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茗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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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茗而来-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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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错愕,一时没有回答。

“你在哪里?”她又问了一声,微微急迫的语气。

“浪臣俱乐部。”他居然一下就说了出来。

“谁啊?”电话那头又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女声,牧茗憎厌地吐了口气,只听他“嘘”了一声后,又问了句:“什么事?”

“没事。”她挂断了电话,扬祁路微微有些恼怒,每次都是她先挂断电话,不留任何余地。

身旁的女人看到他不好的脸色,稍稍消停了些,可就一会儿,又不安分起来,她一手搭在他的腰上,近乎妖媚地问了声:“怎么了?”

他推开她的手,翻了个身,侧身躺在床上,没有理睬她。

女人见他半天没有理睬自己,竟以为他睡着了,轻拍他的后背,嗲声嗲语地开始撒娇:“祁路,你睡着了?”

他嗯了一声,她终于知道她没有睡着,便又喊了句:“你既然带我来了,就别睡了,陪我说说话。”她的媚态就如春天的猫儿般,面颊绯红,似乎是在挑逗,又似在等待。

扬祁路突然转了个身吻住了她,他不想再听见她叽叽喳喳的声音,觉得没来由的烦躁。

女人热情地回应着,房门却突然“咣”的一声被推开了,他放开沉醉其中的女人,看都不看地说了句:“不是说过没有按服务铃不用进来吗?”

“对不起。”淡然如水的声音,他猛然回头,对上了牧茗略带厌嫌的双眼。

“你怎么来了?”

“她是谁?”女人有些诧异,轻声在他耳边问了句。

她一进屋闻到的便是刺鼻的香水味,床上的女人已经不是那次保龄球馆见到的那位了,这样香艳的场面让她不想在其间多呆一秒钟,便直接地说道:“扬祁路,你好卑鄙。”这是第一次他听出了她的声音也是有感情的,即使是满腔的恨意。

“你说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即使你讨厌我,可以用其他方式,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来绝我后路?”

他大约猜到了她在说什么,开口答了句:“我什么都没做,你毕不了业总不能怪到我的头上。”

牧茗冷笑:“你没做又怎么会知道我毕不了业。”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却又突然懒得解释。房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紫色的灯光,窗户外照射进来的弱光,墙壁上的画像,突然都开始模糊,他们相视的瞬间定格成了一张黑白的默片,顿时世界都无声。

终究是有人打破了沉默,不过也许还是感受到了此时他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只是怯生生地问了句:“祁路,她到底是谁?”

他缓了缓神,对着床上的女人轻声说了句:“你先走。”

她也许还有些不甘心,又喊了声:“祁路。”

“叫你走。”他不自觉地抬高了音量,眼神里满是冷冽和严厉。

她再不多说,收拾了东西与牧茗擦肩走出了房间。

平静如牧茗,还是被他浑身的暴戾和霸气震撼到了,转身欲走,谁知却被一下扯回,失了重心,跌倒在床上。

她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整个人反身压在了她的上方。他的呼吸拂到她的脸上,她突觉恶心,拼着命挣扎起来。

他按住她的双肩,用力地禁锢着她,让她根本难以移动分毫。

“你赶走了我的女伴,不是应该自己来替代吗?”饱含磁性的嗓音虽然不是狠狠地发出来,可其中却夹杂着某种严厉与鄙夷,他该也是恨极了她。

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利刃穿透着她的耳膜,她依旧奋力地挣扎,汹涌而起的愤恨,她怒不可遏地骂了句:“你禽兽不如。”

胸中的焦躁陡升,他咬牙切齿地回了句:“如你所愿。”便一下低头吻了下去。

第十章

她的肩膀被他双手扣住,动弹不得,只好任凭他的嘴贴在她的唇上。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让她的惧意渐渐加深,只想着挣脱他的禁锢,可气力却终是抵不上他。

她徒劳地想要反抗什么,他却忽然停了下来,有血的腥气渗入齿间,却还夹杂着她唇上淡淡的香味,有些甜蜜。

他开始有些意乱情迷起来,密密的吻烙在她唇上,烙在她脸上,烙上颈中,她惶然的热泪滴下,一味地反抗。淡紫色的微光晕开了一圈圈涟漪,照的他眼下躺着的人那秋泓般的双眼里满是慌乱。

他脑海里突然闪过状似清高的她在扬海坤身下逢迎承欢的镜头,一阵没来由的焦躁不安,像是哪里有一丝抽痛,微微闭了闭眼后,一下放开了她,侧了个身,喊了句:“快滚。”

她趁着这个空挡抽身而起,毫不顾忌自己的衣衫不整,摔门而出。

他平躺在床上,胸口仿似传来隐隐的疼痛,内心里有一股强烈的感觉震撼着他,可他却毫不在乎,冷笑出声,点燃了一支烟,微微的火光照得他带着嘲弄的脸有些泛白。

床头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接起电话,里面传来的是个低低的男声:“祁路,念琛啊,上次你拜托我的事我跟奶奶说过了,已经搞定了,现在就能去领毕业证书了。”

听到电话那头没有声音,江念琛又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事。”他闷闷地回了句,便径自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拨通家里的电话,问了句:“沈妈,我是祁路,我妈呢?”

“太太最近好像很忙,又出去了。”他微微皱了皱眉,起身进了浴室。

牧茗跑出去后正对上那黄昏的霞光,竟照得她眼睛有些生疼,她一下失了力气,蹲在角落里,突然好想肆无忌惮的大哭一场,在这个已经微显燥热的天气里,她竟觉得寒冷透彻地从骨子里弥漫出来。

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医院的,整个人魂不守舍的。嘉嘉看到她后说了句:“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有人在等你呢,休息室里。”

她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推门进了休息室里,只见钟妍坐在里面,手里端着杯凉水,看她的眼神也有些微凉。

她调整了下呼吸,让自己平静地问了出来:“扬太太,你来复诊?”问完后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虚伪透顶。

“你也知道我是扬太太啊,少在我面前装清纯了,我开始还真的被你的表象给骗了呢。”

牧茗闭口不不言,只是她并没有牧茗想象中的有风度。一张张的照片贴着她的脸,然后慢慢滑落到地上。她看到了眼前晃过的照片里是自己和扬海坤那日在咖啡馆的照片。

“你先去了岐扬集团,然后又和他见面,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我对你已经一清二楚了,学校来找过你了吧?”

原来是她,竟然是她,那么自己是误会了他,突然又想起他冰冷的面容,和微带着愤怒的瞳孔。

“放心,我不会将这些照片公诸于世,你不要脸我还要,说吧,多少钱你肯离开他?”

门外隐隐有些哭声传来,该是又有了个悲剧收场的人物,她突然有些呆滞地回了句:“又是钱!”

“不想要钱吗,是不是恨不得气死了我,自己当上扬太太,年纪轻轻的,让我们家祁路管你叫妈,真可笑,我劝你还是省下这份心吧。”

无可否认,钟妍很美,即使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些痕迹,可她却依旧高贵优雅,只是现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竟带着沉痛的绝望。

门突然被撞了开来,来人拉住钟妍的手臂,轻声说了句:“妈,别在这说,隔音效果不好。”

钟妍看到扬祁路,终是平静了下来,柔声说了句:“是我糊涂了。”便任凭自己的儿子拉着走了出去。牧茗是不待见他的,始终低着头。

走出门的刹那,郁骏笙走了进来,与他们擦肩,惊鸿一瞥之下,钟妍转过头去看了他的背影良久,扬祁路挑起眉毛,似是不满地喊了声:“妈,还不走?”

“刚才那男人是谁?”

“不知道呢。怎么了?”他轻呼一口气,自己的确不知道他是谁。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眼熟罢了,走吧。”她平生最大的骄傲就是生了扬祁路这个儿子,从小就聪明能干,所以自己一向很听他的话。

郁骏笙见牧茗一身不吭地躬身捡着洒落一地的照片,便也弯腰替她拾起,照片上的画面还是让他有了微微的怔愕。

阳光从落地窗筛进咖啡馆,那光束下的暗影里,牧茗正端坐在岐扬总裁扬海坤的对面,如水的双眸里似乎悬浮着些许尘埃,一脸的戚然。

这几张简简单单的照片,仿似足以改变一切。他不动声色地将照片塞到她的手中,什么都没有问。

她漠然地跟着他出门,一些医生和护士都投来猜疑的视线,刚才在其间的对话,其实他们听得并不真切,由于都忙着手头的工作,只依稀听到句子的几个音节而已。

“我帮你请个假,回去休息休息吧。”

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居然漫天都是烟花,原来已是七月,该是庆贺香港回归十周年吧,她停下脚步,站在一片黑暗中,观看着每一朵焰火的雀跃和扩张。

在烟花的盛开中,她的眼里清澈依旧,然后,微微闭上眼,她暗暗告诉自己,当在这些烟花潋滟过后,一切都会好的。终于释然地微微一笑。

他看着她,在这些姹紫嫣红下,她的脸被映成最明亮的光彩,而她的笑容竟有着一种奇异的张狂。

牧茗一进家门就二话不说地去洗澡,她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甚至都忘了问他为什么会去医院。

她躺在床上,微阖着眼,却发现自己是全无睡意。窗外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点点星光洒落在床前,稀疏淡雅的光线将薄毯照得有些透明,她不停地用手指在床单上胡乱地描摹着什么,真个人显得萎靡不振的。

郁骏笙轻轻推开了门,看她似睡非睡地反身躺在那里,轻唤了句:“牧茗。”

她微微一怔,默不吭声,他本想反身而出,可还是改了主意,牧茗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走近,一股淡淡的柠檬香气直扑鼻尖,便转了个身,郁骏笙看到她的双眼里泛着水色,此刻瞧着他的目光里净是一种奢求般的企盼。

他开口的时候竟觉得喉咙有些干涩:“牧茗,那些照片别让妈见着。”

果然是这样淡漠疏离的口气,他从头至尾只会担心自己在乎的人,而自己又算什么呢?她轻应了一声。

在他阖上门的刹那,牧茗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也相信这些照片的,对吧?”

他原以为以她的性子是不会这么问自己的,愕然之下还是回了句:“只是喝个咖啡而已,和谁都一样,而且那日你是因为找我才去岐扬的,不是吗?”

没错,照片背面的日期的确是那一天,幸好,他还记得。

“对了,刚才接到了学院的电话,毕业证书已经帮你取回来了,在你的桌上,去看看吧。”

她起身对上他那不温不火的表情,良久才反应过来,说了句:“谢谢。”看似轻描淡写的神奇,却掩不住这两个音节里的颤音,她的确是惶惶不安的,原来自己想错了,至少他还是在乎着她的,怎么说自己对他而言,毕竟不是陌生人,否则他没有必要帮自己。

她拿起桌上鲜红的毕业证书,心里似乎荡起些许水波,一整片柔软渐渐扩散开来,手里的证书也变得温暖起来。

第十一章

七月里的天已是热浪滚滚,外头骄阳似火,牧茗躲在沙发上看电视,没开空调,只有那陈旧的吊扇在她头顶摇摇晃晃地打着转。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同事肖琳打来的,她在电话那端极力说服牧茗陪她逛街,牧茗想来呆在家中也的确无聊,便应了她。

她们先是在商场里随意地转悠,新货上市,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没过多久,肖琳手上就已经拎了一大堆的战利品,连不擅用钱的牧茗都买了一件宝蓝色的绸质上衣。

突然牧茗的视线被一款女表吸引,黑白色的表带,略带椭圆形的表面上嵌着一排环钻,称不上特别的华丽耀眼,却十分柔和优雅。虽说现在戴表的人已经不多了,可她就是喜欢,一下移不开眼去。

“怎么样?你喜欢,戴上试试吧。”想是肖琳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在一旁怂恿着她。

她果然是抵不住诱惑,戴在她略显白皙的手腕上,更显精致,十分的相称,肖琳连连称好,牧茗定睛一看,价格得要一千多,终是没能狠下心来。

之后,肖琳请她看了场韩国电影《第十一个妈妈》,出来的时候还意犹未尽,说:“我哭得眼睛都肿了,你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一般?”她开始怀疑牧茗的心是不是铁打的。

“只是电影而已啊。”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发觉了电影里最最感人肺腑的画面也没有自己的人生来得惊心动魄。

“等等陪我吃晚饭吧,然后一起去上班?”

“你可别把钱都花光了,都不用陪男朋友吗?”牧茗调笑她。

“我们分手了,他爱上别人了。”肖琳若无其事地说。

“那你别太伤心。”他并不是很会安慰人的。

“没事,我发现自己也变心了,而且是一见钟情。”牧茗略带吃惊地看着她,谁知她继续问了句:“牧茗,上次去医院接你的人真的不是你男朋友吗?”

微一怔忡之后,牧茗似乎有些明白了,突然一阵蝉鸣响起,让她有些烦躁起来。但还是回了句:“我说过不是的。”

“不瞒你说,我爱上他了。怎么说,我们也是同窗,你会帮我的,对吧?”肖琳言笑晏晏地问她。

她从来都不认为,爱一个人是这样的:“你这样就爱上他了?”

“我向来相信一见钟情,日久生情那就算不上爱情了。”她信誓旦旦,柔和的弧度在牧茗看来竟有些微微的嘲讽。

突然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划破了空气里的燥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跌倒在路边,牧茗忙凑上前去想帮忙,却已经有一个年轻女孩将她扶了起来,然后说了句:“应该没事,只是受了惊吓。不过安全起见,还是让车主陪你去医院作个检查吧。”

她不慌不忙,牧茗看她一连串的动作反应极为自然,很是佩服。没想就在她抬眼的当下,她看清了牧茗在黄昏的残阳里那晕着微红的脸,一下认出了她:“哈,你好啊。”

牧茗一惊,这才仔细瞧她那张清灵动人的面庞,女孩忙又补了句:“我们在学院见过,你是我哥的朋友,对吧?

她记起了她就是那日和江念琛在一起的女孩,低低地回了句:“你是江念琛的妹妹?”

“是啊。嘿,好巧啊,肖琳姐。”她这才看到了站在一边的肖琳。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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