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军点点头，站的笔直的说道，“娘，我知道了，我会用心的”
“唉，转眼小军都这么大了，这身量比去年都高了许多，呵呵，小军过了春天就十一了，日子算算也过的快啊”，张氏微笑着说道。
第二天一早，伊雪要陪着小军去报名，小军坚决不让，说道，“姐，我都这么大了，我自己能解决自己的事情了，你就不要操心了，让金四陪着我去就好了”
看到小军这副神情，伊雪很高兴，但也有点担心。张氏在一旁说道，“恩，那你去之后，就报名吧，你文伯伯那边就别去了，人多嘴杂，别让人说了你和你文伯伯的闲话”
张氏考虑的的确周到，伊雪也深以为然。
当天小军报名回来了，很顺利，只是登记造册就完成了。
时间过的越来越快，伊雪一家焦急的等待，她们焦急的是幺四怎么还不回来，不是她们期望回来，而是不知道回来后，她们应该怎么做。伊雪有时候都觉得可笑，别人家都是盼着父母回来，而她们则是怕父亲回家。这种怪异的情况估计也就是她们家吧。
她们还没等来幺四回来，就等到了小军的童试，一大早，王寅就已经等着了。
“不用准备太多，只需要准备纸墨笔砚，一套换洗的衣服就好了，现在距离考试的时辰还有一个半时辰，完全来的及”，王寅笑着说道。
张氏看着小军，上下再次检查一遍，然后提过包裹，递给金四，“好生的照顾少爷，一路上要小心”
天乙走了之后，就只好安排年纪小点金四做书童。
金四很聪明，而且也好学，被伊雪一眼看上了。
金四接过包裹背在身上，对张氏说道，“夫人，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少爷的”
“王先生，您也要去？”，伊雪好奇问王寅。对于童生考试，伊雪虽然不是很了解里面的规矩，但也大致明白，这就像前世小学生的入学考试，不觉得王寅有去的必要。
王寅笑了笑，“我到县城去拜访几位好友，昨日一位好友说有人推荐让他来给芷雪教画，正好也就帮了你们这个忙”
伊雪一听大喜，文若男给三丫找的老师到现在都没有着落，还以为文若男忘记了，没想到是因为那人不太愿意。真是巧，居然他与王寅相识，倒是好办了。
“那就多谢先生了，还请先生一定将这位先生请回来”，伊雪高兴的说道。
王寅微笑，然后说道，“能不能请回来，我说不准，那家伙的脾气简直臭的和茅坑的屎一样，若是我能不被他从家里赶出来，我就成功一半了”
伊雪愣了，她还是第一次听王寅说脏话，看来那个人确实不是一般人，脾气不怎么好，要是这样，有没有必要请来，就成了问题。不要没把三丫教出来，反而给三丫留下心里阴影就不好了。
看到伊雪有点望而却步的味道，王寅笑着说道，“此人虽然脾气臭点，但是为人却正直，有点桀骜不驯，姑娘倒是不必担心他带坏了芷雪”
伊雪脸色一红，讪讪说道，“呵呵，那就请先生劳心了”
既然王寅如此说，那就表示这个人可以交往，看王寅的为人处世，所交的人也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王寅和小军一同上路，张氏和伊雪就有点心慌，也不知道是怕小军考不上，还是什么的，就是莫名的焦虑。
“伊雪，你说小军会不会考上？”，张氏没心思做阵线，一个劲的摸来摸去，也不知道摸什么。
伊雪扑哧一声笑出来，说道，“娘，您着急干嘛，反正过几日就知道了，下午小军回来，你也可以问问考的怎么样，你这样摸来摸去的，到底在做什么啊”
张氏翻开毡垫，说道，“我在找昨日晚上剪的文曲星，不知道放哪了，伊雪，快帮我找找，我们赶快供起来，说不定很灵验呢”
伊雪无奈，陪着张氏一起找，一边还安慰自家娘，“娘，小军的岁数算小的多，就在同龄里也找不到几个，他还有好几年的机会考童试，您别着急，今年考不上，明年考就是了，王寅先生也说了，小军聪慧，学东西也快，一定会考上的”
张氏停下手，叹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说到当官，有时候会感到害怕，可有时候又觉得必须要考上”
伊雪思索着娘的这句话，虽然矛盾，却也道出了娘这么多年来的苦楚，或许她更希望小军考上。害怕当官或许是因为当年的经历，怕再一次的发生，这种恐惧深埋在她的心中。可希望考上，那么就是说，她有种期待，能够重振当年张家的风光，或许这一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但是娘也忘了，这已经不是张家了，虽然我们都自称张家，可实实在在的，这是王家，王幺四家。
一切都过去了，娘却没忘了当年的痛苦……
第224章 见面冲突
小军考完试已经是第二天，他回来很是高兴，因为题目基本上王寅先生都讲过，就看自己发挥的怎么样了。考官也是文大人，不过想要文大人照顾是不可能了，因为试卷全部都是封存起来的。再说了，以文大人的脾气，也不会帮助小军的。
小军发挥的不错，张氏一家还是很高兴的。
晚上，张氏做了一桌好饭菜给小军改善伙食，也表示庆祝。
童试的成绩公布需要七天，所以这七天张氏一家也是焦急的等待。
可是第六天的时候，张氏一家乱了。
“张大嫂，你……，快去旧屋看看，幺四，不，王大哥……回来了”，徐家小媳妇跑的急，气都快喘不上了。
张氏顿时一惊，然后茫然，嘴里念念有词道，“还是回来了”
听到风声的伊雪、小军、二丫和三丫都跑来了。
“娘，他…回来了吗？”，小军不肯叫爹，就这样称呼到。
张氏点点头，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来是喜是悲。
“徐家嫂子，他是一个人回来还是……”，伊雪急忙问道。
张氏和小军几个看向徐家小媳妇。
徐家小媳妇说道，“三个，还有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带着个孩子，他们可能不知道你们家在这里，就在旧屋那边去了”
“伊雪，……我们怎么办？”，张氏神魂不安的问道。
“该来的总要来。娘，我们过去看看吧”；伊雪也拿不定主意。
“好吧，那就去看看”，张氏说道。
几人一起向旧屋走去，走的很缓慢，很沉重。慢慢的走到了旧屋。
旧屋里此时有一男一女和一个三四岁的孩子。男人长的与一般的普通人一样。皮肤黝黑，身体健壮，脸很大众，唯有不同的是，眼睛里带着一些萎靡。女人是二十多岁的少妇，身上穿着简单，粗布外衣。没有色彩，头上戴着一个毡帽，脸颊已经被寒冷冻得发红。小孩三四岁，依偎在女人的怀中，有些瑟瑟发抖。此三人便是回来的幺四三人。
“四哥，怎么连人都没有？”，少妇虽然淡淡的问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极为高兴。她高兴的是幺四的妻子孩子居然都不在。而且看这好似长时间都没有回来过的样子，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如果都死了，那这里就是我的家了。
幺四也皱皱眉头，有些疑惑的说着，“人那，怎么家里东西全都是冷的。这个贱女人又把那些小畜生带到哪去了？”
伊雪和张氏正好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句话。张氏身体一颤，而伊雪和小军则是脸色一黑。伊雪扶住张氏，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屋里又传来话，“四哥，她们走了也正好，我们三口正好，我去烧火，琪儿，快到被子里暖和”
这个女人倒是一个勤快的，可是心术却不怎么正。
“红春，你说的也对，三个赔钱货，加上一个贱人，走了就走了，我们正好过日子，也少了烦心事，你的担心也用不着了”，幺四喜滋滋的说道。
张氏头猛然有点晕，身体颤抖不已。幺四这居然让伊雪都感到无比愤怒，三个赔钱货不就是指三个丫头吗？连带着娘被骂了两次贱货。或许幺四觉得小军是男儿，却没有骂进去。
“四哥，以后这房子就属于我们的了，我去生火，看看有什么吃的”，春红高兴的笑着说道。
“快点，都快冻死了，琪儿，过来，让爹爹给你暖暖”，幺四说道。
屋子外面的五人，张氏和小军、二丫已经默默的流泪，伊雪愤怒的咬牙切齿，只有三丫有些惊恐的拉着娘的手。
伊雪虽然也预计到了这种情况，但她真的面对时，才发现，自己也无法镇定，幺四回来居然没有想着去打听自己的老婆孩子到哪去了，是搬走了，还是逃荒去了，或者是死了，居然心疼的是这个妾生的孩子。
张氏抹了一把眼泪，头也不抬转身拉着三丫就走。伊雪看了一眼旧屋，拉着泪流满面的小军和二丫走。
“你们是谁？”，就在踏出小院子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
张氏站定，也只是站了那么一瞬，抬脚就走，伊雪连向后看的心情都没有。
“喂，我说你们呢，给我站住……，还走，你们是不是贼，要偷东西，再走我就报官了”，身后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吼道。
“嚷嚷啥，是谁啊”，幺四的声音也走出了屋子，然后看着张氏五人的背影。
幺四看着五人，感到非常的熟悉，顿时吼道，“不着家的娘们，屋子里冷成这样，也不生火做饭，连热水都没有，你们手脚都残废了吗？该死的，贱人，你们还活着干啥，还不死不过来，赶快做饭，收拾屋子，冻死人呐”
幺四连绵不休的骂着，张氏刚要转身，就被伊雪拉住了。
“娘，我们走吧”，伊雪并不大算去直接和幺四碰撞，说实话，她并不在乎这个爹。或许来之前还有些期待，这个爹会不一样，可她也失望了，和小军说的一样，他不会变的，一点都没变。
张氏点点头，一句不说就走。
叫春红的女人听到幺四的话，猛然一愣，然后就明白了，这五人居然就是幺四的正妻和四个孩子。不过与幺四不同的是，她发现眼前的五人不管是穿戴还是气质，都好像有钱人家。这怎么可能是自己的主母一家？
不可能吧，春红紧张了，她觉得有很大的问题。
“妈的，耳朵聋了。还走，给我站住，贱人”，幺四暴喝，然后疾步跑到张氏后面，伸手就拉张氏。张氏一个站立不稳。差点被幺四拉到。
伊雪一把抓住娘，才没有让张氏跌倒，她没想到幺四会动手。
“你要做什么？”，伊雪终于忍不住了，转头对幺四冷冷问道。
幺四愣住了，他看到一张嫉妒愤怒的脸，双眼凌厉的看着自己。忽然心下发虚。
“你，大丫……，哈哈哈，真的是你啊，过来，让爹好好看看，许久不见。你长高了。长大了”，幺四虽然被伊雪的眼神吓了一跳，等他看清伊雪的时候，就高兴的说起来。
伊雪看着幺四的神情，他确实很高兴，不似作假。难道以前自己真的跟这个爹很亲近？
幺四说着，就过来拉伊雪。伊雪一甩手，将幺四的手挡开。
“大丫，你敢忤逆我的意思，你胆子大了不少，我是你爹”，幺四顿时大怒，黑着脸吼着。
伊雪冷笑，说道，“我还没有见过亲爹回来后，连自己的妻儿都不找，也不管我们的死活，还让我们管你叫爹？”
“好啊，胆子肥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妈的，你这个女人，怎么把大丫给我带成这样，该死的……，给我滚回去，好好做饭去”，幺四对着张氏吼道。
张氏红着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才不是我爹……”，小军在旁边重重缓慢的吐出这句话。
“反了，反了，居然敢不认亲爹，妈的，你这个畜生，不孝子，我打死你”，幺四听到小军的话，立刻冲上去，一巴掌打在小军的脸上，一个鲜红的掌印留在小军的脸上，小军一下被打到在地。
伊雪大惊，就要出手，却听到小军说道，“姐，不碍事，这个巴掌算我还他生我的恩情。以后我没这样的爹”
“什么，你还嘴硬，还敢大逆不道，我打死你个畜生”，幺四上前又是一脚，小军根本就没有躲的意思。
小军直觉的腰部疼痛，不过这点疼痛相比练武，就小的多了。他被接连踢了两脚，就在幺四踢第三脚的时候，小军冷冷说道，“三下过了，从今往后，你就不是我爹”
“还嘴硬，我打死你，真是反了天了，妈的，该死的，我怎么生出你这个不孝子”，幺四被气急了，抡起拳头就准备在小军的身上招呼。
伊雪没想到会成这样，她本来想着好一点，就让幺四三人住在福苑，也算在众人面前不要丢了脸面。最次也是各不相认，然后让幺四三人住在旧屋，她们按月送吃的的就好。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亲父子之间的仇恨。
她没有阻拦小军，或许小军有自己的想法。只见小军滚了一下，躲过幺四的拳头，然后迅速的站起来。脸色冷清，丝毫没有在意脸上和身上的疼痛。
张氏冲过去，拉住幺四，“你疯了吗？他是你儿子”
幺四冷笑，指着小军，“这是我儿子？你个贼婆娘，也不知道哪里去偷汉子，给我生了这么一个畜生不如的阿杂货，连自己的亲爹都不认，妈的，我打死你”
幺四说着，却不料他反手就一巴掌，打在张氏的脸上。伊雪连忙在后面扶住张氏，将张氏向后拉开。
张氏的心快碎了，居然说她偷汉子，顿时头晕目眩，这是要浸猪笼的大罪啊。伊雪眼睛都红了，这就是亲爹？自己还一直在想这个亲爹会长什么样，会不会坏的不是太离谱，她知道了，他已经无药可救了。
幺四举着拳头，就走到小军的面前，“畜生，你还敢不认？”
小军怒目瞪着幺四，恨恨的说道，“你不是我亲爹，你的一拳让我还你生我的恩，一脚还小时候你一只鸡就给我一个鸡脖子的恩，还有一脚，就还你以后的恩吧。从今往后，我就没有爹”
“我打死你个大逆不孝的”，幺四大怒，拳头砸向小军。
伊雪大急，就怕小军出手，要是小军出手，意义就不一样了。现在小军最多只是愤怒话，还可以解释一下，不会让人抓住把柄，以后小军的仕途也不会太大的影响，可是一旦动手，性质就不同了，这是绝对触犯这个世界道德的最低限，以后就没办法抬头做人了，别说要做官了。
“小军，住手”，伊雪急忙喊道。
小军冷笑，一闪身，速度非常快，翻身一个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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