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傻瓜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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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傻瓜爱过你-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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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会儿在学校吗?” 
  我想说话,却泣不成声。 
  “在听吗,”姐姐问,“怎么不说话?” 
  “喂,在听吗?” 
  一只夜鸟划过长空,发出悠长急促的哀鸣,身形如火焰般闪耀,在漆黑的夜色中熊熊燃烧。我终是无法自制,哭出声来。 
  “怎么啦,你?”姐姐慌忙问。 
  我呜呜地哭,呜呜地哭,像只吃了药老鼠即将死去的猫。我跑到水塘边一阵阵呕吐,浑身颤抖,眼神绝望。塘水碧波荡漾,我无力的水影也在荡漾。橘红色天空里,一只麻雀飞过去,又一只麻雀飞过去。我耷拉下脑袋,呼吸微弱,奄奄一息。 
  “别哭了,”姐姐安慰我,“有什么跟我说,说出来就好了。” 
  姐姐越安慰我,我哭得越厉害。我的眼泪几近将自个儿淹死。就这样,我一边哭,姐姐一边安慰我,直到我哭累了,哭不动了为止。我哽咽着,将跟她的那些破事差不多都抖搂给了姐姐。 
  “咱俩做时,你哭就是为她吧?”其间,姐姐曾问我。 
  “是的,”我告诉姐姐,“我仍他娘的爱着她!”   
  有个傻瓜爱过你 第四章8   
  老K他们几个执意要轮流请客,我领会他们的好意,是希望能借机说服她,使我俩再在一起。我庆幸自己有这么够意思的狐朋狗友,尽管跟他们在一块厮混,从头到尾我一点好没学,净学坏了。 
  我问她去不去。她低头想,随后拒绝了。 
  “我身体不舒服。”她淡淡地说。 
  想到她可能会拒绝,却不料是这种借口。若照以前,她会单纯地说不想去,甚至干脆说没脸去,而不是如此推托。她有了变化,这一点毫无疑问。 
  那时我俩正坐在长椅上,眼前是一潭碧波荡漾的湖水。她揽着我胳膊,我搂着她肩膀,我们是如此亲近,可我却感觉不到她身体的温暖。我沮丧万分地发现,我俩之间有了某种距离,而这种距离又是那么的虚无缥缈,缥缈虚无,令我如坐针毡,如芒在背,浑身不适。 
  她是旷课跑出来的,刚知道时,我愣了一下,随即便感到深深悲哀。由此可见,那个孙子对她是多么重要。相比之下,我算什么啊,我只是条摇尾乞怜的狗,围着卖肉的货架嗷嗷叫唤,转来转去。我对挂在肉架上的大块大块鲜肉垂涎欲滴,望眼欲穿,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不敢心存奢望。 
  午后的阳光明丽而柔软,有风吹过,湖面上方的柳条,摇摇荡荡。她依在我怀里,是只乖巧的小猫。我拿手指轻轻抚摸她光滑的脸颊。我一下一下地抚摸,一下一下地抚摸,抚着抚着,摸着摸着,她闭上了眼睛。她的睫毛长长,宛若一对月牙儿。我低头亲吻它们。开始,她无动于衷,可没过一会儿,她便钩住我脖颈,与我亲吻起来。她的舌尖一如昔日般温暖,带着一股浓浓的柠檬味道。我俩紧紧相拥,我搂得她喘不上气来,她搂得我喘不上气来,我俩的牙齿碰得“当当当”响。吻着吻着,我感觉脸上有些凉。我看她,那对月牙儿下,晶莹的泪珠正滚落下来。 
  我什么也没问,搂紧她,继续亲吻。 
  我的女孩是个破鞋,是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淫妇,是个为人所不齿的贱货,可我仍是那么喜欢着她,不忍她受到任何伤害。我宁愿自己承受伤痛,也不愿她去遭人白眼,四处流浪,无家可归。我是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是个没人疼,缺人爱的可怜虫,深知流浪的凄凉,无爱的可悲,无论如何不会让我的女孩再去背负。 
  中午吃饭时,我试探着问她跟那孙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闭口不谈。我担心把她弄急了,她买张票扭头就走,没敢继续问,不过看那神态,应该是还惦记着狗日的。这让我又急又气,食欲大减,叫了只烤鸭就吃了条腿儿,以至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噜噜”响。 
  我用衣袖为她擦去眼泪,把她抱到我大腿上。我下边那东西早硬邦邦了,她坐上去后,压得我有点疼。我想她感觉到了,因为她笑了笑。她笑起来的样子甚至有点羞涩,我心说才分手几天啊,你就装吧。我左手揽着她腰,右手抚摸她柔软的大腿。见四周无人,没鸡叫,无狗叫,我将右手直接插进了她的内裤。她没料到我竟会单刀直入,禁不住浑身一颤,轻轻“啊”了一声。她使劲抓住我的手,想拽出来。我不理她,径直往下摸。在她情不自禁的呻吟里,一不留神,我跌入了忧伤的湖水之中。我疾声呼救,拼命挣扎,使劲扑棱着翅膀,却仍旧改变不了被活活淹死的悲惨命运。我是只倒霉的草鸡,不像鸭子会游泳,面对迫在眉睫的死亡,我双眼绝望,无能为力。   
  有个傻瓜爱过你 第四章9   
  我俩手拉手在夕阳下走过,她显得快乐了一些,脚步从容。我问她饿吗。她点点头,说有点。路上行人稀少,气息温暖。广播站播放着最新的体育信息。“在今日凌晨举行的意甲巅峰对决中,国际米兰0 ∶ 2完败尤文图斯……”我心头一颤。我瞥瞥她,她笑。她知道我是国米球迷,再加上菲戈的加盟,我对国米更是充满热情,因此,我觉得她是在幸灾乐祸。可我不敢对她表露出不满,甚至连皱一下眉头的勇气都没有。我对她就是这么没脾气,以前是,现在仍是。 
  “去吃麻辣烫吧,”我问她,“新开的,很火,我跟蝈蝈他们去过几次,感觉不错。” 
  “好啊,不过得少放辣椒。” 
  我俩手拉手走过一棵棵法国梧桐,手拉手望着天边彩霞,手拉手走向学校门口,手拉手走进重庆小吃,手拉手坐下,手拉手叫吃的,手拉手等待,手拉手望着对方。她的眼睛是清澈的,宛如雨后的空气。 
  我手心里出了汗,滑腻腻的,不舒服。我俩不约而同地分开手。 
  “呀,忘了让少放辣椒。”她皱皱眉。 
  我想起她路上的话,赶忙站起来。我到前台跟服务员说了声,往回走时,突然听到有人喊我。我四下张望,没见熟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刚要走,又听见喊,这一声比较响亮,我循声而去。 
  在另一个房间,不易被人察觉的角落里,老K正冲我龇牙笑,小媳妇依着他,对面则是玫瑰,玫瑰脸上挂着恬静的微笑。一望之下,我浑身不自在,暗暗叫苦,他娘的,咋来这了。我向他仨走过去,心乱如麻,忐忑不安。老K想拉椅子让我坐。 
  “不用,不用,”我忙说道,“那谁在……” 
  我示意外面还有人。 
  “谁啊?”老K问。 
  我舔舔嘴唇,使劲挤出点笑来。 
  老K恍然大悟,连拍脑门儿。 
  “那一块过来呗,”老K抬头道,“都认识认识,又不是别人。” 
  这一刻,我真想把老K给阉了,省得他祸害人间。我搜肠刮肚想了一圈,又想了一圈,还真就找不到恰当的借口来拒绝。 
  小媳妇问老K是谁。 
  老K一脸坏笑地在小媳妇耳边嘟囔了一句。小媳妇听罢,满脸兴奋。 
  “算了吧,”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方太窄,回头吧,回头再一块坐坐。” 
  说罢,我抽身就想逃。 
  老K一把拽住我。 
  “别啊,既碰上了,说啥得见个面啊!” 
  玫瑰似乎明白了缘由,静静地坐在那,面无表情。我朝老K瞪了一眼。小媳妇也拿胳膊扛老K,示意他别再胡闹。老K装模作样地皱紧眉头,低头沉思片刻。 
  “那中,兄弟,”老K朝我大手一挥,“那咱就回头再坐!” 
  我如释重负。 
  “干吗呢?”突然,她在身后拍我。 
  我心一沉。 
  “你朋友啊?”她望望老K他仨,问我。 
  我痛心疾首,真后悔带她来这,没事吃什么麻辣烫啊,又麻又辣,没一点滋味,还不如小米饭营养丰富。 
  老K笑眯眯站起来。小媳妇跟玫瑰也起来跟她互相认识。玫瑰跟她认识时,偷偷瞥了我一眼。我不敢正视玫瑰的眼睛。我觉得自个儿很卑鄙无耻,很不高尚,玫瑰是那么安静温顺,心地善良,我虽不喜欢她,可也不能这样给她伤害,让她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啊,想一想,我真不是玩意儿! 
  临了,我俩还是搬了过来。老K又张罗着要了几个菜。席间,老K热情洋溢,对她照顾备至,虚伪得天衣无缝。小媳妇也乐呵呵的,笑个不停。玫瑰也在笑,可我能看出来,她笑得很牵强,很难受。我与玫瑰眼神碰撞了几次,每次,我都忐忑不安,心慌意乱,我觉得我快哭了。她跟老K东拉西扯,拉着拉着,扯着扯着,竟又扯到了诗上。这么一来,老K的兴致来了,老K的兴致一来,我立刻饱了。老K大谈后现代诗歌,眉飞色舞,口水飞溅,我则望着一盘接一盘端上来的菜,还有那碗热气腾腾的麻辣烫,一点食欲没有。不光没食欲,我还有点昏昏欲睡。 
  她一边躲闪老K密集的唾沫星,一边专心听其瞎扯淡,还不时插几句。小媳妇跟玫瑰一口一口吃菜,一口一口喝水,根本不拿老K的阔论当回事。一阵浓浓的困意袭来,我禁不住想打个哈欠。我瞅瞅老K,其恰巧正朝我笑。无奈,我扎下头,佯装找东西,朝桌下打。扎着头打,打得我很不畅快,感觉像是岔了气,我赶忙灌了点水。她被老K给彻底蒙住了,正如我们都曾经历过的一样。我隔一会儿催她一次,隔一会儿催她一次,她才总算动了动筷子,吃了几口。 
  我掏出烟,给老K一根,自己也点上。刚抽没几口,我手机响了。看看来电,是姐姐。我心里一阵温暖,姐姐还记挂着我啊。我拍拍她,说出去接个电话。她点点头。我接通,快步往外走。 
  “在哪呢,这么吵?”姐姐问。 
  “饭馆。”我笑。 
  我推门出来。 
  “现在不吵了吧?” 
  “好多了。”姐姐语气温柔。 
  路灯在模糊的夜色中闪耀,大大小小的地摊在街道两侧肆意蔓延,朝气蓬勃。我抽了口烟。 
  “吃饭了吗?”我问。 
  “正吃着呢。” 
  “一个人?” 
  “想约你一块吃,可你有时间吗?”姐姐逗我。 
  我笑。 
  天空一会儿漆黑,一会儿橘红。一只花斑狗摇摇晃晃从旁边走过,摇摇晃晃的狗尾巴上,挂着一簇摇摇晃晃的狗尾巴草。 
  “跟小姑娘在一起吧?” 
  “吃醋了吗?”我嘿嘿笑。 
  “吃了,怎么啦,”姐姐也笑,“愿意,管得着吗,你?” 
  我边跟姐姐说话,边蹬身旁的小杨树,蹬一下,又蹬一下。 
  “告她咱俩的事没?” 
  “咱俩啥事?”我不怀好意地笑。 
  “说正经的,”姐姐认真道,“说没说啊?” 
  “没,说这干吗?” 
  “怎么啦?”我问她。 
  “没什么,随便问问。” 
  小杨树的小杨树叶在晚风里默默摆动。 
  “既然这么爱她,就要好好把握。”姐姐鼓励我说。 
  姐姐的话让我感动。   
  有个傻瓜爱过你 第五章1   
  一连数日,春雨连绵。我跟她足不出户,闭门谢客,安心做爱。一连数日,她既不说离开,也不说留下,只是一脸迷茫地同我在床上待着,少言寡语,神情暗淡。一连数日,她脸孔苍白,宛若晴空里流动的云。一连数日,我给她炖鸡,炖鸭,包饺子,买零食,洗脚,洗头,悉心照料。 
  一连数日,我每分每秒都竖耳以待,盼望她能说出重新再来的话。一连数日,我坐在电脑前,写《有个傻瓜爱过你》,期待她能给这小说一个温暖的结局,好让我从忧伤的陷阱中蹿出,一脸灿烂地在阳光下微笑,从此,告别龌龊。一连数日,我兴致勃勃,满腔热忱,却失意而归,大败而回。我万念俱灰,同时又充满期待。窗外的雨时急,时缓,急时,倾盆而下,气势如虹,缓时,淅淅沥沥,沥沥淅淅。我的期待被雨水冲得支离破碎,溃不成军,在泥泞的小路上,东一块,西一块,七零八落。 
  暮色已至,一群带黑色花斑的白蝴蝶从窗外飘过。下午时,雨停了,没多久,太阳出来,洒下一片片橘红色的光,亮而柔和。数日未见的麻雀从四面八方飞来,落在楼前的老槐树上,唧唧喳喳,叫个不停。它们吵得我心慌意乱,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她趴在床上,边吃话梅,边看马尔克斯那本老掉了牙的《百年孤独》,把书翻得哗啦啦响。我听赵传那首《唱不完的情,唱不完的爱》,听了一遍又一遍,听了一遍又一遍,听了一遍又一遍,听得百感交集,眼泪汪汪。 
  老K也喜欢赵传的歌,特别是那首《勇敢一点》。老K说这首歌让他回忆往事,使他忧伤。老K说这话的时候,一脸怀念。我知道他又在想那个差点被其诱奸成功的初恋女友。“妈的,就差一点,”每提及此事,老K都后悔得想掉眼泪,“要不是她老喊疼!”老K口中的这个女孩,从高一时就跟老K谈恋爱,一直谈到上了大学。上大学后没几天,就被人搞了,搞了之后,才跟老K提分手。被人搞了,才提分手,在这点上,老K的遭遇跟我如出一辙,惊人相似。正因如此,我俩才能成为兄弟,两肋插刀,肝胆相照,荣辱与共,这都归功于我俩都曾辉煌一时的绿帽经历啊! 
  “棍。”她喊我。 
  我把音量关小,转过身。 
  她把书合上,低头想了想。 
  “我得走了,”她平静地望向我,“明天去买票。” 
  我两眼一黑,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么急?”我喘不上气来。 
  窗外,一只麻雀飞过去,又一只麻雀飞过去。橘红色的天空是橘红,一朵朵石榴花在空中盛开,随风飘舞。楼下一只公狗汪汪汪叫了一通,声音短促而有力。她眼睛宛若一潭碧绿的水,静而幽深。我潜进这水底深处,试图看个究竟,却无功而返。 
  她从床上下来,抱住我。 
  她的身体很烫,像是火炉上“吱吱”作响的水壶,又似六月间,枣树枝上,蝉悠扬的长鸣。 
  “我会想你的。”她温柔地说。 
  她呼出的热气喷着我的耳根,暖暖的,有些潮湿。 
  “这世上,除了我爸妈,就数你对我好了!”她亲吻着我的脸庞。她亲得很仔细,一下一下,一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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