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封一品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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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封一品丫鬟-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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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拼得怎么样了?”

“拼好了。”玉蟾便从自己床头的小竹筐里翻找起来。她虽然不常回几块拼在一起的碎布,虽然针脚又粗又乱,但好歹也是平平整整的,菊香皱了皱眉,便夸她有进步,让她多练练。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嘻笑声,个性爽朗的夏雨夸张地说道:“你没看见那个架势、那个体面,真不愧是京城里首屈一指的大户。”

“对啊对啊,我听人说李家人在宋朝的时候就是大官,到现在还是大官,要说也真不容易。”春霞也接话道。

今天是春霞和夏雨两个休息,她们相约一起逛街,这会儿大概是回来了,两人说着走了进来,给菊香一包日常用的针线,给玉蟾一包雪白的糖糕,然后便扯着两人说起在路上遇见李家车队的事来,夏雨仿佛还沉浸在当时的情景中,激动地说道:“前前后后一共有十几辆马车,特别前头的那一辆,车帘子都是杭绸的,绣了深色的花草纹饰,车头上挂灯笼,写了‘李’字……”

“我也看见了,里面坐的好像是一位小姐。”春霞补充道。

菊香听了半天,若有所思地说道:“李家?莫不是大少爷的舅家?那岂不是咱们家的舅老爷?”

春霞和夏雨停了下来,两个互相看了一眼,忽然转了话题,评论起在集市上新买的首饰来,就连菊香也说错话一般收住了口。玉蟾看着三人的脸色都有些奇怪,便插嘴问起集市上的事来,气氛才终于缓和下来。不久,春霞和夏雨都散了,玉蟾便跑到前院的茶房里装模作样地提了只茶壶走进书房里给月华添茶,然后把青莲托了周妈妈说项的事情说了,想了一想,把春霞和夏雨的话也说了。

“你是说,我舅舅回京了?”月华授意玉蟾去打听青莲的事情,但这会儿他却更关心自己舅回京的事。他还是在生母过世那一年见过舅舅李守敬,这么多年早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知道他在徐州出任知州,每三年才回京述职一次,每逢年节时也能收到这个舅舅寄来的礼物……可是,如果自己向舅舅求助的话,这个久未谋面的舅舅会帮自己吗?连老太太都帮不了他。他犹豫了一阵,不报什么期望地的看向玉蟾,说道:“你说,我舅舅如果知道我现在的境况,会不会帮我?”

玉蟾老实的摇摇头,说道:“我又不是他,我怎么会知道?”

月华泄气,自己独自想了半天,忽然铺上了信笺,说道:“磨墨。”

玉蟾连忙照做。

这封信月华写了很久,地上到处扔着揉成一团的废纸,玉蟾磨好墨没事干,便一张一张地捡起来扔进炭盆里烧了。没过多久,书房的门被推开了,青莲捂着鼻子走进来说道:“这是什么味儿?玉蟾你在烧什么?我们在外头还以为房子烧着了呢!这地上的纸团是怎么回事?玉蟾你一定是偷懒不想收拾……”

“姐姐回来了?周妈妈还好吗?”月华打断了她的话,拿了一本书盖住正在写的信纸,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青莲神色一僵,勉强地说道:“奴婢怎么会知道周妈妈如何?奴婢是去跟老爷那边入画聊了两句,若是大少爷不喜欢,奴婢以后不去就是了。”说着,弯了腰去拾满地的纸团。

“别动那些东西。”月华却忽然大声说道,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放缓了声音说道,“姐姐不用管了,是我让玉蟾烧的,都是些写坏了的字。”

“是。”青莲慢慢地站了起来,颇有些尴尬地说道,“既然大少爷这里没事,那奴婢就告退了。”

月华没再理她。

青莲走出了书房,快步走到后院无人的角落处,然后拿出方才塞在袖子里的纸团展开一看,大惊失色地从后院的小门走了出去。而月华担心再出什么岔子,这回一口气把信写了出来,叫来了小厮谷雨。

谷雨是月望给的人,月华原本也信不过,唯一信得过的玉蟾却又从来没出过府,根本不知道李府在哪里,所以,他只得叫了谷雨过来。他封好了信封,递给谷雨,说道:“这封信你帮我送到城南的李府去,交给门房上的管事。”

“大少爷,小的曾在门房上待过几天知道规矩,凡是替主子往来的小厮、管事都得持着主子的名帖,否则,别人是不会接待的。”谷雨为难地说道。

月华才十岁,又哪来什么名帖?

谷雨又说:“至少也得是一样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吧?”

月华想了半天,回正屋里翻出一个小箱子玉蟾认得那个小箱子,从迎福居里搬到永辉堂那一天,月华亲自抱着这个小箱子过来的,里头放了一些首饰、头面之类的东西。月华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牌,交到谷雨手里,说道:“这个足够证明我的身份了,你拿着它去吧。”

“这个太贵重了,大少爷就不怕小的拿着它不回来了么?”谷雨一脸为难地说道。

“这东西虽然贵重,但却刻着李家的标识,随便拿到哪一家当铺都会立时被人识出,你若是使什么坏,那它反而是个烫手山芋。”月华心里也不敢全然信他,可他也不能托付别的人。他又从箱子里拿了一锭银子出来,说道,“这个虽然不如玉牌值钱,但却是可以随意花用的银子,若是办好了,还有别的赏赐给你。”

谷雨瞪大了眼睛,他为人精明,在月望身边服侍的时候也得了不少赏赐,却少有人一出手就是十两的,他连连欠身道谢。

玉蟾在一旁看着肉疼,那是当初月旃氏给她的十两赏银。

但是,谷雨直到晚上也没回来。

话说半夜三更写的文果然不靠谱,早上起来以后自己都看不下去,果断地删半章重写,只是把中间不必要的逛街过程删了一删,直接上正题,对已经前了前版第三十八章的上帝们来说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不过,一会儿要出门,今天的两章又得晚了,发誓从明天恢复正常更新时间!!!!

卷一花褪残红青杏小 第三十九章碎玉

月华正和玉蟾两个人对着一桌子饭菜发愁,外头传来一阵吵嚷声,玉蟾连忙放下盘子,站到月华的身边,还用筷子给月华布了几样小菜,月华也连忙端起了碗。春霞掀起帘子走了进来,说道:“大少爷,大太太差绿蕊给您送了些东西过来。”

“是什么东西?”月华问道。

“是一套笔墨纸砚!”绿蕊笑着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黄杨木雕着麻姑拜寿的匣子过来了,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说道,“大太太听说老爷令大少爷在家里读书,怕大少爷笔墨不够用,特意给您送了一套过来。”

为什么早不送、晚不送,偏偏是现在?月华冷哼了一声,向玉蟾使了个眼色。玉蟾便上前把那匣子接了过来,月华则淡淡地说了一声:“替我谢过大太太。”

绿蕊应是,然后便屈膝告退,月华便吩咐春霞送客。

人一出去,月华便命玉蟾打开了匣子,里头有一方小巧的端砚,几支湖笔,还有两块徽墨,只是最底下的宣纸篷松,似乎被翻动过的样子。月华便把纸都拿出来一抖,从里头叮叮当当地掉出几块碎玉,仔细一看,正是他交给谷雨的那一块玉牌,而宣纸底下还有一封信,正是月华亲笔所写的那一封。

月华整个人一怔,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他慢慢地蹲下身将那些碎玉一块一块地捡起,连最小的碎片都不放过。玉蟾偷觑了一眼他的脸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从他的柜子里找出一个小葫芦形的荷包递过去,让月华把玉牌碎片装了起来。月华玉蟾便问:“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月华沉着脸把那封未曾开启过的信撕成两半。

这时,菊香站在内室的门口说道:“大少爷,霜降在外求见,说是有急事。”

月华把撕碎的信纸塞到玉蟾怀里,然后径自走了出去。

霜降跪在堂屋的门槛外头,神色焦急而慌张,一见月华出来便急急地说道:“大少爷,谷雨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月华并不意外,在看到那玉牌碎片的时候他就知道,若谷雨不是背叛了他,那必定就是出了事。

“下午说是出府替大少爷办差,却在承德门那里叫一辆过路的马车撞了,他人也生生地被马给踩死了,门房上的徐管事去认了尸,又从他身上搜出好些金银细软来,一查之下竟然是府里失窃的东西!”霜降急得满头大汗,说道,“老爷叫大少爷去大书房一趟,想必是要问问情形,可是,谷雨一向敦厚,如何会干出这种事情来?还请大少爷给谷雨做主。”

月华的神色变冷下来,说道:“我什么时候令他出府办差了?这种满口胡言的东西,我要如何替他做主?”说完,便率先朝外头走去,菊香、春霞等连忙捧了披风、木屐等跟了过去。

府里面的贵重东西都是有专人管着的,谷雨在月华身边当差,平时接触不到那些东西如何偷窃?必是用他的玉牌和书信换了月旃氏的赏赐,可精明如月旃氏又如何会留下他这个把柄?谷雨会有这样的下场完全是自找的,月华心里生不出一丝同情来。

月望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身边一个下人都没有留。待月华进来行了礼之后,月望问道:“你今天为何事派谷雨出府?”

“孩儿并未派谷雨出府。”月华说道。

“没有?”月望有些讶异地看向他,谷雨也是跟过他的人,他也有些怀疑谷雨是不是被人栽赃的。

月华点了点头,说道:“是。”

月望若有所思地看着月华,然后把谷雨在外头的遭遇说了,又说道:“他出府的时候说的是去替你办差,你现在这样说,那谷雨确实是偷了财务逃跑了?”

“也许是吧。”月华不咸不淡地说道,“不过,他好歹服侍了我们父子一场,现在人也死了,给他家人几两烧埋银子好了。”

毕竟只是一个小厮,月望先前也只是担心跟月华有什么关系,此时月华这样一说,他便点了点头,然后便将谷雨的死丢在了一边,又问道:“你最近书读得怎么样?”

“还好,父亲给的几本书都看过了。”月华说道。

月望便抽了其中几段来问,月华也答得十分简短,竟是一个多余的字都不肯说,目光中却有一种不符合他年纪的成熟,好像看穿了一切,又好像嘲讽着一切。月望便叹了一口气,他不由得想起月华还小的时候,坐在他膝盖上学认字,遇到不认识的就仰起头来问他,神情是一副全然信任,不想现在父子之间竟然生疏至此,他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去怪谁。方才将下人全部遣开,便是为了跟月华敞开心肺地聊一聊,但月华似乎不想说这些学业上的事,便又问起了他的生活,丫鬟服侍得好不好之类的。

月华便笑了一下,说道:“父亲安排的人自然是妥当的,只是,孩儿听说青莲姐姐最近四处托人,想要出府配人呢,既然父亲问起来,我便代她向父亲求个恩典,不如放了她出去吧。”

“有这事?”月望不由得皱起了眉,他把人给了月华是要她们替他照顾月华,如今才几天青莲就生出这种心思,岂不是打了他的脸?一个谷雨,一个青莲,怪不得他给月华再多人月华都不领情。月望做父亲的面子有些下不来,便说道,“我既将他们给了你,自然就是你的人,你身为主子也该学着如何管束下人了,青莲的事,你自行安排就是。”

“是。”月华点头。

父子俩又说了几句话,月华始终不冷不热,月望心怀歉疚也无法过于严厉,没过多久,月望便让月华回去了。

回屋后,玉蟾拿着粘好的信纸走了过去,说道:“大少爷,你告诉我舅老爷家在哪,我去替你送信吧。”

“不用了。”月华斜靠在榻上,拍了拍玉蟾的包包头,说道,“便是送到了舅舅手里,那女人事后一打听便会知道是谁送的,到时候她要收拾你还不是小菜一碟?没了你,我在这府里更没法立足了。”

玉蟾若有所思地偏着头。

月华怕她乱来,啮牙着威胁她:“你若是不想落到谷雨那个下场,就不许乱来。”

隔几天便是玉蟾的休息日,她想了半天,还是去月华的枕头底下摸出装了玉牌碎片的小荷包,又找出信纸,便要出府去。菊香便嘱咐她一定要带上门条,不许跑远了之类的话,玉蟾一一应了,然后约上自己在黄妈妈处认识的几个小姐妹一起出府了,正在门房处跟婆子要门条时,玉蟾忽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

“玉儿!”

玉蟾回头一看,便见一个衣衫单薄的妇人站在侧门外,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好一会儿,玉蟾才应过来地叫了一声:“娘?”

“玉儿!”玉蟾娘弯起嘴角微笑,却又落下泪来。

守门的向婆子便说道:“原来她是玉蟾姑娘的娘啊?在这里转悠了好久了,光说找‘常玉’,我老婆子竟不知道是玉蟾姑娘。”说着,便先把戳了月府印章的门条给了玉蟾。

玉蟾有些犹豫地走过去,说道:“娘,你来这里做什么?”

按大夏的法规,夏人贵族可以随意打骂、侮辱汉人的平民,而汉人若是还手,反而会被官府处以重罚,而京城里到处都是夏人、色目人,对汉人的平民百姓来说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所以,常乐村离京城很近,但村里的人宁愿去更远些的镇上集市也不进城。而像玉蟾她们出府时所带的门条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有主人家,以免被人无故欺侮。所以,在看到玉蟾娘之前,玉蟾绝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

“我来看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玉蟾娘说着,看着玉蟾体面而又厚实的一身,眼里又是欣慰,又是难过。

几个小姐妹急着去逛街,便说道:“玉蟾,既然你娘来接你了,那我们就先去逛街了。”

玉蟾跟她们挥了挥手,然后呆呆地看着玉蟾娘好一会儿,她觉得有些奇怪,才进府的时候每天晚上做梦都会哭出来,这会儿看着玉蟾娘的眼泪她却只是红了眼眶,然后又掏出了帕子帮她擦眼泪,待玉蟾娘止住了哭便问道:“哥哥的病好了吗?”

玉蟾娘差点又哭出来,好一会儿才僵硬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了。”

“那你别哭了。”玉蟾拉了拉玉蟾娘的手。

玉蟾娘便站起来,说道:“你今天休息吗?跟娘回家好不好?”

“不……”玉蟾拒绝到一半忽然又点了点头,回到向婆子那里多要了一张门条,然后跑回来说道,“娘先带我在附近逛一逛好不好?我来了这么久还没在城里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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