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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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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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望向李德修,因为李德修人高马大,比梁淑贞高出了两尺还多,是以她需要将头仰的极高,就仿佛望着天空一般,“李大人,你让是不让?”

李德修大笑,

“太后娘娘说笑了,李某堂堂一个汉子,刚才说是不让开,这会儿便会让开么?没理由言行不一。自赏嘴巴。那是自然不让,不让!”

梁淑贞眼中掠过激赏神色,点头道:“好!你辅佐骜儿,哀家甚感欣慰。”

语气顿了一顿,说道:“哀家只取挡路之人的性命。”环扫五千精兵,声色俱厉,续道:“诸位兵小子不想送命,都速速让开了。”

五千精兵齐声呼道:

“咱们誓死绝不退让!皇上爷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铁牢半步!那么,咱们便要完成使命!任何人决计不能靠近铁牢半步!”说着刷刷拔出长剑,指向那二十九名死士。

这五千人齐声呼叫,声震云霄,响彻兵营,五千柄长剑,刃凝寒霜,银光闪闪,竟满是飒爽豪气。

李德修振臂对五千士兵说道:

“众兵,收剑!都不得无礼。你等听着,太后娘娘万金之躯,咱们决计不能伤害她老人家一丝一毫,哪怕她老人家衣角,也不能弄脏了!”

五千兵道:“是。”

李德修拧眉,

“但是皇上的使命,咱们也不能辜负。咱们这帮废物唯有求其两全。既不能让任何人靠近铁牢半步,亦不能伤害到太后娘娘的金面。咱们便以血肉之躯,挡在路前,能多阻一时,便是一时!小子们,明不明白!”

李德修声音洪亮,中气充沛,直震得众人耳中轰轰作响。

五千精兵纷纷将长剑还入剑鞘,齐声道:“是!明白!”

接着,有一名兵长走出兵列,伸手点数士兵:

“你。。。你。。。还有你。。。”连数二十八人,续道:“你们二十八人出列。现在是咱们宋家军为皇上爷做点事情、出点小力的时候了。皇上的女人有难,咱们不能坐视不管。是也不是?”

这兵长姓宋,在家排行第十,众兵成他一声宋十爷。

宋家军二十八将齐声喝道:“宋十爷说的是!”

宋十带领他手底下二十八名精兵,挡在梁淑贞贴身侍卫即那二十九名死士之前,叫道:

“宋十斗胆,来拦阻太后手下猛兵虎将。”

李德行道:“可不能跟太后的人动手啊,宋十弟。”

宋十说道:“那是自然。”望向太后,说道:

“娘娘,咱们决计不敢与你手下之人动手。但咱们都是堂堂七尺的汉子,也绝非一剑两剑便能刺倒的!”厉声喝道:“宋家军,可会轻易倒下!”

二十八名小伙,年纪最大的不过二十一二岁,齐声答道:

“正是!即便被刺死了,咱们尸首也稳站不倒!谁也休想靠近铁牢半步!苍蝇蚊子也休想飞了过去!”

太后身边小婢喝道:“死士,少听他们罗嗦!为太后清路。”

太后那二十九名贴身死士,纷纷持剑抢上,一对一将宋家军盯劳。

贴身死士当中的兵长,前去伺候宋十,他与宋十对面而站,四目相望。

这两人私下也曾喝过几场酒,都是杨骜的人,也都是死忠之士,不过此时使命不同,都不得抗命,于是横刃相向。

那兵长说道:

“宋十,你家有妻子幼女,你对她们不管不顾了么?快快让了开去!太后娘娘即便取了柳主子的命,皇上也不能对他母亲说什么!”

宋十爷抬起头来,说道:“小赵,还记得咱们加入苍穹军之时,割血起誓,宁负妻儿,不负圣上?”

说到此处,朗声笑道:“虽死犹荣,老婆孩子知道了,也会骄傲的很。再有,若是柳主子死了,皇上焉会放过咱们?与其到时被皇上下令砍了,不如咱们死的轰轰烈烈,留下一世美名。”缓缓闭起了眼。

这被称小赵的兵长,惨然一笑,说道:“宋十,你走好!”噗的一声,长剑刺进宋十的心房。

宋十牙关紧咬,一声不吭,身子动也不动,双脚恍若钉在地上,宛若一座山峰,岿然屹立。

赵兵长眼眶一酸,手腕骤然一转,刷的一声把长剑自他心房抽出,随即左掌推出,将已然咽气的宋十推倒在地。

紧接着,太后贴身侍卫其余二十八将爷纷纷出剑刺出,将宋家军所剩那二十八人刺死,出掌将其打倒在地。

李德修喝道:“精兵听令,接下来谁愿意出列保护柳氏宫妃!”

一个十五岁的精兵喝道:“我来!”走出兵阵,点数二十八人,“各位少年英雄,咱们童子军不能落在宋十爷之后!你们跟我走!”

一共二十九名十四五的英朗少年,脸庞尚且稚嫩,胡须尚且柔软,却亦是双目虎虎生威,纷纷站在赵兵长等太后贴身侍卫的身前。赵兵长走到那十五岁少年身前,劝道:“小弟,不可儿戏。”声音中充满惋惜。

那少年道:“人生如戏,我选择这般终了一生。宋十爷刚才说的一点不错。我此等死法,虽死犹荣,爹妈知道我为了守护苍穹王的女人而送了性命,二老不会后悔生了我!哈哈,哈哈。”

笑声之中满是就义的决然。这孩子又岂知,他死后,家中父母该当何等断肠心伤。

赵兵长说道:“好孩子。若你是我死士中人,那当多好!赵爷亲自训你练剑。”提剑抹了那少年的脖子。

少年窒息而死,倒地毙命。

不肖多时,二十九名童子军纷纷倒地就死。与先前宋家军,宋十等二十九人尸首横卧在一起。

心妍在铁牢内向外望去,只见铁牢外被精兵围得甚是严实,根本无法看到兵阵之前发生了何事。

只听到一会儿有士兵叫道:“马家军出列!”一会儿有士兵叫道:“娄家军出列!保护柳姓宫妃!”

心妍左手伸出铁牢,攥住一名士兵的衣摆,使力拽了拽,待那士兵回过了头,问道:“前面发生何事?”

士兵笑了笑,说道:

“柳主子安心歇息。前面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们在练兵玩儿。您小憩一会儿,皇上就回来了。皇上回来时候,会带着小公主和小皇子呢!”

心妍满脸狐疑,

“我方才听到太后娘娘要来见我与我商量事情,你们用什么法子阻止她前来?不准说谎,告诉我!”

小兵眼有惧色,喃喃道:“这。。。。。。”

忽听李德修高声大笑,笑声中充满凄悲之色。

“太后娘娘英明一世,如今竟要一举除去五千零一名精兵。好极,好极!这五千多人,全杀尽了,也要费个两个时辰,到时咱们皇上爷便会回来。”

说到此处,李德修声音忽然有了几分男儿柔情,续道:

“只是,李某恐怕铁牢内那如花似玉、娇滴滴的柳主子见了咱们一堆乌烟瘴气的臭男人的尸体,她会害怕,那可真是罪过罪过!”

他停了一停,像是环看了士兵,喝道:

“继续,哪些不怕死的混账,再给你李爷爷继续出列,挡住太后娘娘的路!”说到后来,已经声音哽咽,他说‘不怕死的混账’几字之时,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可见对已经损折的部下心疼爱惜已极。

心妍大惊,强撑起虚弱的身体,两只惨白的手掌抓住大牢铁柱,叫道:“李大人!李大人!”

她大声呼唤,但却不见李德修应答,显然是李德修有意不做回答。

心妍又大声道:“李大人!李大人!”

李德修道:“主子别管!咱们会护你到最后!会护你到皇上回来!”

“李大人,快别让士兵送死!你让太后娘娘进来,我。。。我与她商量就是。我。。。我烂命一条,死便死了,实在不足挂齿,李大人,每一名士兵都是一条可贵的性命,没理由让他们为了我而白白牺牲。他们也有妻子儿女,也有兄弟姐妹,也有爹妈老子!”

心妍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只听又有士兵笑着叫道:“这次我吕家军出列,为英姿不凡的死士小赵哥磨一磨宝剑。”

心妍嘶声喊道:“李大人!你可听我的命令!柳心妍命你立刻带兵速速让开!”

她本就身子虚弱,喊到后来,喉咙嘶哑,头脑昏黑,缓缓歪在雪地之上,两眼一黑,便混了过去。

待到再睁开眼时,只觉冷风自四面八方灌进了铁牢之内,心妍只觉身下温温热热,低眼看去,满是鲜红温热的血浆。

她缓缓坐起身来,透过铁柱望向铁牢之外,只见士兵尸首堆积如山,遍布铁牢四周,雪花洒下,迅速融进了鲜红的血浆之内,不见了影踪,冰天雪地,鲜血冒着白白雾气。

心妍捂住嘴唇,眼泪夺眶而出,一颗一颗淌过手背,凄声嘶喊,“不!”她伸出手扯住一名横卧在地士兵的裤管,说道:“兵小子,你醒一醒。你醒一醒。求求你,醒过来。。。”

那士兵已死,一动不动。

李德修的声音划空传来,大笑一阵,粗声喝道:“最后,我李家军,都他娘的通通出列!”



亲,今天三更。。

三爷永别



五千零一名士兵仅剩下李德修一帮部下,一共二十九人,纷纷立在姓赵的兵长身前。言偑芾觑

赵兵长说道:“这一役,咱们胜得好不光彩,要下十八层地狱!愧对诸位兄弟。”

李德修笑道:“小赵,若是咱们死后,皇上还未回来,你。。。你可是能保护柳主子么?看在你我多年的交情份上!”

赵兵长想了一想,摇头道:“我只听令太后娘娘。哪怕取了心妍主子心脏之后,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只听令太后娘娘。”一剑穿进李德修的心肺。

心妍哭喊,“李大人!不要死,拜托,不。。。不要死。嗨”

李德修回转头来,对心妍温柔笑道:“小姑娘,要保重了,李某只有这么大的能耐,只能拖延这么久。你可知,刺进心里这一剑,远远比不上我损失五千名部下之痛的零星半毫!倒是这一剑来的好痛快!”口中鲜血狂喷,倒地毙命。

心妍隔着堆积如山的尸骸望向梁淑贞,见梁淑贞正目光冰冷的凝着她,于是厉声道:“梁淑贞,你要我的心脏医治玲珑?你休想得逞!我绝不会让玲珑活下来!”

说着左手抬起狠狠抓向自己左侧锁骨之下,用力合拢手指,只听波的一声,有什么物事破裂之声眺。

心妍且哭且笑,神情甚是凄然,“梁淑贞,你休想!”随即缓缓靠在劳柱之上,低声道:“。。。怅儿,思恩,母亲不能抚育你们长大成人了,母亲对不住你们兄妹两个。。。”

心妍正自喃喃低语,仿佛眼前浮现了杨骜怀抱两个婴孩归来的场景,伸出手轻轻触摸那模糊的画面,却如同点在泡影,瞬息间已经不见了踪影。突然间,她身体抽搐,眉头紧蹙,仿佛正在承受有什么巨大的痛苦折磨。

“三爷。。。”心妍轻唤,原来杨骜这一走,两人已是永别。

梁淑贞神情中满是对五千兵将的浓浓惋惜,她站起身来,让婢女搀着,一步一步走向铁牢边。

她的贴身侍卫赵兵长等人,纷纷将阻在路中的尸骸踢开,为她腾出路去。

忽然黄影一闪,一人立在铁牢之前,说道:“阿弥陀佛,梁施主,回头是岸。”这人宽袍大袖,一袭暗黄尼袍,却是柔妃。

梁淑贞笑问:“柔儿,你却也要来管哀家的家务事么?”

柔妃回以一笑,“贫尼法号静安,忘忧庵中的一个老尼。自梁施主方才大开杀戒之时,老尼与你一切情意已断。千不该万不该,你将数千人命当做儿戏,难道玲珑一人性命比这数千条人命来的更为重要?”

心妍伸手抱住柔妃的小腿,虚弱道:“大师傅!”

柔妃道:“孩子别怕,大师傅在,不允许你出事。”

心妍苦涩笑道:“大师傅有所不知。。。”

梁淑贞突然出声,将心妍的话打断:“当年哀家愧对惜月,惜月对哀家这份情谊,哀家不可不还。是以,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不管送掉多少条人命,哀家都要将惜月的女儿救活了!玲珑活了之后,哀家为那些士兵、为柳心妍偿命,也可以!”

柔妃直直看向梁淑贞,平静无波的眼中,闪过怒意和可惜。

“姐姐。。。不,梁施主既然入了魔障,怎也想不通,定要杀人才欢。那么,老尼愿意做心妍这孩子最后一道保护伞,梁施主要先斩倒老尼,才能接近这孩子!”

柔妃说着,左袖摆出,绸袖飘逸,竟似不食烟火的仙人。

梁淑贞脸色一变,“柔儿!你真要逼哀家?”

柔妃冷笑,“阿弥陀佛!并非老尼逼你,而是你逼老尼!请吧,刽子手。”左手抬起,指向赵兵长。

**

十里亭

大漠神族数百人众挨肩而站。

为首之人,一袭黑衫,怀中抱着一个婴孩。

婴孩左眉之处有一点红砂,正是苍穹王之子,杨怅。

这怀抱杨怅之人,正是神族长老墨渊。

脚步声响,一人牵着一骑,朝十里亭缓缓走来。

马背上驮着一男一女,皆被绳索捆住,正是杨骜、杨菱儿两人。

而牵马这人,一袭青袍,鬓角偶有几丝雪白,却是聂国主聂擎天。

墨渊起身迎上,“聂国主果然守时!不早不晚,正是半个时辰!哈哈,哈哈。”客气大笑。

聂擎天,伸手抓住后背衣裳,将马背上二人提下,放在地上,说道:

“墨渊长老,你神族在大漠之上自成一派,聂某对神族早有耳闻,前来赴约,自当守时。聂某已照你信上所托那样,将苍穹小王以及杨。。。杨菱儿给绑来了,你请验收。”

聂擎天耻于提及杨菱儿的姓名,说到她名字之时,不免犹豫。

墨渊道:“有劳聂国主。”左臂朝身后神族兵一挥,“来人,把苍穹王、祈雨之神两人带走!”

两名神族兵走了过来,一人提起一个,要将杨骜、杨菱儿提走。

聂擎天道:“且慢。”从腰间取下长剑,剑鞘啪啪两声打在那两兵手腕上,击打这两下看起来稀松平常,但却附着了七成内力。

两兵吃痛,啊的一声叫了出声,倏地放了手,杨骜、杨菱儿两人便静静颔首站在那里。

墨渊叫道:“聂国主,你干什么!”

聂擎天抿唇轻笑。

“聂某只身前来,已是诚意。墨长老身后却有数百士兵,这让聂某好生畏惧。再者聂某没有拿到杨怅那小东西之前,怎么能安心将杨骜、杨菱儿二人给你呢?”

说到‘好生畏惧’四字之时,声音冷冷淡淡,丝毫不见惧色,反倒有种不将神族兵放在眼中的傲然。

墨渊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墨渊要这孩子也是无用。倒是每天三顿还要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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