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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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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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大厅之中,杨骜与颜泽雅拜天地拜高堂,而她却在此处被几个婢女刁难,不觉间心内一片凄凉。

游历山水



颜泽雅却是良久都不下轿,杨骜便即慢慢躬身行礼,嘴中伴随也说着什么,该是甜如蜜糖的情话。言偑芾觑

围观权贵淑媛也纷纷起哄,杨骜不厌其烦一再相请,才见轿夫斜了轿子,喜妈掀开了轿帘,颜泽雅一袭鲜红嫁衣,头遮红盖头,由丫头搀着走下轿来,缓缓伸出白净如玉的左手。

杨骜伸出右手将颜泽雅的手握在掌心,引着她走上府前几个台阶。

心妍喉间哽塞,心中情状难言,赶紧垂下眼睫,放下轿帘,将自己封闭在轿中窄小空间,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不伤。

轿帘才垂下,杨骜便朝草芽的方向看了过来,目光复杂看了看草芽身后那顶半旧小娇,随后对身侧仆从低声吩咐了一句。

仆从走去人群,呼喝几句,声乐震天下,也听不分明,只见众人却纷纷朝两侧退去。

草芽喜道:“大好,大好。不只是哪位天界神君开了眼,主子,前面的人自动给咱们让了路。咱们过得去了。”

心妍轻声回道:“起轿吧。”

“好嘞!”四名轿夫抬起轿子,才走两步路,便听咔嚓两声,背在肩上的木棍断了去,轿身哐当委在地上,心妍一个不稳,额头撞在轿沿,鼓起一颗大包。

“女主子,这…好端端,木棍断了,抬不了轿子了!这可如何是好。”老轿夫急的团团转。

心妍自忖命苦不能怨天尤人,该她承受的总要大胆承受,微微笑道:“没有什么,我下轿走路就好。”掀帘下轿。

草芽急忙将她推回,“主子,你可不能这样就出去了,新娘子的脸是谁都能看的?那可只能是新郎官掀了盖头才能看。快盖上盖头。”找了一圈,竟连个红盖头也没。

心妍苦笑:“那不然,把你那粉手绢借我用用?跟我这粉衣裳挺般配的。”

草芽连忙点头:“好!”从衣襟拽下手绢便要盖在心妍头顶。

“芽,得了吧!盖个手绢,今日可算是真的糗到了家。我便这么下去。也没人认得我。顶个手绢,平白引人注目。”下轿穿过众人,朝侧门走去。

忽然睿王府正门爆发一阵欢呼声,心妍回头看去,原来是颜泽雅进门时候要跳火盆,一不小心,脚下打滑,便欲摔倒,杨骜伸手托在她腰后,将她稳稳揽进了怀中。

“主子,你别哭,也别羡慕,一会儿在侧门,你也要跳火盆的。”草芽用手绢擦擦心妍的脸颊。

心妍紧闭了一下双眼,转身疾走而去,丝毫未觉杨骜炽热视线送她转过了院墙。

区区一月不见,他竟仿佛渴求新婚相见这一瞬,渴求了生生世世。

心妍转过院墙,便见杨煜蹲在地上又写又画,心妍心生好奇,走去一看,杨煜面前三尺见方的土地上,写满了‘我媳妇改嫁了’六个大字。

心妍露出这些天来第一个笑脸。

“喂,你蹲在侧门口干什么?所谓好狗不挡道,你蹲在门中间,挡着我的路,你说你是不是一只小狗?”

杨煜抬起水溜溜的大眼,瞅了瞅心妍,瘪瘪嘴又低下头去,拿着枯枝继续写画,这次写的竟是‘媳妇改嫁了,却不知悔改,骂她相公是狗。’

心妍咯咯直笑,见他半天不睬她,于是绕过他虽蹲在地上、却依旧高达她腰上的身躯,一只脚迈进了门槛。

杨煜扔下枯枝,两手一环搂住心妍的脖子,“媳妇…”忽然想起心妍一个月前给他吃下一颗药丸,唯恐喊她媳便会口舌烂掉,改口道:“妍,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嫁给三哥了?”

心妍掰开他两只手,见他一副被辜负的委屈样,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安慰。

“事出突然,我…我也始料不及。”

杨煜盯着她的小腹看了一盏茶的功夫,“事出突然。。。已经有了。。。”

心妍眉头拧紧,不解道:“有了什么?”

“孩…”杨煜才说出一个字,院内传出几名女子的声音。“那个…姓柳的侧妃,不,是小妾娘娘,请来跳火盆吧,跳过火盆,五福临门。”

杨煜要说‘还’什么?心妍扭头进院,见了眼前情景,当即咂舌,也顾不得在意杨煜说的什么。

草芽叉腰叫道:“二十几个火盆一个挨一个,中间连个缝隙也没,主子跳过去,还不得…不得…”

心妍接口道:“不得被烧烤熟了,也得烧烤个半熟。”环视几名丫鬟,却都是陌生脸庞,几名丫鬟之后却有两名熟人,一是秦蕊、一是梦儿。

“秦蕊,这些脸生的丫鬟是谁?二十

几个火盆是谁让我跳的?”

秦蕊挑挑秀眉:“我不过是来瞧个热闹,这些丫鬟是日后睿王府女主子的婢女。让你跳火盆的人自然是…”

青衣婢女神情煞是傲然,“睿王妃今日大喜,心中却惦念着同一天从侧门娶进来的柳侍妾,王妃说了,虽然侍妾身份低贱可比仆婢,但是她是文雅有德之人,绝不会怠慢了柳侍妾。于是,特派奴婢几人伺候柳侍妾走过火盆。让您讨得好福气。”伸手朝火红炭盆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我如果不领情呢?”

“柳侍妾大可闹得天翻地覆,到时自有皇上、皇后娘娘做主,咱们立刻禀告皇上他老人家,柳侍妾大大不满皇上的旨意,小瞧侍妾之位,心心念念要当王妃。”

心妍愤懑不平,却也无计可施,难道要闹上大厅,让世人耻笑这小妾不消停,公然和正妻争宠?

想到大厅之中,杨骜与颜泽雅拜天地拜高堂,而她却在此处被几个婢女刁难,不觉间心内一片凄凉。

不以为意



可目光才触及他的脸庞,他便逃也一般别开了眼。言偑芾觑

赵梓柔为他递上一杯茶水,他伸手要接过,梓柔又将茶杯缩了回去,放在唇边吹了吹,待茶温合适才递到杨殇嘴边。

心妍僵硬一笑,低下了头。仅见裤管上面都是血水,竟是腿上水泡都给磨破了。

在这一群衣着光鲜、品貌不凡的官宦淑女之间,心妍陡然升起一股自卑自哀之感。

“夫妻对拜。”喜娘三喊的同时,只见睿王的头歪向一侧,对厅中妾室的伤势竟十分关注。

“妍,你烧伤太重,我先给你裹伤,然后送你去就医。”杨煜说着便蹲下身便欲掀开心妍的裤管。

“煜儿!住手。”

“五弟!不可。”

这两声呵斥之声,第一句出自杨骜,第二声则是由杨殇说出。

两人话音一落,都自觉吃惊,对望一眼,四道视线相交,竟似勾出两道火舌。

杨殇已自椅上站起。她已为人妇,他不该再对她有丝毫念想,分明要对她视而不见的,却为何杨煜的手才触及她裤管,要触到她肌肤的一瞬,他便厉声喝止?

睿王开口实属合情合理,太子对弟妹态度暧昧却是引人侧目,杨殇自觉失态,缓缓道:“五弟,她是你三嫂,你为她裹伤多有不便,请医生来疗伤便好。”

赵梓柔看了心妍一眼,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柳心妍,若太子爷不对她表现的分外关心,她这一生又岂会注意到这狼狈的姑娘?

“不必麻烦了。我误闯进来,已经酿成大错。一点小伤,我自己处理就好。”

心妍直欲立刻消失在众人眼前,忙站起身,朝众人俯身行礼。眼角余光瞥到厅外秦蕊正自笑的前仰后合,心妍恼怒之余更觉困窘。

“王爷,请。。请夫妻对拜。”

喜娘见睿王目光紧紧凝着妾室的背影,目光竟似用胶水黏在她的身上一般,对夫妻对拜云云竟是一字没有听到,于是再度出声提醒。

心妍紧咬下唇,握住拳头,强忍疼痛向厅外走去。

便在这时,玲珑怨道:“真是不结实,我手腕上的玉珠断了。”簌簌有声,玉珠散了一地,滚在了心妍脚步之下。

心妍本已经步履维艰,此时却是又生变故,踩在珠上,站立不稳,仰头便倒。

“小妹,怎么如此不小心。”杨殇责备玲珑的同时,身子已经跃到厅中,“柳儿,你怎样?”伸手欲托扶她腰身。

“妍!”杨煜在心妍身后,自会相援,立刻便伸手相搀。

岂料一道红影自两人身前掠过,两只手臂箍住了心妍的腰身,将她横抱在怀中。

众人一片哄然,竟纷纷站起看向厅心一双男女。

将心妍抱在怀中之人正是新郎官睿王,是正与丞相爱女颜泽雅拜天地的杨骜。

颜泽雅自盖头下看到红绫另一端颓然落在地上,新郎已不知去向,一颗心脏碎成千片。

她扯下盖头,泪眼婆娑看向杨骜:“三爷,为了柳心妍,你便这样撇下我了?皇上、皇后、我父亲母亲四位高堂面前,数百亲朋面前,你竟不给我留下半分颜面?”

颜相、颜夫人脸露尴尬、不满,却碍于皇帝并未发话,于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皇帝看看满眼泪迹的颜泽雅、看看伤重如斯的心妍,一时为难,索性并不置言,任杨骜处理。

厅外的秦蕊也自笑不出来。

杨骜低头看了看心妍,询问道:“自己能走回房去?”

心妍鼻子一酸,如果他爱她,她也爱他,那么她好想回一句:脚痛,走不得了。

无奈他和她,两相生厌。

“可以。你放我下来,我这就出去了。”

“脚痛,走不得了,是不是?”杨骜抿唇静静看了她脸颊许久,心妍被他说中心事,着实赧然。

杨骜眯眸环看厅内一众人等,声线疏离道:“父皇、岳丈,各位贵客,小王先送拙妻回房疗伤,随后再来奉陪诸位把酒言欢。暂行失陪。”

妻?颜泽雅脸上血色退去,他竟称呼柳心妍是妻?那么她颜泽雅是什么?

不待众人答话,杨骜便我行我素,抱起心妍穿厅而过,走过玲珑身侧,略一顿步,眉头一锁,径自回了主卧。

他轻轻将心妍放在床沿。折身取来烫伤药,放在矮桌上。

“你回去吧,我自己敷药就行了。别让皇上、皇后久等了。”

“拜堂已经推迟,我早回去、晚回去没有多大分别。他们多等

一会儿、少等片刻又差到哪去。”

话语中大是不以为意,显然将谁都不放在眼中。

杨骜撕开心妍裤管,左手握住心妍的脚腕。

心妍小腿一缩,显是吃痛。

杨骜手掌微微松了寸许,向上略提,捂住她小腿无伤之处,右手拿起棉花沾了酒精帮她擦洗伤口。

心妍直痛的眼泪直冒,杨骜手下并不留情,动作利落消毒包扎,宛似在应对一个毫无知觉的木头,殊不知心妍已自痛的抓心挠肺,直欲昏厥。几次都欲挣脱,不耐小腿都紧紧握在他的手心。

杨骜替她敷好药物、裹完伤口,淡淡看向她。

“程天侯把侧门的事给我说了。当时你怎么不让草芽去厅内给我传句话,遇到情况不知灵活应对,如今受伤吃痛,是你自找。”转身坐在床沿,将她温软身躯放在他腿上。

心妍听着耳边他沉稳的心跳,眼皮越发的沉了,身疲心累,竟一股冲动想靠在他怀里睡一会儿。却猛地掐了下大腿,便清醒过来。

“给你传话又怎样?你会管我吗?”

杨骜挑起她的下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管不管?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再问我会不会管,我却是无从答起了。”

他的话模棱两可,心妍也分不清他究竟是关怀,还是调笑,于是一笑置之,并不作声。

杨骜将她平置榻上,随即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墨瞳如炽,凝着她的眼,声音沙哑低沉:“先乖乖休息。今晚我来你房里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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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温存



心妍恍惚看着与她鼻尖相触的男人,竟难以相信他就是曾经几度将她生死当作儿戏的杨骜。言偑芾觑

杨骜见她眸光莹然、唇瓣微启,眼尾长睫卷处勾出慑人娇媚,他眸色一深,缓缓低下头去。

将他身上男子体息嗅进鼻中,心妍胸口怦怦直跳,心中烦躁已极。

眼见他的俊颜近在眼前,忽然想到,他既然转了性,变作温柔备至的男子,那么他心地也该一同变得十分善良。

“杨骜,孙茂、胡清要做之事,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对么?我懂得你身负母仇,恨极了康巧慧还有我…我爹爹。可是,杨殇却是无辜的,你放过他,好不好?”

心妍声音缓慢轻柔,生怕一不小心打碎了这一刻的安宁。

孰料,仅一颗小石子也能激起汹汹浪涛。

杨骜眼中神色骤变,就像是一曲雅然小曲,陡然间琴弦崩断,又像是熊熊烈火,怒燎荒原。

他猛然扼住心妍纤细颈项,手劲之大,使得心妍难以吞咽,随时都会脖颈断折、窒息而死。

心妍下知识攥住他的手掌,指甲陷入他的皮肉,刮出道道血印。

她意识逐渐低迷,手一松,垂在榻上。两只通红的眼睛也渐渐闭上。

杨骜五指松开,将她脸颊甩去一旁,心妍一得自由,立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两只手掌抚上脖颈,剧烈的咳嗽。

她方才瞎了眼,才会觉得这危险如鬼魅的男人温柔!

“把你关在客栈一个月,你也没想明白自己是谁的女人?”

杨骜指尖穿入心妍发丝之间,修长的指在她后颈抚触。他分明动作轻柔,她却莫名畏惧,身子不停的冷颤。

“这跟我是谁的女人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牵连在下一代的身上…”

杨骜字字冷漠无情:“少自作聪明。给我记住,你只是个女人,女人的本分便是取悦她的男人。我让你哭,你便流泪,我让你笑,你便翘起嘴角。如果你运气足够好,我还会允许你为我生儿育女,让你安安稳稳过一生。至于不该你管的事情,你若插足进来,我会让你死的难看。”

他竟这般轻视女人!

倘若世间女人都如他说的那样只知道相夫教子,那么他母妃为何还会死在康巧慧的手中?

所谓好女不吃眼前亏,为了不将这头豹子惹毛,也为了尽早送走这尊瘟神,心妍垂下眼睫,谦卑道:“是。”

杨骜见她形容乖巧,抿唇轻笑:“听话就好。今天是你我大婚之喜,别哭丧着小脸,笑给我看。”

心妍想象不出如果跟他背道而驰会下场如何凄惨,嘴角轻轻扬起,绽出一抹嫣然笑意。

杨骜静静看了她许久,猝不及防之下,在她唇瓣啄了一口,心妍身子向后缩去。

“别怕我,我只亲亲你的嘴唇。”

心妍身子僵直,如入定老曾一般盘膝坐着,杨骜两只手臂收紧,将她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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