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梦奇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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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梦奇录-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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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警烛感觉到的那种痛楚,只是头颅受到震荡而引起的,事实上罔象刀只是插进了珠子内部,也可以说,是珠子把罔象刀“吞”下去。 
  珠子也就鸽蛋大小,真不知道它是怎样把三尺长的罔象刀吞下去的。 
  当初蓝魔喷出这颗珠子,羽警烛曾经深受其害,而且一直想要取下它,现在却是这颗珠子救了他一命。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对这颗珠子的感情只能用四个字来概括──爱恨交加。 
  头痛欲裂,不可忍受,羽警烛双手捧着脑袋,简直想把它给拧下来,疯狂的火苗依旧卷向他。 
  那人依旧飘在空中,随火墙向前快速移动。 
  羽警烛此时恰好飞退到虚粲蜃的遗体旁,他伸手一捞,抓住落在木屑堆上的人形木头的双脚,然后举起来狠命砸向自己的额头。 
  岂料人形木头的上半截身子竟扑进珠子里,羽警烛的脑袋再次受到剧烈震荡,痛得几乎要晕死过去。好在他十分清楚,此时万万不能晕倒,所以强行撑住了。 
  随即,他把人形木头从珠子里扯了出来,人形木头的右手上竟然多了一样东西,那是罔象刀,现出原形的罔象刀。 
  羽警烛知道罔象刀具有灵性,只认主人,并且随主人的心意或隐形或现形,不受其他人控制。 
  以前它的主人是虚粲蜃,现在虚粲蜃把它送给了那人,它也就只认那人了,所以它现在是烫手山芋沾不得,更是老虎屁股摸不得。羽警烛简直视若蛇蝎,唯恐避之不及,当下赶紧扔掉人形木头,也随之扔掉了罔象刀。 
  不过,他也不是随随便便的扔,就见人形木头握着罔象刀,砍向迎面飘来的那人。 
  还有五尺,羽警烛就可以从木屑堆中脱身。 
  但此时火苗又追了上来,距离羽警烛不到三尺。以其移动的快速,仍然可以在羽警烛飞出木屑堆之前焚毁他。 
  火墙很薄,移动速度极快,人形木头的速度也快,两者相向而动,人形木头在非常非常短的时间内闯过了火墙,并没有燃烧起来。 
  那人展开双手,一手抓住人形木头,一手抓住人形木头手上的罔象刀。以他的快捷和准头,自然是一抓即中。接着,他随手一抛,将人形木头抛了出去,恰好落在那根树桩上。 
  那树桩就像一面鼓,其断口处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层鼓皮,竟被人形木头双脚踩破,连膝盖都陷了进去。几乎在陷进去的同时,人形木头又鬼使神差的拔出双腿,斜斜弹射出两、三丈远,双脚再次插进土里。 
  树桩断口处,被人形木头踩出的孔洞仍在。 
  此时,火苗离羽警烛还有两尺,而羽警烛显然已无计可施。 
  突然,从树桩孔洞里发出刺耳的唧唧声,开始只是一两声,随即有如千万。这些声音从孔洞里飘出来,连成一条线,朝那人扑过去。 
  火苗离羽警烛只有一尺,他又感觉到那股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热力了,真正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他已是无力回天。 
  那人察觉到那千千万万的唧唧刺耳声,虽然无法看见,但知道这些声音都是冲着自己而来。他刚省悟到这一点,声音就绕到脑后。 
  自从他撕裂自己的后颈,抽出脊椎,幻化出罔象刀后,就没再理会后颈的伤口。现在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伤口侵入自己的身体。 
  这些东西冰冷、潮湿、滑溜溜的,就像数万条蛆虫、蚯蚓倾泻进他的身子,他不禁毛骨悚然,飘飞的身形为之一顿,火苗席卷之势也陡然为之一滞,解了羽警烛的燃眉之急。 
  那些不知名的东西继续灌进那人的颈后伤口,寒意使他牙齿上下打颤,喀喀作响,身躯猛然僵硬起来,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他肯定会变成一根冰棍。 
  此时空雨花突然脸色遽变,大声叫道:“糟糕,地狱之门被打开了!”随即,斜飞至正在燃烧的木屑堆侧面,他双手握着溟琥剑,尽全力劈下去。 
  经过刚才的快速燃烧,木屑堆只剩下不到四尺的长度,而直径依旧是六丈,其形状像极了一块竖立着的巨大薄饼。“薄饼”朝向西北的一面正在熊熊燃烧,羽警烛还卡在薄饼里,那人则在火势之外。 
  溟琥剑长不过三、四尺,这一劈自然不是用剑锋,而是用剑势将薄饼分成更薄的两片,如此一来,就阻断了烧向羽警烛的火势。 
  溟琥剑立刻略略右偏,剑面黏住了燃烧着的那片薄饼。空雨花顺势右转,抬起溟琥剑,燃烧的那片薄饼就由竖立变成横置。 
  他将溟琥剑一送一收,燃烧的薄饼顺着剑面滑出去,朝树桩平飞过去,不仅削断了那一连串扑向那人的奇异声音,还恰好落在树桩的切面上,盖住了人形木头踩出来的孔洞。 
  孔洞里的千万唧唧声骤然合成一个巨大的声音,愤怒的吼着,忽上忽下,似乎要突破燃烧薄饼的覆盖,薄饼中心部位数次被顶起,又重重落下。 
  空雨花在一旁冷眼看着,心想:有我在,你们休想逃出来。 
  接着燃烧的薄饼突然裹成一团,变成火球滚进了孔洞,那巨大的声音立刻由愤怒转成慌乱,向深处逃去。 
  火球依旧不屈不挠,紧追而去,终于,最后一点火苗消失在孔洞里。 
  而另一片薄饼失去了厚度,再也竖立不起,便翻倒在地。经过这一摔,薄饼再也保持不住形状,木屑散了一地。 
  羽警烛也随之摔倒,身上堆满了木屑,典型的活埋景象。他连忙抖开木屑,站起来冲着空雨花叫道:“怪族倾巢而出了,咱们得联手尽快拿下此人,莫让众多怪族借他的身子来为难我们啊!” 
  他已经看出炫天岚又在借空雨花之手出招了。原因很简单,空雨花本身并不知道那些声音是怪族,只有炫天岚能辨别,而且也只有炫天岚能一剑劈开木屑堆。 
  怪族倾巢而出,自然比先前盘踞虚粲蜃身子的单个怪族力量要强得多,羽警烛没有多少把握,所以提出和空雨花联手的办法。一向独来独往的他,竟然主动要求与别人联手对敌,这可是破天荒的希罕事。 
  空雨花笑道:“不必了,我一个人对付此人和怪族已经绰绰有余,至于羽先生你就暂作壁上观吧。之前你的模样是多么光鲜,现在却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还是顺便整理一下仪容吧。” 
  羽警烛听着忍不住暗骂: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还谈个浑形象问题啊!这也许是你不肯施以援手的讬辞,看来不能指望你了,还是我自己动手吧。 
  那人被怪族缠身,哪里顾得上别的事,也不再飘飞,急急回到地面。先将罔象刀隐形,再以双手卡住自己的脖子用力一扭,竟将后颈扭到前面来了,前后易位,那道伤口现在就位于他下巴底下。接着,他将右手插入伤口,就在自己的身子里掏来掏去,欲将那些怪族抓出来。 
  虚子莹见了这一幕又想要吐了。 
  羽警烛本要趁那人全力对付怪族的时候冲上前去,却突然想到对方将罔象刀隐形了。 
  罔象刀会在什么地方呢?也许插在地里,也许飘浮在空中,自己这么冒冒失失冲上去,说不定正好撞在刀锋上,那岂不是自寻死路?想到这里,他赶紧强行停下了脚步。 
  那人将右手从伤口里拔出来,肘部以下都沾着鲜血。 
  好像打从几人碰面以来,他就一直不停的在流血,真不知道他的血淌干了没有。 
  他右手五指紧紧拢着,抓住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无疑的,这东西就是怪族,此刻这怪族正吱吱叫着,竭力挣扎。 
  那人将左手贴了上去,双手抓住怪族轻轻一扯,怪族只来得及尖叫一声,就魂飞魄散了。 
  这一招空雨花和虚子莹都见过,当初虚粲蜃刚现身时,就是用此招撕裂了寄生在虚夫人蜡像中的怪族。 
  那人就如此反覆,不断把手伸进伤口里,不断抓出身体里的怪族,又不断撕碎怪族。照这样下去,他完全可以清理完自己体内的异类,尽管这方法很血腥。 
  树桩那边,怪族被滚进孔洞里的火球追赶,声音迅速远去,之后又迅速返回。只听得一声巨响,火球从孔洞里喷射出来,直冲苍穹,在距地面两、三里的地方轰然炸开。 
  就像燃放了一颗硕大的烟花,顿时火星四溅,流光异彩,艳丽非凡,甚至把靠近鬼啸森林中心的天空都照亮了。 
  火星纷纷落下,大部分散在鬼啸森林东南边缘地带,小部分撒到鬼啸森林中心去,其中一粒最耀眼的火星迳自朝那人头顶坠落。 
  树桩里的怪族竭力推出火球后,已是元气大伤,也没有继续涌出来奔袭那人,所以显然那颗耀眼的火星不是他们用来对付那人的。 
  可这也不是空雨花搞的鬼,或许完全是凑巧吧,火星就直奔那人而来。 
  那人再次从伤口里抓出一个怪族,为方便拔出右手,他不得不抬抬下巴,因为这样,他才发现了正飞坠而下的火星。 
  火星只有枣子般大小,无巧不巧竟恰好掉进伤口里,不知滚到他体内什么地方去了。他顿时痛得一跳数丈,哪里还顾得上毁灭怪族。 
  他在空中一缩身,变成头下脚上,一个倒栽葱,直挺挺的撞向地面,砰的一声,双手插进土里,直没至肘部。他双手在土里借力反弹而起,再次倒立着撞击地面,如此再三,火星终于又从伤口滚出。这是个笨办法,却很管用。 
  火星熄灭了,外面裹着一层烤焦的血肉,也不知道那人体内那些地方被火星滚过了。 
  火星对那人的伤害似乎比怪族要严重,让他完全忘了罔象刀,对罔象刀是隐是显都没有印象了,罔象刀也就不知道主人的心意如何,于是只能在隐和显之间不停的变来变去,变换的频率之快,几乎是一眨眼就变了三、四次。 
  不过也因为变换太快,以至于最终众人只看见它的显,也就是说它现在是现形而不是隐形的。 
  羽警烛刚才猜对了,那人适才让罔象刀隐形,目的就是要防范敢于攻击他的人,所以罔象刀不是固定在某处,而是不停的变换着位置,或平放在地面,或飘浮在空中,或在那人身后,或在那人头顶。 
  同样的,由于移动得太快,以至于它幻化出成千上万的刀影。这些刀影将那人罩在其中,以抵御外来的攻击,且无论怎样移动,刀锋都是指向外面的。 
  如果羽警烛刚才冒冒失失的冲上前去,无论他从哪个方位攻击,都是把自己的胸膛往刀锋上送。想到这里,羽警烛难免有几分畏惧。 
  自从那人放倒树木起,羽警烛虽然屡出奇招,却屡屡吃亏,每每处于下风。先是被搓成了年轮线,之后又被罔象刀劈中额头,若非机缘凑巧,让额头上的珠子吞下了罔象刀,否则他现在已经死了。这还没完,对方燎过来的大火,更让他无招架之力,差点儿连气都喘不过来。 
  羽警烛心想:看来此人对虚粲蜃的功夫已经领悟得差不多了,若不出奇招,自己是不可能击败对方的。 
  而眼下此人已重伤于火星,而且体内又有怪族在作祟,不仅功力大打折扣,而且神志也不如常人。再者罔象刀也已现身,可以说此时或许是羽警烛打败他的唯一机会了。 
  机不可失,羽警烛立刻全力冲上前去,地上木屑以及木屑燃烧后的灰烬受到他双足的挤压,斜斜的激射到身后空中。 
  他和那人的距离本来就没几步,所以几乎刚起步,长剑就可以刺入那人的胸膛,但首先他得破解罔象刀刀影所组成的防御。 
  罔象刀动得快,破解之道也在一个“快”字。于是他一出手,长剑瞬间颤动了近千下。长剑或刺或削,或砸或格,或绞或扭,硬生生将罔象刀布起的罩子撕开一道口子,然后他一躬身,从这个口子钻进去。在他身后,没有了长剑的阻隔,罔象刀重新布起了防御之阵。 
  现在,羽警烛和那人同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几乎是身体紧挨着身体。 
  羽警烛双手执剑,猛力劈下。 
  那人抖出身体里的火星后还倒立着,这一剑下去,存心要从那人裆下切入,将其劈成两半。 
  这样的拚杀似乎胜之不武,但羽警烛亦正亦邪,根本不会考虑那么多,而且遇到眼前这样的人,也不能有任何慈悲之心。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羽警烛全部心思都放在这一剑上了。 
  长剑下劈之势却突然停顿,它被夹住了,不是被那人的双腿,而是双手。 
  那人刚才明明是双脚朝天,双手撑地的,以羽警烛锐利的目光,竟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把倒立的身子翻转过来的,就好像对方根本就没倒立过似的。 
  总之,现在那人和羽警烛面对面站着,脸上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气息。 
  那人双掌夹住长剑讽刺道:“大名鼎鼎的第八奇人羽警烛先生也会趁人之危吗?” 
  他的伤口还在下巴下,说话时不断冒出一连串血泡,血泡一个个破裂,散发出腥甜的气味。 
  长剑就指着他的伤口,只需再前进一点就可以刺穿他的脖子,到那时无论后颈、喉咙的前后位置如何,他都死定了。 
  “梦幻大陆哪部法典规定羽某不能趁人之危了?”羽警烛明白,长剑不能前行了,遂当机立断弃剑。右手朝怀里移动几寸,手掌右旋,食指弯曲,弹在剑柄上,长剑剑锋顿时由垂直变为水平,同时朝右边快速旋转过去。 
  那人现在双掌掌心紧贴着的不再是剑面,而是剑锋。他双掌虽然硬实,却还不敢与剑锋相抗,正要松手,却发现长剑黏在手上,丢不掉了。 
  如果不想被长剑切成两段,只有随剑势右旋,但如此一来他就背对着羽警烛。幸好这不至于造成他的困扰,因为他已经将罔象刀召回,刀尖对着羽警烛的背。他相信,在羽警烛对自己的背下手之前,必定会先吃一记罔象刀。 
  羽警烛已经预料到对方会有这一手,所以根本没打算从背部下手。他向左急闪,避开了背后劈来的罔象刀,左手迅速变细变长,向那人的脖子伸过去。 
  正好那人随长剑旋转过来,羽警烛的左手顺势探向他的伤口并道:“你先前掏出那么多杂碎,剩下的该是宝贝了吧?”五指一插,他半条手臂进入了那人体内。 
  这一招同样歹毒至极,他巴不得像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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