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当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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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当福晋-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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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玄武帝轻轻一笑,这笑声听起来是毫无温度,毫无感情的。“皇额娘不是一直在苦苦等着这一天吗?等着朕为了芸儿而在前朝尽失人心。”

惶然心悸,这是怎样的局面?在我成为赵芸儿之前究竟错过了些什么?

对于一个“失忆”的人来说,我从不关心赵芸儿曾经的经历,我关心的只是如何让自己的将来过得更好。玄武帝与赵芸儿之间的纠葛已经让我快要无法消化,如今又为何会与太后起了牵连?我黯然想着,心底却被一股不安与恐惧逐渐充盈。

太后愣在当地,如泥胎木塑一般,她有一瞬间的心虚,很快回过神来,“皇帝说的话,哀家听不明白。”

“皇额娘真不明白么?”玄武帝冷笑,“皇额娘执意要将赵凌志的女儿许配给六王,难道不是存有私心?赵凌志辅佐朕当上这个皇帝想必额娘已经是恨极了他吧。然而赵凌志手中握有的兵权却是你不可不忌的。赵家与六王结亲,若是能就此扶持六王自是最如额娘所愿,便是不加扶持,额娘是不是也料定了朕也会因为避忌六王而与赵家疏离?我若就此夺了赵家兵权,便会失了左右翼前锋营的人心。我若不夺更会犹如芒刺在喉,寝食不安。如论如何朕都讨不到好。”

空气似乎胶凝得化不开,玄武帝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虽冷淡,却没有太大起伏,好像这件事情与他并没有多大关联。然而我的心跳却在剧烈起伏着,我清楚的知道玄武帝这席话意味着什么。

太后竟有这样的心思阮暨岑呢?他也存了这样的心思么?他做出一切的无心政事只是为了韬光养晦吗?

我不寒而栗,玄武帝既然看得如此透彻,他会怎样对待阮暨岑?会除掉这个潜在的威胁么?

玄武帝静静看着太后,似乎是在等着太后辩驳,然而他却再度开口,带着戏谑:“那个婢女的尸体索尔泰已经找到了,她在皇额娘宫里当差的时候名字好像并不叫春香吧?”玄武帝慢慢逼近太后,缓缓道:“皇额娘处心积虑做了这么许多事情,六王知道多少呢?”

心仿佛被利刀狠狠划了一个口子,呼呼的往里灌着寒风。阮暨岑知道多少呢?一些还是全部?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吗?

太后呼吸浊重,强撑着力气道:“哀家要除她,只是不愿见你兄弟二人反目。”

“宫中事务皇额娘以后再不用操心了,就在这永寿宫颐养天年吧。”旋即抱着我转身离开。临去前,玄武帝向蔚太后问了最后一句话,有些无奈,有些悲凉,“就因为朕不是你的亲子吗?”他没等蔚太后回答,径自出了宫门。

“朕知道你醒了。”玄武帝低声道,他下巴上坚硬的胡茬扎上我的额头,划拉得我的皮肤又痒又痛。

然而我的人,我的心还沉溺在之前的对话中不可自拔。

“朕许久前就拿定主意要了你,那时朕还未曾登基。本想等到你年满十六就让你进宫……”玄武帝如数珍宝的细细说着。

我闭着眼,静静的听。

他忽然紧紧搂住我,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乎要把我生生融进他的身体。“朕没想到……你会替了你姐姐。”

我只觉得骨头仿佛要碎掉时,他才松了松力气,再没了身为君王的傲气,颓然道:“六王素来体弱多病,又无心朝政,朕不会牵连于他。”

我自心底悲哀的冷笑。体弱多病么?无心朝政么?体弱多病只为掩人耳目,无心朝政只为韬光养晦。原来,他早就存了那样的心思。而我,只是助他除掉绊脚石的筹码。春香?他如何能不私下处置?

“芸儿,是我不好……”

时至今日,我才领悟到了阮暨岑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只觉得从前的千般用心和情意,皆是错付了错付了

心痛难耐,泪水终是清清而下……

卷二 第一百一十九章归(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归(上)

玄武帝并没用亲自送我回长春宫。在永寿宫的殿宇外,早已有杜全儿与佳芮等候,几个守卫也是玄武帝贴身的。方一出永寿宫,玄武帝便将我抱进了一顶并不起眼的轿銮,佳芮飞快在我身上披了一件墨绿色暗纹斗篷,大大的帽檐遮住了我的整个脸庞。自永寿宫侧门经小道一路回了长春宫。对此,我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他可以为了我和蔚太后翻脸,却不可能为了我让前朝各臣心存异念。

后宫平静,前朝才不会动荡。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回到长春宫,觅兰与翠儿虽然有疑惑之色,却见我面色难看,终究不敢多问什么。自永寿宫回来,早已过了午膳时辰,觅兰吩咐厨房送来饭菜,我并无食欲,原封不动命人撤了出去。脑中浑噩,今日之事犹如做了一场梦。我蒙上被子,只想一觉醒来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不知道。

然而,便是只想一觉睡去似乎也成了一种奢望。越是想睡,脑子却越是清醒,玄武帝的话历历在耳,挥之不去。如此在床上辗转反侧,未过多时便已经是晚膳的时辰。我本不欲吃,终是经不住觅兰与翠儿的劝说,勉强喝了一些清粥。不知是不是心里太苦,本该食不知味的清粥喝在嘴里也犹如错放了黄连一般苦涩难当。

天色向晚,捡了个由头,便打发了觅兰与翠儿出去,只留了佳芮下来。我看着佳芮,面色郑重,对她道:“你在我身边也有些时日了,觅兰与翠儿虽有与我一同长大的情分却终究太年轻,有些话我也不能对她们说。这宫里我也只信得过你了。今日,我要问你一件事情,希望你也能诚然回我。”

佳芮面色沉静如水,在我身前微微一福身,道:“奴婢若是知晓,绝不对福晋做半分隐瞒。”她语气虽轻,却极是真诚。

我的目光渐渐往下,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心里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深深吸一口气,终是问道:“那一日我在颐华宫……我醒来后,为何已经身在王府中,期间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佳芮闻言微微一怔,她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我凄然一笑,不由叹气,道:“没有什么好犹豫的,那**脱身出去,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直说便是。”

佳芮扶我坐下,又在我身上披了一件薄衣,才缓缓道:“杜公公每日过来都很准时,奴婢抽身出了颐华宫猜想许是有事耽搁了,便一刻不敢耽搁的往玄宜宫去。是在半路上遇见杜公公,他正被淑妃叫着问话。奴婢只得先跟淑妃说明了缘由,才与杜公公一起去玄宜宫禀了皇上。”

淑妃?又是淑妃她倒真是会挑时辰问话的。杜全儿虽只是一个奴才,却是玄武帝身边最贴近的。当日他若能按时来颐华宫,喻贵妃便是再嚣张跋扈也决不能没有半点忌讳。我的孩子也不至于……

佳芮见我默然不语,怕我又触了情怀,安慰道:“皇上一至颐华宫见到福晋已经昏死过去,龙颜大怒。喻贵妃的贴身奴才统统下牢监禁,喻贵妃则因抗旨之罪被罚禁足。皇后顾念她小产不足半月向皇上求了情,免去禁足之苦,罚了她一年银饷以作惩戒。”

喻贵妃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有勇无谋也不过做人别人的踏脚板罢了。思及自己,又与她何尝不同?这样想着,生生逼出喉头的酸楚,勉强忍住心头的冤和痛,道:“是皇上带我出颐华宫的?”

佳芮摇头,道:“奴婢随皇上赶到颐华宫的时候,王爷已经将福晋从里面抱出来了。”

我心里怆然一悸,一颗心在佳芮的话语中如一叶浮舟颠簸于浪尖,终于渐渐沉下去,沉下去……

玄武帝皆需由人上禀了方才赶来颐华宫,阮暨岑他又是怎样能才来得这般恰巧呢?我不愿去想,然而一条条的揣测却在脑中逐渐成形。

淑妃适时的拦住杜全儿问话……

蔚太后处心积虑的算计……

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这样闯入颐华宫又是为了什么?是来阻止?还是来完成最后的演出?

昏寐的殿内,古树的枝叶影影的在窗纱上悠然摇摆,春蝉的鸣叫在深夜里越发孤凄清冷。千疮百孔的内心里仅存的那一点零星的期许,也只余下对前尘往事和真心错付的失望与悲哀。

卷二 第一百二十章归(中)

第一百二十章归(中)

玄武七十四年三月十二日,玄武帝以尽孝道为由颁布了一道旨意,“先帝授命而来,建云泽而壮之,既有帝皇一代之治,则必有匹配之贤内,赞襄朝政,坐立双成,同立功德。今太后年迈,久病不愈,皆因其宫人疏而怠之,统下牢获其所罪。其他人等未得朕御,不得私扰太后清养。以尽朕之孝道。”

然而我却清楚的知道,尽孝不过只是个幌子。除掉了蔚太后身边的宫人,换上自己的心腹,蔚太后也只是被变相的禁足罢了。如此,也算了了他一桩心事了吧。

凄然的想起,去年似乎也是这个时日,为了太后的寿宴,宫里尽是一片忙碌。玄武帝的这道旨意……蔚太后今年的寿辰又该是怎样一个萧索的景象呢。

我因着风寒未愈兼着心境的萧条,发烧的症状也反反复复,身子越发软弱下去。我又不愿让人去请太医,佳芮只得私下去问御医院的宫人要些退热的方子回来煎给我喝。如此拖了几日,才渐渐转好,只是时常觉得喉咙发痒会抑不住咳嗽几声。

三月中的*光极好,殿外的海棠绽满了欲待吐蕊的点点绯红,娇颜而芬芳。我坐在长廊的拐角处,手里捧着盛了舂米的小盅,看着满地夺食的鸟雀怔怔出神。

自入宫起便长日无事,每日在这里喂鸟取乐似乎也成了一种习惯。时日一久鸟雀的胆子也大了,敢跳到人手心上来啄食吃。

心下黯然。鸟雀无智,为了一口食物便顾不得可能会有的潜在危险。而人呢。明知道未来不可预估,还会像鸟雀一样毫无顾忌,一意而行吗。

我呢,我又该如何呢。继续留在皇宫还是回去。回去,我又该回哪里去?王府么?那里又真真是我的栖身之所吗?

“福晋,先趁热把药喝了吧。”佳芮轻轻把药碗递到我面前。

我放下小盅,接过药碗一口一口的慢慢喝完,“这药的味道好像酸些,可是换方子了?”

佳芮含笑,道:“上次的药喝了一歇这咳嗽的病还是不见大好,便叫他们换了个方子。”

“这咳嗽原不过是小病,过几日自然也就好了……咳……咳咳……”喉头一臊,忍不住便咳嗽起来。我与佳芮说话都刻意轻了声音,只怕惊了鸟雀。接连几声咳嗽却惊起了啄食的鸟雀,纷纷扑着翅膀窜入林梢。

我苦涩一笑,道:“明儿起,不要再去向御医院的宫人问药了。人情的债,最是难还。”

佳芮犹豫,“今日福晋好像咳得越发厉害了。”

“我在这宫中也有些时日了,想必索大人那边也该有了眉目的。若是还了我的清白,待我回到王府还怕寻不着大夫医治么?”

佳芮面带愧色道:“奴婢只听闻前两日索大人求见了皇上,可惜没有确切的消息。”

我听后却是莞尔。确切的消息,还需要吗?一切早就已经水落石出,我也不过只是一颗被人捏执于指尖的棋子,必要的时候就抛出去迷惑一下敌人的眼球。如今,棋局胜负已定,我这颗棋子也再没了利用的价值。

要离宫,无非也只是欠缺了一个理由罢了。

我淡淡一笑,道:“明日一早,你便去请杜公公通传一声,就说我有事求见皇上。”我微微仰头,正巧有日光自树缝里筛进来。轻纱薄云后的蔚蓝天色……入宫的那一日,似乎也是这般好的天色。

我闭上眼,轻轻低喃:“回去,我好想回去。”

是啊我真的好想回去,回到我原本该属于的那个地方……

卷二 第一百二十一章归(下)

第一百二十一章归(下)

阳春三月的天色已经开始渐渐亮得早。自太后的永寿宫回来后,我的睡眠就越发的浅。有时候睁着眼睛望着塌顶的轻纱薄幔便是一宿,也记不清究竟都想了些什么,只是一些零星碎裂的记忆在脑中不断闪过。悲的,喜的,过去的,现在的……这样反复着,倒也不觉得夜晚有多漫长寥寂了。

窗外刚隐隐泛出淡薄的光亮,便唤了佳芮来替我梳洗更衣。觅兰心思虽然细腻,但在这宫里的时日佳芮最是长久,今日去见玄武帝,礼数仪表自然须得讲究一番的。

佳芮替我选了一件浅绿底色暗花纹裙装,简单绾个如意髻,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清雅却不失庄重。对镜自照,甚是觉得满意,这样的装束即是合了我的心意,也不失礼于玄武帝。

待得梳妆完毕,时辰尚早。思及宫中的流言蜚语,便让佳芮早早过去通禀。

觅兰拿了餐点进来,一一在小几上摆放好。我拿过银匙在杏仁奶茶中注入调味滋润的蜂蜜轻轻搅动。

暖阁中静静的,隐约能听见殿外燕子清婉的鸣叫声。我专心着手中的茶盏,银匙偶尔轻碰盏杯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过了些许时候,觅兰低声道:“茶有些凉了,奴婢给福晋换一杯吧。”

我轻轻摇头,含了缕清浅的笑容,道:“不用了,杏仁的香气闻着似乎比喝在嘴里更有滋味。”

觅兰微微叹一口气,终是忍不住道:“福晋今日求见皇上……不知皇上是否能还咱们一个清白。”

“我既然未做,自然不怕。况且前两日索大人已经去玄宜宫见了皇上,想必也该有些收获。我在这宫中已经留住一月有余,也总不能不闻不问的。”我并非要刻意瞒了觅兰,只是告诉她事情真相也不过徒然罢了。我一人伤心便已经足矣,又何须再拉上一人呢。

觅兰若有所思,轻声道:“索大人已经见过了皇上,玄宜宫那边却一直没有动静,奴婢只怕……”她面上有一瞬的惶恐,直勾勾的看着我再不往下说。

我知她在担心什么,笑一笑,软声宽慰:“若是有不好的消息,你认为我现在还能安然坐在这里等着觐见皇上么?”我放下手中的银匙,握一握觅兰的手,感激道:“我知道你的担忧,会没事的。”

她有些羞赧,更多是坦然,“奴婢虽不如佳芮姑姑心思缜密,然而在这宫中的时日却也学会了许多东西,自然不是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懂的。宫人们私下里虽不敢再说什么……圣旨纵然有天大的能耐,也只是管得住嘴,管不住心的死物。”她顿一顿,再道:“喻贵妃的事虽与福晋无关,却毕竟是相关皇嗣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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