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炽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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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炽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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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名泉”已经不止一次向他表达想合作的高度意愿;但由于利益关系上达不到共识,他也就渐渐地兴致缺缺了。不过,昨晚他突然灵机一动——这回他借出差之由约安美美同行,机敏如她岂会猜不着他的用意?既然如此,他就顺便找件正事做做;一来以定她的心,二来又捞个客户,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名泉”看在他本人亲身莅临的分上,之前谈不拢的那些小细节,理应也会迎刃而解了吧?

不一会儿,总机小姐才挂上电话,电梯里便出来了三位男子。为首的那位男子神情甚为殷切,笔直地朝司徒青魁而来——

“想不到司徒董事长会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抱歉、抱歉。”头发有些灰白,年约六旬的干练男子,执起司徒青魁的手频频寒暄示好。

“太客气了,小泉先生。”司徒青魁淡淡地回了句客套话。

“来来,请上楼,上楼再谈。”小泉社长做了个“请”的姿势。

随行在后的两人见社长都如此谦恭了,心想此人来头必定不小,更加不敢怠慢;诚惶诚恐地将他们迎进电梯、贵宾室,然后茶水、咖啡一并奉上,任君挑选。

“司徒董事长这次特地亲自前来,不知是……”小泉以试探地口吻问道。

“来洽谈上次谈到一半的合约。”

“哦,那真是太好了。我等贵公司的回音等了好久。”小泉笑意盈盈的,但他眼中所泄漏出的犀利,心细些的人一瞧即知他是属于“笑里藏刀”型的人。

“吩咐一下,秘书即刻抱着一叠资料呈到了小泉社长和司徒青魁面前。

司徒青魁翻了翻,转手交给了安美美道:

“你帮我看看,他们所开出的估价单算起来,我们所获得的利益约有百分之几?”

小泉社长似乎这时才注意到他身后有位女性,不禁问:

“这位是……”

“我们公司的财务经理。”司徒青魁把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噢,失礼、失礼,我以为是司徒董事长的秘书哩。”小泉并没忽略他对她的亲昵举动,遂转移对象讨好起安美美:“经理年轻美丽又能干,想必是司徒董事长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吧?”

“的确是。”司徒青魁含笑代答,瞄了正专心计算的安美美一眼。

在她身上,他再一次发现女人认真的神情原来是这么美。

凭安美美的专业,很快地,她就将整个合约的利与弊给列举了出来。

“只有百分之五的红利分配,是不是太少?”

司徒青魁眼中有掩不住的激赏,他极佩服她一眼就戳中问题核心。

小泉社长微微一叹,想必他若不退让,任两方僵持不下,这笔合约便永无可期之日了。

'奇'“不然司徒董事长觉得多少才合理呢?”

'书'“百分之十五。”司徒青魁不假思索。

安美美点了点头附和,表示他们的确有资格喊到这价码。

“这……”小泉社长面露难色。他们一下子抬高了三倍,这未免太……

“小泉社长,这是我们双方表现诚意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我想您也知道,我并非常有时间往名古屋跑的喔。”司徒青魁淡淡地说。

小泉黑了脸……原以为攀上“彩门”必有利可图,不料他竟会被小自己一倍岁数的年轻人的魄力给压倒。但回头一想,两方合作的话,“名泉”的名声定会跟着水涨船高;所以不可短视,得放眼未来。多少人想与“彩门”合作都不得其门而入,今日这司徒青魁肯赏脸亲自前来,他面子也够大了,还有啥好计较的?

于是小泉社长爽快地头一点,答道:

“就照你们所提出的,红利百分之十五,其它的也统统没问题了。”

“好极了。小泉社长既是如此明快之人,那我也不好再提其它。合约一式两分,签完即生效。”

语毕,司徒青魁龙飞凤舞地在他面前那只合约书上签下他的大名,然后互相交换。

程序完毕,小泉与司徒青魁两人握手互道:

“合作愉快。”

没再稍加逗留,司徒青魁宣称还有事,便向小泉社长道别。

※※※

出了大楼,安美美带着些许揶揄的口吻道:

“我第一次看你跟人家谈生意,真是有魄力。”

“没魄力就只有吃亏的分,我从来不当弱者或输家的。只要是应该属于我的,一丝一毫我都不让。”他目光灼然。

刹那,安美美依稀在他神情中发觉那股属于王者的气势,那么地唯我独尊、自信自负。

她在他身上嗅到了某种熟悉的味道……她的二姐夫和五妹夫曾是人人闻风丧胆的黑道老大,如今却因娶妻生子而渐渐将事业重心转向其它;但他们眉宇间所散发出来的天生领导者的特质,基本上是相同的。

这个特质给她种无法言喻的亲切感。曾经她是那么地厌恶所谓的黑道,但自从他们字多了两名这种成员后,她看着他们真心为家人付出并改掉以往血腥杀戳的生活方式,令她很感动;不仅改变了她原本根深柢固的观念,更打心底将他们视为亲人。

对于司徒青魁这股霎时涌现的、说不出的感觉,是否间接勾起了她的思乡情怀?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算是姐妹中最独立冷静的一位;想不到因为时空的距离,仍使她忍不住思念起她的亲人。

“怎么啦?”发现她的沉思,司徒青魁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问。

“没什么。”安美美轻描淡写地带过。

“想家了?”司徒青魁一语道破。

安美美一怔,说不出话来。

“我也有过这种经验。”他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不要想了,剩下的时间又是我们的了,你想去哪玩?”

“董事长,这样不好吧?”

司徒青魁眉头一皱,不甚开心地说:

“又不是在公司,不用叫我董事长,这种头衔称呼只会拉远人与人的距离。从现在起,叫我青魁就行了。”

安美美犹豫着……毕竟他们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直呼名讳不太妥吧?

“叫啊。”他催促道。

“什么!?”她一时反应不来。

“叫我的名字啊。”

“青魁。”她最受不了扭扭捏捏的。一个名字罢了,君要臣叫,臣就叫嘛,又没啥大不了。

“很好。”他满意地点点头。“想到要去哪了没有?”

“我想去见识一下那座日本人心目中的灵山。”

“富土山?”司徒青魁微挑了挑眉。“从这里开车到那边,不近喔。”

“是吗?那就算了。”

“什么算了?你想去,我就带你去。”

“可是……”难道他这趟出差只为了刚才那分合约?用三天签那分合约是不是太多余了点?瞧他不是才花了不到一个小时便搞定,那么,他是特地抽空带她出来旅行的喽?但,为什么呢?

“反正接下来也没其它事情了,我们就边玩边返回东京吧。”

安美美耸耸肩,不置可否。

他想怎么做就由他好了,反正此刻的她是处于被动的一方。

那我们就先回饭店拿行李,然后再往富士山出发。”司徒青魁脑中已拟好计划。

“嗯。”工作时间又有得玩,她高兴都来不及了,傻瓜才会拒绝。

※※※

富士山耸立在静冈、山梨两县之间。

当司徒青魁由名古屋沿途边开边逛地驶抵目的地时,已是黄昏丁。

看富士山是安美美临时起意的,所以他们并无登山打算,就只单纯观赏而已。

眼前的景象美得似幅画,安美美以崇敬的神情远眺笼罩在一片橘红光晕中的壮丽美景,整颗心仿佛顿时跟着海阔天空、杂思尽除。

就她所知,富士山高三千七百七十六公尺,是座死火山,又称“千二山”。他的美在于它的形状,以完美的圆锥形向上缓升,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它的形状都是一样的。景色则会随着季节的交替而有变化,山顶终年积雪,更显得庄严秀丽;山色与树海美丽可观,山麓的湖水群亦替它增色了不少。

然而,想像中的美景一旦真切地呈现眼前,胸中澎湃、感动的心绪又岂是言语可喻?

安美美在美景中浑然忘我,几乎要忘了今夕是何夕,直到司徒青魁的声音传人耳中——

“美吗?”

“好美,美极了。”安美美叹为观止。

“其实登上‘东京塔’,天晴时富士山就像近在眼前;不过由于距离的不同,真正的感受便也随之不同。当自己置身其中,方可领悟大自然的神奇与壮丽。”司徒青魁轻声发表感言。

安美美不由自主地转头凝视他……短短的两天时间,他让她见到了他精明表相下的一颗赤子之心。他爱好大自然、爱好艺术,他是个温柔、有思想、有内涵、有深度的男人。

她一直以为能够叱咤商场的大人物,生活必是充满钱、权、物、欲的交流;擅于捉住人性弱点、尔虞我诈,哪还有多余时间去欣赏世界上其它美丽的事物呢?

但事实摆在眼前,司徒青魁就是那么出类拔萃、令人意想不到的一位特殊分子,委实教她大开眼界。

原本平静的心湖,不能抑止地让她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转眼间夜幕垂落,月光取代了夕阳;夜色中山形依旧,却换上另一款诡森的味道,仿佛白天隐在山中的精灵,跃跃欲随月色而出。

安美美有些震慑于这转瞬间的变化……日夜交替,是天空永远不变的规律。处于庸庸碌碌的生活中,白天与黑夜代表一尘不变的日复一日;不料,日夜替换刹那,天地万物竟也随之改变。难得用心体会大自然的奥秘,此刻,她只觉得整个人已被神奇的大自然给收服。

“美美?”司徒青魁轻唤出了神的她。

她一回头,眼角一滴泪毫无预警地滑落,令他吃了一惊,忙扳过她的身子慌问:

“怎么了?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吗?为什么哭?不开心吗?”

安美美用手背轻拭眼角,也有些讶异自己没来由地垂泪,失笑地摇了摇头,回道:

“没什么,我想是被大自然给感动了吧。”

司徒青魁深深睇凝着她,双手转为轻捧她的粉颊。

安美美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微微一怔。在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前,他已低头吻住了她……

感受到他双唇所散发出的热度,她浑身一颤。当他的舌进一步想探索她唇中的甜蜜时,理智猛然冲回脑袋;她支起双掌抵着他胸膛拒绝两人身体大过贴近、头轻轻摆动试图挣脱他。

“不要,不可以……”

司徒青魁放开了她,定定地望着她片刻,继而叹了口气:

“对不起。”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安美美两手紧紧交握,没有勇气看他的表情。她不懂他为什么会吻她,不,应该说她为什么会让他有机可乘?这个身体在她严密的守护下,无人能越雷池半步已二十八年,她不明白刚刚是怎么发生的……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的心居然还慌乱地鼓动着,而他身上那股男性特有的气味甚至在她鼻息间徘徊不去……

其实,司徒青魁也不明白自己怎会如此冲动,他吓坏她了。可是,在见到她眼泪的瞬间,他便情不自禁地俯下了头……他的举动是出自本能,不过,她的拒绝却让他感到沮丧。难道说她对他的感觉并不如他所猜忖的?

“天黑了,我们去找家饭店休息吧。”语毕,司徒青魁往车子走去。

“董事长。”安美美出声唤住他。

他顿了顿,发觉她又使用了那个疏离的称呼,不太愿意回头,便站着等她。

“这一趟出差,除了‘名泉’那笔合约,还有其它的吗?”安美美站在他身后问。

“没有了。”司徒青魁坦承。

事实上,这一趟根本就没有任何行程安排,他只是想跟她单独相处,连“名泉”的那分合约也是他临时决定要签的。带着一种试探的、休闲的情绪,与她随心所欲地旅游;但是,他们之间会演变至此,倒是他始料未及的,都怪他方才的情难自禁。看来,他们似乎得提早结束行程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可不可以——”

“可以。”司徒青魁直接打断她。“上车,我们现在就回东京。”

安美美惊于他这么轻易就料中她想说什么。那么,她便无须再浪费口舌,硬生生抹去他的吻在她心湖遗留下的激荡……她默然无语地跟着他上车。

一路上,司徒青魁没作丝毫停留,只是马不停蹄地往东京直驶;而坐在座的安美美不时偷觑他,想问他累不累,却又开不了口。

他们今日大部分的时间几乎都在开车,她还好,可以浏览车窗外的景色;但他却得全神贯注地注意路况。

如果他昨夜睡眠充足倒还无妨。好几次她想代替他开一段好让他稍作休息,但一考虑到她对路线的不熟悉,想想又作罢。

几经打量,她好像有些明白何以女孩们会惧怕他。渴望安全感实属人之常情,尤其女人更希望自己依靠的胸膛是既强壮、且温暖;不过,没有女人会想去靠近一只豹,时时刻刻得提心吊胆、战战兢兢不知豹的爪子何时会伸向自己,或索性一口吞了自己。又不是自找死路,哪个女人会愿意?宁可找只黑狗凑合着就好。

可是,大家都忘了豹也属猫科动物;如果胆量大一些又拿捏得宜,一只豹也可以被一个女人所驯服。

在她亲眼见识到母性的力量之后,无论是像豹一般的男人,或更具侵略性的猛兽型男人,都已吓不了她;因为,她深信柔得以克刚。

所以,这是她不怕司徒青魁的原因。

或者正因为如此,他才认定她是特别的;也之所以这样,他才会吻她。

理由是她不怕他?是吗?那么,他对她所抱持的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呢?聊胜于无吗?

不,别想了,安美美在心中大声命令自己。

她不希望一个莫名其妙而发生的吻就改变了他们的关系,她坚守的保垒绝不轻易让任何一个男人驻足。所以此行结束、回到东京后,他们依旧只是上司与下属,如此而已。

返抵东京都时已近凌晨,安美美的眼皮逐渐沉重,倦意一波波袭来……没办法,他们家从小就注重规律的生活习惯,尤其是充足的睡眠。平常这个时间,她通常都已睡沉了;但今日情况特殊,她强撑着眼皮,期盼快点到家。

司徒青魁察觉她的困意,便开口道:

“累了吗?快到你家了,你可以先闭眼眯一下,到了我会叫你。”

“我没关系,反倒是让你一个人开这么久的车,不好意思。”安美美牵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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