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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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无边-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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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下的这个卢文,才干不错,朕得借用几年了。”

这是直白白地向刘疆要人了。卢文本是刘疆提拔出来的,刘疆身为太子,按道理不管卢文才干如何,都是他太子的蓄备人才。可现在,刘秀却直接开口把卢文要了去。

原来嗡嗡不已的大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在安静中,刘疆朗声道:“卢文本是大才,能得父皇看重,是他的福份。”

刘疆退下后,一个大臣走出队列,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奏折,朗声说道:“臣杨沿有参!”

太监接过奏折时,那大臣朗朗的声音继续在大殿中传响,“臣参荆州翁氏,逼良为娼,侵占民田……”

在那大臣朗朗的唱声中,卢萦想道:荆州翁氏?不就是那个逼着我与他赌睡女人,然后被我捅穿了他们秘密购粮上百万担的家族吗?看这架式,这家族怕是要连根拔起了。

卢萦却不知道,她远去开封长安这阵子,整个洛阳城和荆州,都已对此事传得沸沸扬扬,而随着刘秀对荆州翁氏的彻查,不知有多少家族牵连在内。幸好刘秀仁慈,他不愿意扩大影响,便只拿着荆州翁氏的一些小事做伐。至于现在,也是到了调查得差不多,要对荆州翁氏收网的时候了。

这时,那大臣的声音还在朗朗传来,“荆州秘密购食数百万担,为钱银之利而资济滇地蛮夷,实有不臣之心……”

听到这里,卢萦不由想道:原来荆州翁氏购粮这么多,是要与滇人做买卖啊?这样说来,如果那个姓翁的不曾挑衅我,只怕也能闷声发大财。

她却不知道,现在的洛阳,可是一谈到“卢文之赌”就噤若寒蝉了的。

直在殿中折腾了近一个时辰,卢萦和众臣一起退了下来。刚刚成为朝中新贵的卢萦,一出殿,便被好几个大臣给围上了。

刘疆大步走出,在经过谈笑风生的卢萦身侧时,他回过头来瞟了瞟。

此时,一道金光正好穿过重重宫墙,照在了卢萦脸上,身上,衬得这个俊美的少年越发意气风发,人美如玉。刘疆看着浑身如发着光的卢萦,看着她少年得志,强行隐藏着那洋洋得意的俊俏模样,心中一荡:这下要是令她变回女儿身,她只怕会抱着我的大腿哭个三天三夜,直到泪淹东宫了。

一眼瞟到刘阳也向卢萦走去,刘疆挑了挑眉,压住唇角的讥笑和心中的得意,衣袖一甩,步履生风地走向宫门。

第二百五十二章 春风得意一卢文

卢萦的马车驶出了宫门。

一朝得意马蹄疾,卢萦此时也是一朝得意。因此,她掀开车帘,目光明亮地打量着四周的街道。而此时,街道中,也有消息灵通的人在打量她。

望着这个还没有到二十,连冠也不曾戴的美少年,四周时有议论声和唏嘘声混在风中不时传来。卢十一神色复杂地盯着卢萦,他的身侧,是几个年长者。这时刻,他们这些范阳卢氏的人,可没有一个脸色好看的。

在轻飘飘如踩云端中,卢萦的马车驶向卢府。

来到卢府的巷道外时,郭允的马车赶来了。他掀开车帘把卢萦细细的,从上到下地盯了一遍后,打了一个哈哈,拱手唤道:“卢家郎君这下风光了,以后郭某还得仰仗你了。”

卢尝扯了扯唇,也和他一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好说好说。”

郭允见她这得意的模样,差点翻了一个白眼。

马车点近后,他还在盯卢萦细瞧。盯了一会后,郭允突然问道:“可有飘然欲仙,直似神仙中人?可有一觅众山小,连刘疆也不成玩意儿的感觉?”

他的话音一落,卢萦便瞪了仕一眼,衣袖一拂丢下几个字;“身为臣下,竟敢说阿疆不是玩意儿?真乃小人!”

这颠么黑白的话一吐出,郭允身子一仰,差点翻倒。

他一连咳嗽好几声,才正了形色,认真地说道:“看来你还不曾得意忘形,不错不错。”看着她,郭允说道:“主公怕范阳卢氏梃而走险,令我又给你添了一些护卫。”

顿了顿,他凑近同道:“刚才刘阳那厮跟你说了什么?”

卢萦的回答漫不经心;“还有什么?以我卢文如此人才,他自是当亲近笼络。”

果然如此!郭允冷笑一声。

这时,卢萦又说道:“刘阳说了,我的父亲是卢及一事,他已知晓,他让我安心办差……。”

她说到这里,郭允瞪大了眼,他盯着卢萦一阵,叹道:“看来陛下是真的觉得你不错,卢文,你入驻范阳卢兵的路,又走出一大步了。”

卢萦笑得露出满口白牙;“承福承福。”

郭允对上这样的卢萦,是只能摇头了。

这时,卢萦眼珠子一转,问道:“我现在不是东宫的臣属了,是不是不能再往东宫跑了?”问了一句废话后,卢萦压低声音说道:“你跟阿疆说一声,卢云要成亲了,这几天我就会让元娘回到长沙。卢云成亲如此大事,他若有说法可令人通知我。”

郭允点头。

卢萦眼角一瞟,看到了几个人,便赶起郭允来;“耿六他们来贺我了,郭家郎君请退吧。”郭允刚转身,卢萦突然嘿嘿一笑,语带得意地说道:“郭允,我现在是不是不再是纨绔,成了你和耿秉同一级别的青年俊彦了?”在郭允回头盯来的目光中,卢萦向往地看着天空;“可惜我没有几个兄弟姐妹,不能冇享受他们仰望崇慕倾倒的眼神了。对了,郭家郎君,以后称呼我时,请呼我的职位,多谢!”

这话一出,郭允实在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冷笑道:“唤你什么?司令?还是市集监察司令?我说卢文,你的夫君好歹也是这个天下数二的人物,你能不能矜持一点?高贵一点?别像得了个三两金的暴发户!”

卢萦冷笑;“大司农下一司令,是三两金的玩意儿?”

郭允再次翻了一个白眼,气乐了;“行行行,你就得意吧,多得意一会,反正你肚子一大,这些都是美梦。”

一句话说得卢萦像只落了水的鸭子后,郭允放声大笑起来于赶来的耿六等人惊愕不解的目光中,郭允振着衣袖,像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得意洋洋地扬长而去。

前阵子卢萦成了东宫的人,这些阴氏一派的少年自当与她划开界限。现在卢萦又成了陛下的人,还高升了,耿六想到可以重新与她来往,又是兴奋不已,又隐隐有关羡慕妒忌,看着她那因为神采飞扬而越发耀眼的脸孔,又涌出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愫。

与耿六等人嘻乐了一阵,一个少年突然说道:“那日荆州翁氏说起卢文你,直叹生平最错之事,便是挑衅卢文。那人说,卢文以赌成名,每赌一次,他的名气便大一圈。前三场赌,令得他名动天下,而这一场逼迫他应,却被他拒了的赌,更是以荆州翁氏三百余口的性命前程,铺就了卢文的青云大道!真是悔不当初啊!”

见卢萦瞪大眼,耿六也在一侧笑道:“是啊,卢文,现在很多人都说你是煞星呢。还说与你打赌,你接下来也还罢了,可若是不接下,你那雷霆万钧的报复手段太也可怕。现在你站出去,拿出一千两黄金请人跟你赌着玩儿,只怕也无人敢应了。”

说话之际,他目光怔怔地看着卢萦。这种不能与她走近的日子,对他来说实在是煎熬。因自觉到自己对卢文的欲念都成了痴,他这阵子流连青楼,还仿幸得了一个长相与卢文有两分相似的小绾,这才算是一解相思之苦。

众纨绔说笑了一阵后,卢萦与他们一起在酒楼中用过餐后,她一回到府中,便开始安排卢云娶亲的妈礼之类。

幸好,罗子在武汉一地给卢萦挣了不少产业,卢萦把它们统统做为嫂礼写上后,便琢磨着要不要从刘疆那弄出点东西来撑场面。

忙碌的卢萦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传到了刘疆和郭允的手中。

看着报上来的信息,郭允长叹一声,忍不住说道:“世人多苦,往往宠亦惊辱亦惊。主公,上次你收回她在成都置下的产业,让她双手空空地前往江州时,我算是看到了卢文的受辱不惊,今天这次,她也让我见识了她的受宠不惊。”

他转向刘疆“主公,她确实配得上你。”

做为刘疆身边第一人的郭允能说出这样的话,已是对卢萦很高的评价了。

当然,这个时候,已不再有人会觉得郭允是在抬高卢氏。

刘疆垂着眸,他唇角含笑地扫开那些资料,淡淡说道:“她本来这种人。”说到这里后,他转向郭允;“父皇真的有意把我派到滇地彻查夷族大量购粮一事?”

“是,半个时辰前陛下在阴氏榻前如此说来。”

刘疆冷笑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他便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刘疆再出口时,声音沉哑之极;“我其实,早就应该不抱希望了。”

郭允没有回答,一阵风吹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令得原本温暖的大殿冷了几度。

第二百五十三章 得意忘形的后果

过了一会,刘疆微笑道:“走,去文园。”

“是。”郭允马上应了,他手一挥,示意一个护卫前往卢府叫卢文也去文园后,便走在刘疆前面开起道来。

马车驶出太子府时,郭允回头看了眼黑暗中,马车处飘晃的车帘,心下想道:主公一提到卢文,连笑容也温暖了。

马车赶到文园不久,卢萦也来了。望着意气风发,双眼明亮的卢文连走带蹦地上了楼,郭允突然想道:她这样子,哪有半点朝庭命官的威严?真是的,自从卢文也可以上朝后,我都觉得这神圣庄严的朝堂家国事,好象不值得那么认真对待了…,

刘疆来得早,已沐浴过,正披着一件 bó bó的外裳对着灯光翻着卷帛,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他还来不及抬头,一具软玉温香便扑进了他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胡乱吻了他一脸口水。

刘疆抬起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紧吊在自己身上的卢萦,想要发作,最后却只是低沉地命令道:“下去!”

卢萦自是不理,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因她的眼睛太过明亮,都掩去了那眸中隐藏的笑意。重重压下他的脑袋,再在他的右侧上亲上一个胭脂印后,望着一张俊美严肃的脸,被自己印了七八个口脂印,显得有点可笑的刘疆。卢萦眯着眼睛哼哼道:“阿疆,我当大官了。”

刘疆淡淡恩了一声。

卢萦双腿盘在他的腰上,伸手圈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头一昂,意气风发地对着外面的明月光大叫道:“阿疆,我现在是大官儿了”

直震得人耳中生痛,楼下的郭允诧异地掏了掏耳时,刘疆瞟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这时,卢萦突然仰头一个哈哈,怪笑了几声后,她把声一收,砸巴着嘴喃喃说道:“原来当大官就是这滋味儿。”她叹了一口气,又说道:“阿疆,其实当大官没有上次我赌赢了钱开心。”

刘疆瞟了她一眼,淡淡问道:“为何?”

卢萦感觉到自己要下滑了,屁股向上挺了挺,继续稳稳地吊在他的身上后,她长叹道:“我都当大官儿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容易吗我?可那些人恭贺我也只恭贺一句,我明明心中乐开了花,还不能表现出来。还得矜持端重地向他们说道:“卢某才学有限,是天恩浩荡”。”她的脸在他脸上蹭了蹭,非常有感慨地说道:“难怪项羽说过,富贵而不归乡,便如衣锦夜行。”说到这里,她低下头眼巴巴地看着刘疆,一双乌黑溜秋的杏眼在明月下熠熠生辉;“阿疆,要不咱们找个理由,回成都吹牛去?”她伸出拍了拍刘疆结实有胸膛,嘎声笑道:“看,这么雄伟了得的丈夫,现在是我的了。”在刘疆变黑的脸色中,卢萦兀自还在得意得嘎嘎直笑;“那么难当的大官,我也当上了,而且我还得了那么多合……这种种威风,要是不能当着故人的面吹嘘吹嘘,我睡得不踏实啊!”

她说到这里,头一低,看到刘疆冷眼盯着自己,不由双眼一眯;“阿疆,你怎么又生气了?”一边说,她一边棒着他的脸又叭唧叭唧几下。直把他的脸上密密麻麻地盖满了口脂印,这才棒着他的脸左瞧右瞧地欣赏起来。知道自个眼神不对,已引起了刘疆的警惕,卢萦也不等他发作,把嘴堵上他的嘴,用舌勾画他的唇线,软而羞涩地说道:“阿疆,我渴你了,咱们生个孩子出来玩好不好?”

果然,她一说“生个孩子。”刘疆便哼了哼,火气全消了。想来是觉得她只要有了孩子,现在所有的嚣张也罢,不可一世也罢,胡言乱语也罢,都会成为过往烟云吧?在卢萦叭唧叭唧的东啃西啃中,刘疆双眼渐渐幽深起来,他把她朝下一拉,把她的身子按在墙上,头一低,便堵住了她啼啼不休的嘴。

第二天,刘疆起了个大早。

上过早朝后,他又处理了一些公事,这才坐着马车返回东宫。

此时的洛阳城,已繁华热闹之极。

在经过一家大酒楼时,马车中的刘疆,远远便听到一个熟悉的笑声。

当下他把车帘一掀,顺着那笑声看去。

一侧的郭允见状,也抬头看去。看了一眼,他便命令道:“停车。”

马车驶到一侧,停了下来。

郭允仰头看了一会,转向戴上了斗笠的刘疆低声说道:“又是那些纨绔……陛下如此看重卢文,众世家想与她交好也是应当。”

刘疆恩了一声,淡淡地说道:“酒楼聚宴,是不稀罕。不过坐在卢文身侧的两个美人是怎么回事?”他哧地一声,冷冷说道:“孤有时都在怀疑,孤的卢氏,到底是不是一个女人?怎么这男人会的,她样样都要沾一沾?”

听到这话,抬头看到娇艳的美人向卢文一边斟酒,一边美目顾盼,动作挑逗的,郭允苦笑着想道:这些只是纨绔子弟们聚会时的必备曲目。卢女既与他们走在一块,太过格格不入其实更招人眼。

这时,刘疆淡淡地说道:“唤她过来!”

“啊?是。”

郭允是不能去的,当下他召来一个长相普通,不为人知的仆人,对他低语了一句后,朝酒楼上一指。

那仆人一走,郭允便吩咐马车驶动,直走了二百步左右,马车驶入一个偏静的巷子后停了下来。

马车停下不久,卢萦也来了。

她一眼看到是刘疆,当下明眸生放,满满都是欢喜。

欢颠费地跑到马车旁,卢萦攀着车窗幸福地叫道:“阿疆,你下朝了?”

本来对上她欢喜的眼神,刘裂还是满意的。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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