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霸王不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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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霸王不别姬-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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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我先扶夫人您坐起,然后给您倒杯水来。”轻声说着,凤雅小心翼翼地扶着虞妙弋坐起,背靠床柱。“夫人您慢点,当心孩子。”

这话让虞妙弋猛地一惊。睡醒迷糊惺忪的神智在这一刻完全清醒。孩子,她的孩子……

她呆怔地望着眼前,竟不敢低头去看自己的小腹。寝帐,夜深,刺杀,腹痛,血……二十万秦兵被活活坑杀的噩耗,司马欣的寻仇,她腹部深受重击,最后只能无能为力等待催生的悲剧。

她的孩子……大夫说已经胎死腹中……项羽苦劝她,让她乖乖配合催生,取出死胎,让自己活下去……

痛,深入骨髓的痛;泪,一滴滴无助地婆娑了她的脸面。她如今安好,那她的孩子呢?已经失去了吗?

虞妙弋突来的悲伤而泣让凤雅慌了手脚,“夫人您怎么了?还哪里不舒服吗?小公子又踢您了吗?要不要凤丫头去找大夫来?”

“孩子……”虞妙弋只气若游丝般地呢喃着这两个字,眼神悲戚地望向凤雅,“我没用,我保不住他……”如上一世,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流产,失去一个又一个的腹中骨肉。

“不,不。”凤雅急忙摇头,取出手帕擦拭虞妙弋满脸的泪,心里由衷地希望能一并擦去她脸上这样悲戚绝望的神色,“小公子在的。夫人,孩子保下了。您低头看看,伸手摸摸看。”见虞妙弋只是仓皇无措地呆望着她,凤雅直接牵起她的手,让手覆上她浑圆的小腹。

“夫人,您感觉到了吗?小公子还在,昨天我还感觉到胎动,小公子很活泼。”突来的喜讯在虞妙弋的耳旁乍响,但她仍是呆怔地看着凤雅,一瞬不瞬,生怕眨眼之间一切只会是幻听。当小丫头牵着覆上自己小腹的手传来真实的触感,虞妙弋的一双杏目睁得更大,不可思议,惊喜交加。最终她还是没有低下头,但她的手却一遍遍爱…抚着这座小圆山,当感觉到摇篮中的宝贝回应她踢来的又一拳又一脚时,虞妙弋再次潸然泪下,但欣然的笑容亦在泪水纵横的绝丽容颜上绽放。久久不谢。

“凤丫头,孩子还在!孩子还在!告诉我,这一切不是一场梦,凤丫头,你捏捏我的手背,会痛就一定不是梦!”转眼之间,又哭又笑的人又多了一个,虞妙弋激动不已,喜极而泣,拉着凤雅的手,再伸出自己的手背,真的想让凤雅捏她一把。然而凤雅哪舍得,“夫人,不是梦。真的,范亚父说是天怜痴人,让奇迹降临。您和小公子,母子平安。”之后,凤雅激动地告诉虞妙弋她来之后听到的传闻,那奇迹降临,神光现世的一幕。

原来,她的孩子真的曾被宣判胎死腹中,原来,她真的不得不要以催生之法舍小保大。之后,在她难以接受这样的残酷现实时,她昏死在项羽的怀里,项羽神色哀戚,发狂般把众人赶走。就在所有人心生绝望之际,是夜尽天明时天现的奇观让奇迹发生。

“赤、橙、黄、绿、青、蓝、紫。夫人,他们说如天火般耀眼的红光散尽后是七彩的霞光萦绕寝帐,久久不散。范亚父说那是霞光,是神光!是老天心怜您,让奇迹降临!夫人,凤丫头没看错,您一定是仙女转世,大灾大难有天神护佑!”

虞妙弋轻轻一笑,有些无奈,以前这小丫头就喜欢说她是仙女转世下凡之类,现在有了这一段离奇的经历,不怪她现在看她的眼神,满满的崇敬信仰。然而自己前世是什么虞妙弋不得而知,但可以大约确定的是,她的死而复活,孩子的失而复得,真正让奇迹发生的,除了让她重生的地府冥司,她还真想不到其他人。

一定是你,对吗?猫儿。虞妙弋心生感激,望向窗外。窗外红霞满天,金黄色的夕辉普照大地,黄昏夕阳的颜色让她想起了那只金黄色的猫儿,来自地府的冥司。虞妙弋感激地念起猫儿,闭眼用心声呼唤它,然而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心有些失落。想它这位冥司大人,贵人事忙,已经好久没有来搭理过她了……

缓过心里小小的失落,喝下凤雅端过来的水,虞妙弋问道,“凤丫头,你怎么在这?”

“我这不是担心您嘛。夫人您上次送个懿儿回家会秦,自己就不告而别,把凤丫头一人扔在虞溪,一扔就是半年!”小丫头明显有些的怨怼,但她对虞妙弋却是真的关心,“后来听说夫人您去了军营寻将军,我恨不得立刻找来,可是嫂夫人说巨鹿之战危险,怎么也不准我过来。直到将军在巨鹿取得大胜,嫂夫人这才准许我出来,特别是当虞将军修书说您怀了身孕时,我更是呆不住。可当我过来时,却看到您昏迷不醒。还好夫人您现在平安醒来!”凤雅由衷地欣慰一笑,擦去眼角的泪水,退了一步,“夫人您先歇着,我赶紧去请大夫过来瞧瞧!”

“嗯。让你担心了,凤丫头。”对于自己为千里随君,不顾一切的任性,虞妙弋就有些歉然。凤雅摇摇头,转身退出。目送她离开,虞妙弋这才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爱怜地轻抚着,“孩子,娘亲保证,不会让你再遇到危险。”

*

三五个大夫很快就被凤雅请来,当虞妙弋对着他们微微一笑时,大夫们激动之下竟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对上苍磕头谢恩。那夜奇迹一幕后,项羽从寝帐内出来,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死,你们陪葬。”这几日虞妙弋虽然脉象好转,但却仍昏迷不醒,他们这几个医者没一夜睡得安稳。现在她醒了,天下太平了!

确定虞妙弋已然无恙后,大夫们激动得眼角都出了泪,“恭喜夫人,您脉象平稳,已然无虞,属下再开几副安胎药,您按时吃药,且保持心宽愉悦,再过三个月小公子必然能平安问世。”

“嗯,好。辛苦你们了。”虞妙弋对他们感激一笑,这一笑是雨后最绚烂的霓虹,彻底让压抑他们心头的阴霾消散无痕。

送走大夫后,虞妙弋拉住凤雅,忙不迭地问道,“凤丫头,项郎呢?”刚刚凤雅出去请大夫,虞妙弋扫了一眼所在之处,发觉自己已然不在营帐,而是身处雅致的厢房。想她昏迷之时,项羽还在攻打函谷关,那么现在,项羽是已经取胜,进驻函谷关了?不等凤雅回答,虞妙弋又问道,“凤丫头,我们现在在哪?我到底昏睡了多久?”

“夫人您整整昏睡了五天五夜啊。凤丫头多怕老天翻脸,把奇迹收回。”想虞妙弋昏睡了这么久,凤雅忙说道,“夫人您现在肚子一定饿了,我亲自下厨给您做几道清补的菜肴。”说着,凤雅就要告退,虞妙弋拉住了她,“凤丫头,项郎呢?”虞妙弋多想,多想在自己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项羽。对于自己的幸运的死而复活和孩子的失而复得,她还有些惊魂未定,她只想见到项羽,越快越好,因为只有他能让她真正安定。

“将军,将军他……”凤雅突然面露难色,“将军一直很忙,他,好久,好久……”快人快语的小丫头突来的吞吞吐吐让虞妙弋担心,“项郎怎么了?忙什么?好久?他好久什么了?”

“呃……”凤雅低下了头,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只避重就轻地回道,“夫人,我们在新丰鸿门,听说将军他现在在宴请沛公。”

“鸿门……鸿门宴!”虞妙弋振了下精神,面色一凛。走过一世,她自然知道这场暗藏杀机的宴席,更深知在这场宴席让项羽错过了什么。原来他在忙这事,鸿门宴意义重大,的确让他和范增有得一忙。如果项羽真的听从范增的建议,顺利杀了刘邦,那么以后又何来楚汉相争,他们楚军兵败垓下?他们更不会绝路自刎。

鸿门宴……她要不要说点什么,做点什么?让历史在这一刻有所改变?

项郎,我想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不好意思,昨天太累了,只写了两千多字,今天码完就来更啦~~~

明天搬宿舍,过几天忙完就回家~回家就清闲啦,到时保证日更或隔日更哈,不让大家再就等O(∩_∩)O~

☆、宴散

虞妙弋昏睡数日醒来;被凤雅伺候着用完膳和吃完药后就立刻赶往项羽宴请刘邦之处。一开始凤雅百般相劝;要虞妙弋留在屋里休息,但虞妙弋执意前往;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她思君心切;只想早点见到项羽;且一想到项羽在鸿门宴的放虎归山,造成日后的楚汉相争和兵败垓下,她就无法在屋里安心等候。然而,一路赶来;虞妙弋最终还是迟到错过了。

看着宴席门口抱拳相送,依依惜别的两人;虞妙弋目光一冷,由凤雅搀扶上前。眼前两人,年岁相仿,已过不惑之年,一人儒雅,束发而冠;一人气派,锦衣加身。前者乃韩司徒张良,昔日受恩于项氏叔侄才得以复立韩国,后者乃项羽如今唯一的叔叔,楚国左令尹项伯。

鸿门之宴,范增用尽心计欲除刘邦,哪知项伯胳膊肘往外拐,告密张良,后被张良引荐刘邦,刘邦趁机与他约为姻亲,让项伯在隔日的宴会上替他说好话,这才有第二日范增命项庄舞剑助兴,想趁机至刘邦于死地时,项伯舞剑上前,翼庇刘邦,破坏了范增的除敌大计。

再在宴席上一番周旋,刘邦最后借口如厕,从小路而逃,而张良则留下断后,持白璧一双,献给项羽,玉斗一双,献予范增。虞妙弋记得,上一世,当张良送上礼物,全身而退时,亚父是何等的生气,玉斗于前,他看也不看一眼就将之砸碎,还大斥项羽,坦言对他的失望。但真正令人失望的又岂是项羽,是眼前这保护刘邦又日后进言,让刘邦一再扩大封地的楚左令尹,项羽如今唯一的叔父项伯。

“伯兄弟不必相送,子房就此告辞。”虞妙弋来到张良身后时,听面前之人如此说道。项伯惋惜一叹,“你我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日才能再聚。子房兄多保重了。”

张良张了下口,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身后传来清丽声线,“伯叔父何须忧心。当日韩司徒曾说‘楚韩一家’,曾言韩国国事安稳之日,便是其襄助我大楚项氏之时,如今,暴秦已灭,各国再无忧患,是韩司徒兑现昔日诺言的时候,不知韩司徒作何打算?但今日又为何以沛公幕僚的身份,作陪会宴?”

清丽的声线如出谷黄莺,闻之悦耳,但其字字句句的掷地有声,让张良听来不由神色一凛,不敢轻慢,然而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虽曾在虞妙弋那着过道,但张良还是能快速平复心绪,转身从容相对,向身后之人微微欠身,“子房见过虞夫人。吾国复立得赖大楚项公,这些子房莫敢忘怀。今之所以随沛公赴宴皆因与伯兄弟分离良久,思朋心切想聚上一聚。”说罢,张良望向了身旁的项伯,项伯顿了会,眼神片刻交汇立明白其意,当下附和道,“是啊。相别半年有余,今日能在鸿门宴与老兄聚首,真是万幸万贺。”

“是么。那真是恭喜二位。”虞妙弋笑容冷淡,心更是一冷,没想到自家叔父帮外人竟帮到了这种程度。“张司徒,未免你与伯叔父天各一方,互相挂念,你还是早日来我大楚赴任吧。”

“夫人见谅。此事子房已向项将军和范亚父提及,吾王近日病重,子房片刻难离,是以离韩事楚非子房不愿而是尚不能矣。然一旦吾王病愈,子房必马不停蹄赴楚,届时为牛为马,在所不辞。”张良言辞谦恭,说话滴水不漏,虞妙弋咬咬牙,一时难以再驳。然而她却知道,自始至终,张良都没有效忠过项羽,因为不久后项羽一刀杀了张良口中的王,韩王成,让张良顺理成章地归顺刘邦,与他们大楚为敌。

见虞妙弋没有其他说辞,张良再欠一身,告退,项伯送他离开。当项伯与她擦肩而过时,虞妙弋终忍不住,冷言一问,“叔父您姓项还是姓刘?”

此时张良已经在十步开外,没有听见,项伯闻之立刻勃然竖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妙弋什么意思,叔父心知肚明。昨夜是谁夜访刘营,告密约亲;今日他张良是为何人而来,为谁心切,这些叔父心里是一清二楚,妙弋不想多说。妙弋只想提醒叔父,希望叔父同样清楚一个事实,叔父您姓项而非刘。恩与亲,孰轻孰重,请好自掂量。”

夜风习习,迎面而来,然而冷汗却一滴滴不可控制地沁出额角。项伯久久怔在原地,任额角的汗滑落,涩然了双眼。昨日听闻范增要宴请刘邦,席间藏匿刀斧手,欲让其有来无回,因念及昔日张良的恩情,他连夜探访刘营,密见张良说明来意,要他先行离开,以免被刘邦拖累,哪知张良却邀他去见刘邦,刘邦言辞热忱,态度谦恭,表明对他们项氏绝无二意后还与他约亲示好,他动容,才在今晚的宴会上在项庄拔剑而舞时随之舞剑,护佑刘邦。

这些……除了他和张良、刘邦,绝无第四人知道,何以虞妙弋知道得如此清楚?她那样警告他是什么意思?他项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她竟问他是姓项还是姓刘?

愤愤转身,项伯见到的已是一个略显臃胖的身子,运去的背影。皎皎月色下,她的周身隐隐约约镀上一圈光晕清辉,彩绸于身,随着她的走动,反射出的清辉已然带了色彩,赤橙黄绿青蓝紫,绚烂的光辉耀了项伯的眼更让他大吃一惊,几日前楚营的天降奇观让他在心里一个哆嗦,眼前身怀六甲的妇人,他的侄媳,这一刻让他畏然。

“夫人,您的手很冷。”搀扶着虞妙弋上着石阶的凤雅,担心地握紧了虞妙弋的手。虞妙弋的手不仅冷,还冒着汗,皎月下,她额角细汗在月辉下莹莹溢彩,但她的脸色却难掩苍白。

“是我急了。”抬头望月,虞妙弋轻轻一叹,凤雅蹙眉,完全不知所云,而虞妙弋驻足一瞬立刻启步,并没再作任何解释。

刚刚是她急了。历经一世,她早已知道项伯的为人,恩与亲,在项伯眼里从来都不是一个无法权衡的难题,因为于他,恩远大于亲。她知道,也试图改变过,但她的努力似乎没有见效,不然项伯胳膊肘不会再往外拐,告密破坏范增除敌大计不说,刚刚还帮张良圆谎。

刚刚是她急了。但她能不急吗?四年已过,她竟毫无收获,难逆历史洪流,她只能眼睁睁地随波逐流,这样的日子,她厌了!

*

“啪。”虞妙弋由凤雅搀扶进入宴堂时,脚边恰砸来一物,此物应声即碎,虞妙弋低头,发觉竟是一双白玉无瑕的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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