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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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吉祥-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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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冯姨娘犹豫的看了一眼文华,见文华被老太太揽在了怀里,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待几位夫人都退了下去,老太太让小五和文慧送文华回去,“你妹妹受了惊吓,如今你们五婶娘又这个样子,你们先送文华回院子。”又唤珍珠,“去跟老五媳妇说,就说我说的,让冯姨娘去榕院里陪陪文华,住上半个月。”

待众人应了退了出去,老太太又禀退了屋中的丫鬟,这才牵起文竺的手,“文竹,你是不是觉得祖母这样处事对你不公平?”

“文竺不敢,祖母自然有祖母的道理。”文竺抬起头来,眼睛清清亮亮,看着因为衰老而眼睛略有些眯缝的老太太,一副受教的神态让老太太很是熨帖。

“这自古以来,大家子就讲究个’家和万事兴’的道理,凡事以和为贵,为着一点子小事自家人整日争个不休,如何能使家族兴旺?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你要记住,不管什么事情,一定要沉住气,千万不可毛燥。”老太太扶了扶头上万字不断头的抹额,又道,“祖母老了,但不糊涂,这回是你受委屈了,等过些时候祖母定会补偿于你。”

“祖母……”文竺把脑袋埋进了老太太的怀里,她明白,大家大族,定要相互扶持,和气相处,祖母不是不明白她受的委屈,只是查出真相,不管是谁,都会是一件大事、一场风雨,祖母是不忍心罢了。只怕这个不忍却会越来越纵容那些人,祖母的确是老了。

不多时,珍珠回来禀了事,说冯姨娘已经过去了,也吩咐了下人将平日用的东西送到榕院去。“只是就怕四小姐……”珍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文慧虽然骄惯了些,却不是那不懂事的孩子,榕院虽然是她两姐妹住的,但还算宽敞。”老太太摇了摇头。

小五也回来了,“祖母,我送六妹妹回去吧?”

却听小丫鬟在门外道,“老太太,崔执事有事禀报!”

崔执事是庄家的二等执事,虽然年轻,却是在大老爷书房做事的,一般不进内院,他来便是有重要的事情了,珍珠依规矩让小丫鬟放下水晶帘子,崔管家这才进来。

隔着水晶帘子,就听那崔执事道,“老太太,大老爷刚接到京中二老爷来信,说是……”

老太太有些着急,二儿子是家里做官做的最大的,也是自己最担心的,不免皱了眉头,冲着崔执事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第十一章 惊闻

“二老爷从京中来信,说是……说是大小姐没了!”崔执事犹豫着说了出来。

听到帘外崔执事的话,文竺不禁一愣,京中?二老爷?大小姐?没了?一时间她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大小姐就是指的自己。

庄老太太也是一愣,她想起那个温婉懂事的女孩子,虽然这个大孙女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但却是个好孩子,除了性子有些清冷,却也是乖巧听话的,可怜这孩子从小没了娘,算起来,刚刚十五岁,正是说亲的时候,怎么突然就没了呢。

老太太又道,“怎么没的?信上怎么说?”

“说是,说是落水。”崔执事在帘外有些紧张,额头上隐隐有了汗水,他人太老实,报喜的差事大家都抢着做,这报丧的事情就没有人愿意干了,推来推去推到他的身上。

“让大老爷过来见我!”老太太摆了摆手,珍珠则将文竺和小五带到东边的厢房中。

文竺一脸的严肃,落水?怎么会是落水,自己明明是被掐死的。

“妹妹怎么了?”珍珠已经先进了厢房,文竺有些心不在焉的跟在后面慢慢走着,却不想小五见到文竺落后,便追了出来。

“没事,只是听到大堂姐没了,有些伤心。”文竺急忙把震惊掩饰下去,不过想来一个十岁的孩子听说一个很要好的姐妹没了,多少也会震惊的。“嗯,我跟祖母去京城的时候见过大堂姐,她待我极好,我、我……”

“妹妹别说了,我明白的。”小五脸色一黯,拉起文竺的手,进了东厢。

文竺进了屋,心思却还在外头,她静静的坐在了锦杌上,紧张的揉搓着手中的帕子。小五见了,以为她是因为大堂姐的事情而难过,叹了口气,也只静静的陪坐在一旁。

半晌,外面响起一个男人的说话声,应该是大老爷的,只是离的远,听不清楚。对话在老太太的叹息中结束了。

珍珠过去伺候老太太,不多时,琉璃从外面进来,说老太太累了,已经歇下,让小五送文竺回院。

又有老太太屋里的一个穿湖兰色衣衫的圆脸丫鬟将匣子收去,见文竺还未拿首饰,琉璃想了想,并没有取刚刚文竺看的那件羊脂白玉牡丹花的簪子,而是帮文竺取了一件镂空点翠小凤步摇,即不招摇又显雅致。

而珍珠则将刚刚文慧和文华挑的一件赤金镶红宝石蝴蝶花簪和一件金蝴蝶水晶耳坠用帕子包了,让小丫鬟送去。

出了门,琉璃在文竺的耳边道,“那件羊脂白玉簪子是老太太最不喜欢的人送的,我便没有帮小姐拿。”文竺点头,她一向不喜奢华,对这些首饰也无偏爱,琉璃的做法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心中有事,却没有问下去,老太太最不喜欢的却是哪一个。

不多时,文竺和小五便回到了她那偏远的院子,这院子因着种了几棵木樨树,便如榕院一般被叫做了樨院。一进院子,就有淡淡的清香飘过,此时木樨花已经开始凋落,但依然是满院的清香。

时候还早,小五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文竺刚想请他进屋喝茶,却发现他已经走向那几棵木樨树,此时的木樨花已经开始凋谢,落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木樨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小五站在木樨树下,抬起头,看着那些尚未凋谢的金黄色碎花,一时无语。琉璃知道二人有话要说,便招呼丫鬟们退了下去。

文竺自幼清冷,只喜梅竹等物,对这些木樨并没有特别的偏爱。她今天为六妹妹受了委屈,又闻知自己的死因竟如此的蹊跷,心情有些阴霾,本不愿多言。但此时也明白小五有话跟自己说,只好跟了过去。

小五披了一件素白色的披风,配着镶珠的银冠,只留一个白色的背影,看上去虽神采风流,却又十分寂寥。文竺有些心虚,小五知道她没有说实话,可是,她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文竺立在他的身后,想了又想,开口扯了别的,“花儿已经开始谢了,五哥喜欢的话,我让丫鬟采一些晒干了,给你带回去?”

小五没有接话,半晌才道,“六妹妹,你受委屈了。”

文竺轻轻摇了摇头,“受点委屈又如何,不管怎么样,我还活的好好的。想起大表姐她……”文竺叹了口气,“五哥,你是没有见过大堂姐,她性子跟我很像,也同样是从小失母,被人说是命硬、不祥,却没有想到……”

文竺说不下去了,顿了顿,她又道,“我想着给大堂姐抄几日的经文,你看可好?”

小五转过头来,秋风吹过,木樨花飘然而落,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这个六妹妹自己明明很是熟悉,但今日却仿佛从未见过一般,善良宽厚,聪慧却不张扬,看她袅袅婷婷,若风拂弱柳,薄面微腮,凤眼修眉,小五不由痴了。

“五哥哥?”见小五不语的看着自己,文竺轻唤了一声,“哥哥是不是觉得今天我没有说实话,我……我也不知道是谁推我下水的,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五哥,也不会是文华……”

“六妹妹,等我考上了举人,可愿随我离开这里?”小五截住了文竺的话,这个地方太过险恶,老太太在都会出这样的事情,若是她不在了,这里实在不适合这样善良的女子。

“离开这里?”文竺一愣,刚想开口婉拒,但又随即想到,离开这里说不定可以去京城寻找父亲,弄清楚自己死的真相。她脱口而出,“去京城么?”

“六妹妹想去京城?”

“我……”

“好,待我考上举人,就带六妹妹去京城!”小五竟没有问原因,他没有想到文竺竟会答应,脸色微红,嘴角翘起,认真的冲着文竺点了点头。

又一阵风吹过,满是香气的木樨花频频而落,两人同时抬头望去,那凋谢的金黄色跟深绿的枝叶相比,竟然如此鲜艳。

木樨花轻轻落在两人的身上,小五素白色的披风和文竺粉白色的披风上都沾了金黄色的花瓣,文竺感受着这满满的香气,看着落了一身木樨花的小五,心中充满希望,不由微笑起来。而小五因为开心而激动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在这木樨飘香的时节,一颗希望的种子分别种在了两个人的心里,只是两人并不知道,这美丽温馨的时光并不会很长。

第十二章 来客

转眼京城大小姐落水的事情已经过了好几日,木樨花也一日比一日的凋零,待到小丫鬟们已经不用每日去扫飘散一地的木樨花瓣的时候,这件事情已经淡的没有人再提起。

那日的事后琉璃去向珍珠打听,方知文竺的死因就是去湖边散步,没有带丫鬟,结果天色晚了,不小心滑入湖中,等到被人发现已经溺水而亡了。

事情很简单,二老爷虽然伤心,但因为是文竺自己不小心,也没有办法。文竺还没有出嫁,按理是不能葬入祖坟的,只在京城附近买了一块坟地择吉日葬了,又请了道长,说是要做七七四十九日的法事。

得到了这个消息以后,老太太以要为大孙女超度为由,免了这几日众人的定省,又要吃一个月的斋饭,而小五也在隔日随着姑母庄云娘的一同离去了。

此后,文竺所在的紫藤院便清静下来,每日文竺只是或坐在窗前抄些佛经,或同琉璃、青杏一起做做针线。而如同文竺沉闷的心情一样,一连几日的秋雨,外面的天空阴冷而沉闷,眼看就要霜降,青杏已经将文竺的厚重衣服翻了出来,过不几日就要供炭火了。

文竺的死讯在茶余饭后做了大家几日的谈资之后便淡了,除了文竺自己以外,似乎没有人再提起这件事情。连守门的婆子们也已经换了赵家表少爷要考秀才的事情。但文竺想弄明白事情真相的心思却浓了起来。

过不几日,琉璃去前院办事的时候给文竺带了一支簪子回来,说是表少爷托老太太的大丫鬟珍珠,又通过琉璃给文竺捎了一只羊脂白玉簪子。

文竺拿着那支净白的簪子,很是心暖,上好的羊脂玉,被雕成了一朵玉兰花的样子,格外别致,与那日文竺在老太太的妆匣中看到的很是相似,但那支簪子却是一支牡丹,相较而言,这支更符合文竺的性子。

文竺将簪子收好,并没打算戴出去,这次的重生让文竺学会了低调,学会了隐忍,她初来乍道,先要隐藏实力,待摸清楚了这里的情况再出手不迟。

总有一天,文竺会将这支簪子戴出去,也总有一天她会查出害六妹妹的凶手,还有,希望有一天,也能够查出杀害自己的凶手。

她下定了决心,有机会一定要回去看看才好,不止是弄清楚自己的死因,还要弄明白继母陶氏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个人到底是谁?父亲应该是不知道的,如果有机会,她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父亲,为自己报仇。

在这恼人的连绵的秋雨之后,这一日,天空终于放晴,就在琉璃刚刚出门,去前院找珍珠的时候,樨院里也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四小姐、七小姐!”站在院外的小丫鬟开口叫人,坐在窗前做针线的文竺听了不由诧异,自从上次在老太太那里见过,这十多天,从来也没有什么来往。

自己是因为那个消息才郁闷,对外也是说为大堂姐抄经书。这两个姐妹却没有什么动静,想来之前的关系也并不亲密。这次两人突然到访,却不知是为何事了。

正想着,早有小丫鬟打了帘子,文慧已经进了门。只见她穿了一件赭黄镶领杏色印花长袄,配白色的长裙,梳了随云髻,戴一支赤金珠簪,满脸的喜色。

“六妹妹可好?”早有小丫鬟搬了棉杌过来,文慧走过来坐在一旁,拉住文竺的手道,“这几日的雨下的真真烦人,好几日都没有来看妹妹了。”

“四姐姐快坐。”文竺拉了文慧坐下,又有青杏招呼小丫鬟上了茶点。

文华这才进门,她今日穿了一身葱绿色的折枝花刺绣长袄,依然是双螺髻,戴着淡黄色的绢花,一脸的天真可爱。想起那日她因为被冤枉哭的梨花带雨,如今已是忘却了一般,文竺只好装成没事一般冲她微笑。

只见她不太好意思的道,“六姐姐,文华这些日子没来看你,你不会怪我吧?”说着看了一眼文慧,脸就红了。

“怎么会,我省得七妹妹是因为我要给大堂姐抄经才不来打扰的。又怎么会怪你?”说着文竺招呼文华过来坐,又让青杏取了桌上的蜜枣果儿给文华。

文华一见到吃的,眼睛便亮了,一面笑着接了,又谢过文竺,这才自顾自的吃起来,不再言语。

“六妹妹这是做什么呢?”文竺实在不善于跟人闲聊,还好文慧找到了话说,她拿起文竺绣了一半的绢帕,只见针脚细密,一个窈窕的女子跃然在绢上,手里托着一只竹篮,篮子中的桃子还没有绣完,但那几片桃叶却是栩栩如生。

文慧不由惊叹,“咦,好一副麻姑献寿!妹妹的绣工什么时候这样好了?”文竺以前的绣工很好,这次想着给老太太绣个套枕,便也没有多想,只觉得文竹必然也会。却没想到文竹只是喜好书画,对绣活并不上心,且本身也小,并未到绣嫁妆的时候,这一下进益颇多,倒让文慧惊讶了。

“文竺愚钝,练了许久才绣的像个样子,倒让姐姐见笑了。”说着文竺从文慧手上取回绣品,搁在针线笸箩里,又将她拉到桌边吃茶点。

文慧本身对绣活也没什么兴趣,只是初见惊讶罢了。她心里有事,便也没有多想,回到桌边,看了一眼快将蜜枣果儿吃到见底的文华,见她心思一直在吃上,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才对文竺道,“不瞒妹妹,今日来找妹妹,却是有事相求。”

文竺一愣,自己对文慧并不熟悉,虽然对自己也有关心,但不过是应个景罢了,并没有什么深交,如今竟有什么事情,能够求到自己头上来?

心里虽想着,嘴上却不敢怠慢,文慧虽不是大夫人亲生,怎么说也是大房的人,“姐姐但说无妨,妹妹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到姐姐的?”

文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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