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霸王不别姬- 第68部分

“啊——”他嘶吼着，不顾一切冲上前，很想就这么掐死她，与她同归于尽，可是，他仍旧近不了她的身，被她轻巧躲过后，又被她召唤出的凶焰之索缠住全身，动弹不得。

“霸王，霸王，出什么事了吗？”门口的侍卫听到如此凄厉的呼喊，再也按耐不住。

“无事。全都退下！”回答他们的是用法力佯装项羽声音的女人，然后布上结界让外面的人不再打扰他们，她才又转过身，笑着面对那个恨不得用眼睛杀死她的男人，看到他无谓的挣扎，她好心提醒，“我奉劝你别乱动，凶焰之索的脾气又凶又烈，猎物越不安分，它越是手不留情。你知道的，所以，别乱动，小心你一下子就被挫骨扬灰了。”以前在无望之渊对付恶兽时，他就知道了。

“是么？可是白箩，你的法力是不是退步了？怎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凶焰之锁的威力？挫骨扬灰有何可怕？反正对于已经无心的人死又算什么？”他仍旧咬牙切齿，阴鸷地瞪着她，“咳咳。”几乎快油尽灯枯的身体又咳出了好几口血，滴落在凶焰上，瞬间被烈火蒸发得烟消云散。

女人的脸色微白，而眼中流露的痛惜却在男人再倔强地抬起头后迅速掩去，然后带上的仍是那云淡风轻的纯美笑容，“放心，我不会将你挫骨扬灰的，我还要带你的项上人头觐见天帝请功呢。蚩尤，亦或者项羽，你们妄图与天争命，破坏历史原定轨迹，触犯天归，等着永不超生吧。”

“白箩，你好狠！”而他好恨！男人再次被激怒，可凡人的他奈何不了困着自己的凶焰之索更奈何不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我狠？呵呵，那是因为你蠢。很恨我吧？可惜你却奈何不了我。曾经的蚩尤勇猛无敌，即便是项羽也是武压群雄，可是现在魂魄不相容的你比一个凡人都不如，所以，你省省吧。”恶毒的女人继续羞辱刺激着他，“对了，我得告诉你一个秘密，不然你真会死不瞑目了。”

她仍旧保持着无害的微笑，却一句句，一步步将他推入绝望深渊。

☆、尾声

“千年来你都以为我魂飞魄散；可怎么可能呢？我骗了你让你毫无反抗地轮回去了；我怎么可能会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呢？”女人已经来到他的眼前；仍旧以那样轻柔动听的声音说道，但男人却瞳孔骤缩；有恨也有恐惧。“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本尊不想听！”此刻无论是项羽还是蚩尤都不想再听她说任何一句伤人的话。

然而她没想过放过他。“所以咯。事实是；我为天界冥府立了大功，然后如愿以偿地位列仙班。不过与你相恋也非我虚情假意；师父说你是我的劫，所以即便成功让你轮回为人；做了仙女，师父还要我去修行千年。”

“咳咳；咳。噗！”男人呕出一大口鲜血，重瞳更是血腥一片，他咬着牙，不断撕磨，让鲜血浸染他的每一颗牙齿，血盆般的嘴，如野兽般地喘息，他的恨难以磨灭，而心已然疼到麻木。

“接受不了了？可是我还没说完啊。”女人有些同情地看着如困兽般挣扎的男人，无害的眸子无畏地映着那双猩红的重瞳之眸，芳唇再启，她残酷地继续凌迟着他，“知道为什么我要留下心吗？”

他闭上眼，凶悍的他在这一刻只想逃避，可耳边却清楚地传来她的一声轻笑，还有她的一字一句，“那颗心满满的都是关于你的记忆，会妨碍我修行的，所以，我舍去了。”

“啊——啊——”他再也承受不住，女人的残酷，滔天的恨意让他发狂，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蚩尤好恨，项羽也恨，好恨，恨不得将自己爱了两千多年的女人挫骨扬灰。

是啊，即便是在天子剑中的千年，他说着恨她，却也因为还爱着她，甚至还怀疑她的魂飞魄散是否真的是另有苦衷。在天子剑寂寞阴暗的千年让他没办法不心怀怨恨，但是他虽口口声声恨她却更是期待着能再见她，从她口中问出当年的真相。但真正的现实是如此的残酷，明明她留下的那颗心是那样的鲜红，为何她如此的绝情狠心？

“我要杀了你！本尊要杀了你！”男人嘶吼咆哮，狂怒、怨恨之下的腾腾杀气让他绾发的发髻崩裂，头发披散开来，翻飞于后，他是被逼到绝路的兽，心中除了嗜血的杀念再无其他。

“啊——归来！”冷冽的肃杀之气将凶焰之火扑灭，挣开了束缚，他将手伸出，张大手掌，呼唤着什么。天地在咆哮，世界在撼动，呼啸而来，冲破她的结界冲入殿内来到他掌中被他握住的竟是那把已经被他折断的天子剑！

剑已经被折断，但戾气萦绕的剑身仍旧那样狰狞，让人不寒而栗。“啊！”他再喝一声，把剩余的剑刃震碎，但很快，在戾气催动下，碎了一地的剑刃碎片重新组合起来，虽然没有原来的长度，却凝聚出一把完整的剑。

剑在人在，剑亡人亡。随着天子剑凝聚完整，占据项羽身体的两个灵魂终于相互融合，合二为一。对同一个女人强烈的恨让他们产生心灵共鸣，天子剑在手，曾经被轩辕天帝封印的魔力源源不断流回体内，再睁开眼时，他已经恢复了两千年前那个不死不灭，勇猛无敌的魔尊蚩尤。

*

亲眼看着他们融合强大，女人脸上竟没有一丝惊诧与慌乱，更多的是了然与欣慰。终于可以不用再装了。她在心里一叹，却微笑着迎向恨不得立刻杀了她的男人。

那双重瞳仍旧因愤恨而暗红一片，却已经有了光亮，是那样的璀璨有神，让人无法直视。*非常文学*“白箩，本尊要杀了你！”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灌入魔力传入女人的耳里，一瞬间就震碎了她的肺腑。

“我知道。”她依旧笑得那么无害柔美，嘴角的血渍却破坏了她完美的笑颜，她坦然地望着他，一步步上前，而他则眯起双眸，举起剑，警戒地看着她。

突然，她猛地扑了过来，以为这位列仙班的女人要对他出手，他本能地击出一剑。可是当腥烫的鲜血喷到脸上，溅进眼底，他怔住了。

她那哪里是要对他出手？她分明就是在自找死路，扑上前让天子剑贯穿自己的胸膛！

为什么？即便此刻手刃她，他仍没有感觉到快意，淹没他的是洪流般的惶惑与不安。

“项郎，项郎。”她又上前一步，让早已贯穿自己心口的天子剑直接从后背刺出，一滴又一滴的血从她的背后剑身滚落在地，汇成血泊。她只想能抱住他，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抱住他。

女人的呼唤让项羽震惊。“妙弋，妙弋，是你吗？”愤恨蒙蔽了他的心，以至于他都没有想到眼前的女人是虞妙弋的身体！项羽懊悔，扶着她，跌坐在地上。

“是我。一直都是我。对不起，我欺骗了你。咳。”虞妙弋的胸口鲜血如注，嘴角的血更是流淌不尽。

“不要说话，我为你续命！我不会让你死。”项羽慌乱地抹着她嘴角的鲜血，掌心贴在她的背部，为她输送续命的灵力。

“不，不必了。我早有心理准备，死我并不怕。”虞妙弋虚弱一笑，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抚上他的眼睛，然后用力地睁大眼，想将心爱之人的一眉一眼刻进心坎，刻入灵魂。感觉她的手在无力滑落，项羽忙握住它，让她的手贴在自己嘴角，他亲吻了下她的手心，终于留下悔恨的泪。

“白箩，你好狠！你好狠！”逼他恨她恨到发疯然后亲手杀了世上唯一爱他爱得纯粹无私的女人！他好恨！

“不，别怪她，别怪她。”看到他因恨而痛苦地颤抖着身躯，虞妙弋挣扎着，双手环抱他，让他镇定。“听我说，刚刚不是白箩，那是我。对不起，我不想那样伤害你，激怒你的，但是没办法，白箩是你和蚩尤唯一的心灵共鸣，所以我假扮了她。”她的话让项羽猛地一震，“什么？”他没有听懂，想拉开她好好看看她，她却死抱着他不放。

“不要拉开我，让我抱抱你好吗？让我到生命的最后一直都抱着你好吗？”她的深情让他开始恸哭，“妙弋，对不起，对不起。如果可以，我愿意死的人是我！”世上没有了她，没有爱他如此无怨无悔的她，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我们这样做就是为了不让你死。不要怪白箩，刚刚我激怒你的全不是真心话，而且白箩没有成仙，当年更没有欺骗你。她是真的要助你逃出第十八层地狱，可是棋差一招，她被地藏王洞察了目的。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带领你走向的不是地狱出口而是轮回之处。她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你带着对她的恨意投胎转世，那一刻她很想陪你一起轮回，可是地藏王不允许，是他定住了她，之后也是他在你投生后逼她喝下忘情水。白箩恨他的设计，但修为敌不过自己的师父，她反抗不了，最后只能以魂飞魄散的决绝方式让自己守住与你的记忆，封存在她的心中。”

有项羽的灵力护体，虞妙弋本该逝去的生命得以延续，她断断续续地说着，但怀中的男人已经好久没有反应，但她只能继续说道，争取在自己消失前让他明白一切真相，“要想强行抹去对你的记忆和爱意就必须毁了那颗心，但疼爱白箩这个徒弟的地藏王不会舍得。所以他只能收藏保存，然后在麟少出狱时把心交给他。项郎、蚩尤，白箩是爱你的，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从未背叛过你，从来没有想伤害你。可是她太过渺小，比起天界众神，地府阎罗，她的能力太渺小了，她有心却做不到。你知道吗？在你被关押在第十八层地狱受那样非人折磨时，她没有一天不痛心。那一千年折磨你的身体却一并折磨着她的心。她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回到那个地方，哪怕要牺牲自己。”

“项郎，”虞妙弋放开了他，将他的手牵到心口，那里血如泉涌，炙热滚烫。呆怔中的项羽只是本能地转着眼珠跟着她的牵动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他的泪一滴滴滴落，混到致命伤口的鲜血中，继续听她说道，“这颗心除了有关于你们前世的记忆外还有白箩千年的修为精魄，让天子剑贯穿继而吸取，能为你功力大增，大增到足以和天界众神匹敌，地府阎罗对抗。这是她早就打算为你而做的事……”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项郎，妙弋能遇见你，感受你们如此深沉的爱恋，很满足。能为你做点什么，足够了。只求你好好对待鼎儿，好好活下去，再也，再也不要被众神打败，被阎罗囚禁，再也不要回到第十八层地狱……”

浑身浴血的女人对着泪痕满面的男人绽放最后一丝笑颜，然后，一点点，成会，成光，她就这么在他的怀中一点点的没了，灰飞烟灭，什么都没了，留下的只有他一掌心的鲜血，血还是那样的烫，却寒彻了他的心扉。

他终于成为天地间无人能敌的霸者，但他的女人，无论是前世的恋人还是今生的挚爱，全没了……

*

三天后——

“蚩尤，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啊。”浮云上空，对峙的一边是千军万马，神光护体的天兵天将，而一边则是御剑横卧剑身，一手支额的黑衣男子。

“哦，怎么？天界没人了？居然让地府的地藏王打头阵啊。”即便面对千军万马，男子仍旧有恃无恐，黑发黑衣，睁开眼是一双黑色的重瞳，就连身…下横卧的剑亦是黑气绕身。成魔的男子，即便是这样随意地横卧眼前，天兵天将都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强烈的肃杀之气与凶戾之气，没人敢掉以轻心，所有人都全神戒备。

“呵呵。”有人却轻轻一笑，无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黑衣男子抬起了眼，正视眼前的谈话者。无论是两千年前的上神度还是如今的地藏王，眼前这仙人总是一副的仙风道骨，大气从容，他的脸俊美无俦，岁月停留在他弱冠时期，他的笑总是那样如沐清风，和善友好。

掐指一算，地藏王很快就知道了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哎，没想到我们还是来迟了，两个痴情的女子，居然用一片真心成就爱人成魔。有趣有趣。”

黑衣男子眯起了眼，不悦一切始作俑者的他如此评价她们的付出，阴寒的杀气染黑了周围的白云，狂风立刻大作，袭向对方。

“别急啊。”从容不迫的地藏王抬起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神光张开了一道无形的结界，将阴风乌云挡在了结界之外，“你说的对，本座自然不是来打头阵的。我们先来谈谈如何？”

“我们有什么好谈？你配吗？”见自己的攻击让对方化解，想起对方一直以来的迫害，黑衣男子站了起来，漂浮半空，怒视着他，魔剑天子剑飞起，护在他的身侧，与主人一起面对敌人。“当年是你让她劝本尊答应和谈却设下埋伏擒拿了本尊；又是你将本尊的灵魂囚禁在第十八层地狱，让镇魔玄铁折磨得本尊生不如死；最后仍是你设下圈套让她带我去误入轮回投生为人，甚至逼得她不得不魂飞魄散。你说，你有何资格和本尊谈？度，你万死都难泄本尊的心头之恨！”

“本座所作一切皆为苍生，你是魔，自然不能被容于世，否则必生灵涂炭。”地藏王正色道，但提到爱徒白箩仍忍不住一声叹息，“箩儿本是瑞兽，纯洁善良，无欲无求，是你这个凡人让你堕入爱恋，饱受情爱之苦，以至她最后都违逆天归，助纣为虐。你是祸之根，罪恶的源头，所以本座让她忘了你，可惜她宁愿魂飞魄散也要保住你的记忆，留住爱你的心。罪孽罪孽。”

“住口！你才是罪孽！”黑衣男子怒指这道貌岸然的仙人。天子剑感应到主人的愤恨，漂移上来，横卧在黑衣男子的身前，等待主人的握取。

“罢了，她已经灰飞烟灭，多说无益。”地藏王无奈一叹后认真地看向蓄势待发的魔尊，“蚩尤，亦或项羽，你们真打算和天界地府鱼死网破？想不想她们回来？”

“你说什么？”刚要握取面前魔剑的男人眯眼瞪向了地藏王，只听他继续说道，“如果本座可以让她们复活，你可否愿意放下一切仇恨与野心？”

心动只是一瞬间，很快黑衣男子就清楚地告诉对方也告诉自己，“你在戏弄本尊么？地藏王，她们灰飞烟灭了，灰飞烟灭在天子剑下，成了魔力的源泉，她们不可能复活了！”

“所以只要魔尊你封印天子剑，那么本座可以用仙藕做身，以虞妙弋的魂魄，白箩的心让她们合二为一，复活过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