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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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情-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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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清澈的河水把我的金色果园灌溉。

不知什么原因,我喜欢绵绵细雨落到脸上的感觉。一滴又一滴,轻轻的,带着浓郁的清香,就像她伸出手轻柔地洗去我脸上的污泥。

不错,我经常看到我身上有着河水湍湍,鹰击长空的骄傲。

“这么巧,程皓。”她向我走了过来,同时把她那把红色的自动伞遮在我的头上。

“谢谢你,刘老师。”就这样,我和她在秋雨绵绵的街头相遇了。

“怎么,要我再说一遍吗?”

“那好吧!谢谢你,颖姐。”我只好这样回答。

“谢什么!我们是好朋友吗?”

“你今天真是太美了,就像你唱的《凤还巢》一样。”

“而你也不错吗?”

“我……我惊愣地看着她。”

“一只十足的落汤鸡。”她冲着我莞尔一笑。

我和她挨得很近,就像一对情侣在大街上漫步似的。我似乎听到了她的心跳声,愉快而又婉转的西皮二六板。

我忘不了,因为她又来到了我的身旁,悄悄地,毫无声息。

那绵绵细雨,在我眼里,仿佛意味深长的爱,把我层层地包裹起来。她的眼光洒落在我的脸上,一滴又一滴,仿佛悠扬的歌声,歌声留在我心中。

我尽情地吸吮着这场甘霖,就像我是一株干渴的小草。

这时候,父亲的片断日记掠过我的脑海——

幻象之一:一座简陋的房舍,门外站着一个女人,伸出干枯的双手,等待着下锅的米。她从上午等到中午,但是,到了晚上收工归来的男人除了带回来精疲力竭的躯体之外,什么也没有。

于是,他们相跟着走进黑漆漆的屋里。

幻象之二:那门前小溪旁有一个新媳妇儿。她正在洗衣服,而且时不时抬起眼光望着对面的公路。

她再一次失望地低下了头,然而,当她看到自己正在洗的那件衣服(恰是他迎娶她那一天他所穿的衣服)的时候,她对着河水笑了。渐渐地,河水洗亮了她妩媚的脸蛋上的晕红。

他终于回来了,虽说并没有带回来什么,但是,当她看到他满脸笑容的时候,她便赶紧回到屋里为他准备可口的饭菜。

幻象之三:干吧!小伙子们。干吧!老头子们。

干吧!姑娘们。干吧!婆娘门。

这一双双勤劳的手,就是你们永恒的自豪。

——天天流血,日日流汗。

幻象之四:喂,哑巴啦!说呀!快说呀!这是你的权利。没有谁能够剥夺它,说呀!快说呀!

有啥说啥。

阳光下,有着一张涨得通红的脸。

幻象之五:爹,我饿!娘,我饿!快给我一点吃的吧!

孩子们的呼喊、哭泣。蹂碎了他们的心。

你这个饿死鬼,别哭啦!

这时,夫妻两人相对无言地坐在破旧的椅子上。

因为他们实在太累了。

幻象之六:田野间,一个小男孩牵着一个小山羊。而走在后面的大人说——

别让小羊把路边的庄稼吃了。

幻象之七:娘,今天是谁的生日,咱家包饺子。

你的。

我的?

是猪肉馅的。

我要吃两大碗。

好吧!不过,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啥好消息?

今天,你爹还要给你买一个新书包哩。

你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明天就要上学啦!这时,门外传来非常熟悉的脚步声。

娘,是爹回来啦!

孩子已经入睡,歌声还在回荡。那优美的旋律仿佛红崖河里的绿波荡漾。

★★★

雨轻轻的,一滴接着一滴地落下来,落到一朵鲜艳的花瓣上面,接着便滑落下来。仿佛一个甜蜜无比的叹息。

当然,所有这些感觉都是全新的。

如果光都逃逸不出来,其他东西更不可能逃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空时图。大概红崖河就是我的空时图吧!现在,我们将这区域称作黑洞,黑洞根本不是真正黑的,这时候,高骞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我喜欢黑色。”

“是吗?”我瞅了他一眼。

“因为它是我们人类最好的保护色。”

“是吗?”

“人们喜欢在黑暗之中从事着那些伟大的事业。”

“是吗?”我可不想卷入他的思维之中去。

“来吧!柔和的黑夜!来吧,可爱的黑颜色的夜,把我的罗米欧给我。”他缓缓地哦吟道。

“你真是一个叫人无法捉摸的家伙!”我说。

“Might;Ibutmoor-----Tonight

-----IThee“他继续哦吟道。

WildNights-----WildNights!我在睡梦里注视着滔滔的河水,感到全身的血液奔腾不已。

就像大海掀起的波涛。或者说,红崖河就是我的母亲。

是啊!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自从母亲被河水卷走以后,我便把这条小河当作一个既无情又凶残的恶魔,那是因为我不能忍受河水所发出的声音了。而所有这些声音搅得我彻夜不宁。

哪一个又一个凶神恶煞总是无声无息地潜入我的梦里。

就像一只游弋于可怕风暴之中的海鸟一般。如今,我来到这里——我出生的地方。

多年以来,那个形象一直在我心中徘徊。因此,我决定重新回到这个小山村,这样一来,也许我便从那个阴影里走出来,不再遭受恶梦的困扰。

我觉得红岩村改变了许多,至少村子的面貌焕然一新。确切地说,原来那些破旧的房屋基本上见不到了。那一座又一座红砖房子排列在小河两岸,大玻璃窗使屋子里敞亮极了。

事实上,红岩村的人们很少谈论死去的人,也许是由于活着的人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压根儿没有时间回忆那些伤心的往事。在他们看来,人既然死去了,那么又何必整天价哭哭泣泣。而使自己不开心呢?何况,,每年要给死者烧两回纸哩!

人都是要死的,那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实际上,在那天站在红崖上面的时候,我似乎是注视着奔流的河水,也或者说,在我母亲被河水卷走的时候,一切就已经过去了,

逝者如斯夫。

我到母亲的坟头前,凭吊过几次。我知道,只要我永远保留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形象,不论走到哪里,即使是天涯海角,也都不会辜负母亲的爱了。

我曾经注视着湍急的河水,我的心恰如流水板——欢快、愉悦。

雨下着。

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如同菩萨的杨柳枝上洒落的点点甘露。因为田野间,所有的生命充满着旺盛的活力。

太行山的确具有顽强的意志,它是自由的,然而,它们观照和哺育这里的生命。一个宁静和谐的乐园,这些质朴,善良的人们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就像一个慈祥的母亲,永远用最亲切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孩子们。

而我也是她的孩子,重新回到了她的怀抱。

★★★

我说,梦里的河水可以淹死人,你能相信吗?而一位诗人却说,我有比活了一千年更多的回忆。它们像一个热体一样发光,它们越小则发热发光得越厉害。

★★★★★

“昨天晚上,你又喝得多了。”玉良一觉醒来,她便这样对他说道。

此刻,她确实在我的怀里。

而当他再一次挣开眼睛看到她的脸的时候,他不得不像往常那样自我安慰道:“我啥都没干啊!如果硬说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末,肯定是喝多了的缘故。那宝玉刚合上眼,便惚惚的睡去,所以说,那是梦里发生的事情。”

夏日的曙光照亮了米黄色的窗帘,乱杂杂的树影很像偏爱浓墨的画家在画布上信手涂抹了几下似的,或许这些粗硬的线条过于单调从而并没有什么意义,然而,在醒眼惺忪的人看来,倒也有一番情趣。

或者说,妙趣横生,丰富多彩好了。

这时,屋里的一切,笼罩着一层浑然天成的色调。

徐徐而来的风儿频频掀动着窗帘,偶尔卷起了窗帘的一角,一时间,那红艳艳的石榴花便如火一般涌入室内。

庭院内鸟鸣嘤嘤,真是动听极了。

大约你和她的确一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美妙无比的夜晚。

“和你做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当你离开她的时候,她总是这样对你说道。

但是我却认为,由于多喝了几杯酒,晚上做了一个奇妙的梦。

实际上,他从来没有爱过她-----这个在梦中和他做那件事的女人。不过,在他内心深处,他的确很感激这个女人,或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有做过使他感到难堪的事情,或许是因为当他在梦里和她做那件事的时候,可以很自然地把她和那个永远在他心中徘徊的姑娘融为一体。

确切地说,他总是闭着眼睛或者在黑暗中做完那件事情,就好像他真的占有了那个该下地狱的姑娘。

当然,我已经习惯了把痛苦稀释在这种无边无际的慵懒的感觉之中,虽然我的头脑已经清醒了许多,但是那木呆呆的眼光却一直注视着天花板。

现在,他重新闭上眼睛,仰卧在床上,一动不动。而她的声音还在耳畔回荡。

“就是它把我送到了快乐巅峰状态。我恰如一只快活的小燕子,飞啊!飞啊!飞啊!……”

她把那东西握在手里,轻轻地摆弄着。

我没有理会她的温情,而是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有点莫名其妙。

难道这种事情真的能够解脱一切烦恼,痛苦吗?

这时,她不停在吻着你,而且把舌头深深地塞入你的口中,就像你曾经把那东西深插到她的体内。或许她通过自己的温情来唤醒这个年轻的躯体。

而我恰像一块坚硬无比的花岗岩,听凭她自己的柔情来慢慢地雕刻着。

直到现在,他并没有把当作淫荡的女人。或者说,一个专门勾引男人的骚货。因为在他看来,她并不像娼妇那样,使自己美丽的花园变成一座肮脏的交易场所。

你认为,她正在做那些使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你当真很爱她吗?”她抬起身子,问。

“你说什么?”他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别瞒我了,至少我知道那个姑娘名叫敏慧。“她很认真地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一下子坐了起来。

“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她的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继续心不在焉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告诉你罢了。”

“东亮告诉你的,是不是?”(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

“他会告诉我吗?再说,他的话我能相信吗?”她和他重新躺了下来,她说,“玉良,不管你爱不爱我,反正我全身心地爱着你。”

她重新摆弄着那东西,但是它太疲倦了。好像一个熟睡的婴孩压根儿不理会母亲的爱抚。也许她并不希望唤醒它,使它再次*。

后来,她放下了那东西。把我紧紧地搂在她的怀里。

此时此刻,他的脸完全被埋入她丰满的乳房之间。而她那充满炽爱的声音,正在他耳边回响。

“你和那东西一个德行,全不领人家的情!”她说,“反正人家第一次见到你时,便爱上你了。”

一见钟情,非也。因为那次见面太平常了。

不过,你也没有忘记当时的情景——那是三年前的一个星期天中午,你来到供销社的百货商店。很快,你就看到她了。不错,商店的售货员你全都熟悉,特别是那几个女售货员,因为你一来到这儿就同她们调笑一番。显而易见,你不认得她,她准是新来的。

可是,你觉得她笨拙的样子倒有几分可爱,似乎同商店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尤其是那双不知所措的手。简直不知该放到哪里。在你看来,她的眼睛太美了,咋一看,竟和那个该下地狱的姑娘一模一样,又大又黑又亮,所不同的倒是这个姑娘的眼睛把少女特有的魅力太出色的表现出来了。她那小巧的鼻子和丰润的双唇配合得相得益彰,恰到好处。

刹那间,你巴不得她是你的小妹妹,如此一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凝视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了。

确切地说,那天你到百货商店是为了买一盒香烟。

在此之前,你没有吸过烟,就是每年大年初一给村里长辈磕头时所收集的烟卷,你也决不会抽一根的。也许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还没有到抽烟喝酒的年龄。

对我来说,她那双妩媚的眼睛太有魅力了,此时,她站在那里,一声不吭,而当你叫她给你拿一包香烟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说:

“要知道,学生是不可以抽烟的。”

“是么?”你说,“莫非你喜欢不抽烟的男人。”

“你瞎说什么哩!”她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

“你问这个干吗?”她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是否像你的眼睛那样妩媚动人!”你嘻嘻一笑,“告诉我,好吗?”

“你到底买不买?”她满脸怒气地问道。说实在的,在她生气的时候,这双眼睛更像那个该下地狱的女人的眼睛。

原来,漂亮女人生气的时候,更加妩媚动人了。但你却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我太爱你了!”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如今,她如同一只小猫蜷缩在玉良的怀里,她问:“你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玉良慢吞吞地说:“如果你当时亲口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会……”

“你会怎样?”她抬起赤裸裸的上身,俯视着玉良,急切地问。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抚弄着她丰满而又结实的乳房。

“我知道,你想着她,爱着她。”她说,“不过,我不在乎!”说到这里,她把他的脸搂在她的乳房之中。

她从来没有向他说起她的婚事,他只知道她的男人在一年以前由于车祸死了,而且还知道那个男人天生残废——小儿麻痹症。

不过,在我和他再次见面的时候,她已经和那个残废男人结婚了。看得出,她并不快乐,但是我却冲着她说:“恭喜你,肖燕姐。”

“你说什么?”她惊讶地望着我。

“我觉得你应该是一只快活的小燕子。”

“谁告诉你的?”

“我觉得你并不快乐。”我说,“你的那个男人既不抽烟,也不喝酒,是不是?”

“你再瞎说八道,我可要生气啦!”她眼里滚动着泪花。

“你在想什么吗?”她掀开身上的毛巾被,坐了起来,“你不要这样好吗?我只是让你和我说说话。”

“我正在想你生气时的样子。”他懒洋洋地说。

“我啥时候生过你的气?”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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