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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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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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殇笑着将思恩举起置在左肩头峤。

思恩在他宽阔左肩头坐定,双腿一荡一荡的,说道:“大皇叔,你今天打了胜仗么?可没败了么?”

杨殇听到她的娇俏的嗓音,心中甚是喜欢,哈哈笑道:“苍穹兵强马壮,大皇叔想败也难。”目光熠熠望向心妍,说道:“几名侍卫去战场送信,说你醒了。我来看看你。你这十年,睡得可好?”

心妍脸上一热,微微不好意思,颔首道:“是。这一觉睡得有点长。你可久等了。”瞥眼间望见杨殇左手臂上有道剑伤,皮肉外翻,深可见骨,不禁惊道:“伤得好重!”赶忙撕衣为他裹住伤口。“怎么不知小心呢?泊”

杨殇微微笑道:“一听那姓康的侍卫说起你醒了,我便丢了魂,哪里还管敌军是砍来了长剑,还是刺来了长矛,立即便丢下战事,来看望你了。一不留神,便给吉恩兵砍了一下。没什么要紧,一点小伤,方才路上想着要见到你,没觉得疼,这时看到了你,更加不知道疼。”

心妍嫣然一笑,责道:“以后可要小心。你即便不来看我,我也会去看望你。那着急什么呢?”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方才我从皇陵出来之时,听姓康的几位侍卫说道,这时苍穹国正陷入兵荒马乱的战事之中,各方伤亡均皆惨重,不知是何战事?参战国都有谁,战事因何而起呢?”

杨殇叹了一口气,双目凝着远方山川,缓缓道:“三弟对你那股子痴情,你还不知么?当年你去世了,他一人也活不下去,便一心随你而去。但他性子乖戾,暴躁的很,你是自刎而死,他却迁怒无辜,他将你送入皇陵之后,便放下话去,你一天不苏醒出得皇陵,战事便一天不歇,要苍生毁灭给你陪葬。这是军令,我不能违抗,再有当时我也没办法接受你的死,也想痛痛快快的跟人打一架,加之诸国早有大小隔阂,于是战火一触即发,一打便是十年。”

心妍神情颇为无奈,愧疚道:“让苍生毁灭给我陪葬?这的的确确是三爷才会说出的话。想必十年间死伤无数、血流成河,这可是我的罪过。诸国若是为了一块肥沃的土地打一仗,那也值得,得了土地,种些粮食也造福一方百姓。为了一个死人打仗,可真不值得了。”

杨殇摇了摇头,笑道:“倘若不值得,这场仗可打不起来,也打不了十年之久。可见,为了一个死人打仗,远比为了一块土地打仗值得。起初半年战事波及面甚广,北国七雄、大漠五龙、神族、突松一共十四国混战,但聂国主心系黎民百姓,于是提议,仅苍穹与吉恩两国交战,这样一来,死伤便可降到最低。我也是不忍让士兵枉死,平添无数亡魂,于是便应下了。是以,这九年半来,皆是苍穹与吉恩两国打仗。你也知道聂擎天对你的心意,你死在苍穹国,他是恨不得要把苍穹国给灭了。”

心妍并不知聂擎天经历过一死,而后又经历了复活,于是听到聂国主三字,也不觉得奇怪,想了一想,说道:“我已经出得皇陵,那么快快传令下去,让士兵熄战吧。你也好,聂大哥也罢,都是极好的人,可不能长久兵戎相见。”

杨殇摇了摇头,刚欲说话,便听思恩在他肩头说道:“大皇叔,你伤口痛不痛,血渗出来啦。”

杨殇捏捏思恩的鼻尖,抿唇道:“不痛。你安安稳稳在皇叔肩上坐着,不会把你跌下来的。”

思恩微微一笑,说道:“嗯。”刚要踢荡双腿,恐怕踢到杨殇的伤口,便即两腿垂着,一动不动了。“那神仙姐姐等急了,你快回答她的话吧。我不打断你了。”

“末将遵令。”杨殇笑笑回答思恩的话,随即望向心妍,沉声道:“传令下去立刻熄战,恐怕不行,这十年来,聂国主的士兵不敌苍穹兵威猛,死伤过半。聂国主一来要为你报仇雪恨,一来也为他死去的吉恩兵讨回公道,可不会轻易罢休。除非让我苍穹过半士兵为他折损的士兵赔命。不过,这我不会愿意。”

心妍叹了一口气,“这说的也是,聂大哥待士兵如同亲兄弟,不会看着士兵白白牺牲而无动于衷。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要一只打仗么?”

杨殇微微挑眉,“也不是全无办法。”

心妍疑道:“哦?你有主意可以免除两军厮杀?快说来听听。”

杨殇颔首,“有一人,可以劝聂国主下令停战。而且,只要这人开口,那便保管聂擎天是有求必应、眉花眼笑,什么怒气都消去了。”

心妍拧眉,奇道:“谁?这么大能耐。”

杨殇微微一笑,指着心妍的方向。“你。”

心妍浑身一热,手心也出了汗水,良久喃喃道:“我。。。我虽不敢确信自己能劝聂大哥撤兵,但是只要有一线希望,那也不能放弃。咱们这便去吉恩兵营见聂大哥去。”

杨怅自父亲墓边走来,淡淡道:“吉恩兵的兵营是在苍穹国界不假,可是嘛,聂擎天可不在兵营之内,他早在九年前已经回去了吉恩国,将战事交给了他手下将军来料理。而吉恩将军全听聂擎天的号令,是以,若是去吉恩兵营,不见得能劝得吉恩将兵撤军。”

杨怅年岁虽小,但是却将诸事分析的头头是道。

心妍道:“那么,我立刻修书给聂大哥。。。”

杨殇微微蹙眉,接口道:“柳儿,你若是给聂擎天去封书信,恐怕难以令他信服你已经苏醒了来。还会令他生疑是我苍穹国作伪。我寻思咱们得走一趟吉恩国,与聂国主会一会面,当面言和,可比什么都强。”

心妍笑道:“这有何难。别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务必得去求见聂大哥。纵是零星半点的事情也没,十年不见,我登门到访那也是应该的。”杨殇点了点头,“那么及早动身。只是,我身为苍穹大将军,可不能轻易离开苍穹兵营、抛下士兵,却不知让谁护送你去吉恩国呢。”说到此处,皱起了眉头。

杨怅扯扯心妍的衣袖,说道:“姑娘,你去吉恩国,路途遥远,朕可以送你一程。”

杨殇哑然失笑,对怅儿、思恩两人道:“你们两个小鬼,还不喊母亲!你们终日念叨着母亲何时自外婆家回来,这可不是回来了?怎么却不认了?”

心妍一怔,随即会意,定是梁淑贞等人在怅儿、思恩问及母亲去向之时,说道他们母亲去了外婆家,不多时便回来了。

杨怅听到‘母亲’二字,身子陡然一震,脸上神色也变了,倏地丢开了心妍的衣袖,拔脚便朝树林奔去,不消片刻,便隐身在了树木之后。

心妍大声唤道:“怅儿,怅儿!”连喊几声,也不听杨怅回答,叹道:“他怪我这么多年没有留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心妍转回了身,登时望见思恩含着两眼泪珠凝视着她,低低的道:“母亲。。。我和哥哥去外婆家很多次,可是柳府院中除了一些土坟,没有别的物事,你。。。你当时如果在柳府,见了我和哥哥,怎么不来和我们碰面?”

心妍眼眶一酸,心想她并不在柳府,而是在皇陵。“是母亲的错。以后对你们寸步不离了。”伸手要抱思恩。

思恩倏地从杨殇肩头滑下,搂住杨殇的腰,别过了脸,不看心妍,仿佛对心妍抵触极了。

心妍两只手臂慢慢垂下,心想自己十年不曾尽到做母亲的责任,要一时之间要这两个孩子对她亲热非常,那是为难了两个孩子。来日方长,也不急于一时。

杨殇对心妍宽慰道:“怅儿、思恩终日念着你,这时太开心,害羞了,这才不敢与你亲近呢。”

思恩趴在杨殇的肩头,低声道:“大皇叔,五叔叔和薇儿师父怎么还不来给我父皇上坟,往年祭日时候,他们早就到了。”

忽听一名女子声音道:“思思,你久等了。薇儿师父来喽!”

心妍闻声心中大喜,转过了头,见一人身穿灰色曾袍,快步上山,于是迎上前去,说道:“白薇!你也来了!”

这身穿曾袍的女子二十六、七年岁,正是白薇。她连带笑意,亲热拉着心妍的手,说道:“我来了好一会儿啦,被一个胆小的耗子拖住手脚,藏在那边树林后,不让出来。”说着向西一指。

心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灰影一闪,一人躲在了树后,露出了曾袍一角,想来是个和尚。



亲,今天三更。。嘻嘻。。

一刀两断



白薇笑道:“瞧他能躲到什么时候,等一会儿咱们走了,让他一人躲在那里,被大雪埋成一个大雪人。言蔺畋罅”

心妍一双妙目上下打量白薇,说道:“薇儿,你怎么身穿一身曾袍?可真让人费解!”

白薇掩嘴一笑,扭头望着山壁,伸手拔下一株艳色小花,说道:“十年前,我在这皇陵内,见到我哥哥怀抱你的尸首,咽了气。。。”

心妍大惊,浑身大颤,叫道:“啊呦!聂大哥咽了气!”

白薇忙道:“别着急。现在又能喘气啦!我自皇陵走后,杨菱儿亲自负着我哥哥的尸首,去神族兵营,求墨渊为她行火刑,以她的性命救回了我哥哥的命。我哥哥可又活了。只是菱儿嘛。。。唉。。。峤”

心妍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菱儿,菱儿。”

语气之中充满可惜与钦服,随即续道:“你那时发现你哥哥咽了气,可没伤心坏了么?”

白薇微微一笑,仿佛那日的伤痛还徘徊心间,说道泊:

“怎么没有?我啊,根本不能相信我哥哥会死在苍穹皇陵之内。于是,给我吓得连滚带爬出了皇陵。我寻思,我、杨五哥、你还有擎天哥哥,咱们约好了要骑马打猎,我便恍恍惚惚在帝都大街行走,一路走一路问杨五哥的下落。我逢人便问‘你可有看见我杨五哥了么?’”

心妍听着便知白薇吃了不少的苦,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拉住白薇的手,说道:

“你找到煜儿了么?我只记得那时我在皇宫乾清殿主卧刎去性命,煜儿拔脚便跑了,身影消失在大雪中,不见了踪影。”

白薇突然面上神色变了,气愤道:

“哼,那时我找杨五哥,街上百姓把我当傻妞,给我乱指路。我东奔西走,也找不到杨五哥。后来累到走不动了,便在一个小溪边的树根下歇脚。正不知如何是好,便听一个老师太说道‘阿弥陀佛,施主,你尘缘已尽’。”

心妍听她语气之中充满气怒,仿佛对那师太极为不满,笑道:

“薇儿,你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师太的话,令你心烦吧。”

白薇咯咯一笑,点头道:

“是啊。我就纳了闷,我坐在树根下歇歇脚,又碍着那师太什么事啦。干什么无缘无故要来说我尘缘已尽。我抬起头,还没看清她的脸,她已经奔的远了,我气不过,一定要追上去问她,干什么要说我尘缘尽了。”

心妍哈哈笑道:“那你追上她了么?”

白薇将手中小花扔在地上,尴尬道:

“我饿了几天,脚程好慢。总跟不上她。一路尾随她上了山,来到一个叫做忘忧庵的尼姑庵门前。”

心妍心中一跳,惊道:“啊呀,真巧!静安师太,我大师傅便在那忘忧庵呢。”

白薇双目一亮,咧嘴笑道,

“那老师太前脚就要跨进庵门,我一纵而出,抱住她双腿,张口就道‘臭尼姑,你自己尘缘尽了,便也要别人跟你一起尘缘都尽了?我告诉你,我可是要杨五哥当我的驸马的,你不准么?’,我问完,那师太也不睬我,只盯着我嘿嘿直笑,我抬头一看,吓得昏了过去。”

心妍挑眉,疑惑道:“那师太样貌如此可怖!”她怎么不记得忘忧庵有这等人物?

白薇刷刷摇头,道:“那师太长得标致的很!只是。。。只是。。。嘿嘿。。。”说着便脸红似血,声音也越发的小了。

心妍双手合十,啪的一拍,笑道:

“那师太是大师傅!你给她说,要她儿子当你驸马,给她逮个正着,你不好意思了,是不是?”

白薇吐吐舌,点头道:

“正是。那可尴尬的很。我昏了几天,终于醒来。静安师太给我准备了斋菜,一点油水也没。我实在不想吃,可谁让我饿极了呢,连吃两大碗白米饭。随后问她‘师太,你可有见到杨五哥么?’”

心妍连连点头,“是啊,我在庵中住过一阵子,那里斋饭清淡的很。”顿了一顿,续道:“噢,大师傅可知道煜儿的下落?”

白薇扁了扁嘴,

“静安师太笑的慈眉善目,说什么‘我那混小子可是个一无是处的混账玩意儿,你跟了他,这辈子可没出头之日。’我说我乐意,嘿嘿。刷的抽剑,指着静安师太,问她‘说,杨五哥在哪里?’”

心妍不禁心惊肉跳,责道:“大师傅给你饭菜吃,你拿剑指着她,这可是恩将仇报了!”

白薇微微咳嗽,理亏道:

“谁说不是呢。静安师太也是这么说。我当时刚吃饱,气血旺盛,一股气就拔剑指她。哼,静安师太便说我杀气太重,要给我念十天十夜的经文,为我减去心中杀气。开玩笑!我可听不了她念十天十夜的经,还不如一剑杀了我呢。我着急找杨五哥,抬脚就朝庵外奔去。谁知道,双腿一软,昏了过去。”

心妍噗的一笑,“大师傅在饭菜中下了药。唉,其实她一定是怕你一个小姑娘流浪街头会出意外,这才想方设法留住你呢。”

白薇挠挠额头,

“是啊。静安师太是个好人。我醒来之后,静安师太连同十数名老尼姑,把我围在中间,她们盘腿坐在蒲团之上,齐齐给我念经。什么‘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又是什么‘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之类的经文。”

心妍心想白薇可听不进去这些,哪里知道大师傅是要她忘了对杨煜的情,小心翼翼的道:“你没将忘忧庵夷为平地么?”

白薇颔首:

“我是那么想来着,可静安师太她们把我捆在了椅子上。她与众尼一连五月给我诵读经文。可即使如此,也不能让我忘了杨五哥。最后,我犯了相思病,身子瘦到成了一把骨头,傻乎乎的连话也不会说了。静安师太便说‘傻丫头,你何苦,煜儿心中可没你。’我只呆呆问她‘师太,你可知道杨五哥的下落’。”

思恩见心妍神色好奇,于是稍稍离开杨殇的腰身,对心妍道:“你猜我柔儿祖母可有将五叔的下落告诉薇儿师父么?”心妍见女儿主动对她示好,便顺势将思恩从杨殇怀中接过,揽在自己怀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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