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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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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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介可汗望着秘色的蓝眸轻轻一闪,继而万般肯定地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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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微微点头,舌尖再度轻点红唇,“天下,何谓天下?天下乃是万民,天下的一食一器都全赖万民制造!没有万民的天下,只能是荒野涸泽;没有万民的君主,只能是孤家寡人!没有万民,国家何以生存;没有万民,政令因谁而设?故,天下便是万民,万民即为天下!”

秘色轻顿,语气放柔,“小女相信,乌介可汗定然是一代明君。身为明君者自然爱惜子民,尊重生息……”

木台里被说得云里雾里,眼神泛着不耐,“可汗,休听这汉女啰嗦!我们目下,粮草供给本来就不宽裕,多一个活口就要多浪费一份粮食!”

乌介可汗却是一笑,湛蓝的眸子望住秘色,“放了这些车夫,倒是不难。只是看你,有何交易的资本了。”

秘色高高地仰起下颌,微微闭眸,深深吸进凉爽的空气,“可汗,小女知道,既然可汗没有在大漠取了小女的性命,反倒迢迢地将小女带回,那么可汗就一定是想留下小女这条命在的。虽然,小女不知自己这条命对于可汗有何用处,但是既然可汗不杀,那么小女这条命就一定是对可汗有可用之处的……”

秘色缓缓地将下颌收回,眼光一点一点逼近乌介可汗,“那么,小女斗胆,用自己的一条命,换所有大唐车夫的性命!”

乌介可汗湛蓝的眸子倏然幽深,紧紧凝注着秘色,“你的命早就攥在本汗掌心,你有什么资格拿本已是本汗的东西,来与本汗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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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惨笑,“不一样的,可汗。如今小女性命虽然已在可汗掌心,但是可汗攥住的不过是一副行尸走肉;而如果可汗允了小女的请求,那么小女便甘愿将自己的一颗心奉上……从此听命,甘随左右……”

乌介可汗湛蓝的眸子里闪着探索的光,他一步步向秘色走来,每一声脚步,对于秘色,都是一次惊心动魄。

秘色努力压抑着心下的慌张,平展眼神,迎上乌介可汗的眸子——却没料到,乌介可汗望住她,可是手上的动作更快,只听得哧嚓——,披拂在肩膊之上的窄袖襦衣已经被乌介可汗的一双大掌撕裂!

3、殷红乍放(1)

秘色屈辱地紧闭双眸,却紧紧握住自己的掌心,不容许自己惊恐地叫出声来。

一股温软的湿热,柔柔欺上肩头与锁骨之间的肌肤,乌介可汗的嗓音忽然变得温柔,在耳畔悄然带起酥麻的暖风,“这些,陆吟都还没有碰过吧……好,本汗答应你,放了那些车夫……从现在开始,你将不再是陆吟的妻,你是我乌介可汗的女人,专属的女人!”

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心底蓬勃生起,仿佛一根曼妙的藤,招摇着爬满四肢百骸,秘色忍不住勾紧了脚趾,生生扼住喉间几欲流窜而出的吟哦……

听到乌介可汗的允诺,秘色欣喜地睁开眼睛,却愕然发现——肩头那温软的湿热,竟然是乌介可汗灵巧的舌!

他的舌尖,灵活地游走在自己肩头的殷红胎记之上。那胎记因了舌尖的舔舐而颤栗着充血,变得更加耀眼殷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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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秘色的神智从迷乱中清醒过来,才发现,木台里和周遭的男男女女早已不知了去向。

月色已然高照天际。

身周,有十余乌介可汗的亲随,背对着二人,用高及头顶的巨幅金色织锦将乌介可汗与秘色环绕其中。

明明是幕天席地,却偏偏隐秘无比。

所以乌介可汗放肆地释放尽秘色身前的春光,而不必担心有任何的外泄。

秘色挣扎着推开乌介可汗,“可汗您误会了!小女所说的将心奉上,乃是甘心当牛做马,而并非是随意轻薄!”

乌介可汗湛蓝的眸子里雾气氤氲,他依然深深地凝注着秘色肩头的殷红胎记,紧抿的唇泄露了他努力压抑的渴望。

秘色面上的红,又加深一层。她连忙侧开身子,拉拢身上的衣衫,遮住裸露的肌肤。

乌介可汗却不允,他扑身上前,一只手将秘色的双手定在头顶,另一只手一把扯烂了秘色刚刚拉好的衣襟,那朵嫣然欲滴的殷红胎记,颤颤着玲珑在月色星辉之下。

乌介可汗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秘色身前,他沙哑着嗓音,仿佛压抑着高亢的情绪,“当牛做马?你想都别想!本汗身边当牛做马的人有的是,不缺你一个!你给我记住,男人对女人的需要,从来只有一个……答应了把自己给我,就没权利再要求本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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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急惶得慌不择路,她忍不住嘶喊着,“不可以,不可以!我是陆吟的妻子,大唐天威将军陆吟的妻子!他会杀了你的,他会带兵踏平你的牙帐!”

乌介可汗抬起双眸,冷冷地凝视秘色,“陆吟!你就真的这么心心念念地嫁给他!是的,我在大漠里没有杀了你,也正是因为你是陆吟的妻子,我想以你为人质,要挟陆吟!但是,现在不是了……现在我只是想要你,我要你的身子和你的心上,都只有我留下的痕迹!”

他紧绷的身子紧紧压了上来,秘色的四肢全然被他压制住,再也使不出一丝气力!

秘色拼尽全力嘶吼,“不,不——”却被乌介可汗的唇舌猛然覆住!唇齿交缠,以死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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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殷红乍放(2)

不!——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啊……

陌生的西域,凶蛮的回鹘,我不要这样失身在这里!

我还要留存下完璧之身,我还要把这身子作为砝码交给陆吟,以保我沈家一世平安啊!

救我……

陆吟!救我……

秘色的泪滚烫地滑下脸颊,一直跌入了秘色与乌介可汗唇齿交缠的口中。

乌介可汗猛然放开秘色。突来的顺畅气流涌入秘色口鼻,秘色大口地深深吸气,胸脯起伏不已。

乌介可汗望着衣衫凌乱,唇瓣红肿的秘色,目光凝肃,“本汗有哪里比不上那个陆吟!值得你如此为他守身如玉!”

秘色轻轻地摇头。

从八岁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陆吟,所以秘色心中自然不可能对他情有独钟,更遑论为他而守身如玉……只是,只是秘色不想这般失身于此。

对于秘色来说,身子是要跟着情爱一同托付的。绝对不是这样,绝对不是这里,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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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的泪重重灼伤了乌介可汗。从没有一个女人,在他的怀抱中时还念着别的男人,还悲伤欲绝地泪水涟涟。

一股莫名的烦躁从心底腾空而起,乌介可汗一把抓过散落在地的衣裳,对于身后兀自啜泣的秘色再也不屑一顾般地,大踏步腾腾而去!

终于从他身下逃脱,本来是该高兴的不是吗?秘色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下却满是沉重的坠落,肩头那殷红的胎记,在西域夜晚的风中,沾满寒意。

不过片刻,米娜瓦尔那顶红色的帐篷中,已然传出娇羞的低吟,隐隐地似乎还听得见乌介可汗喑哑的嗓音,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叫,给爷再叫得大声一点……”

那波波声音毫无遮拦地传入秘色耳鼓。秘色用手掌紧紧捂住耳朵,却丝毫无法阻住那声响。

秘色环顾四周,所有的回鹘人都安之若素,仿佛没有听到任何的声响。直到,秘色看到两个头上包着彩巾的中年妇女,眼神望住米娜瓦尔红色的帐篷低低而笑时,秘色方才确信,原来他们全都听得见,只不过是丝毫不以为怪罢了。

这是不是说,乌介可汗便是经常这般地,放肆而张扬地宠幸女子?

床笫之事,闺房之秘,在这里竟然成为这般地煌煌堂上!

秘色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要逃开这被施加于精神之上的折磨。可是那声音却如软体的小虫,轻易地逃开任何的障碍,生动灵活地直直钻入秘色心间,搅动得秘色心下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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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乌介可汗从米娜瓦尔的帐篷中闪身而出,身后是长发披散、面颊绯红的米娜瓦尔。

米娜瓦尔娇羞地拉着乌介可汗的衣袖,垂首低求,“可汗,今晚就宿在米娜瓦尔的帐篷中吧……”

乌介可汗的眸子里,却丝毫看不出一点留恋,他只是淡淡地安抚米娜瓦尔,“牙帐中还有政务没有做完,你乖乖地进去睡吧,爷过两天还会再来你的帐篷的!”

米娜瓦尔的眸子里,悠悠闪过一串泪光,却被忍住了。那刚刚沉沦在激情中的女子,本来以为可以凭借着可汗的恩宠,可以邀得他多一点的怜爱,却没想会得到他毫无怜惜地拒绝。

秘色望着米娜瓦尔离去的背影,心生怜悯。可是却没想到,自己的视线,下一秒便直直撞进了乌介可汗投来的目光中,躲无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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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殷红乍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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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忽然有一个士兵打扮的回鹘男子来报,“可汗,与您同去拦截粮草的迪力与阿斯汗的尸体已经找到!”

乌介可汗湛蓝的眸子忽然一片寒凉,“他们是被大唐所杀!好好安葬他们,重重抚恤他们的家人。他们这笔帐,我会跟大唐好好算清楚的!”

秘色的心,悚然一惊!

秘色记得,整场暗夜的劫杀中,根本没有看到一个黑衣人死在大唐士兵刀下。也许是事出突然,让大唐士兵来不及反应;也许是多日奔波,已经耗费尽了大唐士兵的体力……总之,那一夜,大唐的粮草押运队几乎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更遑论反击……

秘色记得很清晰——有两个意图杀掉自己的黑衣人,反倒是最终被乌介可汗斩杀在马车之前!

刚刚他们所说的两个人,莫非就是那两个?

可是,明明是乌介可汗亲手杀了他们两个,可是他却为何要将这罪责栽赃在大唐头上!甚至,语意中分明有想以此为借口,攻打大唐!

一股巨大的火焰,腾腾燃烧于秘色的胸臆,她大喝,“你撒谎!他们根本不是死在大唐士兵刀下!是你——杀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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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整个回鹘营地一片静肃。

乌介可汗湛蓝的眸子里,波光疾闪,一串串冰凌一般的寒光,翻卷起滔天的巨浪。

乌介可汗三步并作两步,腾腾走到秘色身前,一把扯过秘色的衣领,将秘色的双脚提离地面,让秘色的眼睛与他平行相对,“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撒谎?如果你忘了你自己是谁,那么本汗好好地提醒你一下,你是我们回鹘人眼里猪狗不如的汉人!你的话没人会听,你的命都比不上一只苍蝇!你现在的身份,是爷的宫奴!——知道什么是宫奴吗?宫奴就是爷的玩物,随时随地可以骑上去的玩物!”

秘色面色倏然苍白,她不可置信地盯着乌介可汗。

只以为宫奴不过是宫中的奴婢,却没想到这个身份竟然是如此不堪!

乌介可汗满意地望着秘色的苍白,继续恶狠狠地说,“爷就连行军打仗都不会扔下你!爷会把在战场上激发出来的那些劲头儿,都一点不落地用在你的身上!爷会好好地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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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乌介可汗粗砾的手指蓦地抚上秘色的唇,用力地反复揉搓、碾压着,直到那因恐惧而变得灰白的唇,重新红若樱桃。

凝望着秘色那微微张开的红嫩嘴唇,乌介可汗的眸子里忽然涌起一股雾气,氤氲缭绕,深邃绵长。

乌介可汗紧紧抿了下唇,狠狠克制住当着众人的面就吻将下去的冲动,猛地回头,对身后的侍从说,“在牙帐边,给她一顶帐篷!”

乌介可汗紧接着转过头来,望住秘色,“不论白天黑夜,只要我宣召你,你都必须马上到牙帐来!”

秘色仓皇地抬起眸子,目光失焦地狂乱看向周遭,男女老少,各种各样的眼神集中在她的身上,有惊讶,有怜悯,有不屑,甚至还有——嫉妒……

秘色心下苦笑,嫉妒?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人家嫉妒的?不过是自己眼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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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色的失神,被乌介可汗误认为顺从,他的心忽然有一朵朵小小的快乐绽放,声音也不由得柔和下来,“去休息休息,待会儿到牙帐来……”

秘色的神智猛然苏醒!他在说什么?难道,他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他之前的说辞,甘心情愿地要将自己的身子奉上,成为他的宫奴?!

秘色霍地抬头,目光直视乌介可汗,“不!我沈秘色生是陆吟妻,死是大唐鬼!可汗,如果真的要沦落为您的宫奴,那么秘色情愿立时求死!”

乌介可汗的蓝眸倏地精光暴涨,咄咄的眼神几乎要将秘色撕成碎片,“想死?想给陆吟做忠烈的妻子?你想得美!你的命是本汗的,本汗没说要你死的时候,你自己休想!”

秘色刚刚红润起来的唇,眨眼之间又是一片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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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的夜色渐渐深沉了下来,晚风轻轻拂起秘色的衣襟,隐隐露出她肩头的那抹殷红的胎记。

乌介可汗的眸子蓦地一黯,“好了,别说了,本汗不会强迫于你……本汗会等着你主动同意成为本汗的女人!”

话音甫落,乌介可汗便转身离去。秘色仿佛被抽去了骨骼般,瘫软地萎顿在地。

4、当众受辱(1)

混沌睡去,却又突然地醒转。秘色发觉自己不知置身何地,周遭被一片灰蒙蒙的烟雾所笼罩,除了脚下的土地,什么都看不清楚。

低头,有红色的液体蜿蜒游来,直直洇上秘色的脚,秘色方才发现,这些红色的液体分明都是横流的鲜血!

沿着蜿蜒如蛇的鲜血望去,眼前的世界略为开朗,灰色烟雾游动缥缈中,望得见地上到处是仆倒的尸体!

一具离秘色最近的尸体,忽然抬起头来,带着满脸的鲜血和参差的洞穿疮口望向秘色,沙哑空缈的嗓音机械地喊着,“救我,救我,救我……”

“啊!——”秘色惊叫着猛然坐起身来,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不过都是噩梦一场。之前目睹的那场惨烈的屠杀,已经牢牢地烙印进了自己的脑海,恐怕终其一生,也再难拔除。

帐篷中一片幽暗,没有灯,只有银色的月光,透过门帘,幽幽地筛进来丝丝缕缕。身下的皮毛已经被汗水打湿,此时粘腻地贴在身上,更加重了秘色的燠热。

秘色撇开身上的毡被,想取杯水来喝,却凭直觉感知榻侧的黑暗中,有他人的存在!

秘色浑身寒毛乍立,“谁!”

一只火把在秘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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