占了地的王爷、侯爷多了去,我就知道石虎占的地比谁的都多,怎么我家老爷便僭越谋逆了,你家老爷子便没事?”

石遵忙笑道:“姑姑莫生气,我们家老爷子所住府第,比不上司马府一半。何况,最主要的是:也没有人告不是!只不知道你家老爷得罪了谁,你家老爷的寿宴私取了宫里的龙冠石斑鱼,还得了不少宫里的盘器。这些都是证据确凿,连你家老爷的门生都认罪了,不争的事实!龙颜大怒呀!劝都劝不住!”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家老爷拿了宫里的龙冠石斑鱼这事小,不知道谁还把波斯国里送给皇帝的紫金大龙袍拿了去,穿在街上招摇呢!……也不知要谋逆的人是谁……我家老爷只不过是拿了你一份皇帝错给的地,你便记恨如此?”石慧严辞厉声。说得石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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