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躲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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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躲猫猫-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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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天哪!让她死了吧!她呻吟着跌回床榻上。 
  “阙小子,你闯进别人房里做什么?”安继方产生短瞬间的恼羞成怒。 
  而后,点点滴滴地、一丝一缕地,旧时的记忆倏忽冲回到他的脑海中。 
  这幕场景,俨然有点儿似曾相识。 
  在某年某用的某一天,他和阙小子也曾经处于相同的情境,所不同的是,站在门口怒喝质问、申张正义的男人由自己担纲,而他则舒服又无耻地窝在女儿床上发出挑,差点被自己揍成一张破碎的脸。 
  嘿嘿!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如今时候可不就到了吗? 
  “怎么?只准阙家男人玷污安家女人,就不准安家男人占阙家女人的便宜?”安继方得意洋洋地反击。哈哈哈,扬眉吐气啦! 
  “住口!”郑清宁红着依然年轻细致的俏容,啐了他一口。她的大半张脸依然藏在被单下来,无颜以对阙家父老。“快点下床……让我穿衣服。” 
  “不急不急,时间还长得很。”好不容易轮到他逗弄姓阙的小毛贼,他哪可能轻易鸣金收兵。 
  “阿方!”她轻嚷,花拳绣腿开始在被单下攻击奸夫。 
  阙子衿挑了挑眉,莫测高深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他冷静地——几近冷酷地——直起身子,向后旋转一百八十度,迈开步伐,走入。既不效法泰山先生大吼大叫、为父亲大人摘掉绿帽子,也没模仿歇斯底里的连续杀人狂跳上床铺、切开敌人的胸口。 
  “子衿。”郑清宁连忙跳下床,匆匆披上老情人的衬衫就想跟着跑出去。 
  “别理他!”安继方大剌剌地将她拉回怀中。“你看,他一点脾气也没有,比起我那天撞见他和我女儿同床的表现沉稳多了,我保证没事的。” 
  “子衿真正发火的时候,外人从表面上绝对看不出来的。”郑清宁忧心忡忡。冉怎么说她也是他的母亲、他父亲的妻子,做儿子的撞见这种尴尬场面不可能无动于衷。“喂,你别抓着我。” 
  “不管,一报还一报,谁教他欺负我女儿。”安继方认定自己的行为既理直又气壮。 
  “你就是这么小心眼!”郑清宁用力挣脱他。 
  半分钟内,庭院围墙外隐隐扬起汽车引擎发动的隆隆声,当她追出门时,已经赶不上儿子消失在转角的车尾。 
  “小心眼的人是那小子。”安继方很不怕死地跟在她后头发表评论。“你看看,他说走就走,连声招呼也不打,一丁点做晚辈的人应有的基本礼貌也忽略,真是教育失败!” 
  姜是老的辣,如今教这小子倒呛去,日后才不会爬到他头上来嚣张。 
  “你是在指责我家教不良吗?”她退而求其次,全心全意向安继方发飙。“我问你,子衿为什么今天独自回来,青青为何没陪着他?他们俩失和的赌约你到底想不想履行?” 
  “那……嗯……现在有差吗?”安继方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旧事。 
  反正旧情人已经原谅他,而他也顺利将她弄到手,至于青青和子衿那对欢喜冤家的闲事似乎不劳他插手了吧? 
  “当然有差,而且差别很大。”郑清宁恶狠狠地推他一把。 
  她就知道!老家伙一到甜头,脑袋便乐晕了,这个当口八成已经在心里排演自己再嫁给他的美丽画面。 
  他错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亏他在商场打滚了这些年,居然连如此粗浅的道理也不懂。 
  “阿方,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的赌约到期日可以再延长三天。”她决绝地转身走进自家大门。“届时如果你的使命未能达成,哼!甭提美国之旅,光是我的花店门口便禁止你踏进去一步。” 
  啊?哪有这种倒楣事? 
  才一夜之隔而已,他居然面临失身兼失势的命运。 
  “你要上哪儿去?”他愣在原地,傻呼呼地目送她离开自己视线。 
  “听气象报告!如果天气开始好转,我立刻去疗养院探望“我丈夫”。” 
  她丈夫! 
  心上人最后强调的三个字刺得他牙根麻痒痒,几乎没呕出一口郁血。 
         ※        ※         ※ 
  要死了! 
  青青几乎快扯光自己满头的秀发。 
  倘若办公室里再响起另一电话铃声,她保证立时冲到地下室机房,把安心公司的通话线路全部剪光光。 
  铃铃——铃铃—— 
  啥? 
  她不敢置信地瞪着听筒。老天爷也未免太残忍了,居然马上降生一个挑者考验她的认真程度。 
  好!算你狠,知道我不敢当真谋杀电话网路,以免稍后被“罗刹副总”谋杀。她愠恼地抬头望天。 
  “喂……阙副总不在,他出去开会了……什么?饭局?在“花中花”?对不起,副总近来很少参加应酬……为什么?因为他刚从泰国回来,近来身子骨有点儿抽痛的小毛病……我?我是新来的小妹……对,陈秘书不在。她跟着副总开会去了,如果您要留话,麻烦等陈秘书回来再拨,再见。” 
  青青甩上听筒。 
  今天公司里,大人全部不在家。 
  她老爸不晓得消失到哪儿去了,想来准是出门缠着阙妈妈;阙子衿赶赴新庄参加为时四个钟头的国际食品研讨会;其他部门主任若非公干缠身,便是告假在家与流行性感冒奋战。目前为止,公司里官阶最高的干部就属她与业务部主任。而新来的总机小妹做事笨兮兮的,凡是接获找人未遂或洽询的商务电话,一律转给“总经理的女儿”——也就是安青青姑娘是也,活像她样样都该明白似的。 
  她被搞得烦不过,干脆躲到阙的办公室工作,谁知这家伙的老巢里也是电话一大堆。 
  她顺便提笔记下一条备忘 
  记得询问阙大公子去过几次“花中花”。 
  好,回头工作去也。 
  叩、叩、叩!不速之客敲门。 
  要命!青青颓丧地扔开钢笔。她永远找不出时间完成这份企划案! 
  “Hello;Cherry。”热情洋溢的招呼声烧热了整间副总办公室的空气。 
  短暂的瞬间青青以为自己眼花了。 
  “Victor!”她完然料想不到维多大情圣今日会突然出现。 
  “我路过你的公司楼下,干脆顺道上来看看。有个可爱的小姐告诉我你在这间办公室。”维多操着生涩的中文在美人儿面前卖弄。“Cherry,你有空吗?我请你喝下午茶。” 
  维多的祖父来自香榭法国,虽然其后两代子孙皆定居于美洲大陆,但是法国男人根深柢固的浪漫因子,以及欧陆人优雅休闲的生活习惯仍然深植于他的行为模式中。 
  “不行耶,Victor,我今天很忙。”她光接电话就快接疯了,哪来的美国时间喝茶。 
  铃铃——铃铃—— 
  这回轮到阙子衿的私人专线电话出声作怪。 
  “喔。”她发出挫败的低嚷。“Victor,先让我接个电话再招待你,OK?喂?” 
  “请问阙先生在吗?”娇媚的女音沿着线路骚进她耳朵里。 
  青青直觉对方的来历不寻常。“请问你是哪位?” 
  除了自己和阙妈妈之外,怎会有其他女人拨用阙的专线号码? 
  “我姓丁。” 
  丙然!她就是那位阙声称为“除了公事之外再也别无其他”的女人。 
  “阙不在,请你另日再拨。”她随手记下第二条备忘录—— 
  警告阙换掉私人专线号码,而且不准随便留给其他人。 
  “你是……”轮到对方探她虚实。 
  “我是阙的未婚妻。”青青有些不耐烦。她的事情很多,丁小姐最好改天再找她闲磕牙。 
  “哦——”对方这声长音哼得又娇又媚,也含着点儿不以为然。“子衿曾经向我提过你……你应该也认识我吧?” 
  青青忽尔觉得丁小姐相当可笑。 
  这算什么?下战书吗?她不晓得台湾女人讲究背着男人玩阴的。且别说她相信阙的眼光和人格,即使他当真在外头偷腥,只要他们两人尚未正式仳离,她终究也算正宗的阙氏大老婆。这见光死的黑市女人凭什么向她叫阵! 
  “你错了,丁小姐,我半点儿也不认识你,阙很少把一些闲杂人事拿出来做为日常话题,他不是个碎嘴的男人。”换言之,你哪根葱也不是,滚边去吧! 
  丁小姐窒了一窒,似乎有些下不了台。 
  “真是的,十个男人有九个不老实——”她犹自想重振声威。 
  “丁小姐,我很遗憾你一直遇人不淑,换了九个男人还屡次龟,不过这些私事应该和我无关,请你另找心理医生谘询吧!恕我工作忙碌、无法奉陪,再会。”青青完全不给对方嚣张的机会。 
  “喂,别挂断!你也不过是阙的现任床伴而已,神气什么——” 
  本咚!青青用上噪音发源筒,举止间带着快意恩仇的潇。 
  她朝话筒轻吐着粉光动人的舌尖。“床伴又如何?起码我还是“现任”的,而阁下连“卸任”的名号也沾不……” 
  慢着,何谓“床伴”又如何?“床伴”当然不如何。 
  堂堂爱默森学院传播设计硕士沦为中国男人的床伴,何等的奇耻大辱呀!她凭什么沾沾自喜?天下女性应有的尊严和骄傲呢? 
  青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沦落。 
  都是那个死“纸巾”害的,交往了三年多,也不见他提及结婚的事。上回无意间让他“求婚”成功,还多亏她主动提议外带半推半就,这家伙何时表现过一丝一毫结婚的诚意来着? 
  丁小姐所言甚是,她很可能除了床伴之外啥也不是,根本不值得庆幸! 
  凝重的阴暗缓缓染上她冶的眉宇。 
  “嘿,Cherry,高兴一点。”维多冲上前一把将她从皮椅拥进自己怀里。“我不晓得台湾男人的眼光如何,但我个人相当乐意拥有你这位美丽的“床伴”。来,亲一下。” 
  他连带赠送一记又兴奋又黏腻的Big kiss。 
  这家伙天生热情惯了,对任何女人皆采开放态度,倒不见得特意对她情有独锺。青青起码还有这点自知之明。 
  “Victor;let me go。”她拚命擦拭被他乱物的部位。“Stop!I am warningyou……” 
  “嗯哼!”礼貌的低咳中断两人的戏闹。 
  阙子衿的体格几乎塞满整座门框,阴沉的脸色活像某人一口气拔掉他三十二颗牙齿。 
  第二次了:他告诉自己。过去七十二小时以来,这是他第二次发现其他男人调戏由他罩着的女人们。此等情景几乎演变成惯性定律。 
  “女……女儿。”安继方跟在臭脸副总的后面探头探脑,然后,下巴垂下来。 
  莫非如来佛祖想考验他,否则他促成青青和子衿“和乐相谐”的过程为何如此一波三折? 
  噢,太棒了……青青呻吟着。 
  今日简直是她生命中最美妙的一天。 
  先是被几十通电话闹得她几乎神经崩溃,接着是热情洋帅哥突击上门,而后又接到现任男朋友的仰慕者来电挑,最终自己以暧昧的姿势横躺在洋帅哥的臂弯里,被男友抓了个大包。命运之神恍如觉得不够瘾似的,竟又派遣她老爸这个搅局大师出面瞎搅和。 
  今天绝对是全世界最美妙、最富纪念性、最使人渴望从十二楼飞跃地平线的一天! 
  “你们都鬼混到哪里去了?”她跳下维多的怀抱,紧绷的脑神经瞬间全面爆发出来。“我忙得要死时,你们一个个躲得不见人影,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却又一个个同时冒出来,敢情你们故意串通起来耍我!” 
  嘿!被抓包的淫妇比抓奸的男人嚣张。安继方“要哭嘛哭无目屎”——国语翻译为“欲哭无泪”。 
  “够了!”阙子衿忽然厉声喝道。 
  他受够了! 
  他决定伸张自己的男权,索讨应得的专属利益。母亲大人大可转让给总经理,他没有意见;至于青青,他会贯彻两人商讨过的议案,顺利在今天“言归于好”,而后半段的剧情他打算自行改编——英勇的男主角取出准备了半个多用的钻石戒指,替女主角扣上“已售出”的标签,永远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没错,任何人也不能阻止他。 
  阙子衿寒着千年疆般的酷脸,进行大和解剧情的第一幕好戏。“总经理,你刚才提过有几句重要的体己话要转告我和青青,现在你可以说了。” 
  当着第三者的面进行劝和行动,这……妥当吗?安继方有些迟疑。 
  “呃——这个我只是想告诉你们,这个——年轻人闹闹脾气是难免的,这个——为了日后长远的幸福打算,这个——”不行!他说不下去了。 
  他如何能在气氛如此尴尬冰冷的情况下,完成感性动人的传道。即使耶稣降世也办不到! 
  青青冷眼打量三名男人的神色。 
  维多自始至终以笑眯眯的开朗面对他们,彷佛不了解自己的在场引发了何种暗潮。而阙子衿的眼中燃烧着妒火,脸上却怒放着倔傲不萎的强悍;至于她老爸那副有口难言,却又很想表达意见的憋相,徒然使场面变得更加尴尬。 
  她蓦然火了。 
  伟大的情圣、文豪们有言:女人是脆弱的小花,需要以爱情为土壤、温柔为灌溉,细心地照护她绽放亮丽的花姿。偏偏这票臭男人没一个符合“最佳园丁”的基本资格!她何必杵在原地,白白忍受他们施与她的羞恼和不安? 
  “老爸,你大可住口,因为我一句话也不想听!”她足踩风火轮,熊熊真火烧出私人办公室。 
  砰!门板往侧边弹开。 
  行政部门的大小职员齐齐停下手边的业务,抬头旁观第N场安、阙之战,此番战局尚增加了一员外籍兵。 
  阙子衿眯紧眼缝。看来有意改编剧本的捉刀手不只他一个! 
  “喂,你还不快点追上去。”安继方空自在一旁急得跳脚。那个洋鬼子像只哈巴狗似的,眼巴巴地迫在青青后头,青青如果被那家伙追走,宁宁好心赐给他的二度机会可就泡汤了。 
  阙子衿的双足仍然钉在原地。 
  “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冷静的语音传播向十公尺开外的玲珑倩影。 
  长久以来,他一直觉得青青似乎若有所求,却又表现得不清不楚。此时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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